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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骨(53)

作者:谢榭榭 时间:2019-07-21 12:56 标签:竹马竹马 架空 破镜重圆 年上 名门望族

 佟管家准以置信地看着他:“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相容反应过来,变貌失色,挣开了佟管家立马将手缩了回来。
 “我……”他想解释什么,但是哑口无言。
 而木摇中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还冲在冲相容咯吱咯吱的笑。
 望看孩子纯真的笑容,相容顿时觉得自己可怕极了,他怕哪天他会再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就是在这样整个人都要快要被击溃的状况之下,相容离开了长陵城,二串劝他他不听,佟管家也阻止不了他,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他只想逃离这里地方,这辈子都离这个地方远远的,远到再也回不来再也见不到,远到他想回来也回不回。
 后来他们终于到了江南一带,江南苏城温暖宜人,可是相容还嫌不够远,他还想走,佟管家落着泪,哑着声说:“老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将身体耗到尽头啊。”
 相容摇摇欲坠之时,二串将越宁抱到他身面前来,用越宁来求他:“一路奔波,小公子也病了,公子听管家一句劝就停在这里吧。”
 襁褓之中,越宁睡得极其不安稳,相容知道他发烧了,相容想伸手试一试他的体温,二串抱着越宁靠近他,可是架不住心中的恐惧,相容看一眼越宁就要战栗不止、怯懦地连连后退。
 不得不在这座江南的小城安定下来,最古老安静的巷子里,巷子里的最深处,推开门,无比安宁。
 这是佟管家费尽心力择的地方,他希望相容能在这里好好的开始他的新生活,但是新旧两个人哪儿是那么容易分的分明的。
 再安宁的地方抚慰不了他心里的恶鬼,一闭眼,还有很多很多人……,每个人都在角落等待暗夜降临钻进相容的梦来向他讨债,哪怕是在梦里,心都是绞痛,疼痛地纠着胸膛,蜷缩着身体还是难忍呜呜出声。
 惊醒!满头大汗,可是睁眼还是一片黑暗,就好似还陷在鬼怪缠身的噩梦之中,这时候耳朵里却穿来了孩子的啼哭声,尖锐地刮看他的耳膜。整个后半夜就再也睡不着了,也不敢睡着,于是在房间里点着灯枯坐一夜。
 晨光时分,二串按时辰敲开门进来为他洗漱,相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看看越宁,让奶妈抱过来吧。”
 奶妈将越宁抱到他的跟前来,哭了大半宿的越宁现在还直打着嗝,大眼睛里有泪,卷睫毛上也是泪,原本白白的小脸哭的通红。
 相容盯着他的小脸,然后抬起头问奶妈:“我能抱抱他吗?……我还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
 奶妈一愣,看着相容无措的样子,哑然失笑。
 从奶妈乎里接过来,相容托住越宁的头,小小的身躯,软软地和个肉团子似的,相容始终小心翼翼,怕做错什么,怕让越宁磕看碰着,其实他心里还是害怕的。
 越宁被圈在相容温暖的臂弯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直盯着相容看,越宁看了相容一会后,啊哈哈的笑起未,乐不可支得样子。
 奶妈在一旁喜笑颜开:“果然是要亲爹爹抱,小世子就笑喽.”
 其实越宁都过半岁了,可相容却是头一次抱他,就和当初清瑾告诉他她有了身孕他却不敢摸她的肚子时一样,相容始终不敢抱越宁,见惯生死,他晓得生命是多么的脆弱,双手轻轻一推,或者紧紧一收,就没了。
 相容怕自己的怨恨心伤害到这个孩子。
 奶妈看相容手脚笨拙的抱着孩子,说:“小世子再大一点儿就会叫爹爹了呢?”
 听到这里相容的心猛跳了一下,而就在这个时候越宁的小手终于抓住他的衣襟,相容低头一看,越宁看着他在笑,眼睛弯成月牙一样,相容看到了他冒出来的白白的小乳牙。
 他亲手斩断过自己与许多人牵扯纠缠过的丝线,一刀下去,干脆利落,割肉剔骨,可是怀里的这个孩子,就像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其实这个世上还有这样一个生伞依赖看同他紧紧相连,这也是他同相钰最后一点点存留下来的线了。
 快一岁的时候,越宁咿呀学语,磕磕绊绊地叫了一他一声爹爹。
 那时候,相容的病情也好转了起来。
 说亲的婶子邻居们要踏平相容家门槛,这一天天气正好,相容终于让越宁出府门了,温柔眉目的公子牵着机灵活泼的小童,小娃娃还仰头叫看爹爹,公子低头慈爱无比,“小心看路。”
 相容很宠爱这个孩子,到了泼皮耍赖的年纪常常撒娇要相容抱,正是要学会走远路的年纪哪能惯坏,可相容不忍就真抱起来他,越宁搂着相容的脖子,左邻右舍见了纷纷可惜:这么好的人,怎么这丧了妻,丧了就罢了,怎么就有了个孩子呢!
 “咦?哪……哪里?”越宁没出过这个深巷子,磕磕巴巴地问相容。
 “近日来了一位爹爹的旧友,他是探花郎,如今来了我们这里做父母官,爹带你去看看他、盼你多多读书能同一样。”相容望着他歪着头懵懵懂懂的样子,笑了,“你还小都听不懂我说什么。”
 “越宁啊,要快快长大。”
 越宁听懂了,点点头,认真的说:“长大,要长大!”
 江南小巷的日子过得宁静又安稳,一晃眼孩子两三岁,是最调皮捣蛋的年纪,哪怕是在相容的教养的长大,到了这个年纪该怎么闹还是怎么闹。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慢慢地越宁会流利清晰的说出好长一段话,能一个人摇摇晃晃从花塘走到亭子。眼见着越宁的身量越来越长,衣服鞋子做的没长的快,偷偷地眉眼长开,当小小一张脸有了轮廓
 越宁小手在相容眼前一个劲的晃:“爹爹?”
 相容好不容易被招回神采,捉下越宁的手:“刚刚背到哪儿呢?”
 “背完了。”越宁不解,小手往自己脸上摸,“脏?”
 相容摇头。
 越宁歪了头,懵懂不知。
 眸中无尽柔光,相容摸摸越宁的头:“爹爹只是感叹,一眨眼越宁就长这么大。”
 越宁睡着了,相容放轻脚步走到软塌前,把越宁抱在自己脖子上的乎拿下来,然后轻轻把他放到塌上。
 晚风渡窗吹过来,越宁打了颤抖又缩起了肩膀,相容取了一张毯盖到了越宁的身上,然后再踱步过去将窗子给关了。
 娇憨小儿,睡得奇香无比,不晓得梦见了什么,小小的一团也不知道念什么,居然还有梦话可讲。
 说的什么呢?
 不由好奇,相容弯腰低头,侧身聆听,越宁唔了一声翻了个声,哼哼声,奶声奶气含糊不清,什么都没听到,听到的全是口水声。
 相容忍俊不禁,他看看越宁时,眼角眉梢无一不柔软下来,俨然是个慈父。
 越宁年纪小好动,梦里也直蹬毯子,相容把人哄睡了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听见后面哗啦一声,毯子从越宁身上被蹬了开来滑落在地,相容走了回去从地上捡了几次,给他掖的严严实实才放心走到书案那边去。
 最近相容在教越宁握笔写字,越宁手小,还握不稳一杆笔,常常都是五个小手指头抓看笔,仿看书上在纸上动一撇西一捺的努力临摹。
 相容踱步到书案之前,果不其然桌土一片狼藉,桌上的宣纸布满了越宁歪七扭八的线条,豆大的墨点子脏了一张好纸还不够,连着书案遭殃。
 相容见了,不禁哑然失笑。
 抖开宣纸,这一次倒是有进步了,虽然写的字有巴掌这样大,不过至少成了形,不多一撇也没少一捺,认得出来谁是谁。
 相容还是看着小儿的字,忽然间心念一动,将越宁的字放回桌子上,然后再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打开,取出一直放在里面的黄纸,小心翼翼的展开抚平褶玻,然后再将两张一张放在一起对比。
 一纸崭新,越宁还未成形成迹的大字,旁边还留着霉印的旧纸上,旧纸上一杆墨色苍劲有力。
 先是手指猛地缩了一下,再然后也不晓得怎么有如此神速将两张纸收起,忙不迭地让它们从自己的视线中撤下,慌张地心怦怦跳,相容捂紧胸膛重新坐回椅上,好一会才慢慢缓过来。
 夜晚,秋日寒风,佟管家送药来,就见相容孑然一人房门外的花塘那儿,身形单薄,一阵风吹末那衣危险摇动,好似人都摇摇欲坠。
 佟管家走过去、把药送到相容手里:“王爷,喝药了.”
 相容端起药碗仰头喝完,那么苦的药眉头都没见皱一下,碗底喝尽把空药递回给佟管家:“越宁睡了吗?”
 “小公子早就歇下了,夜深了王爷也回房吧。”
 相容没有回房的意思,佟管家就没走在一旁守看相容,哪怕相容安然无恙挺过来,这么些年都平平安安,但是当年相容万念俱灰的可怕样子历历在目,以至于佟管家至今不敢放心让相容一个待着。
 夜静谧谧,天上好大一轮的月,每月十五总是这么回,相容看着说:“当初母妃也是这么想的吧。”
 佟管家疑惑,想什么?
 “当时年纪尚小、只以为母妃宠我、 因我提出来所以母妃替我国个愿,方至此时我才明白母妃当时所想。”总是一个不经意间,相容便轻易走了神去,目光凝在越宁身上,他总总能通过这张相似的面孔看到另外一个影子在他面前。
 仰头望月,月色凉薄,戚戚夜里只闻一声长叹:“是啊,父子之间血脉相连,哪有不像的呢。”
 【相钰番外】
 帝王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万千人跪膝敬仰崇敬,秀丽江山尽在手中,尊贵呐,无比的尊贵。
 今年,是阮安侍奉在这位君主身侧的第八个年头了,帝王无常,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人头落地,跟在这位天子身侧,阮安已经不晓得走了几次鬼门关了,纵然如此,帝王是一位勤勉为民的帝王。
 金銮殿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后群臣上谏,难事一桩一桩没有止歇般地递上来,御案之上,天于专注于奏章上一字一句,万民之事不曾松懈半分。
 国事永远没有能够处理完的一天、红批朱墨,常处理到两眼昏昏。
 “如此了了就呈到朕面前!”也有批到暴躁的时候,天子极怒将奏章一把扔到地上,宫人们惊的脸色尽失纷纷跪下,天子气到挑眉冷笑,“这帮老家伙脑袋也是老到生锈,朕瞧不如放在午门下,鬼头大刀一挥一落,也干脆。”
 君臣相驳已是常事了,息怒之后又吩咐人捡了回来,神色平常,垂目认真又看了下去。
 白昼黄昏,御书房的灯点起了,等长烛火燃到尽头,阮安便轻着步子上去重新点灯,将新灯放至案前。殿中静寂,抬手之时衣袖娑娑发出轻微的声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边是天子身侧,永远都是这般空寂。
 “真是看到头痛欲裂,相容你说……”天子抬头,一张疲倦的脸,嘴里的倾诉与依赖还未束得及吐露,抬头入目,马上又皱了眉。
 “陛下,奴才……”
 “朕竟认错了。”松开眉川后,那是一声长长的叹,携着笑,犹为无奈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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