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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右相是我妻(5)

作者:墨玉飞蝗 时间:2018-03-04 12:17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香甜的酒味,伴着酒精的酥麻传遍全身,景澜搂住程有的腰,闭起眼认真地回应。
  虽说他们曾有过疯狂的一夜,但那夜太过混乱,什么印象都没留下。对于程有来说,这才是第一次,因此每个细节他要记得清清楚楚。
  而景澜更加明白,这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双唇紧贴,情愫从心底一丝丝涌出,二人的身体也贴得越来越紧。抚摸中,景澜的手伸入程有衣内,有些迷失的程有这才想起书上的教导,解开景澜的中衣带子,在亲吻中将他的上衣宽下,缓缓压倒他,自己也三两下退了衣物,右手一拉棉被,将二人裹在里面。
  暗红的灯光照在床上,程有第一次清楚地看着景澜的身体,白皙的肌肤仿佛月光般温和美丽,触感更如丝绸锦缎光滑。按书上说的,他讨好地抚摸着景澜的脖颈、肩头、胸前与腰身与小腹,景澜的脸上身上一点点腾起迷醉的红色,那人迷醉的神情,无一不刺激着程有的神经。
  他很舒服、很享受,这都是自己的功劳。
  而此人如此的美态,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欣赏,他的腹中,更有流着自己血液的孩子。
  “你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适?”结束后,程有细心地拿帕子擦拭景澜头上的汗,又怕他着凉,将被子掖严严实实。
  景澜露出满足而略显疲惫的笑容,“我很好。”
  那话语似乎是在赞赏他方才的表现,程有有点不好意思,不敢直视那双笑眼。仿佛方才□□中尚可疯狂,现下他又变回了老实巴交的汉子。
  “……你明日要早起,快些睡吧。”
  景澜点点头,翻了个身抱住程有,缩进他怀里。
  程有一怔,自成亲以来,他俩这是第一次不穿衣服睡觉,还睡得……如此亲密。他忍住又袭来的冲动,心想景澜和胎儿怕是不能再承受了,他也该保留实力,来日方长。
  回雁楼二层的灯终于灭了,一身黑衣的挺拔男人站在院外,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转身离开,唯有银色的剑鞘发出幽然凄冷的光。
  

   
第8章 公子沉璧
  薛沐风此人,用“简单”二字形容最恰当不过。
  简单的过往,简单的现在,简单的个性,简单的言辞举止。在这些简单当中,唯一略显复杂的,便是感情经历。
  他曾喜欢过一个人,无疑是景澜。但他知道景澜不喜欢他,因此完全没打算表露心迹,他只要一直呆在景澜身边,看着他、保护他就好。
  然后,他遇到了另一个人,从前对景澜的牵挂被分流,他想他大概是喜欢上了这个人,但又不确定。因为他对此人的感觉,与当初对景澜不太相同。
  与景澜相处非常舒服快乐,可每每看到这个人,他心中一时高兴,一时难过,一时牵挂,一时忧虑,几次想放下,却都没成功。
  总之复杂得很。
  于是他继续奉行简单,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顺其自然。
  他一见那个人心就会乱,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他已然三个多月没去找过他。近日见景澜终于得偿所愿,他为他高兴的同时,内心也有些蠢蠢欲动。
  譬如今夜,他站在回雁楼外,不是为了偷窥,更不是为了见证自己的失恋——准确地说,他在景澜身上,已经没有这种东西了。他只是无意或习惯性地经过,想着那人的幸福,再看自己眼下的孤单,有些伤怀而已。
  腾身翻出院墙,朝烟柳街走去。
  烟柳街乃京城第一花街,街上的如想阁乃京城第一勾栏,一进街口便能看见那招摇华丽的描金大字招牌,彩灯帘幕层层叠叠,醉人的香气扑鼻,人声鼎沸,迎来送往。
  别的勾栏都需要男倌女倌们站在门口揽客,如想阁可不,若想一睹这阁中的容颜,还需预约,晚了就得排队。女倌中的轻云、回雪,男倌中的浮光、沉璧号称如想四美,个个背后都有些来头不小的客人,因此一般客人就算一掷千金,也难见他们一面。可薛沐风不同,至少沉璧公子,他是随时想见便能见的。而且,薛大侠从不走正门。
  跳窗而入,歪在床上发呆的沉璧公子一惊,看清来人后,面上喜色一晃而过,又换上平日里客人们最喜欢的轻笑,起身懒懒道:“呦,真是稀客。”
  薛沐风面无表情坐在桌边,“近来可好?”
  沉璧公子拢了拢半敞的薄纱,斟上酒,“每日数钱数得手软,怎能不好?”
  薛沐风眉头微蹙,沉璧又道:“薛大侠怎么想起我了?哦……”他恍然大悟,“近来景右相成婚的消息可轰动了,你是被抛弃了吧?”
  薛沐风眉头皱得更深,“胡言乱语。”端起酒仰头喝掉,“明日初三,你休息?”
  沉璧点点头,喝了酒,又给满上。
  每月中含三的日子,便是他的假期,天天接客,谁都受不了。
  薛沐风道:“明日去郊外骑马,好么?”
  沉璧眼睛一亮,“何不现在就去?”
  薛沐风看了看天色,沉璧道:“晚了就住山洞,还能打些野味,烤着吃。”
  薛沐风知道他又想起了旧事,细看沉璧,仿佛圆月映于水中的绝美容颜上,一双如玉的眉目正弯着,闪着明亮的光,他……不是玩笑。
  “可是……”薛沐风犹疑道,“你吃不得那些。”
  有一次,在他还不知情的时候,二人去酒楼用饭,沉璧兴致勃勃地吃了些荤菜,没过多久便腹痛难忍下/身出血,吓坏了薛沐风。后来才知道,原来做这行当的人,身体都被炼过,禁忌多得很。当时他心中十分沉痛,责怪沉璧明知如此还吃,虚弱的沉璧却用很可怜又很幸福的口吻对他说,他想尝尝肉味。薛沐风心中更加难过,后来再不敢带他乱吃。
  果然此时沉璧又是那副脸孔,“我带上些药,没事的,明日休息,能缓过来。”
  “为嘴伤身,值得吗?”
  “那不管,就算不吃野味,我也要现在去骑马。”沉璧的美目一挑,“薛沐风,去不去?”
  叫薛大侠是玩笑,直呼其名就认了真。薛沐风尚在犹豫,沉璧耐心等着,纸醉金迷的烟花之地,难得一刻静谧。
  良辰苦短,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尖细的女声透过窗户纸刺进来,“沉璧,尚先生到门口了。”
  薛沐风一时错愕,沉璧的脸也瞬间垮下来。
  “知道了苏姨。”
  沉璧起身,双手支着桌面,嘴唇微微发抖,接着不甚在意地说:“今晚果然是骑马的命,薛大侠你不奉陪,还有别人赶着来。不过……今晚这马一骑,明天那马可骑不了了。”
  薛沐风最初没懂他的意思,后来反应过来,脸色十分难看。
  沉璧轻描淡写地解释:“这位尚先生是京城几家大书院的大老板,和官府交情不浅。我的客人里,数他最小气,又最难缠。床上一定要骑马式,好像学了什么神功,能忍住一夜不出精,不出精就不给银子,美其名曰情趣,我呸;有两次,我累得半死却一分没捞着,还挨苏姨的骂,更回炉练了练控制的本事。后来他这招没用了,便添了新招数,叫‘红梅映雪’。你猜是什么?”
  沉璧拿了件半透的白色纱衣,也不躲避,径自在薛沐风面前换起衣服。
  薛沐风却移开了目光。
  “说伺候他的时候一定要穿白,还要出血,洒在白衣上,就跟雪地里的腊梅一样好看。”沉璧没穿里衣,透明的白纱映着他姣好的躯体,几乎没人能抵住这样的诱惑。
  “所以说伺候完他,得在床上躺一天,薛大侠的雅会,我怕是不能赴了。”
  薛沐风垂着头,脸色黑青。沉璧的语气神色都很轻松,可那些话,却像一把把钝刀切在他心口。他攥紧拳,“不陪他了,我们去骑马。”
  沉璧一愣,“人已经来了,我也答应了苏姨。现在跑了怎么办?况且尚先生是我的熟客,又是大客人,靠着他我才能与浮光一拼,那家伙傍上了户部尚书之子,出手极阔绰。你也知道,我们这行,能给阁中赚多少银子,就意味着生活的质量与自由。”
  薛沐风又不说话了。
  沉璧等着,沉静的神色掩饰下,是一颗急切呼唤着的心。
  只要你再说一次,再给我一点信息,我就豁出去,跟你走。
  门外刺耳的声音又来了,“沉璧,尚先生上楼了。”
  沉璧脸色一暗,是啊,就算今夜豁了出去,后面的日日夜夜,又怎么办?薛沐风的心,恐怕仍是在高贵的景右相身上。
  “薛大侠,我要接客了,麻烦您高抬贵足。”
  转身开门,再一脸娇笑拥着那满面奸猾的半老男人进屋时,房间里空空如也。
  薛沐风并没有走,而是躲在窗外,流光溢彩的夜色阴影处,默默地看着屋内的剪影。
  尚先生果然是个生意人,会用最少的钱获得最大的利益,因此只与沉璧文绉绉地诉说了几句做作的相思便露骨起来。沉璧自然要配合,那些轻笑,那些话语,那窗户纸上摇摇晃晃的影子,让薛沐风无法再看下去。然而他数次想走,却都强忍着留下来——
  他要看看沉璧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
  相识虽久,但从前他总是挑沉璧有空的时候来,他要接客了便离开。可今天他第一次产生了要留下来的念头。
  “簌簌”的衣服剥落声,沉璧没有撒谎,他修长的身影坐在了另一具躯体上,上下摇摆。过分的喘息刺激着薛沐风,他拳头紧握,青筋暴起,甚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嗯……沉璧虽好,但安静了些。听闻浮光公子的叫声乃如想阁一绝……”
  沉璧笑道:“我与浮光不同,尚先生想要这额外的,自然得多出点诚意才好!”
  老男人嘎嘎笑起来,“小妖精!一点儿不吃亏!好吧,叫得动听了,本月我买你的花标!”
  腰部恶意挺了挺,沉璧失控地叫了起来。
  薛沐风的银光剑在鞘中震动不已,诉说着主人的愤怒。
  这一场虚与委蛇的□□持续了很久,沉璧几乎使出浑身解数,才让功力见长的老男人交了枪。他汗水淋漓地望着已经空了的窗外,目光呆滞,一颗泪珠砸了下来。
  “呦,好好的沉璧哭什么?”
  粗壮的手指一拧沉璧腰侧,沉璧做了个吃痛的表情,歪下身体道:“自是承受不住尚先生的雄风,佩服、激动的泪水。”
  “这张嘴啊……”老男人满意地坏笑,“既买了花标,就让我尝尝沉璧口中的滋味?”
  沉璧的厌恶与恶心一闪而过,俯下身子埋首于老男人胯间。
  其实最恶心的人是他,浑身上下都恶心到了极点,这样的他,怎能奢求薛沐风的情意?
  能见上一面,说说话,已经是老天对他的恩典。
  黎明时薛沐风起身练武,煞气震得相府仿佛阎罗大殿,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沉璧却是在此时才难掩浑身的疲惫半睡半昏了过去。
  醒来时,床边居然坐着那个常年黑衣且捉摸不透的薛大侠,一扫窗外,已是正午时分。
  本想调侃他几句,张了张嘴却没力气。薛沐风大概会错了意,起身倒水喂给虚弱的人喝。沉璧靠在薛沐风结实的臂弯里,果然,只要这人对他有一点好,他就乖乖地投降了。
  “去骑马吧。”沉璧说。
  薛沐风一怔,严肃道:“你要休息。”
  沉璧摇摇头,“躺在这儿我难受,我要出去。”
  “你现下……骑不得马。”沉璧出血后又被尚先生弄了一回,饶是如想阁对付这种伤的药效果奇佳,他也得卧床一两日。
  可他此时却犯了倔,撑着身体猛坐起来,“那我就趴在马上!”
  薛沐风揽住他摇晃的身体,一脸无奈,最后认卯,“好吧,再休息半个时辰,我们就去。”
  半个时辰后,薛沐风抱着沉璧下楼,又将他抱上自己的爱驹追影。追影背部垫了厚厚一层软垫,沉璧侧坐其上,倒也没多难受。薛沐风紧跟着跨上名马,双手将沉璧圈在怀中。
  追影仿佛也喜欢冬日午后的阳光,慢慢悠悠地出了如想阁后院,往郊外行去。
  追影脾气颇大,除薛沐风外,其余人一律不可近身,景澜也不行,照景澜说,大概是因为他常常挤兑薛沐风,追影生气了。可意外的是,他却愿意让沉璧呆在自己背上,这一点,连薛沐风也十分奇怪。
  一马二人,薛沐风一身单衣,头发束起,干练精神。怀中的沉璧裹着严严实实的碧色毛领棉袍,黑发散着,脸色是虚弱的白,但非常漂亮。
  一路无话,薛沐风是因为不爱说话,沉璧是因为懒得说话。
  他看似无意实则贪婪地望着周围的景致,舔舐着这不知何时就会结束的甜蜜。
  相识三年,他与薛沐风相拥的次数不少,可除了相拥,就再没别的。这样诡异的关系,算什么?
  薛沐风也在想,昨晚银光剑出鞘轻而易举,可后来又待如何?似乎是厌恶勾栏的生活,可为何多年来安于现状?沉璧的性子时阴时晴,他摸不懂。内心在想着什么,他更是想不透。
  是啊,他对沉璧来说是什么,沉璧对他来说又是什么呢?
  突然怀中一沉,低头看去,那家伙终于耐不住疲倦睡了过去。绵长的呼吸牵动着薛沐风的心,他从包袱里取出鹅毛氅,将人裹了起来。
  抱他下楼时,几乎空无一物的重量让薛沐风心惊,上次见面时,他似乎还没这么瘦。
  如今更是确定,已经这般虚弱的身体,再也经不住丝毫的伤害了。
  

   
第9章 求嗣
  程有是个十分遵医嘱的人,太医说三到五日一次房事,他不知究竟是该三日还是五日,便折中为四日。事前翻翻书本,事中小心翼翼,事后嘘寒问暖。过得三四回,自觉有了不少心得,譬如租回来的那种水准的书,他自己就可编一本。
  于是没到一月便把书还了回去,老板问他,他说挺好。老板又推荐起其他,说之前是入门,现在该学些更厉害的。程有谢过老板,又颇憨厚地摆手推辞。上回是情非得已,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以看春宫为乐?
  程有近来心情不错,景澜却相反。两人行房后又过了二十日,助孕的药也喝着,可腹中还是没动静,他心中抓挠得厉害。一边又不断告诫自己耐心,这种事越着急越求不得。
  这日回府,听管家说薛沐风似乎心情不妥,已在听香小园中耍剑耍了一个时辰,害得下人们都要绕道。景澜前去一看,果不其然,那肃杀的剑气,真比前两日的倒春寒还厉害。
  可有一个人没绕道,就站在一旁,眼睛瞪着嘴张着,时而出声喝彩。
  “你喜欢?”
  不怪景澜突然出现,而是程有太入迷了,这一声将他吓了一跳。
  “啊?哦。你回来了。嘿嘿,”程有挠挠头,“薛兄弟真厉害。”
  那赞叹的神色充满了向往,景澜自是知道他的心思,“你也想学武?”
  程有立刻点头,继而有些失望,“可武艺需自小磨练,我都快三十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景澜笑眼一弯,“你在府中不是总觉得无所事事吗?”
  程有脸色微红,“我……上次你让我管事,我已经开始跟管家和账房学了。”
  “你只从大处着手,小处还需底下的人负责,你定期查看,叫他们来问话便可。其余时间,”景澜皱眉想了想,“跟着沐风练武吧。”
  薛沐风听到与自己有关的,终于停止舞剑,有些疑惑地看着景澜。
  “沐风,你可愿教阿有练武?”
  薛沐风愣了一下,“主人吩咐,自当遵从。”
  “那好。”景澜一脸认真,“学武之时,你为师,他为徒,你当严格教导。”
  “是。”
  景澜扭头看向程有,“阿有觉得如何?”
  程有喜出望外,“好!只要、只要薛兄弟,不,薛师父不嫌我愚笨,我一定好好学!”
  薛沐风蹙眉,“如今才开始练武,恐怕会辛苦些,难些。”
  “我不怕!”程有立刻表明心志,“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薛沐风点头,“明日四更我在此等候。”
  景澜点头,等薛沐风走了才说:“给他找点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你也能学武,一举两得。”
  程有疑道:“胡思乱想?”
  “嗯。他有心事,又是这样的性格,得慢慢调解。”扭头看向程有,“明日需比师父早到才好。”
  程有信服地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着急地拉着景澜到园中石桌边。景澜眼前一亮,桌上摆满了茅草编成的小动物,兔子、小狗、小鸡、螳螂、水蛇、蜻蜓……个个栩栩如生,姿态可爱。
  程有不好意思地说:“我编的,你喜欢吗?”
  “给我的?”景澜一惊。
  程有点点头,“给你,也给孩子。小孩子都喜欢这个。”
  “可是孩子还……”
  “不碍事,小孩子的玩物可多了,从现在开始准备尚且来不及呢。”程有老实地说,“我想,等孩子出世,你会教他读书,教他道理,我什么都不懂,就陪着他玩。我小时候,有阵子邻居家就是卖这个的,一文钱俩,我十分喜欢,但家里穷,不能买。邻家的小孩故意拿着这些在我面前炫耀,气我,但我不生气,上山找草自己编,编了一夜就会了。我也拿去卖,比他们卖得好,嘿嘿。”
  程有讲起童年的经历,非常骄傲,景澜却听得心酸。
  尤其他对孩子的付出,让他震动。
  可那明明是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
  是自己在作孽。
  “你怎么了?”程有见景澜不说话,以为他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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