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屠户太旺夫[种田](257)
松韵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哪敢再言语。
很快杨金便带着人回来了,累得满头大汗,见柳天骄无事,终于放下心来,扔给自家下属一大袋银子,道:“今日劳烦各位兄弟了,拿着银钱吃酒去,今日我请客,放开了吃。”
下属是个长相老实心眼却不少的大汉,拿着银子眉开眼笑道:“劳烦什么,本就是休沐日,跑跑腿的事。兄弟们难得吃顿大荤,今日可不会客气。”新皇上任,手底下有能弄钱的人,当兵的待遇也都上去了。但底层的士兵也只是限于油水多了些,真要每日大鱼大肉的,再多的银钱也养不过来。
柳天骄见状道:“去江云楼吧,我与掌柜的说一声,叫他给兄弟们打个折。”
杨金眼前一亮,“几折?”
柳天骄道:“三折。”
杨金大喜,捣了捣下属道:“听到没有,三折,今日可得把江云楼吃垮。”
下属也大喜过望。江云楼啊,非世家子弟达官贵人进不得。倒不是有啥门槛限制,主要是贵啊。别说手底下那帮兵,就是他这个五品的游击将军,也是一年到头才能咬咬牙吃上一回。如今宰相夫人亲口说了三折的优惠,不吃到顶嗓子眼,谁能罢休?
“多谢宰相夫人,多谢将军。”说完对杨金挤挤眼就一溜烟跑了,别怪他这个当兄弟的不义气,实在是宰相夫人在边上,他也不好硬拉人,对吧?
柳天骄见他那耍宝样,眼里染上了笑意,年轻可真好,说来他和卫文康都是三十多的人了。
杨金见人走了,脸色却是沉了下来,“平宁长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风。”
柳天骄道:“我看你如今威风也不小,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动用手底下的兵,那般大阵事,被有些人瞧见了还不定怎么着呢,回头叫江闵好生收拾你。”
杨金冷哼一声,“谁怕他不成?”
话说江闵好不容易考中秀才来了京城,知晓柳天骄身边多了个人,不知道多恼怒。骄哥哥是他一个人的,怎么能被别的小子分了宠,暗地里没少整治杨金。好在江闵还有些分寸,都是些小把戏,杨金武力过人,实在恼了,两人打一架也就罢了。
哪有小孩子不闹矛盾的?柳天骄见他俩有来有回,谁也没吃大亏,便没管。后来年岁渐长,都懂事了,两人感情倒是好了起来。只是江闵打小就鬼灵精,他那张嘴说起道理来,真是爱念经的和尚见了都得摇头。
柳天骄见这俩一个四品的参将,一个翰林院的清贵,闹起来还跟小孩子一样,好笑的同时也觉欣慰,没再念叨杨金。“你与兄弟们吃饭去吧,日后别再这么冲动了,我应付得过来。”
“知道您应付得过来,我只是不放心。”杨金说完这一句就跑了。
柳天骄望着他高大伟岸的背影,眼中忽觉酸涩起来。再多人瞧不起又怎么样,他柳天骄还是有那么多人在乎。
第223章 美色误人
“夫郎, 您在琢磨什么啊?”松韵看自家夫郎自打从长公主府把这三样东西顺出来后,目光就没离开过,连吃饭的时候都忍不住瞟,有些奇怪。
再是价值连城又怎么样, 他家夫郎如今又不缺钱。登阳侯这些年顶着皇商的身份, 天南地北的跑, 什么西域宝石, 南海夜明珠,就是海外的奇珍也大把地往夫郎的私库中送, 哪里又真缺这些东西。
“这里头可是有大学问呢。”柳天骄笑笑,“松韵,你去给松明送个信儿,叫他好生查查这些东西的来历,我倒要看看咱们平宁长公主哪来的生财之道。”
松韵也不是个笨的,立马反应过来,“您是说平宁长公主可能在外面搞烂钱?”
柳天骄点点头, “聪明, 我在京都从商这么些年, 从未听说过平宁长公主有什么出众的产业, 银子总不能是平白无故掉下来的。”
“我这就去。”松韵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若是能抓住平宁长公主的把柄, 不知道多快活。
柳天骄摸索着上好的瓷器, 心中一肚子坏水。他自认不是脑袋多灵光的人, 可也不蠢,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他是知道的。虽说他拿捏不到平宁长公主的七寸,可那位尊贵的圣上可以啊。
为了满足自家夫郎喜欢听闲话的小爱好,两人独处时, 卫文康总会挑些朝堂上无关紧要的事儿给夫郎凑趣,反正自家夫郎口风还是严实的。平宁长公主作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卫文康也恰好提起过。
说她虽是圣上的姑母,但两人从前可没什么情分,比起楚家和周将军等人的誓死追随,平宁长公主那点儿临阵倒戈的功劳也算不得什么。她能得到如今的尊荣,也还是仰仗了皇室长辈的身份,圣上安抚那些旧人,总要立个样板出来,平宁长公主就是那个样板。
如今圣上已经登基数年,手段远非昔比,平宁长公主这样的样板存在的意义就不大了。若她安分些还好,圣上总能念着旧情多给些脸面。若是她不安分,叫圣上拿捏了错处,那境遇就得变一变了。
卫文康今日都被关在宫中理事,回府后才听说柳天骄被平宁长公主叫去了,心中一阵后怕,身上的官府都还没换下就匆匆去后院寻人。平宁长公主面善心狠,也不知道自家夫郎吃了多大的亏。
“松韵,骄哥儿呢,可有受伤?”
“大人您说呢?”一向对卫文康无比崇敬的松韵,因为心疼夫郎,难得说了重话,甚至还大逆不道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可卫文康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些,听松韵这话便以为柳天骄受了伤,推开房门不管不顾地闯进去,“骄哥儿,你怎么样了?”
柳天骄今日没有午睡,正昏昏欲睡呢,被卫文康这一嚎,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没好气道:“嚎什么嚎,还没死呢。”
卫文康把人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确认没什么事儿才松了口气,“她叫你去你便去,为何不与我说一声?”
“说了又怎么样,你能拒绝她一次两次,还能一直盯着她不成?”
“那也不能以身犯险,我不是曾与你说过,那个平宁长公主不是个好的。”
柳天骄冷笑道:“我看你才不是个好的,要不是你一天到晚招蜂引蝶,我能被人算计?”
卫文康无言以对,半晌后道:“要不我吃些药毁容?”
柳天骄:“……你疯了?”
卫文康正色道:“你不是嫌我招蜂引蝶吗?这张脸毁了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
“你傻吗,容貌有异是不能做官的,你想犯忌讳?”
“我知道有种药,会让人身体面部发胀,不会有疤痕红疹,不犯忌讳。”
“总之不行,你别说了。”
卫文康不解,“为何不行?”
柳天骄怒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他妈要是毁了脸,老子看啥?”
门口还在担心两人闹矛盾的松韵,忍不住替夫郎尴尬地抓了抓脚趾,然后捂着脸离开了。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平宁长公主端坐在家中,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倒是小瞧了那个柳天骄,不愧是干过屠户的,真有几分力气。不过那又如何,千里挑一的皇家侍卫,任那柳天骄三头六臂也是逃不掉的。
“馥郁,暗室可准备好了?”
“早就备好了,保管那柳天骄进得来出不去。”
“嗯,手脚干净些,别走露了风声。”
平宁长公主说完又摩梭起手中的佛珠,彷佛将将谈论的不过是一道菜色。
良久,终于有消息传来,馥郁闻言脸色一变,都不知道该如何禀报此事。
平宁长公主年纪不小眼神却很尖利,见状冷声道:“出岔子了?”
馥郁慌忙跪下,“回殿下,那两人说,说柳天骄身手太好,事情没成。”
平宁长公主手下一个用力,被穿佛珠的绳子嘞得痛呼出声,“没成,怎么会没成?废物!”
一屋子的人都“砰”一声跪下,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长公主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