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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上)(40)

作者:怀凛 时间:2018-09-04 23:48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系统 阴差阳错

  无数揣测与蜚语像生了腿脚,一夜之间就在全城散布开。贺家家主当年从外面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子,许多人都知晓,伴随着他亲生子和侄子的猜测更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要知道贺之朗最初可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后来贺钦却又找了个孩子回来。这两人,天然就被看做了无法调解矛盾的死对头。
  在眼下这种关头,突兀的取消了那个孩子的成人礼,又意味着什么?
  他做了什么事情,触怒了贺钦,以至于地位不保了吗?
  无数揣测中,那暴风雨中央的人物却十分平静。
  “我以为你不知道回来了呢?”
  在那个地方待了整整一天,直到十八岁生日过了才归来,置宴会于不顾。这如同小兽挥舞着自己爪子的动作,瞬时便激怒了贺钦。
  他看着眼前已然长大的少年,语气冰冷:“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再说吧。”
  陆之南不开口,他就像一个锯嘴葫芦,所有话都闷在了自己肚子里。
  一片灯火璀璨,四处金碧辉煌,视线尽头,是泼天的富贵、惊人的财势,足以令天下无数人心生向往。
  然而在他的心里,依旧不及那个破旧不堪的房子,动作大一点便会嘎吱嘎吱晃悠响的床。
  还有兄长最温暖的胸膛。
  .
  陆之南上了楼,取出了自己带回来的唯一一件物事,放在了床头。
  小鹿漆黑的眼眸有些暗淡,却依旧温润的望着他。
  陆之南轻轻的抱住了床头的小鹿存钱罐,十四个年头,鹿上的颜色氧化褪却,用手指轻轻一刮,便可以刮下扑簌簌的粉末来。
  他怔怔的看着指甲缝间淡橙色的粉末,用异能凝成光刃,把薄粉削薄,铺展开来,小心翼翼的贴到小鹿的身躯上。
  可终究是附着不上,从空中掉下去了。
  轻轻地倒转开来,抠开了小鹿底下的橡胶底盘,用手指拽出来里面的钞票。
  零散的碎钞间,有三个被小橡筋扎得整整齐齐的,在入眼的刹那,他呼吸情不自禁的一紧。
  “之南十岁生日快乐。”
  “之南十一岁生日快乐。”
  “之南十二岁生日快乐,毕业了,要长大啦。”
  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就如同九年前,他在小鹿存钱罐里找出来的一样。
  三张脆弱的纸条被他小心翼翼展开,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沿着工整的字迹,记忆漂浮到了幼年的时光,在未曾察觉到的时候,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在那个暴风雨的夜晚中,兄长从他的生命中猝然退场,从此,消失在他再也触摸不及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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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的杂音,惊破这一方的静谧,是有人敲响了门房,语气中满是担忧:“弟,你听哥哥一声劝,没必要为了外人,伤了和气。”
  过往的记忆如浮光碎影般被惊动,在水面上散淡开去。
  陆之南蓦地笑起来,直视房门,那目光中含满了冷淡与厌恶:“外人?”
  隔着房门,贺之朗悠悠的叹了口气:“是啊,弟,叔叔不忍心告诉你,我却不忍心你执迷不悟下去。”
  他看着胡桃木门上精美的雕刻,就如同对那突兀的产生了兴趣,凝视着,翘着唇角,目中闪着兴味的光芒,口中却是沉痛的叹息:“你大概不知道,陆之北,他压根就不是你的哥哥。”
  “你们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丝半点儿的血缘关系。”


第50章 Act1·畸骨
  时光仿佛都凝固, 一刹间, 房内陷入完全的死寂。
  陆之南霍然抬头,紧紧盯着那扇厚重胡桃木门。晦暗的光影中看不清他的神情,如果仔细分辨, 那眼神甚至是有一些森寒的:“什么意思?”
  贺之朗轻轻叹息:“还打算隔着门和哥说话么?”
  一片压抑的寂静, 片刻,房门猛然打开,陆之南立于门口, 嘴唇抿成了紧紧的一条线。
  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
  贺之朗微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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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阔的露台上,一张圆形玻璃桌,藤椅分列于两侧, 恰供人坐。于此处,居高临下,可见花木葱茏, 流水淙淙,将大半个贺家都收入眼底。
  微风中, 贺之朗徐徐道:“叔叔也是为了你好。”
  陆之南紧紧地盯着贺之朗,声音嘶哑:“什么叫没有血缘关系。”
  “之南, 你总不会认为,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找回来了,那必然搜集了大量的资料,经过了反复的核查, 才确定下你的身份。”
  陆之南短促的笑了声, 喉咙里含着模模糊糊的音节, 仔细看来,他的神情甚至是有一些讽刺的。
  然而贺之朗就如同未曾瞧见一般,细细跟他解释:“当时叔叔给你们俩都做过亲子鉴定,你是贺家的孩子不错,不过陆之北他却不是。”
  陆之南冷静道:“那我们总是有同样的母亲。”
  贺之朗摇头:“你是,他却不是”
  那样子当真是欲言又止,万分艰难。贺之朗一咬牙,终于开口:“原本是不应当告诉你的,但我觉得告诉你也好,以免你误会叔叔我悄悄看过鉴定书,陆之北不是你母亲的孩子,他其实根本就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那仿佛平地有一道惊雷骤然起,满满的错愕与荒谬占据了他的胸腔,因为过于震惊,陆之南甚至脑海一片空白,许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母亲早就去世了。”
  “是的,但她曾经是叔叔的情人。”在贺家这样的家族,保存一份样本,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
  难道他们当真就没有任何关系?
  不同的父亲,甚至是不同的母亲。
  “或许那是陆源以前的孩子。”
  不动声色的给出一个可能,刹那循着联想,勾勒出层层缕缕的关系网,人的大脑本就十分复杂,只要稍微发散开去,就是一个故事。
  或许陆源早就有了孩子,而颜小菱厌倦了当情人的身份,想要离开,恰恰又遇到了少女时的初恋,便结了婚,成了家,六年以后,他出生了,却根本就不是这个家庭所期待的孩子。
  那些遥远的记忆早已经模糊,可是最初的最初,依稀记得一家四口和乐融融,面对陆之北时,颜小菱是那样的耐心与温和,从来没有不耐烦过,就如同一名真正的母亲。
  因为那是她心爱的人的骨肉,而如他,这个婚外的产物,只会是家庭破碎的根源。
  即便是早就明白了这一些,陆之南依旧浑身颤抖。
  “所以,何必为了一个外人去顶撞叔叔呢,之南,他跟你其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顶多就照顾了你那么几年。”
  “哈,不过是辍学而已,贺家给他的介绍信,足以让他进入任何一所顶尖的学府。”
  “叔叔给了他一大笔钱,完全足够弥补他了,更不要说其他的补偿,那些东西足够他下辈子都衣食无忧。”
  一声声入耳,如同魔音,贺之朗苦苦相劝,里里外外的意思,便是陆之北并不是他的兄长,他们没有一丝半点儿血缘关系。他将那一切都抖出来,说陆之北是多么的见钱眼开,多么的视财如命,多么的浅薄粗鄙,根本就不配与他有任何关系。直到陆之南的眉毛紧紧蹙起,暴喝道:“够了!”
  劝说的话语登时顿住,贺之朗的目光里含满了不赞同与不悦,就好像说他不懂得他们的这一片苦心。
  死寂一般的静默,空气如同绷紧了的弦。
  明白了自己并不受欢迎,贺之朗叹了口气,缓缓的走到了门口,拧开了把手,又转过身来,诚恳的说:“体谅体谅叔叔吧,听哥哥的话,弟。”
  那最后的一声就如同捅破了最后一道防守线,刹那间陆之南如同火药桶般炸开,过于尖锐的厉喝都到了凄厉的地步:“你算是什么东西,也能当我哥哥!”
  他抓起了桌上的茶杯,愤怒的向外摔去,“砰”的一声瓷片四碎,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茶水溅了门口人满身,贺之朗仓促回头,瞳孔骤然一缩,低声道:“叔叔”
  陆之南身体僵硬了一瞬,手背紧紧绷起,霍然抬头。
  逆光的剪影处,贺钦就站在那里,表情晦涩莫测,质地精良、剪裁考究的外套上,满是茶叶的污渍,无数的碎瓷散在他的脚边。
  “之南他也不是故意的”
  余下的音节消失在了极富有压迫感的眼神中,过于强大的压力让贺之朗都猝然低头,不再敢去看这一刻贺钦的眼神。
  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
  许久以后,贺钦开口,那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儿喜怒,却如同暴风雨夜前的海面,是最后的平静:“你真让我失望。”
  陆之南嘴唇紧抿,指节绷紧,就像一把弯到了极致的强弓,下一刻,就要离弦。
  “既然这样,你就去外面,好好反思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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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梅斯塔利亚基地。
  伤患满营,哀声不绝。在最初的兵荒马乱后,依靠医疗所的不懈努力,这里终于又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病房中,意识从昏迷中醒来,见到灼烫白光的刹那,都还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直到刺激的消毒水味道入鼻,才终于回过神。
  他这是还活着?
  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身体完完整整的还在?
  抽动着想要感受自己的身躯,惊动了一旁的人,立刻就听到了惊喜的声音:“褚少,你醒了?”
  是袁郴,他也还活着。
  袁郴一直守着他,好不容易等到他醒来,满脸的激动,都有些语无伦次:“一天了,你都昏了整整一天了,终于醒过来了!”
  劫后余生,大难不死,褚游朝他笑着,期待的望向他身后:“我妈呢,她去哪里了?”
  袁郴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褚少,我们这是在北方基地,不是中央城阿姨根本就不在这边啊。”
  褚游也愣住了,他以为是舅舅把自己送回中央城、让母亲把自己救了回来,不然以那之前可怕的伤势,险些在兽口里断成了两截,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那我们怎么还活着?是谁把我救了回来?他是怎么做到的?”褚游叠连声的追问,他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活动自己的身体,惊奇的发现,眼下身体的状态,不仅不比重伤前差、甚至要好得多,全身上下仿佛被什么洗涤过一般,浑身都为之一轻。
  袁郴踯躅半晌,目光复杂:“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是谁?”注意到袁郴欲言又止的神情,奇道:“我认识吗?”
  袁郴神情复杂,半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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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倒回往一天以前,如同造物主的神迹,破碎的躯体才将将愈合的时候。
  年轻的医官撤开手,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身旁有一双手刻不容缓之际伸来,捞住了他栽倒的身体,楚歌回过了头去,牵了牵唇角,却因为过于疲惫,想要笑也笑不出来。
  长时间高强度的异能使用,让他的整个脑海都被榨干了,身体深处的异能仿佛彻底干涸,再也挤压不出来一丝能量,就如同湖水被烤干后,余留下来的,干枯、龟裂的大地,触目惊心。
  他恍恍惚惚的想要道谢,然而过于茫然的精神让他都分辨不出自己是否有说出口。
  应老师,三个字,卡在喉咙间。
  茫然间似乎有人在交涉,扶着他的人将他带出了那间消毒水刺鼻的病房,血色在眼前弥散,又渐渐淡去了。
  等到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就置身在一间整洁的房间中,正坐在椅子上。温热的毛巾一点一点从脸上擦过,有人正在替他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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