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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57)

作者:天夏游龙 时间:2018-05-05 12:11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五人定睛看去,才发现那杌子上坐的哪里是个人,不过是具摆着的人形偶!
  “糟!快撤!”
  心知中计,五人掉头就撤。
  房门才被拉开,昏暗中只觉眼前一片寒芒,当先之人反应极快,还不及细辩风雨中嗖嗖的箭声,就猛地摔上了门板。
  铛铛铛,俱是箭矢射中门窗桌椅之声。
  闷哼声很快在屋内响了起来,为首的参将看了看同伴,已死一人,重伤一人,另两人亦都中箭,只有自个一个逃过了箭雨。
  他咬牙示意两个轻伤同伴,三人轻轻推倒檀木嵌贝的圆桌,顶着这临时的大盾,挪移到窗下静听。
  火光在屋外亮起,照得雨丝根根分明,无数火把被水滴浇得滋滋作响。
  周义在院内冷笑了几声,朝里头的人喊道:“定国公府所剩贼人俱已伏诛,尔等放下兵刃,投降出来,殿下自会饶你们一命。”
  屋内三人惊疑不定,还未有任何动作,又是一波箭雨袭来,其中一人左臂再中一箭,显见突围越发无望。
  为首之人返身突发两镖,当下就了结了重伤同伴的性命,再开口时,眼中俱是疯狂的狠厉,“杀出去,不遗余命!”
  房门重又被破开。
  赵渊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就见赵喜面露担忧,行止服侍间也不似往日沉稳。
  他坐下饮尽递过的参汤,瞧着赵喜道:“这么些年了,还不习惯?”
  赵喜见肃王脸上竟还带了点轻笑,忍不住道:“殿下还有心笑我,哪次不是提心吊胆,就从没能习惯过,何况今日又更是凶险。”
  虽然周义早查出了刘典簿是定国公的人,只哪家的院落中没有别家的几个眼线,与军中相同,与其去了原来的,再混进不知的,不如看紧了,将这奸细的举动全控在自己手中。
  赵渊不以为意,“比这更凶险的又不是没遇到过,当年在岭南,对外报了伤寒才遮掩过去。那还是战事最吃紧的时候,当年都过来了,今日算个什么。”
  待赵渊衣冠齐整端坐厅堂,周义已候在外头,等他示下。
  夜色中,电光如剑劈开森森雨穹,肃王披甲执剑立于天地间,他翻身上马,头也未回,只稍稍抬起右手,做了个出发令。
  周义紧跟在赵渊马后,指挥兵士堂然于天子脚下开拔。
  肃王遇刺,亦才受了血毒之苦,竟是一刻不等,当夜就要直取定国公府了。
  雷鸣阵阵,风雨急催似天地交战。
  定国公府的外路书房,灯火通明,沈殷正与一众幕僚静待消息。
  沈殷对自己一举擒王的计划,是颇为自信,原因无它,周义头一回就跟断了定国公府纵火的线索,第二回 更是压根未被察觉,凭此,他也有底气对上赵渊。
  有幕僚在旁进言,“主上,这般风雨作掩护,再不必担心行迹暴露,必是能将肃王神不知鬼不觉拿下。”
  沈殷亦觉天助自个,何况就是被发现,这送去的人也都做了死士的准备,最坏,亦不会暴露定国公府,赵渊就是认定了,也查无实证,没有实证想要动皇帝的亲舅,任谁也休想!
  府中厨房大灶至此仍未熄,一众婆子小厮候着,正是准备连夜摆庆功宴的架势。
  忽然书房外头传来纷乱之声。
  管事推门而入,沈殷着急脱口问:“可是回来了?”
  那管事却是一脸惊恐,抖着手摇头,双膝无力扑通跪倒地上,断断续续道:“摄,摄政王杀过来了。”
  “你说什么?!”
  空中惊雷霹雳般炸响,后头余声轰隆不断,盖过了沈殷的问话。
  那叠叠压过的滚雷,直接碾上了一屋子人心头。
  众人尚不及深想,又接连有人急入来报,“公爷,摄政王杀到二门了!”
  “公爷,咱们府被围了!”
  沈殷到底自个亦是领过兵的大将,惊诧过后,沉静下来道:“去,派人到内院通知夫人,让她顾好老夫人。”又转头对各位幕僚道:“诸位且随我去会会吧。”
  如今府邸被围,想逃也没处逃去,还不如跟着定国公尽了忠义之事。
  沈殷随手自墙上摘下剑来,大步踏出书斋。
  从书房直往中路二门,瓢泼大雨中星火点点,到了二门处,周围更是火光熊熊,人马皆照得一清二楚。
  “肃王殿下,深夜闯我国公府意欲何为?!”
  赵渊一路杀至府内皆未曾下马,此时居高临下,只眯了眼看沈殷,仿佛夜中的豹子打量即将到手的猎物。
  周义已示意下头掼出个人来扔至空地上,嘴上道:“国公爷可认得?”
  沈殷定睛去看,不是刘典簿又是哪个?想必自个麾下的死士都已尽忠,却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能受银钱投靠他定国公的,转头贪生怕死卖了他,也是理当的。
  这人被周义一番折腾,此刻蜷在地下,已不见多少人形。
  沈殷自是断不能认的,“不知殿下哪里寻来这么个人,又为了何事要赖上我定国公府?”
  赵渊哪里会同他废话,“人证物证俱已搜齐了,你沈殷有胆子杀上我摄政王府,就该想到有面对我赵渊的时候!”
  他眼中迸出寒光,“动手!”
  定国公府已被杀去大半的护卫,于豪雨中又垂死组织起来抵抗。
  沈殷亦举剑向左右杀去。
  他身后的幕僚大多为文士,见带血的兵士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倒有一多半吓得腿软跌跪在地上,稍强些的,也是转身乱窜起来。
  沈殷砍翻一人,剑指赵渊,咬牙道:“本公乃陛下亲舅,赵渊!你这是真不将陛下和太后放在眼里了。
  狼子野心,我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为陛下保住基业!”
  赵渊端坐白玉骢上,冷眼下睨,“本王还是陛下嫡亲的叔叔。
  好叫你知道,陛下曾开过金口,若定国公再做下不着调的事,本王可以奉旨砸了国公府。
  沈殷!你今儿何止不着调,竟公然以下谋上,要取当朝摄政王的性命。给我踏平了这地方!”
  不过片刻,庭中刮的已全是腥风血雨,偶有闪电打亮四周,晃眼白光下全是汇聚的血水,廊前,阶下,渠沟……到处在淌。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已杀至只剩沈殷一人,犹如困兽的定国公发散衣湿,狼狈不堪,他兀自叫嚣道:“赵渊,你个逆贼想如何?给个痛快!”
  肃王前倾身子,如看跳梁小丑,“沈殷,你死了,于本王用处不大。”他直起身来先抚了抚呆立许久,已显出不满的白玉骢,这才缓缓道:“你该谢陛下有心,本王要拿你换一个人。”


第七十九章
  中和宫里,水洗玉阶映出明晃晃的人影,赵珩在殿内听风雨猛击窗棂,想着今夜若照此不停,明日城东又不知要水淹多少人家。
  当地金兽铜炉里,香已灰烬,有御前牌子小步速行到皇帝跟前,报,韦大人求见。
  这般豪雨之夜?
  “快宣!”
  韦徹入内匆匆行了礼,急着道:“定国公派人潜入摄政王府行刺,被摄政王反擒了人证,如今肃王动了兵符,直接带着人马杀上了定国公府。”
  赵珩手中书卷落到地上,霍然起身道:“什么时候的事?”
  “今夜早些时候,如今摄政王已杀去了定国公府,臣特来求陛下旨意!”
  “沈殷怎得这样糊涂?!”
  赵珩气得直呼名姓,“谁给得他熊心豹子胆?!朕扣了李逸是为了给沈家留条后路,他倒好,上赶着要送人头去!”
  皇帝火冒三丈,可又不能撒手不管,韦徹还等着他的示下。
  “去,赶紧去定国公府!看看能不能抢在皇叔前头把人给弄出来。有李逸在朕手里,摄政王必会留下定国公的小命,找朕来换人。”
  赵珩下了旨,却还是怒意难消,又骂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皇帝恶人都做了,却在节骨眼上要失了手中凭仗。自个的打算全给沈殷搅了,想到辛苦布的局,扣了人,这才将诸王的势力平了下去,摄政王还没来得及少根汗毛,以后就再没可辖制摄政王的东西了。
  韦徹见皇帝脸色十分难看,也不及安慰,先火速去将人抢回来,才好叫皇帝宽心。
  赵珩目睹韦徹离去的背影,心中亦没有多少把握此行能成,要从赵渊眼皮子底下抢人,无异于虎口夺食,且这人是要拿来换李逸的。
  风雨成束直卷窗棂,闷雷滚过,已近三更。
  刘顺忠亲自来了殿上,给皇帝奉上盅养心的羹汤,皇帝沉着脸慢慢接了,看着窗外,不由想这一夜还长得很。
  沈殷听明白了赵渊要留着他的命换人,顿时就想到了李逸。
  杀戮过后,里外三重围着他一个,人到了绝处,反倒清明起来,定国公静立雨中,须发皆湿胡乱黏在脸上。
  沈殷和着雨水抹了把脸,面上又复了精神,他不由想起自个和娘娘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而陛下却是对的。
  他们几回想除了李逸这个余孽,却原来该早早将他捏在手里。
  如今诸王已倒,摄政王独揽乾纲,能辖制赵渊的恰恰就是这么个前朝余孽,此可谓一步错,步步错。
  想到皇帝若因自个失了对摄政王的辖制,那他一路为娘娘和陛下做了那么多,又是为的什么。
  到了这步田地,沈家已是彻底倒了,比之兵败的景王,亦差不了几分了。
  眼看皇帝即将亲政,却什么助力也无,若此时再失了手中唯一凭仗,孤儿寡母还拿什么对付狼子野心。
  陛下和娘娘绝不能失此凭仗!
  电光劈开夜空,沈殷苍白着脸,猛地一声大喝,拔出剑来……
  韦徹急驰赶到时,除了他领着人马踏过水塘的声音,腰间佩刀摩擦的响动,定国公府前,再无它声。
  府门内,夜雨中的八宝琉璃灯还有几盏未曾湮灭。
  韦徹挥了挥手,銮仪卫兵分数路,自廊庑,中庭,东西跨院直入定国公府。
  一路上,到处是尸身,有挂在游廊抄手上的,有横七竖八卧在各屋内的,有死不瞑目倒在庭院中的,还有角落里为数不多的活人,伤口狰狞,喘息着不知能否挨到天亮。
  雨势如此之大,却还不够冲刷满府的血迹,残灯烛影下,叫人生出不似人间的幻狱。
  韦徹跨过二门,肃王已经下马,正立在最前的空地处。
  见来了銮仪卫,周义挥手让空出道来,层层兵士分侧退开,韦徹穿过乌压压一片,看到了躺在那儿的人。
  定国公手握长剑,死在了这个雨夜。
  沈殷竟然死了。
  韦徹几步走到肃王身边,只看了尸身一眼,就明白沈殷是自裁的。
  他闭了闭眼,一时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赵渊已经转身,离开前,又停了停步子,对韦徹道:“沈殷虽要杀我,对陛下倒是尽了臣子的忠勇。他既已自裁,本王无意清算他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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