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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上)(129)

作者:怀凛 时间:2018-09-04 23:48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系统 阴差阳错

  但是温度却比从前不知道低了多少。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体温。
  这是怎么了?
  是他
  是他!
  游魂的、像冰块一样的温度,以至于抱着他的原惜白, 都被影响的不住的发抖。
  楚歌无法确定这温度究竟有多低,但是他知道一定很难熬,因为原惜白的脸上看不见一丝半点儿血色。
  他煞白着脸, 仿佛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幽魂厉鬼。
  幽魂厉鬼?
  不就是他吗!
  那个道士口里吐出的所有话,清清晰晰, 全部都入了他耳内。
  每一个字符,每一个词语, 还有组织起来的,每一句话——
  原惜白与鬼物交|媾了,于是他的周身上下,阴气浓重, 鬼气森寒。
  而鬼物, 那个纠缠于原惜白的鬼物
  可不就是他!
  .
  “我会害了你的!”
  “我会害了你的!”
  恍惚间是回到了那个办公室的午后, 他明知道将会有巨大的危害,却因为一时间贪恋着温暖,并不曾离开。
  他喝下了来自于原惜白身体里的鲜血,他拥有了可以行动的、凝若实质的身体,他在枝白路的别墅中,只要不见着光,就像一个寻常人那样生活。
  所有的错觉与现实交换,给了他虚假的妄想。
  于是他把自己当成了正常人,在原惜白宠溺而纵容的态度中,也放纵了自己。
  任由原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悉数发生。
  终于走到今日。
  不要。
  不要这个样子!
  楚歌仓促的想要回转身,他想要翻下去,离开原惜白的身体,脱离他的范围。
  他是那样的用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被牢牢地控制住——
  一双手紧紧的箍住他的背脊,按下他的挣扎,根本就不容许他走开。
  身体里翻滚着的那股子痛意越来越盛,就像是有一柄柄尖利的小刀,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不住的朝着身体中戳刺,化开柔软的血肉,又毫不留情的拔出,带着淋漓的血迹。
  一道又一道狰狞而丑陋的伤疤被留下。
  不,并不是这样。
  皮肉被翻出来,顺着狰狞发白的伤口外翻,说不出的可怖,却没有血。
  没有一点点鲜血!
  成为了鬼物的玩意儿,成为了厉鬼的脏东西,身体里根本不会有温暖而炽热的血液!
  “幼宁!”
  “不要你不要吓我!”
  耳边听到了一声惨烈到近乎于凄厉的嘶嚎,楚歌浑浑噩噩间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原惜白万分惊恐的面容,直直的朝着他。
  是怎么了?
  是怎么了!
  身体像是都轻飘了一些,仿佛都失去了重量。
  他颤抖着低下头去,就看到自己原本已经凝练成了实质的身体,正在原惜白的面前,缓缓减淡。
  从实质,化作了珍珠白,再从珍珠白,褪成了飘絮一般朦胧的淡白,又从飘絮般的淡白,转变的几乎透明。
  化作一丝轻烟。
  变成一抹薄雾。
  从此消散,再也不能够被触碰到。
  “幼宁!”
  “你回来!”
  原惜白拼命地伸手,青筋乍起,徒劳的想要抓住他。
  泪水沿着眼眶弥漫,沾湿了面颊。
  可是,却只能够抓到一片虚无的空气。
  窗外。
  道士振振有词的念着符咒,依旧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道士被人所邀,道士受人所托,于是他欣然前来,布下了阵法。
  道士意图杀死这个原本就不应当存在于世的鬼物,于是他不再继续问询,直接出手。
  .
  身体如同被蛛丝捆缚,一根一根勒入了皮肉。
  一片虚无的空气中,仿佛勒入了无形的枷锁,缓慢,却不容错认。
  或许比变成轻烟还要可怕。
  或许比化作薄雾还要凄惨。
  当太阳照常升起,那原本就不应当存活于世的一切,都当烟消云散。
  .
  模糊的谈话从窗外传来。
  “张天师,这个葫芦,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道士的声音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鬼物作恶,向来危害与人间先前并未曾预料,这宅子里的鬼物竟然既非邪祟,也非幽魂,体内沾染鲜血无数,却是罪大恶极”
  辛致和倒吸一口冷气:“可是穷凶极恶?这又当如何!”
  “辛施主莫慌,任凭他魔高一尺,我却是道高一丈。贫道却是要将之捉拿后,把这厉鬼封存于八宝葫芦中,以符咒镇压,以真火灼烧,无比使其,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
  “幼宁!”
  一声声的呼唤,近乎于哀嚎。
  然而楚歌都要听不清了,里外里反反复复都回荡着那么一句话,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眼前似乎有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响起的,是利刃划破血肉的声响。
  炽热的液体刹那间挥洒了上来,教他的躯体凝练了一瞬,也就在那一瞬间,嘴巴被捏开,咕嘟咕嘟的灌下了一口鲜血。
  他被人扯回去了,紧紧地抱在怀中。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几乎要把他的躯体都灼烧。
  “别吓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吓我”
  “幼宁,你答应过,再也不离开我!”
  口腔中弥漫着腥咸的血液气息,原惜白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凑到了他的嘴边。
  鲜血沾染了他的嘴唇。
  楚歌只想要避开,那样的温度是如此的灼热,让僵硬冰冷的身体无比渴望。
  可是,他却不想要喝原惜白的鲜血!
  这确然是有用的,当鲜血进入身体之后,那股剧痛都缓和了些许,连消散的身体都变得凝练。
  但是一个人的体内,能够有多少鲜血,以供索取啊!
  他拼命的想要避开,却被捏住了嘴巴,原惜白自己喝了一口,转而对准他,吻住他的嘴唇,强迫着他咽下。
  喉结滚动着想要将之顶出来,却被原惜白死死地压住,不得不吞下去。
  炽热的血液流过了喉管,原惜白哽咽着看着他,那声音完全止不住的发颤:“你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我。”
  可是
  他已经回不去了啊。
  没有等来招魂的天师,却等来了镇恶的道士。
  难怪那天,何玉关怎么都看不到他。
  大概是快活的日子过久了,楚歌竟然自己都忘记了。
  他不是生魂,他是厉鬼,注定要被镇压,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楚歌仰起了头,眼眶酸涩的厉害,可是却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他没有泪水了。
  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要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消失。
  他想起来很久以前,原惜白从悬崖上翻下来的那一个时刻,他虔诚的祈求上苍,于是,终于达成了心愿。
  那么眼下呢
  他吃力的想着,一点一点的回忆,身体却悬空。
  仿佛是被抱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前走,声嘶力竭的哀嚎,响彻在了耳边:“你看不出来吗,他不是鬼物,也不是邪祟,更不是什么厉鬼他是幼宁,辛幼宁啊!”
  眼角的余光处,那两个站立在窗外的人,不为所动,那面容近乎于冷酷。
  任凭原惜白如何嘶声力竭,也不曾有半分波动。
  道士的眼底是一份深深的悲悯:“原施主,你入迷途已深,还望归来啊!”
  .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惊破了沉沉的夜色。
  远方的远方,数道红点飞速靠近,最终一声轰鸣,停在了门外。
  廊檐下,窗门外,那里似乎起了争执,爆发了骚动。
  楚歌听到了一声厉喝,仿佛有什么在无形间被拔起,刹那间,束缚于周身的枷锁登时崩断。
  他剧烈的喘息了一口气,然而那股撕裂的痛意,仍旧没有停歇。
  锁扣声转动,大门被急匆匆打开,有人夺门而入。
  “原哥!”
  那声音惊骇欲绝,匆匆的赶到了这一边,当看到眼前场景的一刻,近乎于昏厥。
  原惜白佝偻在墙边,双手攥紧,似乎抱着一个无形的人,他的手腕上,满满都是鲜血的痕迹,触目惊心。
  听到了声音,原惜白迟缓的转头,道:“李应?”
  李应急匆匆道:“何玉关回来了,我跟你打电话,却发现你没接,害怕出了事儿,于是赶紧带他过来了!”
  .
  ——我请来的那位大师姓何,名讳上玉下关。
  ——一事不劳二主,须得有始有终,还请大师谅解。
  何玉关
  如同混沌中的人终于抓住了一缕天光,只不过薄薄的一线,却足以令人疯狂。
  原惜白陡然间反应了过来,提高了声调:“何先生,他人呢!人呢李应,何先生在哪里,快让他过来看一看幼宁!”
  嘶声力竭,状若癫狂。
  再没了翩翩温柔公子的模样,如同失了神智的疯子,却教人生出了一种心酸。
  脚步声匆匆的响起,停留在他身前。
  却是一个面容清雅秀眉的少年,在他的身前蹲下。
  直勾勾的目光已然丧失了大半神智,只晓得盯着眼前的人:“你不是何玉关,你不是。何玉关,他人呢!”
  那个少年道:“我不是他,我是他师兄。”
  蹲在他身前的人,很年轻,非常的年轻,他看上去只不过十几岁的年纪,顶天了也不过十八|九岁。
  这样一张可以说得上是稚嫩的外貌,与原惜白的所有猜测与想象都相差甚远。
  也足以教人心里生出荒谬与惊疑。
  “你是他师兄?”
  实在是无法相信,连语气里都带上了迟疑。
  那少年苦笑了一声,像是这样的情况早已经习惯:“看上去不像,是吧。”
  何玉关匆匆忙忙上前,气喘吁吁道:“原先生,这位的确是我师兄何剑关没错了,他年纪小,但是入门早。”
  何剑关道:“别拿这个说事儿了,先让我看看他,再不看,估摸着都没有救了!”
  原惜白霍然间惊醒,又满心惊疑不定:“你能够看到他?”
  “是啊”
  何剑关简短的答了一句,手虚虚的停在了空中某一处,手指屈起。
  其他人看不出来,可原惜白却一时间愣住。
  只因为这少年抓的那个地方,正是楚歌的手腕!
  在此之前,所有的人,除了他,全都看不见!
  可是这少年,这少年
  一时间再没有犹豫和怀疑,就像溺水了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道长,仙师,天师”声音发着颤,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眼下是如何的语无伦次,“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活他。”
  何剑关手指搭在脉搏上,不曾说话。
  原惜白道:“先前那个道士说他是厉鬼,说要摆什么阵法来镇压他!可是我知道不是的,何先生说幼宁还是生魂,他告诉我你能够给幼宁招魂,让他回到身体内”
  何剑关却叹了一口气:“那道士虽然心术不正,被人收买着来此处捉鬼,本事却是有几分的。”
  原惜白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渐渐扩大。
  何剑关道:“你怀里这人,的确已经不能算得上是生魂他已经转变为了厉鬼。”
  一瞬间。
  如同积木搭建的空中楼阁轰然垮塌,心中的信念一下子摔得四分五裂。
  原惜白刹那间摇摇欲坠,李应忙不迭的上前,扶住了他的身体,满心焦急:“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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