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1教你钓老婆(19)
似是看够了,潘登眼神更深了一分 ,把文件推到秘书面前,“让王一雯他们进来,你们出去吧。”
等对面的人换了一波,莱夫的人才有条不紊地把随身携带的电脑打开,静静等待着接下来要交锋的对手。
和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同,莱夫的人都如出一辙的严肃,和对面稍显慌乱的人形成了强烈反差。
征得顾惊山同意,陈文推了下自己的眼镜道:“贵司的报价太低了,先不说技术评估的可实现性和对我司的好处,但从技术转让这一点就已经初步宣告了我们合作的失败。”
陈文按了下手里的控制器,操控着屏幕跳到下一张PPT。
“这个技术目前在国内是绝无仅有的,也就是说是莱夫的独家技术,以前的……”
王一雯因为紧急传唤而紊乱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凝神看着陈文提供的资料。
等陈文说完,王一雯正色道:“我们知道贵司的技术在国内是头一份,这个技术如果能运用到医疗器械,那定然会推动历史向前一大步,但是比你们更为有名的西克莱也声称拥有此技术。”
她先把态度向后退一大步,表达了自己对于莱夫公司前瞻性技术的赞叹后,立马把更为有名的巨头拉出来。
和久负盛名的西克莱相比,成立不过五年的莱夫所占据的权重要少得多。
“西克莱的招标文件中提出了技术转让,单凭这一点不得不说西克莱要比莱夫更具优势。”
对于王一雯迂回的拉踩顾惊山表情没有分毫改变,要真像她说的那样更钟情于西克莱,今天莱夫的人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她随意搭在桌上的手轻点着桌面,半点不退道:“技术转让不会成为这次交易的内容。”
“顾总,那我们这笔买卖怕是谈不成了。”观望了半天潘峰可惜道。
顾惊山不甚意外地起身,声音低沉:“嗯,看来今天是谈不拢了。”
合作没谈拢,莱夫的人却没有半点着急。跟无事发生一样,沉着冷静地收拾东西就要跟着顾惊山走。
潘登皱着眉,盯着顾惊山走到门口的背影,提高声音道:“顾总,难道你领着莱夫回国来就是为了到处转转吗?”
潘登不是因为顾惊山那张脸才选择和莱夫合作的,作为德国的医疗新星,莱夫这几年大有赶超西克莱的架势。
研发的技术和申请的专利,让莱夫这个不以生产量为主要方向的公司赚得盆满钵满。
潘登不信顾惊山毫无准备,就这样放弃夏利在国内的市场。
走到门边的顾惊山停了下来,闻言轻轻笑了一声。
“潘总,二桃杀三士的计谋对莱夫没用。”
说完顾惊山也不在意潘登是什么表情,步履不停,带着身后的人浩浩荡荡地走出了会议室。
他走路带风,气场十足,半点看不出来是铩羽而归的合作方。
会议室里被留下的另一半面面相觑,想看一眼主位的人又担心自己摸到虎须。
主位的人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吊儿郎当地打了个哈欠,回起了消息。
“上班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潘登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衣摆上边的面包屑,“今天见着个大美人,包是你的菜。”
发完这条语音,潘登若无所觉地扫视一番还坐着的几人,督促道:“还在这儿干嘛?赶紧去给我那不成器的叔叔找一个好公关吧。”
真是个败家子,一晚上就给他送出去了5%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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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惊山站在大门口,沉声道:“继续联系海伦集团,报价依旧不变,先探探口风。”
“等西克莱开始招标后再让陆教授把那篇论文投到《Nature》”
半阖的眼眸弥漫着精明的光,顾惊山对于夏利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就吃掉莱夫的心思一清二楚。
这条有政府站队的医疗填充线很诱人,要想成为最大的受益人就要足够大胆。
阳谋,既然要用诱饵就得大。
顾惊山很有兴趣让潘登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二桃杀三士。
江城市中心最豪华的一栋办公楼很快就入住了一家外企,他们不仅租下了三层楼还包下了一部电梯。
每一次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瞧,那就是那个财大气粗的外企里头的幸运儿。”
总有人问:“他们老板是谁?”
最为著名的顺风耳摆摆头,“没见过,不过听说是个大美人。”
“新时代女性啊!”
“虽然但是,建议不要刻板印象。”
“……难道是个男人?”
“恭喜你,答对了。”
第17章
漆黑的夜在硕大的落地窗边展开,限电以后,江城的霓虹灯没了先前的灿烂。
顾惊山晃眼间以为自己还在纽约,他浅抿了一口水,翻阅着陈文递交上来的文件。
等他处理完堆积的工作已经接近十一点了,顾惊山许久没工作到这么晚了,“今晚就近休息吧。”
陈文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联系酒店定了房。
酒店下面连着宴客厅,绕是这么晚也有不少人在聚餐。顾惊山没让陈文跟着,拿着房卡刷开了独属于套房的那栋电梯。
酒店的电梯门缓缓合上,发出很轻的一声响。
“叮——”
关上的大门又被打开了,错乱的脚步一下把这片空间的静谧冲走了,顾惊山稍了稍眼皮,看不出什么情绪。
外面的人似乎是没想到里面不仅有人,还是一个高攀不起的大美人。
穿的花枝招展妆容精致的女生们一下子噤了声,彼此看了看,犹豫了一瞬还是挤上了电梯。
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女孩们此时安静如鸡,偶有一两个还时不时地接着电梯的反光去看顾惊山,从头到脚不断打量着,似是要从顾惊山穿着的这身皮看出个内里来。
顾惊山敛下眼眸,余光中那截白皙而不失力量感的手腕空无一物,搭着的袖口只保留了最原始的银质袖口。
既非绿宝石也不是什么钻石镶嵌,和昂贵沾不了半点边。
叮——
楼层到了,高跟鞋踢踏踢踏地往外走,不过一会儿还算人满为患的电梯就只剩了顾惊山一个。
他颇具风度地松开一直放在开门键上的手,不急不缓地跟在她们后边。
就在女孩们以为这人和她们是一道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脚步突然停在了他们隔壁的总统套房。
其中一个老是看顾惊山的女孩吁了口气,用自以为顾惊山听不到的音量道:“我还以为真是我们的小姐妹呢,也看不出来他有钱啊。”
西装的料子是好了点,但是衣服架子穿什么不好看,也看不出版型有多贵。
“你懂什么,”她边上的人粉衣女孩粲然一笑:“真正的有钱人从来不显山露水。”
“啊!”女孩惊呼一声,指着她道:“难怪你刚才那么文静,还一直端着,我说你表演给谁看呢!”
粉衣女孩把她的手拍开,低声道:“学着点,做我们这行的,就是要每时每刻都保持个名媛样,每天出入在这些场合说不定就和谁对上眼了呢?”
“你以为那些大佬看得上上赶着的人吗?得学会矜持。”
套房的隔音很好,顾惊山关上门后,外边的声音便再也没办法从门缝里钻进来了。
他边走边把领带扯开,想起电梯门将将合上时从缝隙里对上的那双眼,动作停了一瞬。
有些人像是注定了有缘,总会在每一个即将遗忘的窗口猛地冒出来,连带着以前支离破碎的记忆一起,打破顾惊山惯有的不以为意。
合心意的地方太多了。
未交合的几次遇见犹如堆积的砝码,一点一点引导着天平倾斜。
顾惊山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骨子里的道德感微乎其微,只是对那些擦线的事不感兴趣,才显得温润如玉,儒雅有礼。
金字塔尖的人,又能有几分廉价的好心。
耸入云端的风是冷的,吹走了顾惊山眼底的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