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屠户太旺夫[种田](131)
好在韩氏上回受了教训,没说把自家侄子送过去的话,不然金泉还真不好拒绝。
总之,卫文康中了秀才,那可是全家人都乐得牙不见眼。看着一桌子美食,都不像往日只顾着埋头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小包问:“卫哥哥,你以后是不是还要继续考举人啊?”
江闵把嘴里的一块肉片咽下,忙道:“定然是要继续考的,卫哥哥那么年轻就考上了秀才,考上举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卫文康笑道:“那还是真的难,且读书考试花费不糜,如今家里就靠你骄哥哥一个人撑着,我还是想等两年再说。”
柳天骄不同意,“我又不是撑不起来,你何苦浪费时间?”
“可总叫你一人辛苦养家,我心里过意不去。”
“有啥过意不去的?我不怕辛苦,就怕受气。你如今考上了秀才,可是叫我大大的扬眉吐气,心里爽快着呢。”
众人哈哈大笑,能说出这种话,也就柳天骄了。
“对了,秦百宣中了没有?”
“自然是中了。”
柳天骄心里一紧,忙追问道:“多少名,可是廪生?”
“不仅是廪生,还是案首。”
柳天骄猛地冲过去,一把将卫文康抱起来,要不是顾忌着边上那桌好菜,恨不得把人抱起来多转几圈。“啊啊啊,发财了,发财了,我们发财了。”
所有人都一脸不解。
柳天骄脸都要笑烂了,“哈哈哈,我在州城金宝赌坊下了注。押秦百宣考中廪生,一比八的赔率啊,哈哈哈,赚大了。”
虽然有人对秦百宣的实力有所了解,但他毕竟年纪尚小,在很多早已成名的童生当中,并不起眼。因而押他的人很少,赔率足足一比八。
至于秦百宣在院试中一举夺魁对那些人的冲击力有多大?柳天骄压根儿就不关心,他只知道自己赚惨了。
卫文康眯了眯眼,“你为什么押别人不押我?之前问你你还装什么都不知道。”
坏菜了。柳天骄“啊”了一声,赶忙解释道:“我当然是想押你,只是那个破赌坊不讲道义你知道吧。开始只让押魁首和廪生,虽然我觉得你一定能考上秀才,可咱也不能要求太过分是不。”
卫文康语气不善,“那你就觉得秦百宣一定能考中廪生?你挺看中他的啊。”
“我的个老天爷啊,哪里是我看中他,不是你经常在我面前念叨说秦百宣功课好,以后一定能考中举人嘛。我想既然都是中举人的苗子了,考个院试廪生应当没什么问题吧。”
卫文康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声音里的冷寒却是更加明显。“你不是也常常念叨我以后也能考上举人吗?”
柳天骄头都要大了,向金泉他们几个求助。结果几人不是抬头望天就是埋头吃菜,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真是不讲义气,柳天骄磨了磨牙,接着灵光一闪,“这都要怪唐睿,都是他在边上说秦百宣一定能考中廪生,你只能考中秀才,让我不要浪费银子。对,都是他的错。”
“你还带着唐睿一个小娃娃去赌坊?”
“没,我没让他去,我自己去的。不对,是他教唆我去的,还叫我帮他下注,我都是被他带坏了。”
“你可真行,被一个几岁的娃娃带坏了。”到底当着外人的面儿,卫文康只是冷哼了几声就接着吃饭了。
柳天骄却直觉事情没这么过去,吃过饭后支使着金泉洗碗,自己赶紧烧了热水,亲自给卫文康端回房间,笑得一脸谄媚。“秀才公洗脚,近些日子辛苦了。”
卫文康接过水,却是把柳天骄按到了长凳上,蹲下身子给他脱了鞋。
柳天骄想把脚往回缩,“我自己来自己来,让秀才公洗脚,传出去不得叫唾沫星子淹死我啊。”
卫文康一把将人脚按住,试了试水温,不烫,才把水往柳天骄脚上浇,“都敢背着我去赌坊给别人下注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那还不是为了咱们家嘛。真的,你相信我,我就觉着是个好机会,有钱不赚王八蛋嘛。”
“押了多少银子,五百文?”
柳天骄细弱蚊蝇,“五两。”
卫文康手下的动作一停,“没看出来啊,柳天骄,你胆子挺大的。”
“唐睿一个小娃娃都押了五两,我一个大人总不能比他混得差吧?再说了,五百文能赚几个?”
“你刚刚说的赔率是多少来着?”
“一赔八,八啊,五两银子算下来四十两。”柳天骄想着都乐得快找不着北了,“这下买铺子的钱可是足足的,明个儿我就找高叔去。”
卫文康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动心的数字。
第111章 买铺子
有了钱第一个做什么, 当然是算账啊。这回买铺子的钱是够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挤出些买地的钱。
柳天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家底子。府试后是算过账的,那时家里还剩下四十两银子。之后多了卖蘑菇的进项,在短短几月里攒下了二十多两, 卫文康院试时就没有动用老本。因着院试一切顺利, 他们这二十多两还没有用完。
柳天骄又细细算了下院试的开销, 大头是住宿, 一天七百文,他们一共住了九天, 就是六两三钱。至于吃食,除了第一日,在州城的吃食都是柳天骄找了地方自己做的,这一项便节省了许多。
每日里肉啊菜啊这些都是往足里买,加上找做饭的地方,又给王夫子他们送了那么些馄饨,一共才花了五百文。
才五百文, 柳天骄想想, 觉着自己如今真是大钱花多了, 口气都大了不少。哎, 怪道不说赚得多剩的少呢。
王夫子作保的银子照市价应当是八两, 但他死活不收, 说是他这回去州城路费吃用都是秦家免费供给的, 他一文钱没花, 就不收自个儿学生的作保钱了。
且先前说了要是卫文康能中童生,就给他免了往后的束脩钱,如今不收这作保钱,就当是作夫子的提前勉励卫文康院试取得好成绩了。
算来单作保这一项就省下了八两, 柳天骄和卫文康都感激得不行,寻思着这回的谢师礼可要准备得更足些。还有吴举人那边的作保银子也是一贯没收,回头上门拜访时也得备上厚礼。
说回院试的开销,除了住宿就是路费。州城路远,一个人的路费要一百五十文,两个人就是三百文。因着院试天气热,路上自己带的吃食只能吃上一天,柳天骄想着出门在外又不能太过节省,因而路上光吃喝就花了四百文。
另外柳天骄怕晚上歇在野外叫卫文康遭罪影响了考试,他们俩是单独找了住宿的,碰不到客栈也要找间民房。好在这些住宿的地方都偏僻,价钱便宜,路上四晚一共花了三百二十文。算下来,路上的开销约莫就一两银子多一点。
最后就是笔墨纸和卫文康在考场里面的花费了,这些加起来四两银子。
州城花了六两八千钱,路上花了一两多一点,再加上最后的笔墨纸这些四两,一共就是十一两八钱多一点。
给王夫子和吴举人送礼的钱算个五两,柳天骄估摸着准备的院试银子能省下六两左右。
如今正是蘑菇长势最好的时候,他们离开这半月卖了一波,据江闵说有十一两。柳天骄现在是分七成利,算下来就是七两七钱。再加上卖猪肉、炸神仙肉、卤猪杂这种日常收入,这半个月有六两。两项加起来收入十三两七钱。
四十两积蓄加上院试省下来的六两和收入十三两七钱,就是五十九两七钱,另外加上赌坊的四十两,就是九十九两七钱。
等等,怎么反倒是不够一百两银子了,是不是算漏了哪里,明明刚刚猛地一想还是够的啊。
柳天骄把边上一直听他念叨的卫文康脑袋转过来一些,佯怒道:“说,是不是你背着我藏钱了,怎么钱不够了?”
卫文康无奈,“你之前不是没算给王夫子和吴举人送礼的五两银子嘛。”
“啊,确实忘了。”柳天骄哀叹一声,“能不能不送了,送了咱们买铺子的钱就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