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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50)

作者:天夏游龙 时间:2018-05-05 12:11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再有江恒表弟,我俩同岁长大,我自当他亲弟弟玩闹爱护,晋国公去后,他尚不满十六才保下一命,和陆遂一同被发配去了苦寒地。”
  赵渊不觉这些就能称值得,截了李逸话道:“朱敬那是东宫属臣的本份!陆遂出世贤名胜过入仕,是有东宫伴读的身份做底气,他得太子看顾,不该涌泉报之?江恒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你救得他,他何曾帮过你?”
  李逸就知道说不通,摇头道:“本份,应该……东宫盛时,大半个朝廷都要应声,一夕间形同陌路,倒戈相向的还少吗?能事主到底的何等不易。”
  赵渊冷笑不语,当年那些形同陌路,倒戈相向的,除非命好死在他进京之前,余的已一概叫他清算完送去了阎王殿。
  如今还能活着的东宫旧人,该谢他们当年事主至终。
  李逸没法管赵渊觉得值不值,只能剖开己心,“臣侍君如父,君自当视臣如子。殿下!我有我肩负的责担,你叫我如何看着这些人去死,叫我如何不尽最后一点力气。”
  李逸说得越多念及的往事越多,勉强压下情绪才道:“我自知不若殿下坚毅不移,于沙场见惯生死,我实在是,再不想见有人送死,见更多孤儿寡母……”
  李逸面白如霜,长睫微掩下双目,显见是说不下去了。赵渊至此哪还有心思争辩,恨不得把李逸揉到怀里,抚平他所有受的痛。
  他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搂着那单薄的人,叹出长长的气,拿最轻软的话语去灌李逸的耳朵。
  “是我的不是,勾了你许多难过。你想给他们一丝机会,好,本王就应你,且看他们自个造化了。”
  不过两日,京城里上至宫里,下到花柳巷子,都在传同一件事儿,当朝摄政王强逼了前朝废太孙入府。
  这等带着风流意味又异常出格的事儿,太过刺激所有人的感官,周义才放了一句话出去,不消片刻,就演绎出十七八个版本,短的也能绘声绘色说上一顿饭功夫,长的直接能编个说书本子,讲上十天半个月。
  从两人怎么相识的,到中间四时的来往,再到囚入府中,编得巨细靡遗好似亲见,最流行的几个版本,就数恶霸强抢落难公子那类了,百姓最爱的就是掬把同情泪的调调。
  周义才过了两天在茶肆上再听人说起,故事里的李逸就已成了泪眼汪汪的小白菜,而他家主上则是屠夫和土霸王同时附身。
  这事的第一句消息,绝不是他放出去的,他周义拒不承认是这等蹩脚故事的始作者。
  赵喜在府里逮着周义还悄悄问他情形,周义一肚气,忍不住翻个白眼,“你都不知道外头殿下的名声给毁成什么样了。”
  赵喜倒比他明白,只无奈道:“殿下舍不得呗。”
  舍不得李逸被千夫所指,就只有殿下自个顶了。
  周义想了想,却又道:“不过这事,先还就是殿下把人给骗来,关了起来。这要真说起来……”
  周义才念叨到一半,就觉得后颈上汗毛直竖,不用赵喜提点,他转身就趴跪下了。
  赵渊立在那儿也不生气,反倒笑了笑,对周义道:“剩的那五十军棍呢?再多记十下。”
  周义垮了脸,肃王又接着提点他,“本王的名声坏些,眼下倒未必是件坏事。”
  赵喜跟在赵渊后头闪了人,留下周义慢慢琢磨肃王的话。
  背地里都被人叫九千岁了,再要那好名声,是想做什么呢。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杂院里的朱敬三人自然也都听闻了。
  可李逸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说的主动委身,被赵渊改成了强逼入府,于是非但没熄了这三位起事的念头,反倒又激起了三人救主的决心。
  竟是义愤填膺准备潜入摄政王府救人了。


第六十九章
  酡红的圆盘自天边渐入河口,运河码头上到处是来往的帆影,陆遂立在临时搭起的棚帐里与朱敬、江恒道别。
  他身后有两艘南下的客船,载满了杂院里的老老少少。
  既已商议定了救主,陆遂是文士帮不上忙,还不如带着这些人离京避去南方。后头一旦救出李逸,所有人就会面临通缉,早些安顿了老弱,免了后顾之忧。
  朱敬拿起一碗水酒,与陆遂相碰,“此去小心,别后珍重!”
  陆遂饮干了酒,应诺道:“你们不必记挂我这头,自会安顿妥当。”又不忘多嘱咐一句,“先前联络各方的事暂且缓一缓,等你们救出殿下来,群龙有首,反倒更易聚集起人心,此际的搁置不必觉得可惜。”
  两人俱应下。
  江恒自十几岁入狱就一路跟着陆遂,这十多年过去,已将他当了大半个师长,此时分离,怕一开口就红了眼,只蒙头灌下酒,话却是说不出了。
  陆遂对江恒亦觉别前有叮嘱仍未说尽,然而此刻,千言万语化了一句,“我在岭南等你们。”
  江水浩渺,长棹翻浪,朱敬与江恒目送两艘客船渐行渐远,消失在天际。
  当夜,李逸虽比前一日好些,能入了眠,却总也噩梦连连,终至一身冷汗醒来。
  他此番起身先去外间瞧了一眼,见并无人影,这才安下心来,只觉自己都快被赵渊弄出心病了。
  李逸慢慢点了灯,坐到桌边提了壶倒水解渴,正喝着,突然烛火熄灭。他正觉奇怪,起身想要查探。
  黑暗中屋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李逸退开,张了张嘴,还未及出声,就被人从背后捂紧了唇舌,他当即挣扎起来。
  “殿下,是我。”
  江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逸这才停了反抗。
  朱敬走了几步到近前,江恒退开与他站到一处,向李逸行礼。
  李逸此时回过神来,方意识到屋内正发生什么,这惊吓简直比来了歹人还叫他惊恐。
  这俩人竟胆大包天摸进了摄政王府!
  他瞪圆了眼看向两人,恨不能立时掐醒了自己,好把这情形当作个噩梦。
  “殿下,快随我们走!”
  李逸下意识地退开,一时脑中过于纷乱,他只能捡了最紧要的出口:“你们快走!肃王已经知道了密谋的事!”
  朱敬和江恒闻言愣住,李逸忙接着道:“趁着銮仪卫还没查明实证,我来稳住肃王,你们走得越远越好!”
  江恒醒过神来,“殿下,怎能把你留给那个屠夫!知道了也好,反正早晚都要昭告天下。有殿下坐镇,各路勤王听诏而来,不日就能成事!”
  李逸听闻江恒这话,只觉朱敬与这小子都昏了头。
  他连珠炮似地脱口而出:“改朝立国已有两年,各路人马都被打得奄奄一息,天下不说定如磐石,要想在赵渊眼片子底下起兵,你们能寻出哪个是他对手?!
  不说这些远的没边的,你们现下若还不赶快离京,你朱敬自个就是銮仪卫,难道不知道天罗地网撒下来,迟一步那院子里的妇孺就一个也休想逃!”
  朱敬拦了还想争辩的江恒,对李逸道:“殿下在,江山才在,若殿下困在此,还谈什么日后。与其看着殿下在此受辱,我等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与其日日受万箭穿心之痛,不如拼了性命先救出殿下,反倒有一线生机。”
  李逸正愁怎么能速速劝跑两人,朱敬又道:“实则殿下担心的事,今夜就能彻底解决。”
  解决什么?李逸不明所以看着他。
  朱敬双目露出狠色,“殿下只需悄悄指出那赵渊卧房,我与江恒摸去,必能合力结果了他,自然就绝了将来战场之患!”
  李逸骇然看向二人。
  江恒此时已上前抓住了李逸右手,扯着他道:“殿下,捡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夜就起事!”
  忽然屋宇震荡,刺耳的哐当乱响。
  房门如破布般被撕裂撞开,连排的窗扇腾空飞起,又摔落地上,屋内四处是碎溅的木屑。
  不过几息间,整间屋子就被拆得七零八落,几十个带刀仪卫从破开的门窗中连番涌入。
  不过眨眼,明晃晃的白刃已成刀山竖遍,静室内外密密围起,水泄不通。
  无数火把与灯烛同时燃起,四下光亮如白昼,刺得人眼目难睁。
  赵渊一身衮龙常服,边鼓掌边踏步而来。
  他这模样分明是守株待兔已久,哪里有半点匆忙赶来的样子。
  李逸幡然悟了过来,他被囚在这诺大的王府里,江恒就是再熟悉地形,也未必一时就能摸到他的所在,分明是赵渊故意松了这路防备。
  “本王本不愿这设了的圈套能套着猎物,可两位硬是要撞进来,本王也无法。”
  朱敬与江恒闻言眦目欲裂,皆以为赵渊不但囚禁了李逸,更利用他做饵,引他二人落网。
  是可忍孰不可忍。
  “狗贼!拿命来!”
  既不得善了,不如杀出一条血路去。
  赵渊亦冷笑,“只管上来!”竟示意周义不必叫下头动手,他亲自来会会。
  朱敬与江恒也不讲什么武礼了,正要同时出手以最快速度拿下赵渊,李逸闪身站入两方中间。
  “李逸!”
  “殿下!”
  幸好双方刀剑收得快,才未曾误伤。
  李逸已拦到赵渊跟前,“是我自愿跟的殿下,你们还不快退走!”
  趁着赵渊被自个拦在背后,李逸朝朱敬眨眼,朱敬尚在犹疑,不敢置信李逸的暗示,却瞥见赵渊明明可以扯开李逸,却转而动了步子,显然是要将他换到身后。
  朱敬再不迟疑,伸手拉过李逸,刀刃抵住李逸颈脖,就带着江恒往门边退。
  周义惊见突变,忙转头去看肃王,赵渊的脸色已是铁青,紧着声道:“让路。”
  屋子里围的几圈铁甲,整齐分开两边,朱敬临时抓了李逸,心下其实并无多少把握,这赌的全看肃王有几分在意李逸。
  三人退出屋后,只见院外空地上,布防着更多持刀仪卫。
  略一抬头,远近屋宇的琉璃瓦上,七八个弓箭手瞄准场中。
  晓是朱敬曾为銮仪卫冠军使,见这精兵阵仗,手中亦渗出丝丝冷汗。
  李逸已沉声道:“只管拿我当挡箭牌。”
  这世间之事,自有其冥冥中注定,摄政王府既占了晋国公府,江恒与李逸此刻相视一眼,便俱知对方所想。
  江恒在掩护下指路,朱敬劫持着李逸,三人小心翼翼退入王府花园,直往假山而去。


第七十章
  眼见三人闪身进了假山之中,不仅弓箭手再无用武之地,连步步紧逼的追兵都只能一线跟进,面色俨然显出杀意的赵渊,带头追了进去。
  此时,任谁都已知道,这假山中必有密道。
  周义已急得直冒汗,亦恨得牙痒痒,若真让李逸被挟持走了,他回头记的就不是军棍,而是凌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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