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他删号重开了[重生](207)
一时激起千层浪。
台下宾客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前排中心位的迟盛和钱家众人,反应过来后就开启了一阵接一阵的恭喜:
“迟少爷,恭喜啊!”
“钱董,你这喜事藏得够深啊!居然一点儿没提前透露!”
“是啊是啊!这钱、钱小姐长得真漂亮,和迟少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平日在别家宴会上怎么没见到过?”
在场不少人见过钱家大小姐,却不是眼前的钱荔。
钱戌晖的妻子潘袁揽住了钱荔的后背,说谎打不草稿,“我们小女儿内向、脸皮薄,从小就躲着不爱出家门,所以平常都不怎么带出来参加宴会。”
“我和老钱也没想到,她居然和迟少看对眼了,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谈了小一年的恋爱。”
“这孩子们自己喜欢,我们做父母的自然支持。”
听到这儿,迟盛故作温柔地看了陌生的钱荔一眼,深情不已。
演戏什么的,他最在行了!
虽然不满意这桩临时安排的订婚,但迟盛转念一想自己也不损失什么。
两家联姻是各取所需,钱荔看着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乖乖女,好拿捏,订婚后也根本不耽误他在外继续玩女人、上男人。
“……”
钱荔察觉到迟盛投来的“深情”视线,又感受到潘袁游走在背后的手,看似亲昵、实则威胁,那触感宛如蛇信子般的阴凉发寒!
她整个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骗子!
全都是骗子!
要是可以,她恨不得对着全场大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们以前是不让我出门、怕我抢了亲生女儿的风头!这场订婚也不是自由恋爱,是她一点儿都不情愿的商业联姻!
可在这种无人帮忙的场合下,她什么都不能说!
在场有年轻的富家少爷千金看见这一幕,心知肚明:
“哪门子的自由恋爱?现在谁不知道迟盛最爱玩了。”
“就是啊,他之前不是还和景瞬公开告白过吗?就是没成功,还丢了脸。”
立刻就有上了年纪的家长制止,“闭嘴!这种场合少说两句!”
他们都是混迹在商界的人精,那里能看不出这是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
先是拿到了迟老爷子的股份助力,后和海市排名第二的钱氏企业联手?大房的这两步棋就是冲着现任迟氏集团董事长去的!
这是要重新和迟归争个你死我活了?
思及此处,不少宾客投向迟归的目光中,悄然多了一丝戏谑。
“啧啧,迟归要是和景瞬来真的,就注定他没有子嗣后代,这不是自断后路吗?如果我是迟老爷子,也绝对不会把股份给他!”
“还是大房有前途啊,等迟少和钱小姐结了婚,再生下个一儿半女,那和钱氏的关系不就更稳定了?”
“我看啊,迟氏集团还得有新一轮的变动,且等着吧!迟归横不了多长时间了!”
“怪不得他今天一直站在边上呢?看来是提早知道这事,预判自己要被踢出局了?”
这几年来,迟归的行事作风一贯强硬。
虽然不敢轻易招惹,但有不少人都在暗自期盼他翻车坠马,这就是刻在人性深处的劣根!
“……”
这群墙头草!
景瞬看着时不时投射过来的恶意视线,眉眼渐冷。
他可以漠视娱乐圈网友对自己的恶意评价,却无法忍受这群道貌岸然的豪门人士对恋人的轻视。
恰时,台上的迟婷就开了口,“迟归,今天是爸的寿宴,你就没有什么祝福要说的?”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迟归,以胜利者的姿态,积攒了多年的恶气仿佛在这一刻吐了干净!
迟归的冷硬不减半分,甚至公然敌对,“没什么好说的,总有你们哭的时候。”
“哼。”
迟婷微不可查地冷笑。
站在台下的迟盛同样露出了鄙夷,却忍不住往景瞬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视线。
“大姐。”
站在台边的迟盈悠悠开口,推着一个小推车缓缓上前,“我也给爸准备了一份礼物,接下来的时间能不能交给我?”
她的眼神是柔和的、无害的。
“当然可以。”
提前宣告胜利的迟婷没有多想,她交出话筒后,和丈夫一块恩爱地走下台。
景瞬看着留在台上的迟仁聘,以及手握话筒的迟盈,眉心终于舒缓开来,“好戏开场了。”
等到快困的虞臻终于来了精神,倚在秦烨的身边看戏,“总算等到了!再不开始我都要困了!”
“……”
迟归和秦烨相视一笑,后者勾手招来边上的宴厅保镖,代替好友低声交代了几句。
…
迟仁聘的心情很好,微笑注视着自己同样疼爱有加的小女儿。
在他看来,迟盈和她的亲兄长迟源长相相似、脾性也相似,在事业上从来没有什么竞争心!
哪怕提早知道了自己要将手中的股份转给大房,迟盈也没有一句埋怨和不甘心,反倒是她母亲孙丽曼是个拎不清的,居然闭门不出和他冷战了半个多月!
他倒要看看,妻子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迟仁聘回过神,等待着小女儿给自己送上惊喜礼物,“盈盈,你给爸准备了什么?”
对方带来的推车被黑布遮挡了面貌,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迟盈对上偏心于大房一家、又享受着虚假追捧的父亲,笑容尽数褪去。
她第一次用目光审视着这位近乎陌生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问,“爸,你心里还有我哥吗?你知道我哥是怎么死的吗?”
——唰啦!
她干净利落地扯下推车上的黑布,露出了里面物品的真实面貌。
一秒,两秒,三秒,全然哗然,惊呼声如同潮起!
迟仁聘嘴角的笑容僵住,瞳孔颤抖得厉害,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盈盈,你在做什么!”
推车之上,摆放着一张黑白相框——是迟源的遗像!
“我天!”
虞臻捂住自己的小心脏,看了看好友景瞬,又看了看迟归,“你们迟家人这么猛的吗?”
在父亲的寿宴上,拿出儿子的遗像!
这开场是不是太炸裂了!
迟归没急着接话,看向迟盈的视线多了一丝意料之外的打量,他拉住景瞬的手,低声说,“我好像,小瞧了我这位妹妹。”
站在前排的迟婷和林御风愣在原地,一时摸不清楚情况。
更别说宴厅上百号的宾客们,议论声根本不带掩藏。
“迟源都死了多久了?三小姐怎么带着亲哥的遗像上来了?”
“肯定是不满意迟老爷子将全部财产交给大房吧!这是公开质问呢?”
“不对!她刚刚是不是在问老爷子,迟源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说出了意外车祸,人毁车亡?”
“难道有隐情?三小姐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后方传来一阵阵的议论,汇总起来像是一道惊雷,砸得迟婷骤然瞪大了眼睛。
她连忙稳住自己微妙不安的心神,抬眸对上台上的迟盈,“三妹,别闹了,现在场合不对,有什么话我们私下说!”
迟盈一改之前的顺从,寒冷的眼光刺向她,“大姐,你慌什么?我倒觉得,现在的场合就是戳破真相的好时候。”
迟仁聘死死盯着迟源的黑白遗像,陈年的丧子之痛卷土重来。
迟源是他的儿子啊!
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
是和迟归截然相反、会讨他欢心的亲儿子啊!
迟仁聘攥住拐杖,鬼使神差地追问,“盈盈,你、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哥,你哥不是车祸死亡的?!”
“爸,哥是车祸死亡的,但这场车祸是人为!”
迟盈红了眼眶,带着爆发的仇恨指向了第一排的迟婷和林御风,“是迟婷他们俩夫妇,买凶设局害死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