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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铸命(93)

作者:海藻牧师 时间:2025-06-16 14:31 标签:仙侠修真 强强 破镜重圆 灵异神怪 天之骄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燕孤鸿愿意给越非臣卖命,甚至不惜背上磷州闻家满门血案。
  如今看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只是故事的发展出人意料,又耐人寻味。
  譬如当年宴席结束后,宫照临派人将喻平安送回护生寺,又哪里猜得到他无意间出手救下的傻子会是天命教流落在外的隐尊,喻求瑕的亲弟弟。
  更没想到名震修真界的佛门圣寺,万人朝拜敬仰之地,早已成了天命教的根据地,护生寺住持戒妄其实是天命教下三尊之一的禅尊,也是屠灭神花府的罪魁祸首。
  当年喻求瑕欲以黄沙城十万男女老少血祭,命祸尊设阵屠城,后大阵被宫无岁和沈奉君联手所破,修真界各大门派及时赶到,免去一场十万人的惨案。
  然而他们明面上屠城献祭,背地里又偷偷派禅尊夺神花,血洗神花府。彼时宫无岁和沈奉君被困黄沙城,风诏其他十二府都尽数支援黄沙城,仙陵和夜照城远水难救近火,宫照临孤军作战,最后血战而亡。
  等宫无岁战胜归来,神花府已成一片焦土,再难转圜。
  惨案接二连三上演,宫无岁原以为他死后修真界能太平些时日,谁知还是重蹈覆辙,磷州闻家满门被灭,夜照城从中作梗,天命教重出作祟。
  叶峭眉的批言一一应验,当年文会宴的宾客也早已物是人非。
  “他二人同为罪奴出身,从小相依为命,越非臣当年受越凭天器重,必是此缘故,”沈奉君也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定论,“所以后来越非臣广求名医,为燕孤鸿治病。”
  至于越非臣是怎么从越凭天手里拿下城主之位,其中隐秘,不言而喻。
  宫无岁想起什么:“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越非臣这次大张旗鼓到弃颅池求冥谶,其实也是为燕孤鸿求活命之法?”
  不然怎么解释越非臣发现冥谶是骗局时如此失态?
  沈奉君点点头:“不无可能。”
  若如此他们胜算就更大一分,梦花是燕孤鸿的续命良药,越非臣不会轻举妄动。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还得眼见为实,越非臣那种临阵变卦反水的阴险小人,把他想得太重情义反而有悖常理。
  二人默然思索片刻,宫无岁透过帷帽上的细纱去看沈奉君的眼睛,他忽然想起回忆里,自己喝醉了把沈奉君按在船上亲,后来酒醒了又什么都不记得。
  要不是这次入梦,他还真不知道他十五岁那年还做过这种混账事,简直是丢人丢到家门口。
  沈奉君和他一起入梦,必然也看见了这段记忆,那怎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以前没反应是因为失忆,现在怎么还是没反应?
  注意力一放到沈奉君身上,什么越非臣什么夜照城都被瞬间抛诸脑后,他走着走着,忽然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把沈奉君堵在田埂上:“沈奉君。”
  他停得太急,沈奉君猝不及防,迎面和他撞了一下,两人差点翻进田里,沈奉君险险稳住身形,困惑地眨了下眼:“何事?”
  宫无岁感觉自己脸都热起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发制人:“那晚我在莲池水榭里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亲我?”
  沈奉君一怔,没料到他居然这样青天白日就问出口:“我……”
  说话间,有个农人牵着牛慢慢悠悠路过,招呼着水牛咬吃最后一口冬草,眼见田埂上杵着两道黑影,颇有些不解地望过来。
  宫无岁全然没在意身边有牛还是有人,只是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要隔着那层纱贴上沈奉君的鼻尖,声音也故意拉长:“嗯?你为什么亲我?”
  若换了常人,必定知道怎么反击,先轻薄人的明明是宫无岁,如今他还倒打一耙。
  那农人见这两人越凑越近,只以为这两要打起来,点了水烟袋,靠在田埂上看戏,悠悠道:“现在的年轻人哟,肝火太旺……打吧打吧,打伤了正好让老牛给你们驮回去。”
  修真之人耳聪目明,二人又怎么会听不见,可没听到答案,宫无岁又怎么肯放过沈奉君:“……你为什么不回答?”
  他话未说完,就被沈奉君伸手捂住了嘴:“……别再说话。”
  说完就在农人期盼的目光中,拖着宫无岁迅速离开。
  宫无岁被沈奉君挟持着走了好一段,路过一片树丛,眼看着沈奉君还不肯松手,他忽然灵机一动,转身一扑,沈奉君猝不及防,瞬间被他扑进草丛里。
  宫无岁的嘴巴终于重得自由,他笑眯眯地按着沈奉君:“神花府可是我的地盘……你居然敢当着别人的面欺负我。”
  他把沈奉君的帷帽一掀,露出底下一张俊脸,作威作福道:“问你话呢,怎么一直不回答?当年为什么亲我?不说我就挠你了。”
  说罢把手探到沈奉君腰间,做势要挠他痒痒。
  沈奉君一把按住他的手,有些招架不住,只能退一步:“晚上……再告诉你。”
  宫无岁费解:“为什么是晚上不是现在?你是不是又要敷衍我?”
  沈奉君彻底没办法,只能道:“青天白日,不可说。”
  宫无岁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缘故,顿时大笑起来:“这又是哪儿的说法?不会又是你们仙陵的规矩吧?什么时候调个情还要专门等到晚上了?”
  “我知道了,原来你们仙陵都是白天一本正经,到了晚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他开始歪曲事实。
  沈奉君被他缠得没办法,好一会儿才道:“当时酒后乱性……是我之过。”
  “事后没和你说实话,抱歉。”
  他不仅没告诉宫无岁,还让宫无岁一头雾水地自责了许久,简直坏透了。
  好在宫无岁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看着这个连道歉都一本真经的人,越看越喜欢:“那你喝醉后也会亲其他人吗?”
  沈奉君不语,但答案不言而喻,半晌反问道:“那你呢?”
  宫无岁斩钉截铁:“当然不会,我从小到大只亲过你一个!”
  他大声道:“以后也只亲你一个!”
  他说罢还真凑近了些,在对方唇上落下个蜻蜓点水似的吻,沈奉君实在招架不住他这口无遮拦的模样,虽然高兴,还是道:“要是被人看见……”
  “怎么可能?这地方那么隐蔽,谁闲着没事跑来听我们悄悄话?”
  他说罢又在沈奉君眼皮上亲了亲,半点不正经道:“而且话本里寡妇偷人都是幕天席地,不是在田里就是在林子里,我们也要这样才刺激……”
  沈奉君耳根已经浮起一片红,呼吸也急促起来,宫无岁一见他害臊的样子就觉得心里被你猫抓过似的,还要再逗,下一刻却只觉天旋地转,沈奉君抱着他打了个滚,两人顿时上下对调,滚进丛林更深处。
  滚烫的呼吸在耳边响起,忍无可忍的吻落了下来,宫无岁被狠亲了两下,下意识去抓沈奉君的手臂,却只碰到了衣袖里的一只玉镯,下意识想出声,身体却一僵。
  吻过了唇,沈奉君又吻上了他的脖颈,最后落到了喉结上。
  宫无岁像是被点了穴,喉结上恐怖的触感让他浑身发软,吓得连吞咽都不敢:“别……别咬我。”
  沈奉君一手拖着他的后颈,强迫他把脖颈露出来,居高临下,但神色颇有为难之处:“你特别想幕天席地……吗?”
  宫无岁被抓着七寸,哪里还敢逗他,谁知沈奉君居然还当了真,赶紧否认:“不我不想!我其实只想和你在流风阙……不用白天!晚上,晚上就好!”
  沈奉君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问:“在流风阙干什么?”
  宫无岁低声下气道:“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先放开我行不行?”
  他说罢,沈奉君终于点了点头,把宫无岁从草丛里扶起来,还贴心地替他拿掉头发上的树叶。
  宫无岁只觉水深火热了一遭,哀怨地瞪了沈奉君一眼,后者察觉到他的眼神,安抚道:“这里不好……如果你真的特别喜欢,我带你回流风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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