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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有责(35)

作者:疯沓 时间:2018-05-05 12:24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薛慕极心思,冯骏还不晓得说的有多难听,拿他平江侯府的的家事四处宣扬,这个仇他记下了,早晚与他讨回来,不过想想,薛怀咎完全无视,把冯骏气的七窍生烟的模样,也挺有意思,这种被妥妥无视的滋味他明白的很,竟然比打这人渣一顿还要解气。
  “玉璧落地,我以为必碎无疑,却被我身后的人蹲下接住。我回头,才发现我身后的那人是皇上。皇上比划手势,我见他装扮朴素,自然是微服不想让人知道。冯骏被冯侯爷带走,皇上对着玉好奇的看了一会儿,问我这玉从何得来,我与他说是亲娘所留,他说着玉价值连城,还给我嘱咐我好好藏起来,千万别让人看见起了邪念。”
  薛慕极真是败给李嘉霖了,这位皇上忧心国家大事尚且不够,竟然有闲心嘱咐人家保护好私有财产。
  扶风从窗户旁出现,他已经把吃的买齐全。薛慕极填饱肚子,把碧玉用橡丝重新系起来,拉扯几下确定非常结实后,亲自给哥哥带在脖子上。
  等哥哥回自己房间去,薛慕极打了个响指,扶风从窗口跳进来。
  他与哥哥说不问,不代表就真的不问。
  扶风知道世子想听什么,他把冯骏说过的难听的话从头到尾学了一遍,什么出生是肉团,克死亲三叔,霉运缠身等等等,又补充说,“敬宁世子欺人太甚,他说完后,全桌人都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看咎公子的眼神都是不屑于嘲讽。”
  “恩,”薛慕极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人的态度,他确信,四哥也一样不在乎。
  扶风接着说,“倒是咎公子身边坐着的小公子,一直拿着咎公子的玉璧左右翻看,笑意盈盈,一点也不在意刚刚敬宁世子的一番话。他还安慰咎公子,说他亲娘也是个丫鬟,可他从不觉得,那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薛慕极在意的,也正是这位皇帝陛下的态度,上辈子薛怀咎再救摄政王前没有来过雍都,第一次见皇帝也是被陆钰认为义子以后。这辈子因为他的重生,很多事发生了变化,薛怀咎算是与未来的义父与主上提前见过面了。只要皇上不在意未来大理寺卿的出身,薛慕极就放下一百个心。
  当今皇上的生母,曾是宫里最低品级的丫鬟,举国上下无人不知。他登基之后,却没有像大多数出身低微的皇帝那般,立刻追封生母为太后尊位,对礼部大臣上表求追加封号也一口拒绝,反倒是追封了他的养母德妃为临珠太后。没有封号,就进不了皇陵,但皇上似乎也没有表示国要把母亲的坟迁到皇陵里去的意思。
  李嘉霖或许根本不在意这些虚设。
  薛慕极不由得对这小皇帝高看一等,那双灵动的眼睛里,藏着睿智与锋芒。不愧是陆钰悉心教出来的人,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大靖王朝出类拔萃的圣贤君主。


第37章 37
  春猎的地点,定在雍都近郊的意山,意山谷地风景优美,山川之间有广阔的谷地平原,树木葱茏却不秘籍,正适合林中打猎。
  薛家的马车,缓缓的驶来。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乌压压一片,但因着皇上非要等人齐了再开始,所以都骑在马上,不耐烦的等着薛家的世子。
  “哥,人多么?热闹么?皇上来了么?跟没跟侍卫?冯家那人渣在哪里?”薛慕极从缝隙中向外看,还问了一大堆问题。
  “……”
  马车停下来,薛怀咎才说,“到了。”
  宫中侍卫,多半都在山外布防,跟来山谷的人数不多,小皇帝穿着一身遒劲戎装,骑着一匹枣红骏马,背着长弓与箭篓,一副跃跃欲试,而身旁陆钰,反倒是穿的随便,腰间挂着一把长弓,懒洋洋的躺在马背上,也不管周遭看他的眼神如何。
  众人看着薛怀咎从马车里出来,两个之前没有见过的双胞胎仆从,从马车后牵过一匹马。薛怀咎拽住马绳,翻身上马,牵起马的缰绳,到人群处。之后,两个仆从又从马车里抬出来一个大红木箱子,找了个相对宽阔干净的草地,轻轻把木箱放下。
  薛怀咎依旧代世子参加雍都权贵的聚会,李嘉霖也没说什么,与众人一般,他们都好奇,为什么薛家这位打猎要带个似乎不轻的木箱子。
  唯有谢睦,还打听薛慕极的状况。
  “薛……薛世子……”谢睦有点结巴,“薛世子……病了么?”
  他这几日拖了薛慕极的恩惠,素莲公主似乎不再躲着他,甚至请教他做伞的方法,谢驸马昨天把他单独叫到一边,询问他愿不愿意做驸马,虽然是驸马,确只是个说法,素莲公主是嫁去花间,之后与世子妃无异。他简直心花怒放,备下厚礼要重谢薛慕极,想来世子身体不好,他回去多寻些草药,最好再找几个大夫,送去平江给薛慕极看病。
  陆茜与沈初本来并列,见薛怀咎人影,先是皱眉,听旁边李嘉霖疑惑的问沈初,“这位薛家世子真是奇怪,青天白日,为何要躲在箱子里?”
  沈初凝望红箱子的方向,陆茜立刻纵马半步,挡住那视线,说,“时间不早,薛家也到了,皇上也要快快射下首支箭矢,让我们赶紧玩个尽兴才是。”
  “尽兴吗?”
  李嘉霖看向旁边,微微而笑,陆钰却仰脸看天,表情惬意,没有回应他。
  皇上的第一支箭射向空中,空中掉落一直北归鸿雁,众人齐声喝彩,大呼着大靖威武,大靖盛强。李嘉霖策马疾驰,沈初紧随其后,深入丛林,两排骑兵侍卫跟进,摄政王却一人调转马头,悠悠靠着一棵树,闭目似睡,原处不动。
  其余人都已经追随皇帝,展开四周,寻觅猎物。来的都是世家宗族的年轻子弟,都想在皇上与摄政王面前取得良好表现,更是你争我赶。转眼,原地只剩陆钰与薛家庶子。
  薛怀咎下马,把箱子打开,薛慕极钻出圆圆的脑袋,大口喘气,“闷死了,闷死我了,哥,我要喝水。”
  薛怀咎解开马背上的水壶递过去,薛慕极立刻咕咚咕咚的仰着脖子喝下去。陆钰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看着薛家两兄弟的方向,神情间透出一丝羡慕,似乎是想起年少时与挚友骑马狩猎,对饮美酒的光阴。
  风微微吹动出生的嫩叶,不知是谁又射下一只大雁,有一片羽毛轻轻落在薛慕极的头顶,喝水的人没有察觉,把一壶水喝的见底后,抬眼,发现哥哥的手指夹着他一缕头发,眼神里泛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波澜。
  一片羽毛轻轻飘落,薛慕极伸手接住,软软绵绵。
  忽然,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传来,“薛慕极,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这么没见你?你来了正好,我听说平江世子善骑射,你敢不敢与我比试一番?一炷香之内,谁射的猎物多,谁就获胜?”
  薛慕极连眼皮都没抬,跳出箱子,站在箱子边,说,“不比,凭什么跟你比,无聊死了!”
  “你……你必须比。不与我比,我就杀了你。”冯骏似乎是气疯了,举起手中的弓箭,拉满对准薛慕极。薛怀咎瞬间座跨一步,挡在薛慕极身前。
  薛慕极震惊到脑子一片空白,眼前拉满的弓弦脱手,箭头直刺向薛怀咎的左肩,这么近的距离,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哥……”
  他闪开两字没来得及说,手还没碰到薛怀咎的后领,眼见箭猛冲过来,只听刺耳一声,箭头偏转了路线,扎在他刚刚躲在里面的木箱子上,一段树枝,扎在箱子打开的盖子上。
  刹那间,停滞的呼吸缓缓松弛,他仿佛又重生一次,哥哥没事,哥哥没事,哥哥没事,他脑海里就剩下这三句话,他扑上去搂住哥哥的脖子,耳朵贴紧对方的心脏,似乎要确认对方是个活的。
  半晌,听着略有冰凉的轻生安慰,“我没事。”
  不远处的古树边,陆钰缓缓收起弓弦,头顶被掰断的树杈上,停落上两只小小的黄鸟。
  冯骏整个人僵住,他本意是要吓吓薛慕极,谁知拉开弓后手腕竟然不听他的使唤,直接就失去力气把箭给射出去了。他看着箱子上的箭,心想是哪里来的树枝让他的箭偏转了,转头,陆钰骑着他的白马,向着几人处来。
  他吓得脸色刷白,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语无伦次,“我,我,我……”
  陆钰根本没有看他,白马高昂着头绕过这个跪着的人,停在红色箱子之前。薛慕极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他看着马的影子,抬头,陆钰正略带探究的看着两人。
  薛慕极脱开薛怀咎,无比真诚的拜谢说,“多谢王爷救我四哥性命。”
  陆钰似乎没有听到薛慕极与他讲话,他琢磨着冯骏的箭射向薛怀咎刚刚的那一刹那,这个漂亮孩子迎向死亡的气魄。任何人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或紧张,或恐惧,或木然呆滞,却少有这孩子的勇敢。十几岁的年纪,人生风雨从无历练,做到这般心志,很不容易。
  陆钰停了一会儿,还是没说话,驾着马飞奔向树林里。冯骏爬起来,捡起长弓要走,忽然薛怀咎冷冷的说,“狩猎非世子所长,我代他与你比过。冯骏,伤你的人是我,先说好,若我赢你,我与你此般恩怨两清,你再不许纠缠平江侯府。”
  薛慕极并没有阻止。
  冯骏竟然点了头,骑到马上,挥舞马鞭,两人各在一道,方向是葱郁的树林。
  薛慕极在人走后,打了个响指。
  他其实一直担忧冯世子耍花样,就算是箭滑脱手是冯骏无心,但为何他在众人忙着追随小皇帝争着表现的时候,跑过来要与自己比试?还有,冯骏一向骄傲于他的世子身份,哥哥要与他比,正常情况下应该认为受了天大的侮辱,痛骂鄙视一番才正常。
  这般随意点个头,像是早就算计好了哥哥会代替他上场似的。
  不对,冯骏的认知范围里,他薛慕极,似乎根本不会来猎场。
  四哥去喝喜酒时,与摄政王说过,世子重病未愈,或许春猎时候也好不完全。那时李嘉霖随口一句,我不强求。
  薛慕极浑身发冷,他又打了个响指,他无所不在的暗卫,竟然还没有出现。扶风与扶云失踪了?还是被什么拖住了?
  薛慕极觉得手脚在哆嗦,西山谷地,好像就是冯家的产业。冯家要送几个杀手进来,再容易不过。他这么早没有记起来这一茬?冯骏脑子缺根筋,但冯侯爷不傻,更不会白白咽下儿子重伤的这口气。他是薛慕极的亲舅舅,自然不会对亲外甥如何,但是,四哥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全部的怨恨,都要四哥来偿还。
  薛慕极翻身上了自己的马,使劲踢了一脚马腹,“快,我们上山。”
  薛慕极空甩着马鞭,马儿疾驰上向着山顶冲刺。
  一定要来得及。


第38章 38
  白马飞跃林中,很快从谷地奔上山腰处,薛慕极勒紧马绳,停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居高临下,视野开阔,他很快发现哥哥与冯骏两人的踪影。可他无心两人的比赛谁输谁赢,他观望四周的树顶,来回三遍,终于被他发现,烈日照射下,几点亮闪闪的若有若无的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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