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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欲(50)

作者:蒋蟾 时间:2025-04-18 19:47 标签:破镜重圆 酸甜

  记得以前跟叶星宇一起看电影,屏幕中男主人公情动时分将女主吻到缺氧手软脚软,叶星宇总要吐槽:“这演的也太浮夸了,接个吻还能缺氧?”
  这一刻他才切身体会,电影里演的并不浮夸,接吻是会缺氧的,或许说不叫缺氧,而是大脑麻醉,魂飞天外。
  唇齿厮磨间,他看到季与淮眼底不加掩饰的深沉欲念,像某种将猎物摁在利爪下的大型食肉动物。
  他灵魂颤栗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最后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地发起抖来。
  季与淮觉察到怀中人身体一阵明显的战栗,第一反应是拢紧了手臂,意犹未尽地用唇瓣蹭着他耳后的碎发,低声问:“你冷?”
  汤珈树摇头:“不冷。”说完又逼近轻啄他嘴唇,像个狂热的瘾君子,又像朝圣的信徒,贪婪却又虔诚地索求,语气急切:“不够,还要。”
  季与淮迫使自己神智恢复些许清明,一手扳住他肩膀,黑眸盯着面前这双眼,喉结滚动:“要什么?”
  汤珈树抬手攀上他脖颈,眼眶控制不住地发起热,却大胆的,疯狂的,不知廉耻地回答:“要你。”
  季与淮呼吸变得粗重,感觉体内像是有根埋藏许久的引线被点燃,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但理智终究占据了上风,他竭力克制着,抓住胳膊将人从怀里揪出来,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袋药,语气也随之放缓,甚至让汤珈树错觉般地听出几分温柔:“护士说你没有拿药,我给你送过来了。”
  一句话让汤珈树也被迫冷静下来,顿了顿,哑着嗓子问:“姜阿姨她,骂你了吗?”
  季与淮凝眸看着他,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汤珈树脸上滑过一丝清晰的痛楚,片刻后哽着嗓子说:“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最于事无补,但是,对不起。”
  季与淮眼底情绪暗涌,攥住他垂在身侧不停发抖的手,用力捏了捏:“别说了。”
  汤珈树却自顾自地继续,眼神一瞬间变得飘忽,带了点死气沉沉的神经质:“……还有三天就是你生日,我原本准备好了礼物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怪我,又把事情搞砸了……也许我妈说得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我就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没什么长进……”
  季与淮的脸色在这一句接一句自暴自弃的消沉话语中变得越来越沉,等他说完,一言不发地攥着小臂将人往楼栋入口的方向带。
  夜半无人,电梯就停在一楼,季与淮飞快按下开门键,俩人步入轿厢,汤珈树也从方才的癔症中回神,小声插了一句嘴:“二十楼。”
  几乎同一时间,季与淮已经准确无误地按下了楼层数,并丢来仨字:“我知道。”
  汤珈树惊讶地张了张嘴,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几楼,但见对方沉冷的侧脸,识时务地选择了噤声。
  【作者有话说】
  亲上了,终于亲上了,谁能想到,此时此刻的我居然比他们还激动!
  求宝子们多来点评论让我平复一下心情!(bushi)
  PS:大家快帮小汤回忆一下季总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家住几楼的。


第41章 “你脑子不清醒!”
  凌晨万籁俱寂,电梯在一阵低声嗡鸣中逐层攀升,直到站在自家入户门前,汤珈树还觉得此情此景颇不真实。
  就在刚刚,他和季与淮接吻了,甚至不止一次,那令人心脏麻痹的触感似乎还留在唇上,让他忍不住再三回味。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并不算两个人的初次接吻。
  十年前,在老家城南的那间酒吧,只不过当时当刻,心境惶惶而凄然,那一吻的滋味早已消散殆尽,唯有季与淮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锥心刺骨,记忆犹新。
  “不记得自己家门锁密码了?”
  被一句话拽回神智,汤珈树抬腕,发觉自己右手仍被牵着。
  季与淮蓦地松开他,清了下嗓子,表情泰然自若。
  指纹验证通过,滴滴两声,入户门开启,装修偏现代简约风的屋子,七十多平,大虽不大,但格局做得还可以,户型也好,南北通透,放在之前,汤珈树觉得自己这套房子还算拿得出手。
  比如孟蕾就特别喜欢他家客厅,从玄关过来,跟阳台一气打通,视野上宽敞明亮,可眼下,看到的却全都是缺点。
  玄关鞋柜上许久没擦的落灰,因为加班没时间收拾被琳琅满目的杂物占据的茶几,堆叠着一摞凌乱衣物的沙发,其中还有一顶上次叶星宇来他家吃饭遗落的绒线帽,大喇喇地躺在那里。
  哪怕季与淮不见得能猜出那顶绒线帽的主人是谁,甚至压根没注意到,汤珈树却还是第一时间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完全忘记自己胳膊还缠着绷带,抱起那摞衣服闪身进了洗手间,将其囫囵丢入脏衣篮。
  一抬头,季与淮跟了过来,停在洗手间门口,先看了一眼他胳膊,然后提醒:“用保鲜膜把胳膊缠一下再洗澡,注意别沾到水。”
  “哦,好。”汤珈树听话地应下,随即想到什么,心下一沉,脱口问道:“你要走了?”
  季与淮看着他眼睛反问:“你想我走?”
  我当然希望你留下,汤珈树在心里急切地说,但刚刚在楼下强吻对方的勇气犹如昙花一现,此刻站在明亮灯光下,他像蜗牛又缩回自己的壳子里,变得怯懦,瞻前顾后,尽管那壳子也并不坚固。
  “我一只手缠保鲜膜,不是很方便。”
  “真是个好理由。”季与淮一语道破,在他面前玩含蓄还不如对牛弹琴。
  汤珈树没办法,干脆摊开了说:“我不想你走。”
  季与淮答得爽快:“好,不走。”
  汤珈树一手缠着保鲜膜飞快冲了个战斗澡,出来后发现季与淮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暗暗庆幸自己提前把那堆衣服收走。
  洗过澡,不久前那股子被荷尔蒙叠加的情难自抑的躁动渐渐在体内平息,随之涌上来的是两人同处一室的紧张,还有一层清醒过后对现状的患得患失。
  他缓步走向季与淮,后者从手机屏幕上方抬眸看过来,那目光迫使汤珈树放慢脚步,直至停下。
  “……你要睡沙发?”
  “那不然呢,我去睡床,你睡沙发?”
  汤珈树抿了下唇,回道:“也不是不行……”
  季与淮没接他这句,而是伸出手来,“毛巾给我。”
  因为手不方便,又不想让季与淮等太久,汤珈树洗完头压根没吹,只抓条毛巾潦草地擦了擦,就急匆匆地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跑出来了。
  中央空调排风口送出阵阵暖风,季与淮的手掌搁着一层毛巾力道适中地揉搓着汤珈树的头发,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但汤珈树知道,今夜发生的这一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季与淮看在自己车祸受伤的面子上格外开恩,暂时赦免了他的罪过。
  然后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桎梏还未完全冲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存,会在天亮以后用到尽头,然后他和他各归其位,一时的意乱情迷,像梦,像美酒,使人沉溺,但又不能一直沉溺,天会亮,他们也终究要醒来。
  想到这里,汤珈树止不住一阵心绞痛,冲动令他又一次失去理智,冷不丁一把抢走毛巾,在季与淮的猝不及防下,扭转身急不可耐地亲了上去。
  他亲得又凶狠又迫切,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般。
  急促的呼吸声一下下击打着季与淮的心脏,他措手不及,就着姿势被汤珈树摁倒在沙发上,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护住对方受伤的胳膊。
  没了阻力,汤珈树整个人不管不顾地压在季与淮身上,目光滚烫而疯狂,贴近了在他耳边说:“我们做吧。”
  刚洗完澡,汤珈树睡袍下大片莹白胸膛裸露,仿佛无声的引/诱,季与淮眼神晦暗,手掌下滑扣住他劲瘦的腰肢,喉结滚动一个来回,表情隐忍:“你确定?”
  汤珈树一往无前的心本就摇摇欲坠,季与淮这句反问又让他丧失信心,在冷静与激进中口不择言道:“就当是一夜情也好,我们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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