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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上)(104)

作者:怀凛 时间:2018-09-04 23:48 标签:快穿 情有独钟 系统 阴差阳错

  原惜白劝慰他道:“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在听到了这句话后,辛又鸣深深的凝视着他,那其中复杂的意味,几乎教人心神一颤。
  辛又鸣低声道:“那个人救了我后,又来看了我一次,他给我垫付了全部医药费,却不肯留下什么信息,医院的人都说我是闯了大运,才遇到这么好心的人,当初只要我被稍微送到医院晚一点,估计就已经没命了。”
  原惜白不知道他说起这段话是何意。
  辛又鸣道:“我后来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晓得了我救命恩人的名字,我一直都记得他,想要报答他,但大概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大概已经都不记得我了。”
  原惜白眉心轻蹙。
  “以前我一直犹豫着,不敢说,只是现在”
  辛又鸣凝望着他,目光深深:“原老师,谢谢你,把我从鬼门关上拉回来,救了我一命。”
  原惜白一怔。
  时光悄然流转,许多年前那段泛黄的记忆被拨开,原惜白终于回忆起了这么一段事情。
  那大概是他在海上漂流许久、严重脱水、濒死垂危,终于被救起来之后的事情,那时候他身体还很差,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休养。本有一天要乘车回到家中,却无意间撞见了那一幕,一个年轻人满身是血的倒在了路口。原惜白精神极差,却心有不忍,便让司机把那个年轻人救起来,自己又回到了医院里。
  那段记忆被翻出来,与眼前的年轻人对上,原惜白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过来,辛又鸣为何几次见着,都是那样的语气。
  他笑了一下,说:“举手之劳而已,你也不必挂怀在心。”
  却是针对着报答的那一番话了。
  辛又鸣摇了摇头,极其诚恳的说:“原老师,对于你来说,或许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别人都说滴水之恩,涌泉以报。你对我的这份恩情,我实在是不知道怎样报答是好。”
  他神情太过于真挚,让得原惜白也微微笑起来:“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如果是别人,我想也会对你伸出援手的。”
  辛又鸣只不住摇头,那样子看上去甚是坚决,摆明了没有打消那个念头。
  原惜白当真是无奈。
  只不过是想要到香柘寺来、寻访一位得道高僧、以解决眼下难题的,并没有料到,竟然会在这里,又遇到当初的故人,回忆起那时的旧事。
  辛又鸣道:“原老师,你到这里来,是要供奉香油吗?”
  原惜白道:“算是吧。”
  辛又鸣笑道:“那可巧,不如我一并帮你供奉了,也算一桩心意。”
  听着这话,意识到了辛又鸣的意思,原惜白心里却是并不愿意的,立刻就摇了摇头。
  可瞧着辛又鸣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放在了心上。
  眼见着他这十分坚决的态度,只得想个法子打消,于是原惜白道:“其实也不算是供奉香油。”
  来这庙里,无非就是那几种,联想到前段时间的车祸,很容易就可以猜出。
  辛又鸣立刻接口:“那是想要求平安符?”
  其实一开始并没有这个念头,只是辛又鸣一提出来,原惜白却心中一动。
  他瞧着辛幼宁脖颈间挂着的那个平安符已经不喜很久了,若不是因着其中吉祥的意味,早就要将之取下来。
  如今刚好来到了香柘寺,不若也就顺道去求一张。
  也正好替代了原嘉澍的那张平安符。
  因着这般思量,神色间不自觉便带了出来。
  辛又鸣何其敏锐的一个人,瞧着他意动,于是就轻轻笑起来:“可巧,我刚好认识香柘寺里的一位大师,不如就一同去见一番?”
  于情于景,都再合适不过。


第113章 Act2·剜心
  终于将这番话问出了口, 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掌心里渗出了些许汗水。
  辛又鸣面上看着还甚是平静,然而只有他自己知晓,内心深处的紧张。
  原惜白大概是并没有想到他就就这样提出邀请, 是以面上有那么一点点迟疑。
  于是辛又鸣微微笑起来, 看上去如同每一个风趣健谈的友人:“香柘寺的平安符,一向都是久负盛名的,我认识的那一位大师, 恰好在此一道上颇有钻研。”
  他并不曾再次邀请,可此时此刻说出来的话,却是给自己再加上一枚筹码。
  他知道原惜白会怎样选择的
  尽管会做出那个选择的原因会让他觉得不喜且不甘, 但终究是为了那个昏迷不醒、死生不知的人才会做出来那样的选择。
  果不其然,原惜白在短暂的思考后,点头答应了。
  细雨淅沥, 冷风料峭,可是在这样寒冷侵袭的世界中,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温和,表情是那样的柔软。
  大概连原惜白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他看上去是什么一个样子吧
  教人心底,都对被他挂念在心间的那个人生出了嫉妒。
  辛又鸣心中有潜藏的情绪一闪而过,如毒蛇一样啃咬着他的心脏,将可怕的毒液注入了他的体内, 然而面上却不曾露出来分毫。
  在听到原惜白的回应后, 他像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 开始款款为他介绍。
  保镖推着原惜白的轮椅,朝前走了一步。
  那原本还带着一丝笑意的眉尖,就在那一刹那,深深的拧起。
  原惜白的神色变了。
  心中还筹谋着诸多计划,可无论如何,邀请原惜白与他同行是第一步,就在辛又鸣以为自己终于成功的时候,他看到了原惜白陡然间变化的脸色。
  他曾经想象过很多次原惜白记挂着什么人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直到在这个时候,才终于知晓。
  那张向来都宁静温和的面上,仿佛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了,眉尖紧紧拧起,目中出现了一丝慌乱,很快,席卷了整张面容。
  本来还是坐在轮椅上的,却就在那个瞬间,原惜白陡然的回过了头去,拼命地张望。
  那个方向
  是山门!
  他在张望着什么?
  心中有一股淡淡的烦躁,那是计划被打破够,自然而然升起的。辛又鸣顺着原惜白的目光看过去,透过层层的细雨帘幕,只看到了在雨水中变得模模糊糊的山门,因着今日天气并不怎么好,连一个游客的身影都看不到,就那样空空荡荡的。
  他在看什么?
  他在寻找着什么?
  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辛又鸣忍不住去看原惜白,从那个角度看过去,他只能看到原惜白的半边侧脸。
  还有半边侧脸上,情绪急剧变化的眼睛。
  出乎了所有的常理与认知,原惜白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山门,慌乱褪|去后,他的眼中出现了恐惧,以及将要凝成实质的惊骇,那个样子,就像是被骇得心神俱裂——
  原惜白嘴唇翕张着,颤抖的吐出了两个字。
  辛又鸣站在他的身边,耳尖一动,便捕捉到。
  再听闻到的一刹那间,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蓬勃的怒气,是计划被打乱的烦躁,还有对于那个名字、那个人的不满与怨恨。
  “原老师”
  辛又鸣开口,试图唤回原惜白的注意力,但此刻,轮椅上的原惜白充耳不闻,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一刹那间竟然起身。
  他是坐在轮椅上的,腿脚还没有彻底的好,不那么能够使得上力气,站起来的刹那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在保镖、李应能够反应过来之前,原惜白离开了轮椅,他起身踉跄着走了那么一两步,紧接着,再也无力支撑,摔倒在了湿润的青石板上。
  那一声重重的摔倒如同重锤砸在响鼓上,把李应都吓住了,登时伞都不打了直接一扔,忙不迭的过去,要扶起原惜白。
  伸出的手与另外一双手碰到,李应眉心一蹙,道:“我来吧!”
  他要拂开辛又鸣的手,把原惜白搀扶起来,但是辛又鸣却不肯退让。
  “原哥,原哥你怎么了,小心一点儿啊!”
  半边衣物都被雨水所打湿,沾上了无数泥土和草屑,看上去脏污不堪,只是主人却没有丝毫的在意,仍旧死死地看着山门处。
  不知道是被擦破了哪里,火辣辣的疼。
  原惜白还要挣扎着挣脱两人的手,却被按回了轮椅上,突兀之间他反应了过来,语气前所未有的激烈:“推我到门口那里去!”
  语气坚定,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执着。
  李应和保镖都有些怔愣。
  这个要求听上去很是正常,毕竟在石阶最底下时,原惜白就是这样要求的,但是眼下他们都已经进入到了香柘寺内,就变得一点都不正常起来。
  那个山门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吗?
  但尽管心中疑惑,两人还是尽职尽责的将轮椅推了过去。
  原惜白前所未有的焦躁,他无法忘记自己听到的声音,还有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上一次的时候他还可以告诉自己,说不定是幻觉,然而这一次
  半空之中,他分明看到了山门处突兀的出现了一双手,正在急速的变得消散。
  他被推着走向山门,也就在那个时候,那双手像是猛地朝后退去,消失在了细雨中。
  重重帘幕遮掩了那一方动静,天地间,除却脚步声、轮椅声、细雨声,什么也听不见。
  原惜白心中一直存着那个猜测,但因为久久未曾证实,于是连他自己,都怀疑这个猜测的准确性。
  长久的等待中,连他自己的精神都出现了恍惚,出现了诸多古怪的毛病。
  为着那万中无一的可能,他特意挑选了一个没有太阳的阴雨天,特意这个时候来香柘寺。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他以为辛幼宁留在了家里,并不曾跟来。
  一切都是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直到他进入山门后都是这个样子,只有刚才才现出了那么一丝动静
  为什么?
  无数思绪在脑海间激烈的涌动,却乱糟糟的,根本理不出一点儿头绪。
  原惜白终于被推到了山门前,他抬起了手,小心翼翼的朝前伸去。
  不出意外,触碰到的是一片空气。
  什么都没有,就像刚才的那一切只是他因为过度思念、过度臆想而出现的错觉。
  李应担忧的问道:“原哥?”
  原惜白盯着前方,用陈述的语气说:“这里是香柘寺。”
  “是啊,原哥,我们不都走进来了吗?”
  他们走进来了,他们没有出现了一点点异常,因为他们是正常人。
  但如果并不是正常人呢?
  或许辛幼宁跟在他的身边,对这里有一些好奇与犹豫,但最终因为他的进入,而跟了上来。
  他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够算是正常人了。
  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
  倏忽之间,如有电光划过脑海,一刹那间原惜白反应过来,心头敞亮。
  而在他终于明白,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的眼睫剧烈的颤抖起来,整个人都透出了一股衰败的意味。
  李应见着他脸色一刹间变得煞白,整个人都骇住了,再一碰他的手背,冰凉到没有一丝热气,登时慌忙的道:“原哥,原哥你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原惜白按住了自己胸口:“我心口有些难受。”
  那声音压得极低,李应一听,慌得都不成样子:“那我们现在去医院吗,原哥”
  原惜白不曾点头,他语调很轻:“不,我们回家。”
  .
  他的脸色煞白做了一片,连嘴唇上都褪|去了血色。
  直到这个时候了,依旧死死地看着前方,伸出手,像是想要捕捉到什么。
  就像是虚无之中、就像是在这一片空气里,有个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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