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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85)

作者:骑鲸南去 时间:2019-12-18 11:14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天之骄子 东方玄幻

  他今早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犯了错后的紧张无措,他也知道。
  即使如此,封如故仍是有些心伤。
  ……我有心。
  我不是庙门口的石狮子啊。
  只是这话封如故不会对他讲。
  不是不想讲,是讲了没用。
  将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子,又穿了如一带来的衣物,封如故向如一耳语了几句话,拾走被如一扯断的衣带,妥帖放入怀中,才慢慢晃出了房门。
  刚走出小院,一处花荫里便传来了常伯宁的声音:“如故,你过来。”
  不等封如故应上一声,常伯宁便转身入了花荫。
  封如故知道常伯宁已经撞破他藏在如一房中之事,也知道师兄不会刁难自己,索性一摇三晃,跟得慢吞吞的。
  在一丛绿藤下见到常伯宁时,他正从脚底下的一块白玉砖走向三尺开外的另一块,站定后驻足片刻,又迅速转回。
  封如故看他这么转了四五圈:“师兄,你在干嘛呢?”
  常伯宁抬起头来,软声道:“我在生气。”
  封如故刚发出一声笑,常伯宁便叫了停:“不许笑。”
  封如故马上双手捂住嘴,连连摇头,以示乖巧,只是掌上露出的一双眼睛里是弯弯的笑意。
  常伯宁走到他近旁来,正要问话,封如故便又嬉皮笑脸地去夺他的眼纱:“师兄——”
  没想到,常伯宁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的手,静静望着他。
  他说:“……我其实抓得住你的。”
  每次,他都抓得住。
  他只是喜欢陪封如故玩这种幼稚的游戏罢了。
  封如故马上拖长了声音叫苦:“疼——”
  常伯宁吓了一跳,松了手,撸起他的袖子,眼见他腕上青青肿肿,急得腔调都变了:“这……如何这样严重?”
  封如故吐了吐舌头,粉色的舌尖贴着唇活泼地一探,轻易就能勾起人的怒火,叫人恨不得揽过来狠咬上一口。
  常伯宁急起来,语速难免快了许多:“你,与他……你们两人,怎么能如此胡闹!”
  “不是胡闹。”封如故简短道,“他中了毒。我也是。这青阳派中有鬼。……师兄,我要你帮我。”
  常伯宁心疼之下,不及问责,只简短道:“你说。”
  封如故问:“师兄,你来时是悄悄来的吧?”
  常伯宁:“是,青阳山山主也许此时才知道我来了。”
  封如故挽起袖子:“你跟他们说,你过来是做什么吗?”
  “我没同那守山弟子说许多。”常伯宁说,“只说我有事来寻你。”
  封如故一点头:“这便好。那些人耳目伶俐,也该发现师兄到来了”
  下一刻,他直挺挺往前一倒,骇得常伯宁立即揽住他的腰:“如故?!”
  封如故闭着眼睛,飞快道:“我中·毒了,夜半发疯,幸如一大师及时控制住我,连夜叫来师兄为我解毒。师兄你非此中良手,一筹莫展,只能逼我昏睡,再寻救治之法。”
  常伯宁:“你这是……”
  封如故睁开一只笑眼:“钓鱼啦。”
  他又补充一句:“对了,师兄,若有人让你用这里的食水,接过来便是,一概莫用。”
  将一折戏的剧情交代完毕,他放心地在常伯宁怀中昏睡过去。
  常伯宁抱着他,心中纠缠着许多念头,拥紧他的手松了又紧,有想要查看他的身体是否被如一伤过的冲动,但他既觉得唐突,又觉得自己心态有异。
  ——之所以说心态有异,是因为他此刻心中泛着的,不是担忧的紧迫,而是难言的酸痛。
  常伯宁苦恼地想,我是不是已然中·毒了?


第62章 算命博弈
  今日晨起,天气只晴好了半个时辰,随后,便是风雨如晦。
  两名山主一大早便没了踪迹,早课也因“天阴落雨”之故取消了,多数弟子窝在各自小屋中,温课的温课,听雨的听雨。
  三四名身着青衣的青阳派弟子分散在西山门处扫雨,竹笤帚刮过青砖地面,发出刷拉拉的水响。
  一名弟子手握扫帚,走到另一名弟子身侧,埋怨道:“你昨夜说去小解,怎么一去不回?”
  这恰是昨夜夜谈的两名魔道弟子。
  前者一如昨日焦虑,后者相比之下就显得稳重许多:“昨夜一直不见有动静,我便回去睡觉了。”
  前者懒得同他多计较:“……你可听说了?”
  “听说什么?”
  前者道:“封如故昨夜发狂逞凶,可惜有那名秃驴在旁,及时出手,制住了他,风陵的那个常伯宁也接信赶了来,怨不得没有动静!”
  后者停下手来,抬手抚一抚眼角下的一滴泪痣。
  ——这是这具身体原主的面部特征,他好似还不大习惯使用别人的身体。
  他说:“这倒是可惜了。”
  前者恼怒道:“谁说不是!好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他们本指着借刀杀人,谁想这把刀还没磨利索,就被人按下了。
  常伯宁都来了,那封如故肯定会被带回风陵。
  利用他屠杀青阳派的计划,怕是付诸东流了。
  后者提醒沮丧的前者:“蚀心蛊一旦入身,便难有转圜。若无解药,随时随地便会发作。”
  前者闻言,才想起这一层,面露喜色:“他若屠了风陵,那便更好。”
  这话一出口,他也觉得狂妄了。
  风陵不是青阳派这等小门小派,有常伯宁坐镇,怎么也不至于让封如故闹翻天去。
  但他还是暗暗盼着封如故能给风陵添些堵。
  后者又想起一桩事,问道:“那秃驴不也饮酒了,怎得没事?”
  前者一心盼着风陵山血流漂杵,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随口道:“蚀心蛊能激起人心欲·念,可一头秃驴能有什么欲·念?他们都是断了尘缘根的,女人、美食、美酒,他们尝过滋味吗?晓得是什么味道吗?既然不知,又哪里来的欲?”
  此时,封如故所居的小院之中。
  罗浮春与桑落久得了令,在偏院中打坐,不去过问正屋中发生之事,如一也自去调息祛毒,海净在旁护法。
  关不用爱好盆栽植株,封如故的房中原先摆有一颗盆栽的龙眼树,枚枚饱满,形如骊珠,暖黄色的果皮掩映在欲滴的苍翠之下,可见栽种之精心。
  但封如故不懂欣赏,一个个揪将下来,很快揪光了一棵树。
  他自得于这小小的恶作剧,但他对面的两名山主已无暇顾及他孩子气的举动。
  兄长关不用汗出如瀑:“您……是说,青阳山中混有魔道之徒?”
  封如故把龙眼一颗颗剥出来,将水灵灵白嫩嫩的果肉排在盘中,摆出一张笑脸:“如一大师遭人暗算,经脉中残毒犹存。你不是已探过他的脉了?”
  这倒不错。
  如一确实中毒,且不知毒为何名,但问题是,他体内毒素偏淡,行走坐卧也正常得很,想来并无大碍。
  为此,云中君先是千里迢迢唤来端容君,又谎称中毒,以端容君之名召兄弟二人来此,如此作为,难免显得太过小题大做了。
  弟弟关不知淡淡道:“云中君,这毒,如一居士究竟是在何处中的尚未可知,为何一口咬定乃是我青阳派管派不严,混入了魔道恶徒?是不是我们待客有哪里不周,惹了云中君不痛快了?”
  这话着实不客气,分明是在指责封如故借机刁难青阳派。
  这分明是个剑拔弩张的开头。
  关不用后背一凉,
  封如故张口便道:“不信算了。你们山里待客不周、管教不严关我屁事?死一山弟子又关我屁事?动到我的人就是不行。”
  关不用:“……”
  关不知:“……”
  关不用知道兹事体大,不敢再放弟弟胡言乱语:“云中君,我们并非不信,吾与吾弟见识不足,难免会有些疑问,请您勿要见怪……”
  他家小弟年轻鲁莽,又对这云中君偏见诸多,才有此等怪论。
  封如故再荒唐,再性情古怪,也没道理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何况,端容君在风陵仙山中幽居修炼多年,今日在此,必有要事。
  ——至今他还不知,这位端容君只是追着自家师弟来的。
  关不用望向一旁的常伯宁,希祈他能说上一两句调和的话:“端容君,您看……”
  常伯宁正在低头抿着自己随身带的一壶冰片,闻言抬头,分明是个慢半拍的样子:“嗯?……如故说得对呢。”
  ……关不用怀疑这位端容仙君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没办法,关不用只好拼命向弟弟使眼色。
  关不知翻了个白眼,勉强拱手道:“云中君,是在下言辞不当,特此致歉。就是不知,云中君说酒中有毒,为何您无事呢?”
  封如故:“若关二山主有我这等修为,也就不惧什么凡俗毒物了。”
  关不知:“……”
  “关于幕后之人,我已有了些眉目。”封如故将关不知噎到又翻了个白眼后,终于直切正题,“那是一个同我有深仇之人。我清楚他的手段。”
  他对常伯宁招一招手:“师兄。”
  常伯宁乖乖推过一只琉璃罐。
  “昨日,我以为那人会向我酒中投毒,但一夜过去,我有了新的想法。我想,或许我低估了那人的野心。”封如故拿指尖敲一敲,“于是我叫师兄去山中搜寻有无可疑之处,结果找到了这样一样铁证。”
  所谓的铁证,是一条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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