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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有责(21)

作者:疯沓 时间:2018-05-05 12:24 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薛慕极忽然出现,把薛怀咎吓了一跳。他还没问世子为何半夜不睡到这里,薛慕极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
  “对不起。”
  徐徐夜风,瑟瑟青叶,袅袅月华。


第23章 第 23 章
  秦家酒铺的门口,围满了人,因为一早儿西月楼的老板姜勇来求娶秦小姐,秦老头高兴的让人写了个牌子挂在醒目指出,今日酒水免银钱,来道贺者人人有份。往来宾客见这牌子,有的好奇,有的贪便宜,有的正巧约人来喝酒,看着牌子就留下来多喝几杯。一时间,酒铺门口围满了人。
  薛慕极早早让自家暗卫占了桌子,他小小的身体挤进来,顺便把自家哥哥也拉进来。
  “小公子,你们是来喝酒的?”薛慕极转脸,女子把茶壶递到桌子上,她身段不错,面上轻纱遮掩,想来就是秦小姐了。
  “我不要茶水,要酒来喝。”薛慕极重生而来还没有喝过酒呢,薛家都把他当孩子,头疼的事一件连着一件,他没有时间享受平江美酒佳酿。他今天心情特别好,但精神特别差,原因是昨天晚上身边的哥哥说了一句话。
  “我没有怪过你。”
  然后他就激动地一晚上没睡着。
  好在能有酒来提神。
  果然,秦小姐说,“小小的孩子喝酒做什么?你们家大人呢?”
  薛慕极打个哈欠,“过会儿就来。”
  他左右寻找莫子康的踪影,想这人怎么比他起的还要晚。
  旁边一位与秦家小姐相熟的酒客,问,“小老板终于要嫁人了?”
  “你不妨做个赌局,堵我这次,能不能嫁出去?”秦小姐面上的薄纱后,不知何种表情,薛慕极听着淡淡的失落之感,前世他还是比较了解女人心思的,这位秦小姐心里定然有意中人,对着次西月楼的提亲没有半分兴致。
  等到秦小姐走了,薛慕极趴在桌子上准备睡一会,莫子康竟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薛慕极掀开桌布看看,底下空空。
  “早就来了,你们不在,我不敢见秦家那几个人,就躲起来等你们。”莫子康背对着门口,“我来时听人说起来,秦小姐脸上那疤,是被鬼给抓的。说是身上附着不祥的东西,吸人精血,专克男身。姜勇那家伙也听见了,吓得跑去哪里我不知道,至今没见着人。”
  这空穴来风的说辞,昨天之前还没有,看来秦小姐的的确确不想嫁人,知道西月楼老板信鬼神之说信的厉害,故意放出这么个说法。
  薛慕极淡淡微笑,见旁边桌上真开了赌局,还是押能嫁出去一边的人比较多。他打个响指,一定银元宝忽然就出现在桌子角,桌旁其余两人,都是见怪不怪了。
  “哥,你想赌哪边?”薛慕极把银子推过去,意思是薛怀咎来决定,薛怀咎自然不接,薛慕极早就想好了。他托着脑袋,解释说,“我送你东西不少,你也送我个吧。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辰了,你记得要送我个礼物。我知道你现在没钱,但钱是赚来的,生财之路多多,眼前就有一条。”
  他指了指旁边的赌桌,“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莫子康说,“我也要玩,我赌秦小姐能嫁出去。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当不可违。秦老汉扯着嗓子喊得没人不知道姜老板来提亲,若是反悔了,脸往哪里搁?”
  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你自己不是磕头上吊反对父母之命,坚持不娶素莲公主吗?
  薛慕极好笑,说,“哥,你觉得呢?”
  莫子康掏出两个元宝,扔在成的一边,薛怀咎把银子放在另一边。
  果然是未来的大理寺卿,小小年纪就有了惊人的判断能力。简直与他出奇的一致,不与世间俗人同流合污。秦小姐是一位极有想法的女子,他才不信秦小姐会理会那些世俗礼法把自己糊里糊涂的嫁个陌生男子。
  听着门口又躁动,因为人多声杂,期初没有人在意,但有人急急喊,“秦老汉,衙门的人来了,说是找您的。”
  酒楼门前让开了一条路,来者三人,穿着平江衙的官服。
  薛慕极更加佩服秦小姐了,不仅仅买通散客,四处传说自己被鬼魅缠身,还找来官府衙门,破坏婚事。
  领头的衙官,神情严肃,他不明白为何酒楼的人如此之多,他是来问案子的。刚刚在门外,许多人以为他是来喝酒的,嚷着喊排队排队,他不得不亮了官文,才进的来。
  他问秦老板,“安阳巷最末角落的旧宅子,是不是你家的产业?”
  秦老板忙答,“是啊,那是我家最老的酒窖,已经闲置不用很久了。官爷有事?”
  “那处宅院有枯井,枯井底下有一副白骨。秦老板,你需与我去衙门,此事惊动了平江侯府,恐怕你要做一番解释。”
  秦老汉瞬间惊讶,却没有询问其他,向旁边小二做些吩咐,准备与官差出去。
  在座宾客,议论纷纷,虽然来人只是简要一说,但严重程度惊动了权贵与官衙。
  薛慕极恍然,那日自己在枯井下,漆黑方寸,隔得他生疼的那个东西,是白骨啊。难怪,叶暗卫长捂着他的眼睛不让他看。
  这几天他爹早出晚归,日日去平江衙做客,恐怕就是为了这件事。
  平江富庶,莫名其妙多了一副骨架子,自然人人好奇。薛慕极细细回忆那时候,的的确确是枯井,院子荒芜,多少年没有人住,那井下的白骨,十有八九是被人弃置在井下的。平江家家有钱,买不起棺材随便找个坑扔了的可能性并不存在,再说谁家失踪了人,定然会报官寻找,所以他判定,这个白骨的主人,应该不是平江本地人。
  莫子康也听见了,但他想的与常人不太一样,他拽拽薛慕极的袖子,“莫不会是那个像岳将军的疯子吧?那人疯了要对秦小姐做什么事?秦小姐抗争杀了他?”
  虽然挺离奇的,但薛慕极想想,莫子康说的还真有点道理。要是真被他说准了,平江侯府的罪过可就大了去,虽然两国不打仗,但将军这种武将依旧是各国的重点保护对象。
  “我们跟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成,平江衙里有大哥的人手,他们认得我。”莫子康怕他们西凉的细作。
  薛慕极倒是忘了,这位是偷偷摸摸来的。他打了个响指,扶风扶云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薛慕极真奇怪,刚刚他掀开桌布分明没有人,这两个暗卫是什么时候钻进去的啊?
  两个暗卫自然知道主子要问什么,他们也是听跟着师傅查那白骨的师兄说起来的。
  “平江衙里传出的消息,说白骨主人是十四年前死的,死的时候二十年纪,死因是与人搏斗多次,最终被利器刺穿胸肺,深受重伤,血尽而亡。”
  二十年纪,跟死亡的时间来算,定然不是岳将军。薛慕极松了一口气,命道,“你跟着秦老汉,看他还说些什么。”
  这时候,秦小姐说,“爹,什么事?”
  秦老汉叹气,说,“没事,女儿你且看家招待,我跟着官差去去就回来。”
  秦小姐看着官差打扮,心里担忧,询问道,“官家老爷,我爹年纪大了,腿脚又不灵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与你们去衙门可以吗?”
  秦老汉拐杖戳着地面,拒绝说,“这件事你不知情,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去去就回,当不碍事。”说完,秦老汉感到胸前气闷,可能是被女儿终于能嫁出去的喜讯给刺激的,老病根子发作,腿脚无力,竟然差点站不住。
  秦小姐扶着秦老汉,“爹,你把事情告知我,我去府衙吧,您这样子,让女儿如何放心?”
  秦老汉想想,也罢,这事情终将也要告知女儿。他说起十几年前的旧事来。当年他妻子尚在人间,与女儿一起回去娘家,剩下他一个人在家。清晨一早,他就听见门外狗叫,他揉着睡眼,打开院子的大门,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青年。那时候正是寒冬,青年身上盖着一层雪被,好像已经趴在他们门前许久。
  秦老汉吓了一跳,试试青年的鼻息,已经没有气。他吓坏了,好在清晨没有人,且夜里一直下雪,把青年的脚印与血迹给掩盖在雪下,若不然,他定会被怀疑成杀人凶手的。为了省下麻烦,他把青年的尸体抬到他们家荒废不用的酒窖院子,顺着枯井扔下去,又铲了点土撒下去。
  做完那些,他心虚的厉害,连着一年,他逢人便打听,有没有人家失踪,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秦老汉一辈子也就做过这么一件亏心事,瞒着家人与朋友,随着时间久了,逐渐给遗忘了。他看见官差,才想起来他曾经偷偷处理过这么个死人。
  “爹从没与你跟你娘说起,怕你们担心。”秦老汉也不知那青年是谁,与女儿说,“你去衙门,定要说明白,爹爹没有杀那人,是那人死在我家门口。若是见到那青年的家人,替爹说声对不起,爹胆小怕事,耽搁他下葬多年,赔些银两也无妨。”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爹,你说的可是真的?”秦小姐的双手颤抖着,高声重复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女儿……”
  “那个死人,是不是,右边肩膀有一道疤?”秦小姐似乎很着急。
  秦老汉不知女儿为何如此问,“那人的身上被砍了无数刀,这么多年了,谁记得那么清楚啊?”
  旁边的官差立刻问,“平江侯亲自过问此事,我们大人请了最厉害的仵作检验白骨。据结果来看,的的确确如秦小姐所问,那个男子右边肩骨曾经被刀刺穿。秦小姐为何知晓此事?”
  秦小姐的眼睛里,慢慢的流淌出眼泪。
  “女儿……”
  “爹,你害的女儿等的好苦啊!”秦小姐捂住脸,“我等了十三年,十三年,爹,孙大哥没有抛下女儿,他回来找女儿了,爹爹,他……他记得我们的约定……可你……可你……”
  “孙大哥?”秦老汉回想当时,“不可能是他,他那时候满身都是血……我惊慌时分,虽然没有细细去看,但他没有带剑,他当年是跟着薛三爷来我们酒家的,就算来平江,受了那么重的伤,也该寻薛三爷,怎么会来咱们家门口?”
  “爹,我带孙大哥来过我家里做客,他一定是想找我的……”秦小姐已经哭成了泪人,薄薄的遮住脸的轻纱,已经被泪水浸透。
  官差们才是最惊讶的,平江衙已经张榜三天,都没有人去认领尸骨,由于平江侯的关系,大人们连着几夜翻看十三年前的失踪人口记录,全然没有收获。他们查到秦老汉家,只因为那枯井是秦家祖宅,并没想着能查出什么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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