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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热了他的冷血(25)

作者:芥子醒 时间:2017-09-10 22:21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情有独钟


  “什么能力?”卢卡斯听到兴头上,好奇地问。

  “感知爱的能力。”赫伦轻飘飘地读道。

  卢卡斯感到如鲠在喉。

  作者有话要说:

  乌米娅的故事是我编造的,神话里没这个故事和人物,为了影射某个迟钝的人,嗯。

  这个故事还有后续,不会这么昙花一现。

 

 

第31章 他这个傻子

  赫伦煮了汤药,让卢卡斯默念祷告服下。他细心地给他擦脸擦手,以防卢卡斯感觉黏着。他还剪了一些药草,淋点蜂蜜,让卢卡斯咀嚼;又给他掖好被角,不让寒风钻进被窝。

  他用药草水浸泡毛巾,拧干后看着卢卡斯,“把你的羊毛毯和外衣拿掉,我给你擦擦背。”

  卢卡斯浑身一僵,迟疑地说:“我的主人,您恐怕打破了作为主人的威仪,而且绝对是相当严重的地步。”

  “少给我废话!”赫伦直接坐到床边,拽着他的胳膊让他坐起。

  他扯开卢卡斯粗布衣服的领口,往下一拉,角斗士健壮的胸膛就绽放在他视野里了。

  这是非常具有雄性之美的胸膛,在火光下泛有暗沉的金色,如饱经流年的沧桑金箔。肌肉结实而丰盈,皮肤紧实,略微带点粗糙,形状的美好绝不逊色于什么太阳神的雕像。

  如记忆里一样,胸膛密布着疤痕,当然最大最深的还是波利奥的家印,印如怪物般盘踞于心脏的位置,这类同于某种天启,喻意着什么不好揭开的真理。

  赫伦的手指触碰他的胸膛,沾了一些汗水,他没有丝毫嫌弃。

  他又描绘起家印来,一直静默着,像一块沉闷坚硬的漂亮石雕。

  “烙的时候……很痛吧?”他突然开口。

  卢卡斯呆愣一下,“不疼,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他回答。

  赫伦没说什么,耐心地给他擦净汗水,又让他侧过身,擦干净他湿亮的后背。

  鞭伤如今已愈合,密集交错在他的后背。一想到这些伤疤全是因自己而留的,赫伦心里酸涩起来,微微叹口气。

  他非常非常想说一些感激的话——比如,什么感激你的忠诚、谢谢你的以命护主、你是我最信任的心腹、我决定赐予你奖赏……

  然而,这些感激的话哽在他的喉间,在一出口时,就浓缩成心酸的一句,带着轻若鸿毛的尾音:

  “你这个傻子,卢卡斯……”

  卢卡斯喉头一热。不知怎的,他忽然有点想哭的情绪。

  擦净了身体之后,赫伦让卢卡斯换上自己的丝绸衣裳,又给他做完一次冷敷。

  “我可不怎么会照顾人。”赫伦扶着他躺下,“你最好快点好起来,我们都能少受点罪。”

  卢卡斯盖着厚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想我已经好了,体温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我现在就像在剧场角斗一样精力充沛!”

  他重新坐起来,擂了擂胸口;又屈起手臂,给赫伦展现他饱满丰盈的肌肉,炫耀自己的力量。

  赫伦的嘴角抽了抽,淡淡地瞟他一眼,给他调制一碗淡蜂蜜水。

  “默念发烧之神的圣号,再把这个喝下去。”他把碗递出。

  卢卡斯接过碗,一口喝下。他喝水的动作很猛,蜂蜜水灌进脖子里。他随意擦一把就躺下了,那股粗莽的习气显露无遗。

  赫伦皱起眉头,想用湿毛巾擦净他的嘴角和脖子。他刚刚伸过手,就被卢卡斯抓住了。

  这种伺候人的活计,绝对不是主人该做的。

  两人对望一眼,赫伦抽出手,还是给他擦干净了。

  卢卡斯努了努嘴,刚想说什么。

  赫伦截断他未出口的话:“别说了,快睡吧!”

  他悉心地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体温正常之后,才吹灭了蜡烛。

  ……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养,卢卡斯恢复了生龙活虎。大量的药补使他中气十足,身体好象轻盈不少,昂首阔步。

  他披着黑斗篷,顶着一捧金发,咧开嘴坐上车板。他偶然的柔软悉数褪尽,重回那种硬邦邦的气质。

  他有力地甩鞭,在中午时驾着马车抵达卡普亚。

  不同于罗马的聒噪繁华,卡普亚象一位安逸的富家女。街道旁堆着雪人,高矮胖瘦都有。雪花湮没一切,只露出棕红木屋和青绿松树,点缀这苍茫宽阔的白。妇女头顶陶罐,在罐外涂抹水亮的油彩;大理石喷泉被冻结,顽皮的幼童在冰封的河上溜冰。

  赫伦慵懒地撩开窗纱,伸手从窗外捞过一小把积雪。他盯着卢卡斯笔直的后背,坏笑着扯开他的后领,往里面灌了一点冰雪。

  卢卡斯激灵一下,一回头就撞上他笑意盈盈的眼睛。

  “您想打雪仗?”卢卡斯指了指外面,“就像那些小孩子一样?”

  “当然不。我只是想逗逗你。我才不像他们那样幼稚。”

  赫伦用下巴指指前方,“前面就是阿佩加山。加图索说他会在半山腰租一间木屋,院子里还有露天炭火,可以用来烤肉和土豆。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吃到苏拉烤的肉桂味睡鼠!她的手艺特别棒!”

  马车来到山脚处。卢卡斯拴好马,喂给它一些水。

  两人扶着铁链拾级而上。

  山里的雾气愈发浓重,分不清白雾还是白雪。迷雾如黏胶般糊住双眼,将彩色吞吃殆尽,只留下令人心慌的白。赫伦只能看到离脚最近的台阶,前方的远路似乎成了幽灵,躲躲闪闪的。

  他忽然心悸,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无形的魔鬼的手渐渐包裹他的心脏。

  赫伦的脚一滑,铁链叮铃晃荡着,卢卡斯连忙抱住他的腰。

  “您没事吧?”卢卡斯担心地看着他。

  赫伦沉默一会,说:“……没事。”

  他的脸色不太好,双颊泛起浅青。他非常清楚,若是没有卢卡斯,他恐怕就从山腰处滑下去了。

  来到约定好的地方,两人都倒抽了口气。

  这里被大火舔舐过,松树被熏黑,空气中漂浮着黑软的颗粒。木屋烧得面目全非,象一具被活活烧死的焦尸。焦糊的味道很呛鼻,象飞镖一样从鼻尖扎入心脏。

  白茫茫的山间,这里象一滴脏污的墨滴进来,污染了所有的白。

  一切生命似乎都被烈火席卷过了。

  “我的天啊!加图索他们……”

  赫伦止不住地战栗,流淌着阵阵冷汗。他腿脚发软,跪坐在雪地上,眼前如罩黑雾。炸雷般的噩耗使他错觉身处梦境,脑内一片空白,他想要游离于这噩梦之外,又惊愕地发现,他依然处于这残酷之中。

  卢卡斯从背后揽着他,扶住他颤抖的肩。

  他金色的英眉轻轻一动,耳朵捕捉到细微的声响,惊喜地说:“有哭声……他们没有死!”

  赫伦镇静一些。卢卡斯循着声响,慢慢探进松树林中。

  他看见了加图索和苏拉,可唯独没有塞涅卡。

  夫妻两人瘫坐在地,从松树顶倾泻的白雾缠绕他们的身周。

  苏拉被丈夫搂着,面如死灰,连嘴唇都是白的。她满身狼藉,呆滞得像被恶魔抽走了灵魂,两只眼睛不过是恶魔之手穿透的洞口罢了。

  “加图索……塞涅卡呢?!”赫伦站在卢卡斯身后,看到两人怀里空空,“该死的!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苏拉猛然激动起来。她痛苦地尖叫,手臂捶着胸口,双腿神经质地乱蹬,指甲划破丈夫的手,面容狰狞得不似平常。她好象被什么鬼怪附体,没有了温婉,全部的身心都比这焦木更黑。

  “啊……我的塞涅卡!我的塞涅卡!还不如让我去死了……哦!杀千刀的神明,去他妈的福泽吧!我要用一辈子诅咒该死的神明……叫他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她厉鬼一样哀嚎着,疯狂撕扯自己的头发,眼角近乎眦裂。加图索紧紧锢着她,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苏拉疯了一样抽搐几下,最后晕倒在丈夫怀里。

  赫伦惊慌起来。加图索乜斜地看过来,灰头土脸的,眼里血丝密布,紫黑的眼袋挂着,好象戴了张丑角的面具。

  “昨天晚上,我们吃过饭后就入睡了……后来屋子失火了……”他哑着嗓子,“苏拉昏了过去。我当时像被诅咒一样全身无力,好不容易把她拖出来后也昏迷了……”

  他急促地呼吸,面色惨白,好象一个快要溺死的人,“塞涅卡……我的塞涅卡……神明啊!我是个无能的父亲!连我的儿子都保不住……”

  空气像闷油一样静止,绝望的抽泣如幽灵般载沉载浮。

  赫伦头皮发麻,一股冰冷的寒意钻透他的皮肤。

  卢卡斯观察四周,没有多说话,背起苏拉下了山。

  四人回到来时的马车,加图索把妻子抱进车里照顾她。

  赫伦坐在车板上,身旁就是挥鞭执缰的卢卡斯。他们没有了赏雪祈福的心情,打算立刻返回罗马。

  马车在白雪中踽踽独行,留下马蹄印和两排车轮印。

  卢卡斯望着前方,沉重地说道:“就算是小小的婴儿,被烧死时都会留下一具焦黑的尸体。但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赫伦沉默地想了一会,“塞涅卡没有死。”

  “很有可能。”卢卡斯说,“而且……这么冷的天气,地上还有积雪,不可能凭空生出这么大的火。”

  “加图索说,他们吃过饭就睡觉了。”赫伦说,“这太奇怪了,据我所知,加图索从来不是个作息安稳的人,他总是很晚休息,晚餐是他夜间娱乐的开始……”

  卢卡斯神色凝重,“我觉得……有人预谋纵火。纵火犯还知道我们赏雪的目的地,应该就是他劫走了襁褓中的塞涅卡。”

  赫伦的呼吸短促些,“如果你没有生病,我们也会赶上这场灾难。”

  “是的,如果发烧之神没有惩罚我的话。”卢卡斯担忧地看向他,“就连您差点也遇到了危险,就象前两次那样险些撞上祸难之神。”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要去阿佩加山。”赫伦说,“加图索的孩子被劫走,多半是他的敌人干的。要知道他可是个容易得罪人的政客,劫走孩子再要挟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卢卡斯想了想,“这件事很复杂,就像迷雾一样使人困惑不解。我不知道这份仇恨来自于谁,只知道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赫伦点头,“回到罗马之后,我们得尽快告知法院。谁知道我会不会再次遇到危险?这半年来,我已经死里逃生了三次了。”

  卢卡斯看着他,“我会继续保护您的,就像前两次一样。”

  此时天空飘起棉絮般的雪,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卢卡斯的头发和肩膀落了盐粒般的雪花,眉毛和睫毛上也有。他的耳朵冻得通红,脸颊也显现血丝。

  赫伦盯了他一会,替他把斗篷帽戴上,遮护住他的耳朵。

 

 

第32章 缺一枚戒指

  马车抵达罗马时,已经是两天后了。他们先到了加图索家。

  仅仅两天,苏拉的乌发夹杂了银丝,细纹延展在眼周,整张脸黑了一圈。她好象戴了一只被烟熏黑的面具,用手一碰,就能沾染到她从灵魂里散发出的疲惫。

  她抱着暖炉,加图索扶她下车,给她披斗篷。那双空洞的、失去孩子的母亲的眼,在一触到任何活物时,就像离弦之箭般射出疯狂的光。

  “把他还给我!把我的塞涅卡给我……”她癫狂地叫喊,引得许多路人驻足,“我要扒了神的皮!剁了他偷走我孩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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