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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为李世民剧透玄武门(124)

作者:三傻二疯 时间:2023-08-25 09:12 标签:爽文 无CP 宫廷侯爵 直播 轻松 古代幻想

  但现在,有了“天命”撑腰,又矢志要做一个“明君”的皇帝,那心态可就迥然不同了……
  皇帝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
  【
  粗粗一看,这简直是盛大到无可言喻的繁荣景象。但只要稍一细想,都能看出盛世下隐约潜伏的危机:京畿存粮居然连供应各地的马队都不够,设若遭遇变乱,何以自处?各地押运税赋的马队尚且要跋涉如此之久,那么天高皇帝远,朝廷是否还能维持在当地的影响力?
  这是盛世之下,最为致命的要害。
  而更为致命的是,李隆基完全没有修补这个要害的能力。
  自始至终,玄宗都是一个标准守成之主的形象。他敏锐意识到了则天皇帝所遗留的体制,并出色的利用了这个体系。但这体系对他而言却始终是个难以理喻的黑箱。他能利用这玩意儿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却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它运转的逻辑,更遑论修补它的漏洞。
  最尴尬的是,这体系问题涉及到了皇权制衡的核心,恰恰是臣子不能置喙的禁区。换言之,当开元中期体系问题接连爆发之后,玄宗是真正孤身一人站在了历史的档口上,直面整个王朝最关键的抉择。而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了他仰赖的贤才,也再没有了他熟悉而痛恨的,奶奶的智慧。
  历史总是诡谲的,风口上的猪可以飞很久,但你永远也掌控不了你认知范围以外的东西。玄宗在一众巨佬的带领下上分上到了王者,但王者局是属于千古一帝的局面,而绝非区区一个守成之君可以驾驭。他或许拥有过辉煌璀璨的盛世,但超出能力之外的东西,终究还是要一个不剩的吐出去。
  于是,我们就看到了玄宗毫无铺垫的转折——开元中期之后,玄宗终于冒险尝试修补则天皇帝的系统,但最终却彻底摧毁了体系的精髓,给予了李林甫与杨国忠近乎无穷无尽专权的空间,并一口气引爆了体系中所有的暗雷。
  天宝十四载十一月,隐伏多年、难以节制的地方势力终于爆发,安禄山联合同罗、奚、契丹、室韦、突厥等诸胡十五万人,于河北范阳起兵。兵锋所指望风披靡,沿途太守县令或逃或降,威势直逼洛阳。
  值此天下震动之时,玄宗终于在巨大的压力中展现了他真正的底色——先是任命杨国忠这无能的蠢货组织防御,痛失东都洛阳;而后又听信监军宦官的谗言,斩杀封常清、高仙芝,并以哥舒翰为帅,试图力挽危局。
  但到了这时候,连锁的矛盾接续爆发,玄宗所能做的已经很少了……后世史家无不非议玄宗与杨国忠逼迫哥舒翰出兵的急躁妄举,但恐怕很少有人留意到,在战乱波及之后,长安的存粮已经开始不够了。
  换言之,盛世深埋的地雷彼此勾连,终于葬送了玄宗辛苦缔造的一切。
  不过,相较于这含混、拖沓、呆板的平乱流程,最为后世所留意的,恐怕是八年安史之乱莫大的影响。唐朝近乎于华夏古代的鼎盛,而开元则是华夏的鼎盛。所以,这拦腰一刀的安史之乱,何止是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某种意义上说,它更是整个华夏文明心态致命的转折点。安史之乱创巨痛深,胡人内乱的教训永不可忘,以至于后世一千年以来,历代王朝渐趋保守、封闭,再也没有了大唐开拓进取的勇气。
  ——如果开拓的结果是这样惨烈的内乱,那么在保守中渐渐衰竭,似乎也好于这样近乎猝死的暴毙吧?
  司马光说,安史之乱后,“祸乱继起,兵革不息,民坠涂炭,无所控诉,凡二百余年”。但以今观之,安史之乱的遗祸又何止二百年?安禄山于长安、洛阳“杀人如刈,焚庐若薙”,但寻常破坏犹在其次,最为严重的是摧毁了京畿经营了近百年的水利灌溉体系。长安、洛阳本就处于人口超载的边缘,赖以补充水源的体系被破坏殆尽之后,两京的土地迅速开始了几乎不可逆转的恶化。自唐之后,再无王朝定都于长安、洛阳,千古名城,由此黯然没落。
  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回望千年以前的往事,才终究不免怅惘——历史已经远去,但历史却永远影响着后来人。
  如果回望安史之乱,大概所有人都会感慨吧——要是李隆基能在用完他奶奶的人才之后暴死,该有多好啊。】
  悠悠吐完最后一句感慨之后,天幕的光辉快速收缩,图像终于消隐不见,只留下一团朦胧的辉光。
  而皇帝……皇帝却忽的抛开了拂尘,从御榻上径直站起。
  “如若朕能避免这‘安史之乱’,又能有多少的偏差值?”她朗声道。
  闻弦歌而知雅意,以皇帝的精明敏锐,早就在天幕的选题中听出了它的弦外之音——明明问的是自己晚年的种种失策,为什么还要以如此大的篇幅渲染安史之乱的惨痛,玄宗手足无措的愚蠢?再联想天幕对自己格外的容忍、退让,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果然,天幕沉默片刻之后,弹出了一个大得惊人的数字,不仅能轻易覆盖所谓“天命”的价格,剩余部分也足够皇帝挥霍到下一辈子。
  皇帝终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
  当然,安史之乱毕竟是牵涉到整个华夏历史走向的重大事件,纵然唯利是图如直播公司,在显示完惊人的奖赏之后,也要再额外多问一句:
  【陛下打算从何处来措手?】
  女皇微微一笑,恬然自得:
  “上苍没有听说过朕为太宗皇帝驯服狮子骢的往事么?”
  ·
  天授二年的五月二十六日,皇帝忽然自宫中下旨,称魏王在赐宴饮酒时突发疾病,因此暂且留于宫中;鉴于宫禁森严,又自有太医看护,武家的人便不必入宫侍疾了。
  自武周革命以来,武氏青云直上荣宠莫比,入宫面圣便如吃饭喝水一般容易。而今因魏王武承嗣的暴病而被骤然隔绝在外,自然生出了无数惊惧的遐想,惶恐不知所出。但无论武氏至亲如何打听,宫中口风却都是严丝合缝铁桶一般,摸不出半点的底细。
  这样的诡秘当然引发了朝野的波澜。但波澜很快被更大的事情遮掩了过去——天授二年的六月二十日,皇帝突然召集凤阁鸾台所有的宰相,集会于仙居殿中,一同议论政事。
  皇帝往常议政的规矩,不过是在宫中与一二重臣彼此商量,随后便可草诏画敕。而今召集省的宰相执政,必然是决定莫大的事务。岑长倩、李昭德、杨执柔等思虑最深,因此尤为忧虑。
  但出乎意料,皇帝于上阳宫接见众位宰相重臣,言谈之中却是和颜悦色,寒暄备至,不但关怀了几位老臣的饮食起居,赐下宫中灵药,还额外体贴了臣子们理政的辛苦,决定要在都省的政事堂外修筑一间别殿,供宰相们议政劳累后休憩所用,又命宫中的尚食局预备可口的饮食,每日送到政事堂供宰相们享用。
  皇帝语气温和,情谊殷殷:“所谓君臣同心同德。众位重臣为朕分劳,夙兴夜寐不辞辛苦,朕自然也要体谅一二。”
  圣人的恩典如此体贴温厚,真是令宰辅们惶恐无地,唯有下拜俯首,连连谢恩,发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但在伏地感激之余,如李昭德等见识深远的臣子却不免生出了惶惑:圣上施恩殷切至此,莫不成是要以此堵塞悠悠众口,推行一些争议巨大的举措?
  果然,皇帝停了一停,立刻点了李昭德的名字:
  “李卿,你数日前上陈的那份议论长安仓储的条陈,朕已经细细看过,觉得很好。”
  李昭德慌忙下拜谢恩,其余宰相随之一齐俯首,心中却不免微有诧异:李昭德的条陈众人已经看过,也对其中的建议颇为嘉许,却并不看好这条陈的效用——建议中毕竟牵涉着皇帝至亲,恐怕递上去也不会有什么回复,多半留中不发而已。
  而今皇帝竟然骤而提起,倒真有些超乎预料。
  ——不过,皇帝以女主临位,性情机敏,绝非不知好歹的昏君,大概为了江山社稷起见,也会鉴纳一两条进言……
  “既然都很好。”皇帝道:“那以朕的意思,就都采纳了吧!诸卿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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