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寡夫O的亡夫遗像(60)
——这一阵心惊倒不只是被兰舒本人瞪的,相较于兰舒波澜不惊,他身后那个Alpha狠戾到好似杀人的目光更为惊悚。
“不好意思,您刚刚的问题我没有听清,麻烦您再说一遍。”
兰舒轻描淡写的话语一出,那记者一下子成为了焦点,无数媒体的镜头齐刷刷地怼过来,他瞬间从采集新闻的人变成了新闻本身。
那记者登时汗流浃背,喉咙里像是塞了铁块一样,半晌咽了咽口水道:“我、我想问的是……”
“您作为史上首位Omega首席,参与奥赛是为了完成您昔日的梦想吗?以及……您今天站在这里,有没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话?”
这人情急之下,倒是展露出了新闻人的基本功,问出了一些还算过得去的问题。
原本这件事到这里就该体面结束了,未曾想兰舒却道:“算是为了梦想。”
那记着见他当真愿意回答,不由得一喜,刚想问什么,却听兰舒轻描淡写地补充道:“——为了我丈夫的梦想。”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没能亲自参加奥赛,一直是我丈夫的遗愿。”兰舒扫视了一周平静道,“我现在来替他完成他的遗愿。”
这一句话堪称振聋发聩,哪怕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媒体人,此刻也纷纷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兰舒。
“满意了吗?”Omega冷冷地扫过挡在面前的一众人,“现在各位应该够交差了吧?可以让开了吗?”
那可是太够了,刚刚那一番话甚至不需要任何加工,单天枢首席是个寡夫这件事,就足够响彻寰宇了。
所有记者纷纷噤声,侧身让出了一条道。
今晚无论其他军校放出什么消息来,恐怕都压不过天枢的“风头”,兰舒方才那几句话注定引爆整个星网。
可他本人丝毫不为所动,在一众记者的注目礼下,他头带着队员头也不回地向住宿的地方走去。
参赛者、志愿者和新闻工作者的住宿都由赛事组提供,均被安排在整个奥赛城最奢华也是最壮观的“天星大厦”中。
整个大厦宏伟到每层可居住一千人,同层往来甚至需要乘坐摆渡车。
参赛者的宿舍被统一被安排在八到十层,不过哪怕是同一所军校的参赛者,也有可能被分在不同层——因为越往上的房间越豪华,每所军校的首席便被统一安排在了第十层。
唐霖作为Omega受到了优待,和队内的几个Beta被分到了第九层,剩下的Alpha队员则在八层时就下了悬浮梯。
浮梯在九层停稳,唐霖和Beta同学们一起走下去时,扭头却见龙乾站在兰舒身旁,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
唐霖见状不由得心下一愣,他多嘴想问,一抬眸却见龙乾正阴森森地盯着兰舒,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而他们的首席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微妙的心虚感。
感受到唐霖的目光后,兰舒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不带丝毫情绪,却把唐霖看得心下一颤,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透明的扶梯门在他面前关闭,他眼睁睁看着两人向楼上升去,浮梯甚至还没彻底离开他的视线范围,龙乾便迫不及待地掐着兰舒的腰,侧头吻了上去。
看到脚下队员惊愕的目光,兰舒心下微微一颤,侧头想躲,却激起了Alpha更大的怒火。
——这人当着全星际的面向他前夫表忠心就算了,眼下居然连亲都不让亲了!
龙乾登时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去咬兰舒的耳垂:“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浮梯停在了十楼,半透明的门缓缓打开,外面隐约间似乎有一个人影。
兰舒见状心下猛的一跳,想都没想抬手便将人推到了一边。
“嘶——”
龙乾猝不及防间被他推得咬到了舌头,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可当门彻底打开后,外面却空无一人,那所谓的人影不过是楼层间的摆渡车。
险些应激的Omega见状松了口气,但那口气没松到底,理智回笼,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的兰舒突然一僵,半晌缓缓扭头向身旁看去。
龙乾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舔掉了嘴角渗出来的血。
——完蛋了。
兰舒硬着头皮下了浮梯,想去龙乾手里拿自己的行李,却被对方用冰冷的沉默拒绝了。
最终他只能带着人向房间走去。
走廊被可怖的寂静充斥着,兰舒后背发凉地在门口站定,刚把门打开,便不出意外地被人猛地拖了进去。
“等等,先把东西放了——”
龙乾闻言一把将他的行李摔在了门口的桌子上——那里面还放着他的照片。
兰舒见状心疼得头皮发麻,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刚想扭头装作不在意,下一刻,却被气急败坏的Alpha掐着腰直接按在那张桌子上。
“——!”
后腰被迫压在自己的包裹上,兰舒的心脏突然顶到了嗓子眼,浑身上下出了一层冷汗。
——那张照片就在他身后的包裹内。
绝对……绝对不能让龙乾发现……
龙乾一眼便看出了他在害怕什么,当即扯了扯嘴角,按着桌子缓缓俯身。
兰舒吓得下意识用身体遮住自己的包,却被人故意往下压,整个人只能更加紧密地靠在包裹上。
照片本就是用记忆芯片制成的,具有一定的硬度,此刻兰舒甚至能隔着布料感受到那张照片硌在自己腰上的硬度。
那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就好像……下一刻就要呼之欲出一样。
兰舒害怕得忍不住想要闭眼,龙乾却在此刻一言不发地探出舌头,示意Omega看他刚刚搞出来的杰作。
舌尖的伤口不大,但依旧在淌血。
兰舒颤抖着呼吸,半晌堪称温顺地仰起头,猫一样舔舐起对方舌尖上的伤口。
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实在可怜。
可谁让他要找自己这个小三呢?龙乾带着难以言喻的扭曲恶意如此想到,这都是他应得的。
他享受了半晌兰舒的顺从,好整以暇地退开道:“脱衣服。”
兰舒闻言瞳孔骤缩,呼吸瞬间凝滞了。
——“亡夫”的遗像就在身下,他却要当着自己他的面……在情人面前宽衣解带。
兰舒蓦然闭上了眼睛,一时间无地自容地难以言喻。
可最终他还是靠在包裹上,颤抖着褪下了上衣,露出了洁白的肩膀和不住战栗的锁骨。
龙乾低头吻过那蝶翼般的锁骨,舌尖的血珠挂在白腻的肌肤上,一眼看上去像是被打下的烙印。
兰舒被他吻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想往后靠,奈何照片的一角就那么隔着布料抵在他的腰上,前后夹击之下,磨得他几乎崩溃。
“你是不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正在为你那个短命鬼前夫守节?”龙乾顺着锁骨一路吻了上来,最终含着他的耳珠,声声含血地质问道,“你难道就没有一点问心有愧吗,兰舒?”
兰舒靠在包裹上,拢着他的头发颤抖着沉默,好似当真问心有愧一样。
可龙乾深知并非如此,一时间气得恨不得把人吞吃入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装得那么深情,背地里却养着一群小三小四,你可真是——”
兰舒原本低着头任由他动作,直到听到这句才忍不住出声打断道:“……没有小四。”
龙乾正在气头上,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敞着胸口的美人,就那么躺在他亡夫的遗像上,抬眸看着他道:“……没有小四。”
——我只有你一个。
龙乾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半晌骂了一声脏话,随即竟直接在兰舒身前半跪了下来。
“——!”
兰舒微微睁大眼睛,抓紧身下人的头发,下意识合拢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