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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197)

作者:书自清 时间:2018-09-16 09:36 标签:悬疑推理 三教九流 女扮男装

  一般来说,当娘的在怀孩子的过程中,食量都会翻番加倍,孩子血脉越强大,母亲吃得就越多。此后你或许还会出现孕吐的症状,但是否严重,我也不能确认。孩子需要大量的营养,一般来说鸾凰血脉怀孕过程中孕吐现象都不严重。可是你会非常渴睡,每日都很困倦疲惫。你必须保证足量的运动,一直歇在屋中,也对孩子不好。
  孩子会成长得很快,但并不代表孩子会早出生,越是强壮的孩子,孕期越长,有记载最长的时间为一年,我想一般不会超过这个时间。到了后期,肚子会非常大,行动困难,孩子胎动会很厉害,这是普遍现象,要做好心理准备。
  最后分娩,是一道鬼门关,鸾凰血脉继承者出生的时候动静很强烈,分娩过程会很痛苦很漫长。如若挺不过来……”颦娘没往下说,但沈绥和张若菡都听明白了。
  “不用担心,我会把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带到世上来。”张若菡轻声道。
  “你也要平平安安的。”沈绥抓紧她的手。
  “嗯。”张若菡对她微笑。
  “赤糸……”颦娘开口道,“之前我替你号过脉,你这一次的耗损很大。我们都知道受孕后供血方折寿的现象,但我是医者,不是卜卦的巫师,医者瞧不出寿数。我不能确定你具体的寿数为何。但我知道你需要静养进补,或许可以养回来。当年那场大火本就伤了你的底子,我很担心。”
  颦娘并不顾忌张若菡和沈缙就在侧,而是将实话和盘托出,在这件事上,她不希望有任何隐瞒,因而哪怕看到沈绥制止的眼神,她依旧说了出来。
  张若菡的声线有些颤抖:
  “我会顾看着她,颦娘放心。”
  “赤糸……我知道你有放不下的夙愿要完成,但我从一开始就向你表明过我的态度,我认为没有什么事是比你的性命健康还要重要的,如果你的父母亲还在世,他们一定也这么认为。现在我还是这个态度。我希望你量力而行,你要查的那群人,其凶险程度超出了我们当初的预计。”伊颦道,“我不逼你,你长大了。你是一门之主,一家之主,是一个‘丈夫’,也是即将扮演父亲角色的人,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处境。”
  沈绥紧紧抿着双唇,没有说话。屋内安静了下来,空气渐渐凝滞。窗外月色淡淡,蝉鸣渐弱,北方的早秋已然到来。
  后方的沈缙静悄悄地退出了屋子,她胸口有些憋闷,想要透透气。她推着自己的轮椅来到了院子中央,望着天上的残月,一时思绪杂乱。
  千鹤的事,已然成了她的心结。算算日子,自嵩山一别,已有三个月了。但现在比起千鹤的事,她更在意的还有她的家族秘辛。尤其,有一件事从她幼年时就一直萦绕在怀,以致如今缠成了一团解不开的结。
  她的母亲太平公主,与她的父亲尹域,究竟是否是自愿成婚。母亲是否曾施展手段逼迫父亲入赘公主府?阿姊的亲生母亲秦怜,又是因为什么死的。她曾无条件相信母亲与父亲的结合全凭自愿,是两情相悦的结果。然而时至今日,她却越来越不能确信。
  如果,母亲逼死了秦怜……如果父亲是被逼无奈入了公主府……如果母亲知道父亲的血脉之秘……如果……她不敢再想下去。
  中秋月圆夜要来了,白日余热微醺,沈缙却手脚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赤糸:莲婢,你怀孕了。
  莲婢:谁怀孕了。
  赤糸:你怀孕了,莲婢。
  莲婢:因吹斯汀。
  PS:关于沈缙为什么会跟着颦娘。沈缙很早就起疑了,前面有伏笔,颦娘透过门缝看了沈缙一眼,使得沈缙觉得不对劲,此后沈缙就一直在暗中观察颦娘。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对于范阳牙行的调查陷入了停滞的状态。这几日, 沈绥只是让千羽门的弟兄密切监视牙行内的一切状况, 如有异状立刻禀报。而她自己, 则寸步不离地跟在张若菡身边, 细致入微地照顾着她。这突然而来的孩子,对于沈绥和张若菡来说, 都是一份沉甸甸的喜悦。她们既惊喜又担忧,生怕这个孩子有任何闪失。可谓战战兢兢, 如履薄冰。
  而颦娘也一刻不歇息地忙开了, 她现在成了两位毫无育儿经验的年轻母亲的精神支柱, 沈绥和张若菡有一点点小问题都会紧张兮兮地询问颦娘。颦娘真是无奈又好笑,但她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操劳的命, 这一生怕是都要为沈家人操碎了心。她没了丈夫和孩子, 沈绥沈缙姊妹俩就是她的孩子,她最亲的家人。现在张若菡和她腹内的孩子,也成了她心尖上最重要的人。
  李瑾月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幽州军营中的生活。前些日子还参与了一次野外拉练, 带领着拱月军和分配给她指挥的卢龙军三千将士,一路前往长城之外的地界, 向北跋涉了数十里, 野外扎营集训, 又拉练归来。此间花费了三四日的时间,大军归来时,时间已经快要到中秋月圆夜了。
  说来也巧,今年的古尔邦节与中秋节恰好就靠在一起,间隔不过一日。范阳城中已然张灯结彩, 热闹非凡。回纥的老百姓们兴高采烈地准备着,而汉民们也不示弱,中秋这个诞生不过十来年的节日,俨然也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一件喜庆团圆之事。
  军营放三日假,将士们可以出军营去。当地人,回家过节,外地人,也可入城放松。范阳城的大街小巷,立刻拥挤热闹了起来。
  前些日子因为紧急军务离开范阳的薛楚玉,也归来了,但是如今沈绥却没有心思去见他。见与不见,对于沈绥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她此次来范阳,并不是为了薛家兄弟而来,虽然他们表现出了一些可疑之处,可沈绥对于揭开这兄弟俩的秘密并无太大的兴趣。她在意的是邪教的动向,而目前的线索明确指向范阳牙行。薛氏兄弟之事,当延后再论。
  张若菡怀孕之事,张家父子已然知晓。张九龄没想到前些日子还催促女儿抓紧,这没过几日就有了,一时无比惊喜。而张拯与其妻子江氏也愈发释然,想起从前还怀疑沈绥为女子,不由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实在是荒唐。张若菡一时之间成为了全家人严密监控的对象,哪怕跨出房门走几步,沈绥、江氏等人都会紧张兮兮地跟着她。张若菡很无奈,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在千羽门找到了乐趣所在,如今又被禁足于家中,但想起腹内的孩子,她却又甘之如饴。
  李瑾月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抽空拜访了沈府一趟,看望沈绥和张若菡。沈绥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李瑾月的动态,她一回来,沈绥就派忽陀找到了她。李瑾月入府时,直接被忽陀领到了沈绥的书房之中,二人密谈了许久才出来。出来时,李瑾月的表情很微妙,不知是开心还是担忧,亦或是难以置信。但她情绪并不高,嘴角还有着若有似无的苦涩酸意。去看了看张若菡,简单说了两句话,便告辞离去。沈绥显然没有忽略她的情绪,她送李瑾月出门时一言不发,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
  李瑾月跨上马,临走时瞧着沈绥道:
  “明日古尔邦节,大后日中秋节,城里热闹起来了。你带莲婢出来转转罢,总闷在家里也不好,难得这么个盛大的节日。”
  沈绥点头:“好。”
  “那我到时候来接你们。”李瑾月笑了笑,便一夹马腹,缓缓离去。
  沈绥望着她的背影,心口仿佛有什么涌出,不禁唤了一声:
  “卯卯!”
  李瑾月急忙勒马,回身看她。
  沈绥张了张口,半晌,缓缓道:“谢谢。”
  “谢什么……”李瑾月失笑,摇了摇头,一挥马鞭,打马迅速离去。
  沈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李瑾月的马队消失在街角尽头,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不出口的“对不起”化作了“谢谢”二字,这一声感谢,又有多么沉重。卯卯,你到底还是没能完全放下。或许直到有一日你寻到了真正命定之人,才会彻底释然罢。在那之前,这份无奈与歉疚,都会常伴沈绥心中。
  ***
  在古尔邦节到来的前一日晚间,沈绥派出去的千羽门大部队终于归来了。仍然有小股队伍在外搜寻,但意义已然不大。连续半个月的搜索没能有丝毫收获,代表着高句丽残党确实已然不在范阳附近了。玄微子与呼延卓马,携从云从雨等三五位千羽门主要的头目连夜赶到沈府复命。他们没有惊动张家人,尽量低调地从后门入了府,在主院后堂见到了沈绥与沈缙。从云一见到沈绥就笑开了,这小子因为假扮沈绥立了大功,眼下升了墨鹰堂的副堂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不过他也确实辛苦,来回奔波,沈绥向来赏罚分明,自不会亏待于他。
  “门主,高句丽残党已然离去,眼下,恐怕范阳当地不会有什么新的消息了。”玄微子道。
  “嗯……这也在我意料之中。邪教不会老老实实等我们来,他们定然提前撤退了。只是究竟去了哪里,我们必须弄清楚。高句丽残党不是小数目,根据幽州府提供的户籍数目,登记在册的就有两百余户,我估算着起码有一千人左右。再加上邪教的人,以及那些东瀛人,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必然会引人瞩目。奇怪的是,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眼下都怀疑他们是否真实存在过。”沈绥身子尚未完全恢复,这几日也有些操劳,头疼起来,正半阖着眼揉捏太阳穴。
  呼延卓马却话锋一转道:“门主,午间我刚刚收到洛阳那里传来的最新消息。圣人已有立太子的意向,朝内都在猜测,人选可能是第六子荣王,近日圣人封了荣王京兆牧,遥领陇右节度大使。”
  “荣王?”沈绥放下手来,双眉紧紧蹙起,“这名不见经传的小皇子,怎得忽然入了圣人的法眼?”
  荣王是圣人第六子,名李滉,今年刚满十六岁,还是个少年人。他比之他的兄长三皇子忠王李浚,还显稚嫩弱小。比之他幼弟十八皇子寿王李清,威望靠山又不够强。母亲刘华妃是长皇子与十二皇子之母,他与毁容的长皇子、年幼的十二皇子是亲兄弟。刘华妃虽早年受宠,但如今早已失宠,圣人怎得突然想起他来了?
  “此外,圣人还派了宦官内侍,早些日子就已加急启程,星夜赶往范阳,似乎是要传达什么旨意。据说,可能是与公主有关,圣人要给公主赐婚了。”呼延卓马补充道。
  “什么?!”沈绥吃了一惊,猛然站起身来,她来回踱了两步,迅速思索着,“赐婚?会是谁,薛家?李家?崔家?不对不对……圣人并非要立太子……”
  “门主?”玄微子奇怪地喊了她一声。
  “六皇子素有武威之名,刘华妃与先皇后关系融洽。公主与六皇子自幼也在一起读书玩耍,很是亲切。眼下,六皇子被封为陇右节度大使,公主又要被赐婚,联姻对象不论是薛、李、崔,其目的都在于联姻渗透河朔势力,圣人这是要利用荣王,扼住薛氏西进之路,再让公主牵制住薛氏,以便他缓慢蚕食。他在着手削弱薛氏。与此同时,他也在利用薛氏,打压公主与荣王,他在为别人铺路。”沈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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