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保镖抢走后+番外(109)
反正孟绪初听不见,江骞索性天马行空:“我们缝起来,用金镶玉的或者象牙石的,填满就没缝了。”
果然孟绪初毫无反应,只是若有若无地蹙了蹙眉,咳嗽缓过来后又睡了过去。
江骞把握良机,偷偷亲了他好多下。
可惜现在孟绪初醒了,回到自己的地盘,恶劣的天气唤醒他上位者的本能,孟绪初又是那样一副温文尔雅清心寡欲的样子了。
江骞目光顿时变得格外复杂。
手指暖和过来,孟绪初收回手,理了理衣领,垂眸瞥了眼江骞,发现江骞半弯着腰杵在他身前,已经一动不动看了他好久。
“你到底在看什么?”孟绪初不由问。
江骞神情复杂,脱口而出:“看你好看。”
“……”
孟绪初喉咙紧了紧,忍不住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向车外。
江骞直起腰,不由分说把他揽进怀里,手掌扣着他后脑,让他以一种格外舒服的姿态依偎在自己怀里。
每次孟绪初不舒服,或者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就这么抱着他。
突然的拥抱其实在孟绪初意料之外,他以为江骞会亲他,毕竟在飞机上这人以为他睡着了,偷偷亲了他很久。
但江骞只是抱了抱,还抱得格外温情,孟绪初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手指不自在地蜷了蜷,没有回应地环住他的腰,但也没有把他推开。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熟悉的大门近在眼前,孟绪初任由江骞抱着自己到车门开启的最后一刻。
大门前,孟阔牵着哈索,王阿姨抱着卫生纸,两人两狗翘首以盼。
江骞撑着伞拉开孟绪初那侧的车门,孟绪初刚一探出头,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哥——!!”
孟阔连狗都不管了,扔掉链子撒欢似的跑过来,远远望去像只发射的火箭,在细雨中滋溜飞蹿而来。
碰到孟绪初的前一刻,他喉咙猛地一紧,衣领被人死死拽住,用力向后一拉,剩下的哭嚎卡进嗓子眼,直接岔了气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孟阔弯着腰,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骞,手指颤抖:“你你你……你干什么?!”
而罪魁祸首挡在他哥身前,过分高大的身形把个高腿长、高挑优雅、盛世美颜的他哥,挡得只剩半张脸,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得弯了起来。
硬生生把他哥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挡成了一个撒娇卖萌的小可爱,孟阔痛心疾首,指着江骞:“你给我让开!”
江骞挑眉懒洋洋看着孟阔,抬手捏了捏他的肩:“小阔啊,一个多月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莽撞。”
孟阔缓缓睁大眼:“……?”
他隐约感到有哪里变了,江骞不一样了。
以前姓江的虽然也偶尔嘴欠,但那只是单纯的欠,现在却莫名有种得意之感,像在炫耀什么,显得他更不要脸了。
“好了,”孟绪初笑着拍拍江骞的肩:“让开吧,别逗他了。”
孟阔本来还气着,猛地看到什么,笑容停住。
——他哥连手指尖都没有血色。
手指长长的,灰白的,袖管下的手腕细得要命,孟阔突然就没了斗气的心思,忧心忡忡的:“哥……”
江骞向一侧让开一点,右手托了托孟绪初的背,点点孟阔,神情认真几分:“你轻点碰他,他身上还有伤。”
“伤?!”孟阔大惊,立刻就要来检查孟绪初的身体:“伤哪儿了?!”
孟绪初笑着挡开:“没事。”
这时王阿姨也终于跑了过来,抱着小狗撑着伞,气喘吁吁的,一看到孟绪初眼眶就红了。
“小初……”她牵住孟绪初的手,爱惜地抚摸:“这么瘦了这么多?”
“前几天有点感冒。”孟绪初轻描淡写的:“这不,嗓子还没好呢。”
王阿姨心疼地抹着眼泪:“那赶紧回去,姨给炖点鸡汤,咱好好补补。”
“好,”孟绪初眼中流淌浅浅的笑意,格外温柔地帮王阿姨擦了擦眼泪,又捧着她的脸:“呀,您怎么也瘦了?”
王阿姨一把年纪,难得不太好意思,“还不是担心你,也不知道你怎么样,急得我整宿整宿睡不好。”
孟绪初笑起来:“我没事的,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王阿姨点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骞静静看着这一幕,莫名不再像刚才那样讨厌这座城市。
虽然这里给孟绪初带来过很多苦难,但也相应地滋长了他,住着真心关心他爱护他的人,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这是孟绪初的家。
哈索早就跑了过来,在他们脚边打着圈跳跃,江骞没有选择加入他们的对话,弯腰揉起哈索的头,和自己这位就不见面的老朋友打招呼。
最后打断这副温情场面的,是孟阔的嚎叫。
“嗷!”他抓耳挠腮,江骞的那句话仿佛给他带来巨大的冲击:“到底伤哪儿了?!”
他拉起孟绪初两只手,双眼快速扫描:“手还在……一二三四五……指头也完好……”
他说着猛地一惊,像脑补出了什么巨大的悲剧,蹲下来掀起孟绪初的裤管,孟绪初甚至都能感到他手的颤抖。
“嗷啊!”孟阔爆哭,心里大石头终于落地:“太好了!不是假肢!”
孟绪初:“……”
江骞扶额,王阿姨惊吓。
狗狗们:“…………”嫌弃!
一行人在外哭哭闹闹不自觉忘了时间,直到雨势渐大,不断有雨丝飘进伞下,众人才猛地回神,簇拥着把孟绪初带进屋子。
孟阔全程挽着孟绪初的胳膊,絮絮叨叨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本来以为你不见了穆家那群人会得意上天,结果不是,他们找不到你的尸体好像紧张得不行,穆世鸿一下子老了好多岁,你看到他就知道了……”
“底下人也不安生,一开始还互相看眼色,差不多两周过后吧,坐不住的人多了,好些开始私底下站队那边儿……”
“我按你说的没有声张也没有多管,就装作不知道,但都记着呢,什么人搞了什么小动作,名单全在我那儿,回去你看看……”
“还有,”孟阔说着严肃不少:“你回来没特意封锁消息,现在那边应该全都知道 。”
——
咖啡杯唰地落地,碎片飞溅,深黑的咖啡液浸湿老旧的木桌地板,晕开一片水迹。
于柳紧张地捏着手指:“他回来了?”
穆海德蹙了蹙眉,似乎很不满意她这种沉不住气的性子,板着脸并未理会,挥了挥手让女佣来清理地板。
穆世鸿拍拍于柳的手背,“别紧张。”他转而看向带来消息的管家:“消息准确吗?”
“不会有错。”管家平静道:“他这次回来不算低调,不少人都收到了消息,孟阔也在两小时前匆匆离开,现在……”管家笑了笑:“应该在其乐融融地享受晚餐。”
“那现在该怎么办?”于柳坐立不安:“要是让他知道是我们做的,他会不会报复我们,他一定会弄死我们——”
“住嘴!”穆海德怒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以为他跟你一样蠢吗?让你找辆重型货车撞死了一了百了,你偏要选个中型的,还说够了够了,你看他死了吗?!只有你蠢死了!”
“我……”于柳涨红了脸要申辩。
穆世鸿按住她的手,对穆海德赔笑道:“小柳她只是心软。”
穆海德没好气地闭上眼。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于柳欲哭无泪:“主意是大哥你出的,但事儿都是我们做的,那绪初回来第一个就找上我们,大哥你可不能什么都让我们去扛啊——”
“小柳!”穆世鸿厉声呵止,讨好地看向穆海德:“大哥你别听她胡说,她这是紧张坏了,我们当然都是心甘情愿为你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