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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真好(2)

作者:海底见月 时间:2025-07-01 17:22 标签:校园 轻松 都市 日常 真假少爷 成长

  ……
  时间紧迫,盛遇边走边吃了两口,一把推开自家生了锈的绿色大铁门,直奔厨房,舀了半碗狗粮搁到院里。
  他对大黑狗说:“我出门一趟,你可以呆在这儿,但不许乱叫,更不许拆家,听到没?”
  黑狗鼻子里哼了一下,懒洋洋地把碗扒拉过来,一副纡尊降贵的赏脸姿态。
  它不是盛遇养的,是搬来第二天晚上,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
  盛遇问了一圈,邻居没人丢狗,有人说这是附近的流浪狗,吃百家饭长大,跟喜鹊巷106号那个男生最亲,时不时溜到人家院子里晒太阳。
  这狗脾气可大,往院子里一蹲就是一天,见盛遇就叫,唯一的优点是不咬人。
  叫累了,它就趴在门口,拿一双铜铃大眼瞪着盛遇,像接了军令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势要把盛遇这个蛮夷赶出去。
  盛遇起先还怕,喊了附近的宠物医生上门,结果兽医一诊断,说:“它没病,就是看你不惯。”
  哇塞。
  好一条纯恨战士。
  过了一晚,盛遇摸清它的习性,也懒得赶它了,连夜外卖了一大袋狗粮,爱滚不滚。
  安顿好这位狗祖宗,盛遇又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喝完上楼拿书包。
  路家这套老房子共有三层,二楼有两间卧室带一个小阳台,顶层是阁楼,不适合住人,撇掉偏僻的位置因素,这间院落在寸土寸金的a市其实算很珍贵的不动产,是很多人的所求不得,不然也不能当祖宅一直往下传。
  据说宅子修建自民国年间,所以至今还保留着不少时代特色——红砖碧瓦,高墙小院。
  路屿舟搬走匆忙,留下不少东西没带走,庭院生机勃勃,二楼一排向日葵,院墙上爬满的绣球花开得正热烈。
  盛遇提着书包下来,路过鞋柜,精准地抓起家门钥匙,习惯性回头喊:“我出门啦——”
  清亮音色在客厅回荡,老旧的小院一片安静与沉默。
  他愣了两秒,站在铁门前有些迷茫地回头望,正对上大黑狗炯炯有神的目光。
  两秒的对视过后,盛遇啧了一声,猛地折回去,步伐匆忙轻快,带着少年特有的冒失。
  他一个急刹车,停在大黑狗面前。
  “我出门了。再见。”
  话落,吧唧一口亲在它额头上。
  “……”
  盛遇锁门出发,没出十米,听到身后大黑狗像被羞辱的良家妇男一般、惊怒交加的吼声:“汪——”


第2章 路屿舟
  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雨,出门前盛遇往包里塞了一把伞。
  他跟随人流刷码进地铁,半月前,他连a市有几条地铁线路都搞不清,不过两三天,他已经记住了常用的几个站点以及换乘路线。
  出了盛家才知道,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坐车抵达的,如果没有提前规划路线,大概率连人带车堵在商圈,很多时候打车还不如地铁便捷。
  人啊,真是顽强的生物,撂在哪儿都有自己的活法。
  路母下葬的南山公墓在郊区,地铁坐到末站,还得坐一段公交才能到达。
  不到九点,日光明媚的天幕蒙上阴云,细细雨丝飘飞,窗外倒退的景色蒙了一层雨雾。
  盛遇撑伞下车,怀里多了一束白茉莉,刚刚转车的时候买的。这是他跟自己的亲生母亲第一次见面,总要准备点什么。
  今天是工作日,非节非假,来祭扫的人不多,稀里糊涂绕了两三圈,盛遇总算找到位置。
  沿着两侧阶梯拾阶而上,他远远就看到一道修长的人影。
  起初盛遇没认出来,撑着伞埋头走路,在心里打着祭拜的腹稿……离得近了,那男生听闻动静,撇了一下头,打湿的刘海半遮着黑眼珠子,眼神冷沉,像山中一场经年不散的大雾。
  盛遇一下就顿住了,有点不知所措。
  ——他没料到会在这儿遇见路屿舟。
  迟疑的时候,男生已经收回视线,低头拨弄着屏幕MP3的按键,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有线耳机,插进孔洞,和MP3一起放在墓碑前。
  动作熟稔,俨然是已经做了无数遍了。盛遇那点不安烟消云散——也对,母亲祭日,他哪有不来的道理。
  碰上就碰上,大不了客套两句呗。
  盛遇抱着花走过去,墓碑前面已经摆了一碟瓜果、一碟点心、一盘烧鱼,公墓不让烧纸,但路屿舟还是折了两个小金元宝放在角落。
  “你什么时候来的?”盛遇寒暄着,把茉莉放在墓前,看到旁边有些年头掉了漆的白色MP3,忍不住问:“她喜欢听歌吗?”
  这个‘她’代指是谁两人心知肚明,但路屿舟显然并没有回答的兴致,只低着头划拉手机。
  盛遇变成了一团被无视的空气。
  他倒也不觉得难堪,路屿舟不喜欢自己,前几次见面他就察觉到了。
  如果不是因为剪不断理还乱的现状,盛遇其实挺想变成一团真的空气,完全淡出路屿舟的世界。
  第一次碰面纯粹是巧合,当时路屿舟第一次踏足盛家,被盛董事长的助理领着上门。交接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倚在窗边吹风。
  后来听佣人说,他那天轻度感冒,所以一直戴着口罩,以至于盛遇第一眼没认出来。
  那天也是盛遇准备搬出盛家大宅的日子。
  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不久,盛遇其实还没能完全接纳这个荒谬的事实,提着行李箱在祖母门口站了半小时,愣是憋住了眼泪。
  搬回路家老宅是他自己的提议。少年就是少年,黑是黑,白是白,捡了硬币要交给警察叔叔,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头破血流、剜肉剔骨地还。
  成年人不理解这种少年意气,所以祖母没有开门送他。
  提着行李箱经过走廊时,盛遇有点没绷住,偷偷掉了两滴眼泪,揉着眼睛,再一抬头,就看见窗边站了个人。
  那人身量挺高,戴着黑色口罩,但肩骨轮廓单薄,明显是少年模样,斜歪着头,用一种看小孩撒泼的眼神看着他抹眼泪。
  以为是客人,该死的教养作祟,盛遇忽略了对方有点冒犯的目光,皱眉问:“你迷路了吗?”
  对方不吭声,他又指:“那边有个安静的露台,没什么人,你可以去休息。”
  客人不做声,一双眼珠子雾似的,深不见底。半晌,低下了头,垂眼摆弄手机,嗓音沉中带哑:“谢谢,不用了。”
  盛遇听出他病着,问:“你喜欢这儿?”
  “嗯。”
  嗯完没两分钟,盛遇去待客室搬了一把单人沙发过来,吭哧吭哧地搁在他腿边。
  单人,沙发。
  路屿舟:“……”
  盛小少爷很客气:“请坐。”
  后来的盛遇只觉得自己脑子被门夹了,但当时的盛遇没想那么多,看男生衣着简单,鞋面发白,想当然地以为是集团资助的贫困生上门。
  那些过得拮据的同龄人总是在盛家的繁文缛节下浑身局促,即便说了哪里可以坐、什么可以喝,他们也不会坐不会喝。
  总要有人替他们打破这层僵持。
  做完好事,盛遇提着行李箱就走,走之前他想起点什么,扭头跟男生嘱咐:“我刚刚不小心打碎了待客室的花瓶,待会儿佣人要是问起来,你尽管说是我干的,我叫盛遇。”
  男生盯着他,小幅度地点了头。
  那天风很大,庭院栀子花开得正盛,风卷打窗框,走廊全是炽烈浓郁的花香。
  男生斜倚窗框,有点长的发尾被吹得凌乱,刘海扬起,眉眼深邃得像画报上的港星。
  ……
  墓碑上的女人年轻秀丽,蓄着及胸的长发,戴着两枚莹润的珍珠耳环。
  路母姓文,单字一个意。文意。
  她去世得早,盛家查到的资料不过薄薄两页,资料上显示,她生前是一名护士,参与地震抢险,没回得来。当时路屿舟刚出生。
  路父全名路承,是一名普通小学老师,妻子离世后,没几年就郁郁而终。
  在当时那个年代,路家家境其实还不错,情况变差,也是夫妻俩故去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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