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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记(77)

作者: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10-09 10:07 标签:因缘邂逅 玄幻 神怪志异

  常悔斋不小,此时他却像是只困兽,在狭窄的牢笼里来回腾挪,寻找一个能躲开的阴影。谢爵走到哪儿陆双行就跟到哪儿,后来谢爵走来走去都是徒劳,干脆在卧房里席地而坐,抱起胳膊发愣。休憩不是谢爵擅长的事,他不会觉得无趣,也不会希望自己忙碌,因为忙碌意味着画骨猖獗、意味着有人会死。但他就是不擅长“休憩”,尤其是没被困倦填补的休憩。
  便是在茫然的一刹那,他甚至希望自己也是一具白骨。在他所相处的世上,真的有种生命能将皮囊与白骨拆分,赤身一具白骨也不惧旁人目色、对欲念与污秽腌臜坦然无比。谢爵自己也几乎可以算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他的求从不停留在肉身之欲,便难以面对一身心肝脾肺,筋骨热血。他第一次发觉没有不净砂,肉身竟然成了如此难以驯服的东西,行香的雾障勾结在身中,让四肢百骸都绵软无力,恐怕他现在都挥不起玄刀。
  谢爵忽然有些惶恐。无法被轻易驯服的皮囊,是画骨最渴望的东西。皮囊本就是属于人的,人却也究竟无法随心掌控。
  他坐在那儿发愣时,陆双行贴了过来,把头钻进他怀里磨蹭。衣料光滑,陆双行不厌其烦地钻在他怀里蹭,把嘴角慢慢蹭红了。他的手也不老实,揽过谢爵的腰身,好像要把那么大一个子缩进谢爵怀里。他变成了一只贪玩的小猫崽儿,用嘴唇叼着师父的衣领扯开。谢爵胸口的皮肤骤然接触寒意,猛地回神,他抬手推了一把陆双行,用力起来却如同手被卸脱臼,半点劲儿使不上,像是拿腕子戳了徒弟一下。
  谁料陆双行反倒受到鼓舞,更兴奋了,攥着谢爵两手反锁在背后,舔他突起的锁骨。湿软的舌头让谢爵头皮发麻,当即往后躲,陆双行借着劲儿干脆往下倒,两人扑在地上,谢爵来不及反应,陆双行叼开他衣领子,含住他乳尖吮弄起来。谢爵头皮一麻,喉咙里滚动了一圈脏话,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他冷冷地往下瞥着徒弟,陆双行果然察觉到了,抬起头扫了一眼,目光也是倏地一冷,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这样你还觉得我分不清什么是情爱吗?”陆双行的嗓音很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谢爵不理睬,索性直接移开视线,错过他的脸看头上天顶。陆双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半晌终于还是软下来,声音听着有些沮丧,“师父,我不傻,我就是爱上你了。”他松开按住谢爵的手,胳膊柔柔地缠上他脖子,趴在他颈窝上,“我就是爱上你了。我很敬重你,也很崇拜你,因为你是我师父。但我也爱上你了,我想和你交欢缠绵,除了你我谁也不想。”
  谢爵眉心紧紧拧起来,微微阖眼。陆双行说罢继续扯开他衣带,谢爵一惊,当即便要挣脱,陆双行却动作娴熟,抓着他衣带飞快地用剔骨先生绑画骨的手法把谢爵手腕和胳膊牢牢绑了起来。
  “师父真好看,”陆双行说着,眼神有些迷朦、喝醉了似的。他伸手抚着谢爵腰侧,腿也挤进了谢爵腿根。“我知道人怎么交媾,也看过画骨欢好。但我觉得很脏,脏得我想吐,甚至有点恐怖。”
  他解开自己的衣衫,宽阔的肩膀与矫健有力的腰身赤条条裸露在烧着暖香炭的卧房里,下身的性器完全勃起了,硬挺地支在谢爵小腹上,磨着他还没充血勃起的性器。
  “这个竟然要放进人的身体里呀,”他的口气天真而诧异,如同在描述一件真正的凶器,“师父要摸摸吗?”他抬头看向瞪大眼睛的师父,眯缝着眼睛笑起来,“哦,我忘了,我把师父绑起来了。”
  陆双行抚摸着谢爵的小腹,指尖微微用力往下按,“这个要放进师父肚子里啊。师父会疼吗。双行昨天晚上有没有弄疼你?”他随手从床榻的枕头下面摸出小瓷瓶,慢慢把润滑用的脂膏涂满手指,探向谢爵后穴。
  “再好看的身躯,里面也是搏动的脏器、又黏又烫的脓血,粉红色的肉、心肝脾肺,一大团血糊糊的东西。”他的手指不太娴熟地在谢爵后穴里搅动开拓,狭窄的内壁刮弄起来柔软脆弱得不可思议,真让人想不到能吞得下整根性器。“射到外面感觉脏兮兮的,射到里面也好奇怪——”
  “但师父不一样,”陆双行边笑边矮身吻谢爵的胸膛,“师父好漂亮,师父做这种事也好漂亮,脸、鼻尖,身上都是潮红的。师父是天上的天人,双行才是不干净的,双行把师父弄脏了,擦一擦就又干净了呀。”
  他扶着坚硬的性器慢慢往里进,不厌其烦地换着角度顶上滚热的内壁,观察谢爵的脸色,“师父陪小猫找找哪里最舒服好不好?小猫这次会努力的。”
  他好像滑过了某一点,某个开启极乐的机关,谢爵猛地颤了下,修长的脖颈一下子扬了起来,用鼻音短促地喘息着。陆双行像是欣喜若狂的孩子,猛地朝那软热的肉撞去,眼眶立刻湿漉漉的,“找到了。”


第94章 九十四·冷酒
  谢爵咬紧牙关,绷紧的嘴唇哆嗦起来。陆双行那根在后穴中抽插作弄的性器渐渐找到了章法,不时擦过那一点往深处捅,他的身躯又开始变得不听话,一阵阵过电似的酥麻顺着尾椎骨蹿进脑海,涨大的性器卖力地劈开狭窄穴道,把他填得想张开口喊叫。陆双行握着他腿往自己下身拉,内壁不知是抗拒还是迎合,总之把谢爵牢牢钉在了挺动的性器上。他被抛在了悬崖的边缘,每次被顶到深处都像是一个踉跄便要坠入深渊,又始终被压抑着;快慰刺疼感官,让谢爵被紧缚的双臂绷直了、尾指也抽搐起来。那凶狠的性器不管不顾撞进后穴里面,穴口往外溢着融化的白液,扩开的穴道能描摹出整个性器的形状,顶端好像真的顶到了内脏。无从宣泄的快感堆积在脑海与身体中,令谢爵小腹闷闷地有些疼,然后又被盛大的酥软泯灭。他找不到自己的存在,只知道陆双行掰开他的腿,咬他的下唇、耳垂,他在提醒自己他还存在,不是简单的肉欲,而是两人共同交欢。
  谢爵想哭,他无从对抗这具肉身承受的快感,越是缠绵他越心里疼得要滴血。他错了,是他做错了,被肉身驯服,被徒弟驯服,也变成了污秽之物。他的抗拒如实传递给身体,陆双行呼吸猛地抖了下,被夹得有些疼,眼泪也掉了下来。他抽插的动作停下,低头望着师父,满眼都是谢爵潮红的鼻尖和嘴唇,还有那挣扎想哭的神情。陆双行有些茫然,松开谢爵一条腿揉着他小腹,轻声问说:“疼吗?”
  “师父轻一点啊,夹得双行好难受。”他边说边就着插入的姿势把谢爵抱起来,放在床榻上。谢爵的舌尖要被自己咬破了,一句话仿佛天地颠倒,谢爵猛吸了两口气,还没吐出来,陆双行便压在他身上、软绵绵地吻他,“双行也轻一点,师父夹得双行要射了。”
  谢爵皱着眉躲他,嘴里意味不明地呜咽着。他好像又闻到了行香那股甜蜜腥膻的香气,幽幽缠绵着,用无形的雾障把两人紧紧连在一起。陆双行挺身的动作越来越快,谢爵往后躲,他便不厌其烦地把他拖回来,撞到深处谢爵腿猛地踢蹬了下,精水泄在小腹上。陆双行趴下来吻他脸颊,吻谢爵眼角渗出的泪水,喘息着问说:“师父想射到双行脸上吗?”他说着拿指尖蹭那些浊液,“擦一擦就好了。”
  谢爵眼前阵阵发白,思绪成了一滩浆糊,徒弟的一番番话在耳畔,他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陆双行拉过他被绑着的胳膊,把脑袋从双臂的空隙间钻过去,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墨色的长发也缠绕不清。他射在谢爵肚子里,而后异常安静地俯在师父怀里,享受着胁迫来的怀抱。过了许久他才拔出来,精液顿时从合不拢的后穴中涌出,流得到处都是。
  他抬眼望向师父,谢爵晕厥过去,只是脸依旧微微侧着,像是在躲开。陆双行并不在意,小心解开绑着他的衣带,先是认认真真擦干净了谢爵身上乳白色的精水,然后才抱起他去清理。
  一天一夜,他吻了谢爵无数次,但在把两人裹进被子里时,他偷偷地吻了下师父的头发。
  如故一夜无梦。
  再睁开眼已是次日正午。陆双行又做回了乖巧听话的徒弟,给师父盛饭,梳头发。谢爵翻遍了常悔斋找不到一支笔,陆双行倒还是研墨,偶尔冲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脸。谢爵不同他说话,也不看他,找笔的时候意外发现屋子里锋利的东西也都不翼而飞,去小厨房的门更是挂了好几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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