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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恋画格(33)

作者:烈冶 时间:2023-05-15 11:16 标签:破镜重圆

  我没有告诉他,我正式接触“同性恋”这一群体,其实是因为他。
  在此之前,我仅仅只是远远地观望,并且不觉得这一群体会同我有什么联系。
  曾经也有男人同我表白,但那只令我觉得荒谬,我厌恶过于强壮的男人,同时也对声音尖细,举止扭捏的男人提不起兴致。
  往常,我觉得女人比男人更容易令我接受一些,她们中的大多数,往往相貌更为美好,拥有更加纯良的本性,以及为他人考虑的珍贵品质。
  老实说,我不愿意伤害她们,正如同我不想直白地跟我母亲讲出当年的事实那般,在两性关系中,她们本就因为不占优势的身量和体位而倍加小心,所以我会压抑自己,令她们永远无法窥见我的本性,可她们敏锐的第六感却总能察觉事情的不对,争吵就此爆发,最终不得不惨淡收场。
  这是我用我不算太长的人生而总结出的规律,最终我得出结论——
  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总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
  我讨厌笨人、蠢人,过于聪明的人;纯良的人,恶毒的人和不懂艺术的人……总而言之,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人能够令我满意,哪怕我整天摆出一张笑脸去扮演一个大众都喜欢的温柔和善的“好人”,但我知道我的内心其实已经烂透了。
  向梧,对我而言是一个十分奇妙的存在,他分明是个男人,却微妙地卡在了我的审美点上,令我觉得刚刚好,他朦朦胧胧地知晓着我的内心,能够本能般地分辨出我究竟是戴上面具,还是所言非虚,他甚至能够纵容我在性*上发泄式地进犯,并且甘之如饴。
  他喜欢我,毋庸置疑。
  原本,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件事在我心中的荒诞程度,仅次于叫我去深爱一个人。
  可向梧却成为了那个例外。
  这天晚上,他坐在我的身上,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摇晃着。
  他漆黑的眼眸没有完全睁开,就那样红着脸颊睨视着我,朦胧中又带着愉悦。
  他的声音很低,并不是做作地迎合,而是无法抑制的真心,那份时刻要哭泣出来的神情,令我动容。
  “听说男人多多少少都会喜欢上自己的性启蒙对象,你觉得呢?这是不是真的。”我把住他的腰,半笑不笑地问道。
  “啊……没有……呜——别这样……”向梧本欲脱力地倒下,我抬手,把住了他的胸膛。
  “不要捏,有点痛……轻点……”向梧的哀求伴随着本能般夹紧的动作,却是令我更加兴奋。
  ……
  这天晚上,临睡前,他凝视着我,忽然说:“其实,你会吃醋,我还蛮高兴的。”
  是吗?我这算是吃醋吗?老实说,我不大想承认。
  “那我万一没有吃醋呢?”我问他。
  我本以为向梧会明白我的意思,但他的脸上却显现出了一丝羞恼,随即转过身,不再说话了。
  感情中的独占欲,老实说,在此之前,我从未体验过,但那时的我也尚且并不清楚——我那份淡淡的不悦,究竟算是嫉妒吗?


第28章 愚钝
  她结婚了,跟她所谓的“初恋”。
  她获得了一场村里的女孩们无比羡艳的婚礼,她穿上了城里人结婚时才会穿的白色婚纱,同时她也拥有一套传统中式的红色嫁衣。
  就算,在面对身旁这个她即将称之为“丈夫”的男人时,她的内心从未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但他所给予她的那份荣耀暂且蒙蔽了她的内心,令她错觉自己是爱他的。
  “什么爱不爱的,所谓感情,不就是处着处着就来了吗?”村里的老人是这么告诉她的,就连她的母亲,也这么跟她说。
  她曾问过她的母亲,她可曾爱她的父亲?
  她记得在父母年轻的时候,父亲就经常殴打母亲,直到父亲的年龄逐步增大,意识到自己需要母亲的照顾,才逐渐放缓了殴打的频率,但长时间的相处,还是令父亲在面对母亲时,本能般颐指气使地呼喝。
  长时间极不平等的相处方式,原本,她以为母亲是会恨父亲的,但那天,沉默良久,母亲却说:“哎,农村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那一刻,徐蓉感到了愤怒,她愤怒于母亲的麻木不仁,她无法理解,这样的相处模式,难道在母亲看来是正常的吗?
  她才不是农村女人,等她嫁到城市,她就是城里的摩登女郎了,她才不会过同自己母亲相似的生活,怀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她这样暗暗起誓。
  ·
  “出嫁前,父母的叮嘱,可以稍微缩短一些,尽量做轻松化处理,不要让片子显得沉重,后续还有没有农村生活的场景?现在可以尝试写一下……”
  手撑下巴,我默然无声地凝视着向梧,工作中他一丝不苟的态度倒是令我感到敬佩,此刻同他交涉的编剧也是圈内颇有声望的前辈,大概是买了父亲的面子,他竟百忙之中抽空来做起了剧情指导。
  父亲对我选用纯新人编剧的决定极其不满,像他这样工作经验过于丰富以至于有些鼻孔朝天的人,向来对如我这样“初出茅庐”的新手报以居高临下的态度。
  我虽是尊敬我的父亲,但我却也绝不会向他分享我的想法与我所面临的困苦,如果事事都需要他的指导,那么我虞冬青永远只能套上名为“虞州”的枷锁,况且……当年的事,直到现在,我也不打算原谅他。
  所幸,那名前来指导向梧的前辈因为行程过紧,最多只会来个两三天,应当不会对我们的项目产生太大的影响,这时间,用来让向梧见识见识老编剧的处事风格,倒也不错。
  此刻的我正在筹划分镜头的具体展现,为了更便于大家理解,我选择将每一个镜头的画面都用简笔画画出来。
  对于我不算生疏的画技,向梧显然是有几分意外的。
  “我还以为你会请专业的分镜画师……”做了整整十页笔记的向梧走到我的桌前,两眼放光,“没想到,我们的虞导这么多才多艺。”
  在工作的时候,他会同别人一样,叫我“虞导”,待我们回到家,他便又会变回原本的称谓,称呼我为“虞冬青”。
  在向梧口中,“虞冬青”似乎是比“虞导”更加亲昵的称呼。
  拿起我的分镜稿,他戴上眼镜细细查看着,脸颊微红,像是发现宝藏的海盗似的,令人……感到费解。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浅浅勾起唇角,我无奈地说。
  真是新奇,仅仅只是工作而已,他却好像投入了极大的热情,有时候,就连我这个身为发起人的导演,都不及他半分活力。
  有时候,我感觉他在整个剧组中,并不仅仅只是“编剧”的存在,他更这个剧组新生的活力,使整个团队焕发出生命,让它“年轻”了一些。
  “毕竟是自己写的剧情,看见它用别的方式呈现出来,情不自禁地有些兴奋呢。”回家的路上,向梧靠着车窗,将这一原因轻声告知于我。
  是吗?
  “说真的,虞冬青,我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或许拼命奋斗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资格跟这些前辈们说上话,这种完全专业的团队,让我觉得很荣幸,也很陌生。”
  车停在了红绿灯的路口,我扭头看着向梧,日落时分,他的发丝在橙色暖阳的照耀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泽,平日里漆黑的眼眸此刻也被照亮,令人想到了澄澈而又通透的琥珀。
  老实说,我从没深想过自己的一个决定对向梧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如今正发生的一切,或许在他看来,是足以扭转他人生的重大机遇,但他从不因此而自得,而是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和感恩,令人……感到意外。
  毕竟,这世间尝到甜头就自我膨胀的人,有太多太多。
  “不用谢我,既然我选择了你,就说明,你是有那个实力的。”绿灯亮起,我踩了油门,凝视着前方的道路,不知为何,我的内心并不像我面上表现得那般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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