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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右相是我妻(41)

作者:墨玉飞蝗 时间:2018-03-04 12:17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在下与二王子说公事,为何二王子总要扯些不着调的事情?”景澜心知今日没法再谈,叹了口气,“天色已晚,二王子请回吧。”起身开门,一副送客姿态。
  这个动作再度刺激了萧凌云,尤其那云淡风轻的神色,以及对他所有真心真意的明示暗示毫不回应的态度。全部、全部都让他生气、让他失望……
  大步上前,景澜以为他要走,正有些掉以轻心,却听“砰”地一声,门被萧凌云大力甩上,惊愕中,手腕被扣紧,身体强行被拖往里间。
  “你干什么?!放开我!”
  景澜用力推拒,他身量虽高,但书生的力量在萧凌云这样的武林高手看来完全不值一提,稍稍提气便如拎小鸡一般。双手再一用力,景澜被推倒在床上。
  忍着背上的剧痛,景澜刚起到一半,萧凌云便跨在他身上压了下来。
  萧凌云一只手扣紧景澜双腕,再抬手向上一翻,景澜便以一个被吊起的姿势躺在萧凌云身下。上身不得动弹,反抗的扭动对萧凌云来说亦可算得邀请。
  “萧凌云你疯了,快放开我!”
  因为愤怒,萧凌云的情/欲被疯狂挑起,理智也荡然无存,空开的一手胡乱撕扯景澜的衣服,“为何要放开,我想要你已经想了很久!”
  倾下身体,贴近景澜因努力反抗而通红的耳边,“那日烜合说我像我父王,其实不错。就算你是不应该、不可能之人,那又怎样。我只要你成为我的人,其余不管……”
  “你放开我!否则我……”
  萧凌云吻住景澜,将他呼喊的话语全数吞没。
  景澜死死咬着牙关抿着唇,瞪大的双眼蒙上水光。
  这样不愿、羞愤、屈辱的模样,上回在大齐京城的山顶,萧凌云就见过。此时此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推搡中,二人衣衫渐乱,床咯吱作响。
  萧凌云虽霸道,但景澜反抗得实在过于激烈,单是压制他乱动逃跑已耗了许多精力,迟迟没能进行下一步。接着嘴边突然一热,就见景澜的嘴角流出血来。
  萧凌云大惊,以手撬开景澜的嘴,里面遍布血红。
  “你!”仔细检查,还好景澜不懂咬舌的技巧,也没有咬舌的力气,情急之下只是咬破了皮肉,血流得有些吓人罢了。
  萧凌云心中又气又疼,他停下动作,以跨坐的姿势怨怒地望着景澜,胸口不停起伏。
  暂时取胜的景澜也不再折腾,双眼无神喘着粗气,衣衫半开,口中鲜血直流,仿佛离水的鱼。
  萧凌云捏着拳头,表情十分难看,“上回是跳崖,这回是咬舌。我就让你如此嫌弃吗?”
  “并非嫌弃。”景澜冷冰冰道,“只是无福消受。”
  萧凌云揩去景澜唇边血迹,手指更眷恋地没有离开,“其实,你心中是喜欢我的吧?只因你成了亲,又是大齐丞相,你我身份尴尬,才不得不压抑着内心的感情。是不是?”
  景澜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终于闪出些神采,平静而坚决地说道:“我景澜若是喜欢了谁,即便千难万险,也绝不会退缩半步。”
  萧凌云沉默。
  如此坚决的拒绝,他已听过数次。
  可为何他仍是不死心、仍是有希望呢?
  曾经多少次,他都想不管不顾地要了景澜,哪怕是打晕他,哪怕是给他下药。亦如今日,只要够坚决够狠心,景澜断然跑不了。
  然而,他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景澜的不情愿。
  即便方才他已经失去理智愤怒到了极点,也仍会因为景澜的一些小小举动而心软。
  一拳砸在床板上,床板未塌,四角床架却断裂开来,帐子落下,萧凌云胡乱一拨,翻身下床。整理好衣服推开门,穆审言与李直站在那里,焦急失措——
  方才动静极大,他们闻声而来,听到是景澜与萧凌云在纠缠,本想破门而入,又怕景澜面子上挂不住。二人看当时情形尚算可控,便决定先观察着。
  萧凌云冲面面相觑的二人冷声道:“景右相受了伤,去请大夫吧。”
  穆审言、李直一惊,一人走开,一人进屋照料景澜。
  景澜已从床帐包裹中钻出来,衣服也穿好了,随手抹了把嘴边的血,无奈且郁闷。
  “相爷,您可还好?”穆审言尴尬站着,不知是否该上前。
  “无妨,小伤而已。”景澜低声道。
  片刻沉默后,景澜道:“审言,今日之事……你们就当不知道吧。”
  “是,相爷。”穆审言沾湿手巾,帮景澜拭净面上的血。
  景澜靠在床上,闭眼叹息,“这个交赤王子,过几日便发一次疯,还嫌事情不够多么。”
  随行太医前来,确诊了只是轻伤,便开了药,又嘱咐了些禁忌。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打乱了景澜原本的计划,如今一人留在屋里,没什么心思做事,突然间又有点泄气。
  为相后事务缠身,少有时间反观自己。
  望着室内烛火,他心中迷茫:不知道如今的景澜,是否仍是从前的那个?
  翌日一早,萧凌云带着一队工匠大步流星而来,说是昨日弄坏了景右相的床,今日特来赔个新的,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景澜亦十分泰然。
  穆审言不禁感叹,成大事者到底不拘小节。
  萧凌云站在景澜卧房内环视四周,“他们忙他们的,景右相可有闲暇陪在下出外走走?”
  穆审言与李直对视一眼,又看景澜,经过昨天那一场,他们不得不多些戒心。
  萧凌云自然没放过这眼神,笑道:“景右相,你的手下可把在下当作洪水猛兽了。”
  景澜心道可不就是洪水猛兽么,面上却是微笑,“王子殿下盛情相邀,在下哪有不赴约的道理。”看向对穆、李二人,“你们照我先前的吩咐,各自做事去吧。”上前抬手,请萧凌云先行。
  二人并辔缓缓踱至殷然城西山上,这里仿佛交赤王宫中的观景台,将整个城池一览无余,更远眺远山重峰,无比开阔。但与那日王宫观景台黄昏的幽深哀婉相比,此时是清晨,红光普照,一派生机勃勃。正应了当日烜合与如今萧凌云的处境。
  山坡开阔处,萧凌云勒马,叹道:“我原以为取得王位便是终点,没想到真正的争斗才刚刚开始。小澜,来寻你之前,我放松了烜合的守卫,想必最迟今晚,他就会逃离王府。”
  景澜扭过头,晨风中的萧凌云着交赤王族服饰,少了轻衫潇洒,却多了一国之君的稳重与凛然。
  “二王子深明大义,景澜佩服。”
  “昨日……”萧凌云垂目犹豫了一时,又抬起头来,“昨日我光顾着着急生气,没动脑子。回去才想明白,放走烜合固然会引起混战,但那些能任凭烜合调动的兵马,恰恰正是交赤最不安分的、我登基后的最大威胁。如今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引出他们,再光明正大地剿灭他们,还王位稳固、还交赤太平,这好处不单单是大齐的,更是我的。”
  “二王子能做此想,真是太好了。”景澜舒心笑道。以萧凌云之机敏,昨日不该想不到这一层,只是一时情急胜过了理智。景澜原本想细细说与他听,可惜萧凌云昏了头,怎么拽都拽不回来。
  “小澜,昨日是我鲁莽,对不起。”
  二人在山坡上沉默地呆了一阵,萧凌云突然极诚恳庄重地说了这么一句。习惯了那人平日里的调笑,景澜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啊,无妨。”景澜作出不介意的样子,“二王子血气方刚,都是男人,景澜懂的。大婚前,王公贵族以侍从出火乃是常事,就算出入馆阁也没什么。只是下次,千万别再认错人。”
  萧凌云面上浮出苦笑,“小澜,你何必这样说。”
  看似自贬身份,实则是绝不承认自己对他出于真心的感情。
  看似大方温和,实则……绝情如斯。
  萧凌云心内剧痛,绝大多数时候,他都非常清楚,这一辈子,自己与景澜,最多也就只能是这样了。然而挥剑断情他现下做不到也不愿做。
  就如昨日之事,他虽知自己鲁莽,但绝无后悔。
  若今后仍有好的时机,他依旧不会放弃。
  任由爱惜与想要占有的情绪不受控制地疯狂加深,他便是如此得卑劣与无能。
  

   
第70章 战前
  当夜,大君烜合于王府失踪。
  萧凌云隐下消息,于三日后的登基大典上,正式成为交赤国君。大齐使臣右丞相景澜观礼,准备不日之后与新王商议边境界堠事宜。
  翌日,大君烜合以先王兵符于交赤城外集结军队,号称步兵五万、骑兵三万,同时继续召集国境内可调遣的兵力来援。
  殷然城困,城内唯有禁军可守。
  驿馆中,穆审言、李直与众护卫站成一排,景澜将信件郑重交予穆审言,“那边马匹已经备好,其余都准备妥当了吧?”
  穆审言点头,“相爷放心,我等一入地道便会改换交赤装扮,地形路线李直先前细细查过,这一去只管狂奔就是。”
  “好,路上千万小心。到了梁州大营,将一切托付给赵都统,你们便功成身退。”
  “相爷……”穆审言皱眉,“相爷,还是让属下易容成您的模样,代您留下吧。属下虽比不得相爷,但会用尽全力,拼命周旋。”
  “审言,其中道理,我早已与你说过,你怎仍不死心?”
  烜合逃走,围攻殷然城乃意料中事。无论他仅靠那些听命于他的交赤兵力,还是顺道拉上乌兹一起,萧凌云都决计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大齐出兵相助是唯一的办法。
  而身为大齐右丞相的景澜被困城中,便是大齐出兵的最佳理由。
  再者战事瞬息万变,景澜在此,也可帮势单力薄的萧凌云多撑些时候。
  最终大齐、分裂的交赤与乌兹大战,建平帝期望的战果,自然是大齐帮助萧凌云取胜。到时,交赤实力虽被削,但烜合留下的种种隐患将荡然无存,乌兹亦兵力大损且被孤立。这样一来,萧凌云这个大王会做得舒服轻松,大齐西北边境亦可安稳。
  如今光明正大地出城已不可能,李直辨地形修地道的功夫早为这一日做了准备——景澜只留下部分护卫,让其余人与穆审言和李直一道,经地道出城,前往大齐梁州大营向前将军赵晟求援,并按计划布置对敌战术。
  求援固然危险,但比起景澜深陷敌营,到底好了许多。穆审言多次请求代替景澜留下,却都被拒。如今箭在弦上,分别之际,不免悲壮伤感。
  穆审言再道:“相爷万一有个好歹,大齐便痛失栋梁。然而属下卑微,承蒙相爷看重,如今自当相报。”
  “这是什么话。”景澜正色,“人命独一无二,审言怎可如此轻贱自己?你成为相府幕僚,是因我惜你才华。这些报答不报答的话,并非我想听的。审言这样讲,可否考虑过那些珍惜你、担心你的人?”
  “那相爷又可否考虑过?不止属下,还有程大人、薛大人、李直、沉璧,我们都……还有小公子,小公子不能没有相爷。”
  景澜肃然,“但本相首先是大齐丞相。在其位谋其政,本相第一要考虑的是圣上社稷和大齐百姓,绝非己身。周旋此事,本相责无旁贷,一人足矣。”
  景澜声音不大,却坚定凛然,众人无一不受震动。
  穆审言亦明白,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了。
  只好期望,一切顺利,景澜平安。
  景澜微笑起来,“时候不早,快些走吧。”
  “是。”众人向景澜一礼,护卫们首先进入地道,穆审言与李直殿后。
  景澜突然道:“审言。”
  穆审言疑惑地回身,景澜的笑容比方才漾开了一些,“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毕竟,”嘴角一勾,冲散了丞相的稳重,露出一丁点儿平日在人前刻意隐藏的顽皮,“你与李直大婚之日,我是定要做个主婚人,再好好喝上几壶喜酒的。”
  萧凌云向大齐求援的同时积极备战,下诏征调各地守军急驰京城——如今烜合控制了交赤近半数精锐兵马,各地驻兵到底会听谁调遣,他心中并不完全有数,只能尽力去拼。
  城外军营,烜合与众将议事毕,迎来了一个让他有些想不到的客人。
  “不托海?你前来投奔,本君倒颇为意外。”
  不托海上前见礼,“臣身为医者,绝不会放任曾救治过的任何一人。当日施针影响极大,若臣不在,大君恐怕很难撑到生产。再者,自从大君来到交赤,臣便服侍在侧,大君是臣的主人,臣亦要为主尽忠。至于大君要做什么,臣无需多管。”
  烜合冰冷的目光射过去,“你当真这么想?你明知道,本君要攻城,要让腹中之子成为交赤的大王。本君,可是乌兹人。”
  不托海眉目低垂,“方才所说,皆出于臣之真心。臣不善言辞,无法为自己辩解,一切但凭大君决断。但无论如何,大君腹中的是先王血脉,臣无法坐视不理。”
  烜合面色沉下来。
  不托海在此,要救他或杀他,都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单凭这几句话,实在无法作出判断。何况人心倏忽而变,真心假意不过一念之间。
  只是……
  低头望向日渐隆起的腹部,所谓施针的影响他这几日已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他勉力强撑到此刻,不知还能撑过几时。
  大战在即,他即将怀胎上阵,燃眉之急,不得不解。
  “好吧,” 烜合神色一提,“今后你便跟在本君身边。腹中之子,就交托给你了。”
  “是。”不托海叩首,“大君放心,臣自当尽心竭力。”
  幸得不托海前来,当夜,烜合自“死神之林”后难得地睡了一回安稳觉。
  可这一觉也只睡到黎明。
  星尚未散,天空仍布满浓黑之时,烜合披甲点兵,开赴殷然城门。
  

   
第71章 怀胎上阵
  漫天尘土伴着擂鼓铿然,卷起沉重的马蹄与脚步声。
  星色黯淡,隐约映出殷然城墙上布防的士兵。
  四处喊杀声起。
  殷然城上,巨大的落石、滚木纷纷砸下。攻城士兵举着盾牌兵刃,坚定地向城门冲去。
  远处旌旗层层,大君烜合一身戎装,目光平静,内心却波澜汹涌。
  伐交赤、攻殷然,是他三十年前就想过无数次的事。
  也是郝绪齐去后,唯一能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事。
  虽时移事异,但每当甲衣在身,兵刃在手,体内早已冰凉的血总会一点点热起来。
  郝绪齐,若你在天有灵,会做何感想?
  殷然守军射出火箭,密密麻麻的红光照亮天幕。
  烜合一勒缰绳,战马放蹄冲出去。攻城骑兵紧随其后,从箭雨火光中辟出通路。烜合压低身体,冷冷望着殷然城头,督战的新王萧凌云所站的地方。
  突然他松开马缰抽出长弓,左手一晃,轻松抓住一只带火的敌箭,搭箭上弓,挺身拉弦!
  “嗖”地一声,萧凌云被逼得连连后退,勉强一闪,箭身擦耳而过,几缕头发被火燎到。回头凝视没入城墙石缝,火焰渐渐熄灭的箭,心中惊叹。
  城下百余步外,烜合握弓的手臂虚按于被腹部撑起的铠甲上:不托海为他调理后,他已不再像几日前那样腹痛,行动轻松方便了许多,但依旧有隐隐不适,无法随心所欲。方才一路急奔,出箭时腹中猛地一痛,箭的力道与方向便微微失了准头。
  萧凌云紧盯城下,烜合手下骑兵原本就是城郊布防,与城内禁军实力相当,作战风格亦十分相似,一时间难以分出高下。
  但他兵少……
  思及此,萧凌云踏上城墙飞身而下,踢落一名对手骑兵,落于马背之上,剑尖一指烜合,“大君倒行逆施,行叛国之事。孤王便替交赤、替先王,管一管你。”
  他横剑扫开周围阻挡,向烜合冲去,多年来勤修的武艺、马术与胆量让他即使并未披甲也毫无惧色,仅凭一人便撕出一条通路,殷然守军士气大振。
  及至烜合马前,他双足轻点腾身而起,抬剑便刺。烜合仰身躲过,□□扫向萧凌云面门。萧凌云跳起一踹马头,战马一翻,几乎将烜合甩下。
  烜合以枪撑地跳离马背,双腿向后一扫,拆开萧凌云的偷袭。既而再次跃上马背,稍微几番控制,一勒缰绳,战马前蹄高高跃起,蹄下正是萧凌云!
  萧凌云立刻侧身一矮,贴着马腹,长臂一伸扣住烜合小腿,又卷起身体向上,来到烜合身侧。烜合顺势一掌劈下去,萧凌云眼疾手快地锁住烜合手腕,猛一运功,将烜合扯向马尾。
  烜合迅速以脚勾住缰绳,若是原先的他,只需腰上用力腾身便可破解此招。只是如今……
  望着高出了许多的腹部,犹豫片刻,他咬牙强行一挺!
  腹中猛痛,艰难起身时,无数兵刃袭至面前,他举枪勉强抵抗,接着部下来救,萧凌云也被隔开了。回马一望,眼前已是混战。
  这仅仅是他专为试探的首次攻城……
  与手下将军对望一眼,烜合率部撤离。
  萧凌云下令勿追,心中略有遗憾:方才若有一次能伤了烜合,他便占尽先机。可惜战机瞬息万变,一旦错失,攻守之势便大大不同。于战争他十分青涩,只是如今的殷然城,他就算拼上一切也要保得一月太平。
  翌日清晨,殷然城的路面、房屋上布满了插着弓箭的信纸,纸上道:图连赫受制于大齐丞相景澜,登上王位实乃助大齐控制交赤。凡交赤百姓,应为国而战。能擒拿叛王图连赫或齐相景澜者,大功,重赏。
  萧凌云命人即刻清理,并亲自巡城,朝廷各部、兵营里外、民居酒楼无一例外。每至一处,都会亲切地聊上一会儿,赏赐补贴等着随行人员立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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