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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25)

作者:漱己 时间:2019-01-07 18:51 标签:甜文 穿书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女装

    “我被他关了足有三年,三年后,也就是一月前,他终是厌倦了我,要将我再卖回咬春楼,我不肯,拿烛台划伤脸,破了相,他见我破相,索性日日拿着刀子折磨于我,后又将我丢到乱葬岗,死死捆住,埋入累累白骨下,要将我慢慢地饿死,死前尝尽求救无门的滋味。”苏晴神色淡然,目中殊无泪意,反而那曾茹被她的一番叙述催得落下了泪来。
    “你还不现身么?”酆如归听罢苏晴所言,方才开口。
    “公子是想念奴家了么?”那女鬼陡然现身,身姿款款地到了酆如归面前,作势要去揽酆如归的脖颈。
    酆如归侧身躲过,方要开口,身侧的那姜无岐却率先道:“姑娘,你可寻到那梁景文的所在了?”
    女鬼一下子委顿起来:“一无所获。”
    苏晴听得俩人之言,道:“那梁景文不见了么?”
    姜无岐问道:“苏晴,你可知梁景文会藏身于何处?”
    苏晴万般无奈地道:“那梁景文狡猾得很,我如何能知。”
    姜无岐眼角余光触到了不远处瘫软在地的陆元柏,朝着那女鬼道:“你能否令陆元柏恢复神志?他或许知晓梁景文的下落。”
    女鬼为难地道:“我对他下了狠手,想拿他来恐吓梁景文,如今……如今我实在无法令他恢复神志。”
    姜无岐一一扫过在场的三人一鬼,“我们何不如将从乱葬岗救了一毁容女子之事宣扬出去?那梁景文倘若并未离开逢春城,为了自己的名声,定会来害苏晴……”
    酆如归接话道:“又或者我们可守在县衙,他的左腕尚在县衙当中,他极有可能会着人去取。”
    “那不若这两件事一并进行,以免耽误功夫。”姜无岐温言道,“你们认为如何?”
    俩人俩鬼皆无异议,一番商量后,便由那女鬼去守在县衙,酆如归、曾茹以及苏晴留于客栈,而姜无岐则继续搜寻梁景文。
    女鬼正要前往县衙,身后却有一把声音在她耳畔炸了开来:“阿瑶,你可是阿瑶?”
    她连头都未回,径直往前走,仅仅不耐烦地道:“我不是阿瑶,也不识得甚么阿瑶。”
    话音尚未落地,她的身形便消失了。
    苏晴本就未复原,适才说了这许多的话,已然疲惫不堪,她怔怔地望着女鬼消失的方向,低喃着道:“她假若不是阿瑶,为何会生得与阿瑶有八九分相似。”
    酆如归与姜无岐对视一眼,便从对方目中得知了对方所想与自己一般——那女鬼极有可能便是阿瑶。
    而后,由酆如归开口询问道:“阿瑶是何人?”
    “阿瑶是我还未被父母卖入咬春楼前,居于我家相邻村落的小妹妹,她较我年幼五岁,自我十六岁被卖入咬春楼后,我便再也未见过她。”苏晴笑道,“许是我瞧岔了罢,毕竟我已有七年不曾见过她了。”
    那女鬼倘使当真是阿瑶,那她受尽苦楚都要将梁景文折磨至死,除却要为受害的妙龄女子复仇,更是为了帮苏晴复仇。
    她在乱葬岗时附身于苏晴身上,亦非如她所言是为了避免魂飞魄散,将苏晴的身体当做了一件上好的容器。
    但倘使她当真是阿瑶,为何不认苏晴?
    酆如归心下生疑,但眼下将那梁景文抓住才是当务之急,此事无暇深究。
    第34章:黄泉路·其三十
    按照计划,酆如归将他与姜无岐在乱葬岗救了一毁容女子之事宣扬了出去,加之不久前从春城河爬上来一诡异活物之事、逢春客栈对面窄巷的青石板上发现断腕一事,三件事叠加在一处,恐怖极快地发酵了起来,一时间,逢春城内人心惶惶,甚至波及到了相邻的临春城,临春城亦急急地实行了宵禁,一时间,逢春、临春两城莫要说黑夜了,连白昼行人也寥寥可数。
    但过了三日,那梁景文都未有半点动静,他既未着人来除去苏晴,亦不曾对藏于县衙的断腕下手。
    又两日,县官着实寻不到那断腕的主人,那断腕又因天气闷热,已然发臭腐烂,引来了无数的虫蝇,难以驱散,县官束手无策,索性将那断腕葬了作数,这桩悬案便算是暂时了结了。
    他听闻那毁容女子之事,亲自去了客栈,作了一番问询,但那毁容女子较之县官,更为信任救了她性命的酆如归与姜无岐俩人,出言搪塞了一通,只道自己也不知为何一觉醒来便在乱葬岗了,县官问她姓名、出身、来历,她一问三不知,作出一副失忆模样,又当着县官的面哀戚地哭了起来,县官无法,不得不回了县衙去。
    又五日,这统共十日间,姜无岐已将逢春、临春两城以及方圆三十里内的一些村落都搜寻了一遍,却依旧寻不到那梁景文的踪影。
    那梁景文直如平白无故地人间蒸发了一般,且这方圆三十里内十日间无一人租借过马车远行,梁景文乃是书生出身,受梁母溺爱,从未做过粗活,想来凭借他的脚程,要不留丝毫痕迹,出这方圆三十里难如登天。
    第十一日,时近正午,苏晴的病情有所反复,由曾茹陪伴于她,而那女鬼仍在四处搜寻梁景文,酆如归与姜无岐则坐在一家名为盼春楼的酒楼用午膳。
    这盼春楼原是逢春城中最为出名的酒楼,与菜色口味相较,要价也勉强算得上合理,故而逢春城中只消手头宽裕些的,每月都会来盼春楼用膳,以免被友人嘲笑了去,其中自诩文人雅客的还会吟诗作词,来歌颂盼春楼的菜肴以及从盼春楼楼顶眺望出去可瞧见的一片丛山峻岭。
    酆如归与姜无岐正落座于盼春楼观景最佳的一张桌案前,这桌案原该提前一月交上定金才有机会坐得,但因逢春城中怪事连连,连累这盼春楼也冷清了起来,从前盼春楼每每快至子时了,仍有食客在饮酒做行酒令,而这半月,未及日暮,便可打烊了,其中有五日,居然从开张到打烊,都无一位食客进门。
    酆如归性喜荤食,姜无岐却禁绝荤辛,因而俩人便各点了自己喜欢的菜肴。
    酆如归点的是菌菇鱼茸羹、山药牛腩煲、梅子蜜汁小排以及猪肉虾仁糯米烧卖,姜无岐则要了香煎茄盒、清炒藕片以及凉拌莴笋丝。
    “两位客官稍待。”话音落地,小二哥便满面堆笑地退下了。
    此时,四面的窗户尽数敞开,习习夏风奔涌进来,夏日的炎热登时散去大半。
    因姜无岐近日忙于搜寻那梁景文的缘故,酆如归极少与姜无岐会面,这时,见得姜无岐坐在自己对面,他下意识地凝视住姜无岐不放。
    姜无岐觉察到酆如归的视线,问道:“贫道有何处不妥么?”
    “你确有一处不妥。”酆如归勾唇笑道,“你坐过来些,我说与你听。”
    姜无岐即刻起身坐到了酆如归身侧,酆如归却是凑到姜无岐耳侧道:“我是扯谎骗你的。”
    姜无岐并无恼意,只无奈地笑道:“你打趣贫道作甚么?”
    “因为我甚是想念你。”酆如归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口,不由耳根滚烫,好在这话说得极轻,姜无岐应当并未听清。
    果然,姜无岐疑惑地问道:“你适才说了甚么?”
    酆如归摇首道:“你无须介意,我仅仅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姜无岐听得这话也不追根究底,站起身来,便要坐回原先的座位去。
    酆如归心生不舍,不禁扯住了姜无岐一段衣袂。
    姜无岐垂首去瞧酆如归,见酆如归眼底一片水光潋滟,关切道:“你可是无恙?”
    这十一日,姜无岐时常不在酆如归身侧,往往一整日,俩人都见不得一面,骤然闻得姜无岐久违的关切,酆如归不及细想,便伸手圈住了姜无岐的腰身,将脸埋在姜无岐的小腹上。
    姜无岐见状,思及酆如归已有足足七日未曾从他身上吸食过血液了,遂轻拍着酆如归的后背,柔声道:“你那瘾可是发作了?”
    这十一日间,酆如归那瘾足足发作过一十三回,其中有一回恰逢姜无岐回来,他便拥住了姜无岐,从其后颈处吸食了些血液,其余的一十二回他俱是以自己的血液硬生生地熬过去的,幸而那一十二回算不得厉害,从头到尾他都能勉力维持住神志。
    闻言,他蹭了蹭姜无岐的小腹,才仰起首来道:“我无事。”
    “那便好。”姜无岐松了口气,却陡然想起了一事,便俯下身去,捉住了酆如归的一双手细看。
    这一细看霎时有数不尽的新鲜的伤痕扎入了姜无岐眼中,姜无岐喉间一动,不知该如何言语,末了,却是致歉道:“酆如归,贫道本该陪在你身旁才是。”
    他握了握酆如归的双手,肃然道:“这一十一日来,你那瘾共计发作了几回?”
    酆如归得寸进尺地将十指逐一没入了姜无岐的指缝内,才笑吟吟地道:“我哪里记得这许多?”
    姜无岐心知酆如归是在敷衍自己,方要开口,偏生这时,小二哥端了食案来。
    酆如归见小二哥到了桌案前,却不将手松开,反是不轻不重地摩挲起了姜无岐的指缝来,激得姜无岐起了一阵痒意。
    小二哥以为酆如归与姜无岐乃是一双恋人,心中暗道:这道士明明出了家,却还有美娇娘相伴,着实是令人羡慕。
    小二哥将梅子蜜汁小排、猪肉虾仁糯米烧卖、清炒藕片以及凉拌莴笋丝从食案中端出来,一一摆开。
    若是平日,菜肴应当早已上齐全了,但因近日生意清冷之故,这盼春楼内现下只掌勺的大厨以及一个帮佣在,其他的厨子与帮佣皆在家中歇息,上菜速度便慢了许多。
    姜无岐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便未抽出手来,任凭酆如归作弄。
    在他面前酆如归的脾气着实不算好,假使换作旁的事,他便也不追问了,但此事却须得再问上一问:“你当真不记得了?”
    小二哥上罢菜,方要离开,却听见酆如归道:“再要一壶屠苏酒。”
    “好咧。”小二哥应了一声,很快便将那屠苏酒取来了,又分别在酆如归与姜无岐面前放置了一只白瓷酒杯。
    酆如归松开姜无岐,斟上了一杯屠苏酒,紧接着,他竟是扣住了姜无岐的左手手腕子,用力地一扯。
    姜无岐猝不及防,被酆如归扯进了怀里,他直觉得不妥,右手撑着椅面,当即要坐直身来,鼻尖却突地盈满了酒香。
    入眼的是一只骨肉匀停的手,形状姣好,其上的肌肤虽莹白如玉,却不甚平整,指腹间是一杯屠苏酒。
    他抬眼望住了执酒之人:“酆如归,你要作甚么?”
    酆如归唇角含笑,双目灼灼地盯住了姜无岐:“你将这杯屠苏酒饮尽,我便告诉你,这一十一日来,我那瘾共计发作了几回。”
    姜无岐叹息道:“贫道饮不得酒,你勿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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