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面没有了(349)

　　但是，沈怡一直没有弄清楚，这见不得人的合作到底是哪一种合作。
　　而现在，之前想不明白的问题好像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公主骑士、联邦军、毒品、垃圾星……他们就这样串成了一条线！
　　祝余有些郁闷地说：“暂时只能查到这些。我调查了惠特曼的资金账户，并没有任何不对。”那些受惠特曼巡查的垃圾星存在问题也好，邓俊健尉官的死亡是个阴谋也罢，这些都是他们的猜测，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就连惠特曼曾经贩毒，他们也仅有班彭彭这样一个人证。这无法说服斯图亚特。
　　军队中一直都存在派系。谁是谁的嫡系，谁忠于谁，谁提拔谁，这在军队中一直很常见。惠特曼算是第七军团江俊上校这一派系中的人，而江俊上校又是费利克斯中将的嫡系。祝余同样调查过江俊上校和费利克斯中将的资金账户，甚至把他们的家人都查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我们现在应该去垃圾星走一趟。”祝余说。
　　“不急。”沈怡把虚拟的联邦星图抛向半空。已按比例缩小过的星图依然显得很庞大，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的空间。沈怡让祝余把垃圾星标注出来。十七个星系加在一块儿，一共有两百多颗垃圾星。
　　垃圾星上的人口，多的有三亿，少的也有一千多万。
　　“祝余，麻烦你给这些垃圾星建立信息库。工作量有些大，你可以慢慢来。”沈怡将团员们环视了一遍，“我们既然接下了班彭彭的委托，垃圾星的事就肯定会管。但这事背后的水很深，我们决不能轻举妄动。我们手里的筹码只有我们对精神力的研究，研究结果越有用，我们就能得到越有力的外援。”
　　沈怡说话时，克莽就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连爱看的动画片都没有继续看了。
　　格兰瑟姆摸了摸克莽的肚子，说：“这个道理你也懂的。在所有的食物中，你一眼就能看到最好吃的那种吧？只要我们手里握着最好吃的食物，他们想要得到美食，就必须要付出另我们满意的代价。”
　　大家从来不会因为克莽智商低就糊弄他。克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温妮估摸着克莽是饿了，转身从冰箱里端出了小蛋糕。
　　克莽难得没有直接上手吃，而是默默地盯着蛋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肯定在思考我刚刚说的话！”格兰瑟姆欣慰得都要哭出来了，“克莽竟然这么重视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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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克莽之所以没有主动拿蛋糕吃，是因为他比较重视温妮（温迪老师）说的话。
　　蛋糕，你已经是个成熟的食物了，该学会自己跳到我嘴巴里来了。克莽用眼神教导蛋糕说。


第283章
　　虽然赫卡忒针对班彭彭的委托发现了一些线索, 但这个委托任务很简单也就罢了, 偏偏照着手头的线索来看, 这事和军方腐败及公主骑士都脱不开关系, 因此赫卡忒的重点依然放在精神力研究上。
　　人类联邦一直在追求民主、自由和平等, 然而只要人类还有私心，弱肉强食这一自然规律就永远都不会在社会体系中消失，总有一些人能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源，总有一些人占据着更多的话语权。赫卡忒想要拥有绝对的话语权？那他们必须把自己摆在一个让所有人都看到价值的无可取代的位置上。
　　在精神力研究这一块, 格兰瑟姆和克莽都帮不上忙，他们都不是研究型人才。
　　于是, 教授克莽游泳的人就变成了格兰瑟姆。
　　格兰瑟姆高高兴兴地给克莽买了好几条泳裤，都是非常性感的那种，可以完美展示克莽的身材。虽说克莽的个子确实大了点，但他的身材比例还是很好的。等到泳裤收到了, 格兰瑟姆拿着泳裤在克莽身上比划, 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太好了。克莽却抱紧了自己的小蛋糕泳裤，鄙视着格兰西的审美。
　　“喂, 你竟然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这条泳裤可是J·L大师亲自设计的！”
　　克莽哼了一声, 谁也别想骗他脱下小蛋糕泳裤！
　　赫卡忒的飞船停靠在太空港。祝余一号守着飞船。
　　在一号的帮助下, 赫卡忒将飞船上的实验室通过粒子传送技术搬到了别墅中。
　　温妮指着沈怡的大脑扫描图片说：“当你尝试着要模拟静玉的精神力触须时，这一块U型区域的脑细胞将会处在高度兴奋的状态。与此同时, GLP-1激素大量消耗, 但脑垂体前叶会分泌更多的TSH。”
　　GLP-1是胰血高糖素样肽-1的简称，这是一种中枢神经系统的激素。GLP-1阻碍控制着奖励行为的神经元之间的沟通交流, GLP-1的降低可能会带来暴饮暴食的副作用，人们会因此吃得过多，消耗更多的高脂肪食物。现在市面上有仿GLP-1激素的出现，遵医嘱服用仿GLP-1激素，可以有效地控制过量饮食的行为，算是一种戒烟、戒酒、戒毒的良药。TSH则是促甲状腺激素，能促进甲状腺增生。
　　沈怡已经能在仪器的帮助下成功模仿边静玉的精神力，并且这个模仿过程可逆。这非常了不起。但为什么他能做到这一点，里面的原因还不十分明确。就像是远古地球上的原始人类，他们知道能从太阳那里得到光和热，但太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光和热又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他们就一无所知了。
　　赫卡忒始终认为精神力能进化，并且它们的进化必然涉及到了更高的维度，人类无法真正出现在高维空间里，只能理论逼近。所以温妮认真地记录沈怡身体的每项数据变化，从而找到里面的规律。
　　在精密仪器的帮助下，记录数据并不是一项难度很大的工作。但这项工作目前只有赫卡忒能做，因为别人没有沈怡和边静玉这样的完美实验体。温妮手里的数据足够换取好几个星盗高层的脑袋了！
　　边静玉的研究方向则在理论构想与仪器改造上。这听上去好像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他们才刚刚开始触摸到精神力的存在原理，还不能彻底弄懂这个原理，他就能动手改造仪器了？他现在就像是第一个想到可以用钻木取火的方法找到火种的人，也许他不明白钻木取火的原理，但他确实找到了火种。
　　与此同时，祝余一直忙着给垃圾星建立信息库。
　　他要整理垃圾星历年的人口变化、税收、财政拨款等数据。除此以外，他还要把垃圾星的执政官和历年的巡查人员单独拎出来做成表格。随着信息库的逐渐完善，祝余真的感觉到了里面的水很深。
　　祝余立刻给班彭彭发送了一条消息，告诉他事情已有进展，并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哪怕班彭彭克制不住内心的仇恨，现在的他也没法和仇人背后的势力对上。祝余不愿意他做出毫无意义的牺牲。
　　沈怡忙里偷闲找祝余谈了个心。
　　“你这两天好像很苦恼？”沈怡问。
　　祝余没想到沈怡竟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心情，他没有实体，最近很少在沈怡面前出现。
　　沈怡指了指追着克莽跑的格兰瑟姆，说：“你都不怎么和格兰西玩了。”
　　祝余默默自省，他这两天确实没顾上欺负格兰瑟姆。他说：“我……现在已经有证据表明军队中确实存在严重腐败。你觉得我应该向斯图亚特寻求帮助吗？”斯图亚特很厉害，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它没有真正觉醒。这意味着它依然是人类制造出来的“工具”，而不是一个独立的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个体。
　　“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祝余苦恼地说，“纪律、公正、忠诚，不为个人利益服务，以人民和联邦为先，这些都是刻在斯图亚特核心程序中的。从这一点来说，它或许能成为我们的盟友。但是，它只是‘工具’。”
　　祝余说军方超脑是工具，并没有任何贬低斯图亚特的意思，这只是一种客观描述。因为军方超脑是“工具”，所以它必然会有使用者。现在军方内部腐败严重，如果它的使用者就是毒瘤中的一员呢？
　　“也许你可以试探一下它。”
　　“我？”
　　“对啊。也许你可以教导它，让它成为自己的使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