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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欲(99)

作者:蒋蟾 时间:2025-04-18 19:47 标签:破镜重圆 酸甜

  如今,就连发妻生下的大儿子纪鸣远也逐渐认可了继母的地位,心甘情愿喊她一声妈,不枉其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
  传闻纪春澜和病逝的发妻曾经也是一对佳偶,可惜人心易变,不得善终,纪鸣宵母亲用自己的成功经验教给儿子一个道理:动情的人最愚蠢。
  几个月前,在酒店门口的那次偶遇,纪鸣宵第一眼见到汤珈树时,就很想打个电话问问他母亲,如果实在无法阻止自己变得愚蠢,那要怎么办?
  然而很快,他发现不仅变愚蠢这件事不能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对方是否愿意接纳他的这份愚蠢,也是个难题。
  纪鸣宵继承了母亲的聪慧,一眼就能看透人心,汤珈树已经心有所属,他不会喜欢自己,怪对手太强大,又也许是相遇的时机不对。
  也许吧,他这样安慰自己。
  那晚的纪鸣宵,一个人默默无声地经历了从克制不住地动情到灰心丧志地放弃,像唱了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不被看出来的话,他的失败就不算失败吧。
  今天来这一趟,真要说的话,算是以权谋私,打着公司领导慰问的名义,他想来看看汤珈树,母亲患病,对方心里显然不会好受。
  来之前纪鸣宵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以为会遇到季与淮,结果人不在,那倒好了,省去了跟对方打嘴官司这一环。
  纪鸣宵对汤珈树说,他认识一些在脑胶质瘤方面的专家,如果有需要,可以提供帮助。
  汤珈树礼貌谢过,显然没打算接受这份好意。
  这是肯定,季与淮已经打点好一切,犯不着让他来,不过是公司领导而已,名不正言不顺的。
  纪鸣宵笑了笑,于是岔开话题,道:“你这几天没来上班,我把公司情况跟你说说吧。”
  这场景挺诡异的,堂堂一个公司总裁,竟然心平气和地对下属汇报起工作来,所以汤珈树也愣了愣。
  刘亮那件事,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纪鸣宵不点破,因为他也将计就计,借了汤珈树这把刀在清除异己。
  “刘亮被开除,胡明礼引咎辞职,不得不说,季与淮这条线埋得挺深,当初刘亮被我爸从时越挖走,他没启动竞业协议,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纪鸣宵说这话时,脸上非但没露出被竞争对手摆了一道的恼怒,反而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思。
  汤珈树知道,经此一役,他这个间谍身份,虽然没有确实证据证明,但起码在纪鸣宵面前是暴露无遗的,想必也会落得和刘亮胡明礼同样的下场,纪鸣宵是个体面人,没把话挑明,他自己心里得有数。
  但在正式离开澜微之前,他有些话憋在心里,一直没找到机会说,既然纪鸣宵今天特地来医院探望,态度放在这儿,自己也当礼尚往来。
  “小纪总,关于时越和澜微两家公司,我有些个人看法,既然今天你来了,面对面我也不藏着掖着,索性不吐不快。”
  纪鸣宵嘴角噙着笑:“好啊,你说来听听。”
  汤珈树便直言道:“澜微和时越当了这么多年的对手,台上握手台下踢脚的事儿没少干,在我看来,并不是一种良性的竞争关系。作为国内科创领域的头部企业,小纪总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真正的对手不是时越,时越真正的对手也不是澜微,这个时代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同行,而是技术洪流中稍纵即逝的创新窗口,打个比方,两家目前只是在存量市场里抢蛋糕,为什么不试着转换思路,联手一起把烤箱给升级了?”
  他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与其盯着后视镜互相跟对方较劲儿,不如并排同行用车灯照亮前路,这样才能走得更远。”
  纪鸣宵眼底笑意加深:“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澜微和时越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也许真的应该试试换个路子走,不过眼下胡明礼辞职,研发中心总监的位置空悬,事儿总得有人去干,我心里有个合适人选,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汤珈树耳聪目明,纪鸣宵话都点到这儿了,他不可能听不懂,只是觉得难以置信。
  “你是说……”
  纪鸣宵将杯子搁在茶几上,道:“你可以考虑,在休假结束之前,给我答复。”他言罢站起身,礼数周全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
  汤珈树起身送他出门,纪鸣宵走了两步,又顿住,回过头来说:“对了,这个事前阵子我和季与淮通电话时,也问了他的意见,怎么,他没跟你提过吗?”
  【作者有话说】
  季总:抱着手机眼巴巴等老婆主动示弱
  小纪总:别等了,你老婆快被我策反了。
  宝子们,需要你们的一些评论,是我码字的动力!


第75章 季与淮从来无法茍同。
  一连数天,季与淮都再没来医院探望过,电话倒是照打,早中晚定点,跟吃饭一样准时,也时常差人送些营养餐过来,人却不露面了。
  因为汤珈树的那句不能得寸进尺,他好像真的选择了在沈玉英的事上有所保留地给予适当的关心。
  一周后,也就是沈玉英动手术的头天晚上,汤珈树陪床,父亲被他劝走回去补觉,夜里十一点多,汤珈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攥在掌心,屏幕上是季与淮的微信聊天框。不久前两人刚打过视频,他说很担心明天手术会有风险,毕竟沈玉英年纪大了,怕她撑不过来,讲到后面声音都颤抖,又说自己很后悔,这些年对沈玉英的态度不冷不热,是个不孝子,就在沈玉英晕倒的前一天,他还借口工作忙挂了对方电话……
  季与淮一遍一遍地安慰他,给他看很多成功案例,让他放宽心,不要太焦虑。
  然而自始至终,汤珈树都没讲出他等的那句:你明天能不能放下工作过来陪陪我?
  -
  翌日清早,汤珈树五点多钟就醒了,在医院陪床不可能拥有优质睡眠,能凑合个一俩小时的整觉已经算好的。
  心理压力过重加上严重缺觉,太阳穴附近有根筋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疼,汤珈树吞下一粒布洛芬,然后去签麻醉知情同意书。
  握笔的时候手抖个不停,字写得像狗爬,护士安慰他两句,汤珈树完全没在听,出了门掏出手机就给季与淮打了个电话。
  好在那边秒接,汤珈树靠着医院走廊冰冷的墙壁,口吻里终于透出几分无助来:“季与淮,我妈要进手术室了……”
  这次季与淮没给他酝酿的时间,而是直接问:“你希望我过去吗?”
  “我……”汤珈树张了张嘴,却迟迟讲不出下文,他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提出要求,季与淮当然会放下手头工作立刻赶来医院,可扪心自问,他应该这么任性吗?应该让季与淮为了沈玉英的事忙前忙后吗?被季叔叔知道了又会怎么看他?
  这一系列问题在脑海中彼此冲撞,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渴望被刻意掩埋。
  季与淮不动声色地等了几秒钟,他知道汤珈树内心在纠结什么,也给时间让对方自己想明白,这些天他刻意扮冷漠,不来医院探望,不过问太多沈玉英的病情,就是在等,他耐心十足,特别是有关于汤珈树的事上,现在,也许那个契机就要到了。
  “汤珈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答,你需要我现在过去吗?”
  “不……”汤珈树刚吐出一个音节,就听季与淮在那头替他把话说完:“好,那我就不过去了,听你的。”
  毅然决然地挂断电话,季与淮长长呼出一口气,须臾后,从中控扶手盒里摸出烟跟打火机,推门下车。
  他对容易成瘾的东西一向很克制,这么多年来只在汤珈树身上前功尽弃过,所以烟瘾不大,只有心情格外烦闷的时候才会想要抽上一根,比如现在。
  车就停在住院部后面的露天停车场,他一早六点多就来了,之后就一直等,等汤珈树憋不住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这是场拉锯战,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旁人无法插手。
  季与淮的这种心理,倘若被外人知道,可能要骂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一个懂事又妥帖的爱人难道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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