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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81)

作者:宴峥 时间:2024-03-05 11:02 标签:强强 狗血

  “董局现在自顾不暇,见了也没用。”晋灵微说,“办公室的座机一直不消停,也不知董局能捱到什么时候。”
  早在董成辉不让他们动郑孝文时,双刀帮背倚白道就成了心照不宣的事实。官匪勾结不是什么稀罕事,章家和市委书记那档子暗度陈仓的关系就连他们都有所耳闻,霍止自然要更清楚一些。郑孝文被抓,又是人赃并获,虽然现在咬死不认,终究难能翻供。给董成辉打电话的目的并不难猜,因而点燃了霍止积压已久的勃然怒意。他临走前和晋灵微打了招呼,凛冽至极的神情被晋灵微瞧出端倪,旁敲侧击问他去向。霍止轻描淡写:“找章远。”
  找章远。一模一样的话,晏司臣也说过。宋景宁原本思绪混乱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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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止在开车去章家的路上接到宋景宁电话,才听了两句便皱起眉,“你说什么?”宋景宁重复一遍,接着道:“我记得莫家那少爷和你交情不错,若真是他的车,你不该认不出来的。”
  霍止头疼地说:“他那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买完车开两天过了手瘾就放车库吃灰也不是不可能。”宋景宁便沉默,霍止沉吟片刻后决定道 :“周知之那边你们看着办,这件事我会问莫云烨的。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通往章家的路口设有道闸,霍止接连鸣笛,值班的警卫仍然无动于衷。前来拜访的外客须得经由章家首肯才会放行,霍止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愈渐攥紧,漆沉的眼瞳深处隐有骇浪蛰伏。在保安拿起对讲机的下一秒,黑色的奔驰S600冲向拦路的道闸,砰地一声,道闸被硬生生撞断,警卫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S600扬长而去。
  前挡风玻璃上的裂纹抽枝散叶般缓慢延展,章家大门出现在林荫尽处。S600急刹在管家面前,霍止偏了偏头,面无表情地与管家对视。管家竭力维稳的神情渐渐开始动摇,终于还是退到一旁,让霍止将车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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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远不在,霍止来得不凑巧。管家为他倒了杯茶,言语间锋芒暗敛:“霍少爷若要找我家二少爷,知会一声便是。何必劳民伤财地亲自跑这一趟。”
  霍止慢条斯理道:“我倒是想事先知会章远一声,只怕他自觉理亏,不敢见我。”管家手势一顿,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只见霍止扯了扯唇角,“我终日游手好闲,不比章远那般为章家殚精竭虑。总归我今日无事可忙,就在这儿等他回来再谈也不急。”
  管家勉强笑道:“岂敢让您久等,我上楼去给二少爷打个电话。”霍止说了句劳驾,又听管家试探着问他:“不知少爷所谓何事?”
  霍止挑了挑眉,迎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管家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躬身倒茶的姿势。良久后,霍止嗤地笑了一声,他压低嗓音,不急不缓道:“当日章远在警局以父之名许下承诺,我老婆是因信得过他才会私自拜访。他与章远谈得如何我并不知,郑孝文摔得这么狠有没有章远暗中助力我也不知。我只知道如今我老婆出了事,你章家就想出尔反尔再保双刀帮……”霍止盯着管家,满目笑意煞煞发寒,直教管家心惊胆战,“章远也好,章肃山也罢,不管楼上是谁,你大可原话转达——
  “双刀帮和章家,只能留一个。”霍止说,“我老婆回不来,谁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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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小霍


第76章
  蝉鸣声聒噪起伏,晏司臣艰难转醒。手腕传来微妙的钝痛感,晏司臣却没力气抬起来看。他的记忆还驻留在山下的雨夜,他和Michael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一辆黑色的揽胜从公路尽处的浓黑夜幕中驶出,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停在不远处。Michael的声音又轻又缓,十分善解人意地向他解释,“我们一会儿要坐那辆车离开。”他驻步侧首,贴心地问:“要道个别么?”晏司臣没有说话,Michael笑了起来,“我们还在监控范围里。摄像头所记录的内容将成为你的同伴唯一能找到你的画面。所以——要道个别么?晏。”晏司臣沉默地垂下眼睑,Michael极具耐心地等在一旁,良久后,晏司臣神色如常地回望了一眼,像是没什么可再留恋,黑色的伞沿只抬起片刻便又压了下来,晏司臣语气寡淡地说:“走吧。”
  揽胜的副驾驶车门被从内推开,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为他们打开后座的车门,Michael从晏司臣手中接过伞柄,绅士地让他先行上车。保镖坐回副驾驶后砰地带上了车门,淅沥的雨声被彻底隔绝于车厢之外,前车窗上雨迹蜿蜒,司机拧着车钥匙打火,仪表盘上的幽暗红光成为雨刷器一扫而过的模糊倒影,深咖色窗膜映出晏司臣平静的面容,车门咔嗒一声落锁。“休息一下吧,”Michael循循善诱,“你太累了,身体会吃不消的。”晏司臣皱了皱眉,正待开口,后颈忽然一凉,晏司臣当即抬手欲挡,Michael一把将他按住,力道不容置喙,语气温柔得可怖,“别动,亲爱的。”最后一截液体被缓缓推入血管,后知后觉的尖锐疼痛伴随着失重般的眩晕感,晏司臣反手扣住Michael的手腕,眼底渐有雾煞煞的血丝蒸腾而起,他咬着牙关竭力发问:“……是什么?”Michael以指腹抹去晏司臣颈窝上的零星血珠,安抚性地比了个嘘声的姿势,“苯巴比妥镇静剂。”晏司臣听见Michael说,“放心,只是让你睡一会儿……”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晏司臣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放眼环顾四周,不难看出屋内陈设简陋,四面土墙只凿了一扇窗,玻璃倒是格外明亮,半遮半掩地挽了几簇秋光,墙角枝影摇曳斑驳,晏司臣失神片刻,终于攒够力气抬起手来——他左手手腕上方裹了纱布,血迹殷殷发暗,晏司臣将其层层拆开,露出一道半寸多长的缝合伤口,稍有扭动便会牵扯到两侧的红肿皮肉。
  晏司臣面无表情地看着黑色的缝合丝线,心知里面该是植入了什么东西,能让Michael拿来对付他的手段不少,晏司臣懒怠琢磨。他心不在焉地咬住纱布一角,单手将它缠回原样,坐起来后恍然惊觉一身西装都被换成了寻常衣裤,桌旁的椅背上搭着一件吊牌都没拆的无袖羊绒衫,晏司臣无所谓地照单全收,彻底随遇而安了。
  起身时晏司臣踉跄两步才站稳,想必是当夜Michael给他下的那支镇静剂尚有残余药效。外面似乎没有看守的保镖,晏司臣在门后谨慎地听了许久,Michael倒是信得过他。晏司臣将门一推,廊檐下的风铃晃悠悠地打了个旋儿,晏司臣循声望去,蓦地瞥见了一座古旧梵钟,积尘攒灰地吊在八角亭里,显然已经搁置了不少年头。
  院中栽有枯树一棵,倚着蛛网错结的白墙灰瓦。晏司臣站在廊檐下极目远眺,暮霭深处层峦叠翠,天辽地阔尽收眼底。
  唯独他被困在这座南北不知的四方院里。
  院门离他左不过十几步的距离,晏司臣却转身朝长廊拐角走去,木板发出轻微的声响,晏司臣边走边四处观望,直至绕到房后才瞧见一条连着台阶和半月门的石板路。半月门还不及他高,晏司臣弯着腰迈进去,杂乱的爬墙藤随着目光的游移不断在视线里蔓延,石板路一眼望去了无尽头,颇有些曲径通幽的意思。晏司臣走了几步又停住,片刻屏气凝神后,他仰头看向石板路旁的屋舍。深杳沉静的木鱼声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下接着一下——这是间禅室。
  梵钟木鱼,晏司臣终于意识到Michael将他带到了什么地方,然后那个答案尚未来得及浮现到心头,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枪响,晏司臣神色蓦变,再顾不上其他,而他身后禅室中木鱼悠悠,依旧不急不缓地敲着,仿佛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哪怕是佛门净地平白沾染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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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司臣找到Michael时并未看到血迹。院中立了三只纸靶,然而持枪射击的却是个保镖模样的人,Michael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手里正把玩着什么。守门的保镖都是白人,见到晏司臣后不由分说地拦下,晏司臣也不说话。Michael听到请示后侧首望去,见晏司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连忙起身走了过来,“我还以为你要到晚上才能醒,”Michael笑眯眯地打了个手势,“怎么样,睡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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