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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有责(12)

作者:疯沓 时间:2018-05-05 12:24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我自然付得起银子,老板,你这,有裁缝给做衣服么?”梦泽丝纤细,寻常裁缝做不好,最好就是梦泽织女来做。山南梦泽,不仅出丝绸,还出织女,从名门到寒门,家家女儿一手裁织功夫了得,就连陆茜那种半吊子,回老家一趟,也能学的有模有样。
  老板笑着说,“我的商船,从不带织工。不过,若是小公子出得起价钱,我可以破例代劳。”
  薛慕极打了个响指,扶风从船桅杆上跳下来,把一把银票,放到薛慕极的小手上,眨眼功夫消失不见。
  女老板见过世面,只道是这小公子挑绸缎的眼光刁的很,身边又有高手保护,多半能与王公贵族扯上关系,她接过银票,数也没数,只多不少,她带着两人到船舱,对薛慕极说,“过来,我给你量尺寸。”
  薛慕极刚刚又顺手跳了几个花色,数数十来件是有了,先凑合一年,反正这位哥哥也要长个子。
  “过来啊!”女老板把软皮尺拿出来。
  薛怀咎刚把手里的丝绸放下,就被薛慕极推了一把后腰。
  “不是给我做,是给我哥哥做。”薛慕极找了个高凳坐好。
  薛怀咎先是睁大了眼睛,本能的推开女老板的软尺。布料他不懂,但刚刚试过手感,绝非常品,世子挑出这么多,竟然是给他?
  薛慕极本来就打算来集市做几件衣服,就猜到四哥不肯收,好在他提前要了句承诺,说道,“你说过,今晚都听我的!”
  “我还不起你这么多银子。”薛怀咎依旧拒绝。刚刚也看清楚扶风递上来的银票,随便抽出一张,也够寻常人家拼死拼活劳动,然后省吃俭用一辈子生活。他哪有那么多钱还给薛慕极?
  “谁说我要你还?”薛慕极把人拉过来,“这都是我们薛家的银子,你也姓薛,为何花不得?这是我的命令,你必须要。”
  好哥哥啊,将来总有还的起的一天!到时候千万记得你也花过薛侯府的银子……高抬贵手,手下留情!
  他又把人给推回去,问老板说,“十多件衣服,需要做多久?”
  “三天。”老板已经开始动手量。
  薛怀咎抿着唇,他答应过世子的听他的话,虽然不知道世子卖什么名堂。等这些衣服做好,还是放好不穿为妙,大不了,事后世子反悔了,再还给他。
  薛慕极与女老板定下送货的地方,又拖着四哥哥转了好几只船,买了对耳坠送母亲,还想买个文人扇面送给父亲。
  倒不是平江侯喜欢,只是平江侯平日也不舞刀弄枪,薛慕极实在想不出,送男子的礼物还能送什么。
  两人溜达了好几家,薛慕极都没找到合适的,平江重商,不太看重文化人,文化人清高,不喜欢与铜臭打交道,所以平江流域千年富足,却很少出大官。
  薛慕极从摊子前拾起几个扇面,都是山水画,还不如他自己画一个,比较起来,他更喜欢人物画扇面,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爹是正了八经的君子,定然也是喜欢淑女的。想前世他亲手书的美人画扇,可是流连于烟花柳巷的权贵公子们千金难求。
  只是这种想法很快被他否定了。
  记忆中,薛慕极原身画画非常难看,他的笔下,猪脸与人脸真心没什么区别。薛慕极无意中看过这位世子的珍藏,真是无语凝噎,哭笑不得,为何他上辈子的专长,这辈子都沦落成如此低级!令人发指的低级!
  好在画不像字一般,是做世子的必备技能,他不用装作苦苦练习,几年后有所提高的样子。
  旁边船上,还有家挺精致的画扇摊子,远远看着,虽然画的是动物,好像有几个还说得过去。薛慕极刚走踏板几步,忽然停住,薛怀咎在后面跟着,险些撞上。
  “你……”
  薛慕极回头,迅速把白皙的小肉手指头贴在薛怀咎的嘴唇上。
  嘘……
  他刚刚好像看见一个十分熟悉的娇俏侧影,在那边的摊子上买扇面。
  薛慕极迅速拉着四哥躲回原船,找了个能清楚看见摊子,但从摊子回望看不到的角落。
  这个人,薛慕极就见过一次,是薛怀咎因为放狗咬他被罚抄书,他夜探二房小杂间的那次。是扶风与扶云迷倒的那个看守的丫鬟。他叫不出名字,那晚虽然夜色朦胧,他还是记住了她的样子。
  薛慕极感谢老天,保留了他前世所有的专长,过目不忘的灵气还健在。没有继承薛世子原身,文章看到第十行的时候,忘记第一行的白痴记忆。
  那丫鬟不是一个人,她身边站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青年搂着丫头纤细的腰肢,丫头正低着头,仔细挑选扇面。
  薛慕极试着身后四哥的手腕轻轻颤抖,才想起自己还一直抓着呢。
  他更确定这丫头是二房的,要不为何薛怀咎本能的害怕呢?
  在侯府外遇见个丫鬟不稀奇。薛侯府对下人的约束比较人性,丫鬟与侍卫,每月都有几天假期允许外出。但是,在夜船市上见到,就十分有趣了。平江侯府给丫鬟的薪俸,一年才三十两,好容易攒了三年多的银子,谁会舍得买船票?看那青年一手老茧,像是卖力气的,也非富贵公子哥。
  这丫鬟得了赏赐,而且还是很大的赏赐。
  可薛慕极陪着父亲唠嗑的时候,看过一遍今年府上的账册,账册记录里,并没有如此大的赏赐开支。
  那丫鬟挑好了一把扇面,从袖口里掏出一张银票。薛慕极深吸一口气,丫鬟出手可真大方,一百两一张,真是直逼世子的节奏啊。
  这么大的手笔,恐怕姨娘也舍不得赏。侯府里能给得起的人,屈指可数。
  薛慕极觉得,船集这一趟,来的太值得。他今天满山头找书的时候,百思不得其解,那马上的钉子,究竟是谁做的手脚,得宠的才会被记恨,但一个薛怀咎被人欺负到连衣服都没银子买的庶子,还有人会冒着连累他这个世子的风险,偷偷摸摸设计,想要他的性命吗?
  虽然他依旧说不出原因,但直觉这丫鬟有问题。
  莫名其妙得了诺大赏赐的下人,定是为主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虽然直觉不一定准,总归还有个线索,让扶风扶云去查一查,说不准能摸出点什么来。
  “你们二房的丫鬟也这般有钱!甩手就是百两银票。三哥还整天哭穷,说二叔给他的零花钱太少。”薛慕极与薛怀咎说悄悄话。两人挤在角落,贴的很近,薛慕极几乎是蹭在薛怀咎的耳垂边说的。
  薛怀咎向后靠,薛慕极见那丫鬟与青年转过头,两手按住哥哥的脑袋,“她认识你,你别让她看见你。”


第14章 康王爷
  薛怀咎挣扎出来,被按到地上的时候脑袋碰到石头,鼓起来个大红包。
  薛慕极的脸贴的很近,没有意识到刚刚把未来大理寺卿的脑袋给磕着了,还在自言自语说,“这丫鬟有问题。”
  薛慕极打了两下响指,扶风与扶云接连从桌布底下钻出来。
  他与自家暗卫低语几句,扶风与扶云面露吃惊之色,薛慕极非常坚定的看着他们,小小的酒窝又凹下去,手指画扇那边,眯眯眼笑着说,“就这么办。”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次没有成功,丫鬟背后的那位,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
  薛怀咎虽然离着近,什么也没听见,刚刚磕碰脑袋还有点晕乎,被薛慕极拉着搭上回岸堤的船。
  马车上,薛慕极才发现好哥哥前额凸起来一块,肿红的地方好像个心形。
  刚刚……发生了什么!!!
  马车内比较宽敞,两边有座还能再放张桌子,薛怀咎坐着离他老远,还跟躲瘟神似的。
  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薛慕极一点一点的挪过去,非要与薛怀咎挤在一个小角落里,奉上讨好卖乖的表情,小肉手不停的摸摸哥哥前额,“哥,还疼吗?”
  这么宽敞的马车,怎么非要挤过来坐呢?薛怀咎要坐去另一边,薛慕极赶紧提脚挡住,连带着靴子,半个人坐到哥哥的腿上。
  薛怀咎闪躲不开,只能半抱着他,两人是一般年岁,然而薛慕极比他足足矮了一个脑袋,脸庞又随冯家人,生成圆形,看上去年岁更加小,薛慕极的身体不重,但时间长了腿还是会麻木。
  薛慕极又是一个响指,从马车车窗外递进一个白玉瓶子来。
  薛慕极打开瓶子,闻了闻,果然,平江财源滚滚,连金疮药,都是从西凉千里迢迢买回来的上上之品。
  薛慕极一晚上做的事情他真是猜不透,那双小肉手轻轻摸得他的伤处,像是蚂蚁在爬来爬去,酥酥麻麻的痒。他其实能够感受到世子今夜朦胧的好意,这辈子第一次出门有马车坐,第一次有人为他量体做衣裳,可他心底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最爱欺负他的世子,会认他这个克死同族叔叔的丧门星做哥哥。
  想着想着,额头冰冰凉。
  薛慕极正用手指沾沾着药膏一点一点的把金疮药抹在红肿上。
  上辈子自己与雍都那帮贵公子打架受伤,驸马老爹总是手忙脚乱的把伤药给他糊在伤口,疼的他哇哇哭,本来三天好足足多出十天才能消肿,还不如不抹呢!吃过无数次亏,以后谢漫星每次带着伤回家,都直接躲到姐姐闺房里,千万不要被他驸马爹看见。姐姐的手指是软软的,轻轻把药膏点在伤口处,然后趴在伤口上吹吹,吹着吹着,就感觉不到疼了。
  薛慕极把药瓶放在手边,也学着前世姐姐那般,小嘴凑上去,撅着老高,吹吹吹。
  他觉得腿下的人又要躲开,难道刚刚有那么一点兄弟情意,被一个红肿的包给破坏了?绝对不行,他要趁胜追击,把自己拳拳的改头换面之心,通过无比诚恳又通俗直白的语言,告诉对方。
  “哥,你别躲着我好吗?我发誓,我对天发誓,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我也不允许别人再欺负你,无论别人怎么说,无论二叔他们喜不喜欢你,只要我在侯府一日,平江都是你的家,无论你走多远,弟弟我都会把你当成最亲近的家人的。”
  薛慕极闪着桃花眼,无比期盼眼前人的肯定回答。
  “给我站住!站住!”
  忽然冒出一声大喊,薛慕极简直被吓到心脏骤停,他整个人从薛怀咎腿上上滑下来,好在薛怀咎一手扶住他,才没在未来大理寺卿的面前摔个破相。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耽误他讨好认错紧抱金大腿的宝贵机会!
  马车忽然停下,薛慕极气呼呼的掀开帘子,扶风与扶云一边站着一个,神情极度紧张。
  前面乌压压的一片人,酒铺店面的门口,有个老爷爷,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追打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公子左右躲闪,一边跑一边解释。看热闹的人围着一层又一层,把前路堵得死死的。旁边几家店家放下生意,也围过去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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