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监视 上(467)
很多玩家宁可碰到猎杀者,也不想碰到Blood。
这个名字,在座的其他人明显也都知道,听到的一刹那便是如雷贯耳,俱都露出了一点细微的动作变化。
“拙劣的模仿品,只会让人感到可笑,不会引来真实的欣赏或恐惧。”
“我个人建议你暂时抛下模仿、伪装或你身上确实存在的这么一点顽皮,和我们认真交流。我觉得,在座的五位玩家里,你很可能才是距离谜底最远的那一个,即使你已经在努力地争取了两份奖励和各种线索。”
七号道。
随着这些话音的落下,冯天德歪坐着的身体慢慢直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七号,沉默片刻,突然也笑了起来,连带原本那股令人不太舒服的、充满了压抑着的疯狂的语调,也随之变了。
“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他道,“那就劳烦我们的说明人,给大家都发几张纸,写下来吧,节省时间。”
七号欣然赞同:“可以。”
冯天德被掀了半截底裤,不再搅事,黎渐川等人本就更倾向于交流,自然也没有异议。
走到高端局的玩家哪怕不全都是过目不忘的天才怪物,也都有自己的一套记忆方法,想记住的东西,不会轻易忘记,还原出来当然也不是问题。
黑皮笔记本在每张桌子发放下三份纸笔。
五人默契地分配了下,很快将三条线三次晚餐的所有故事都写了出来。数张纸页借说明人的帮助,在三张餐桌内轮流转过一遍,共享给了所有玩家。
确实,一如七号所料,这九个故事迥然不同。
黎渐川将另外六个故事按照内容简单总结了下。
第一线的三个故事分别是,挖脑魔案传百里、丁大局长查案急,大雾突起朋来镇、车夫埋尸槐树根,替天行道冯天德、撞柱鸣冤李大柱。
不知是否是黑皮笔记本故意选出来的,这三个故事都很巧妙,恰能连在一起,大致把挖脑魔案之后的一些事说了个明白。
简单来讲,就是开篇朋来镇发生了挖脑魔案,闹得极大,丁局长不得不前来朋来镇破案。而在此期间,即朋来镇有史以来第一桩凶案到第二桩凶案之间,朋来镇、小定山和海面上都起了大雾,雾气大到镇民相遇难相识。
这场大雾准确地说是持续了五日。
七月十五晚上,有人发现一名人力车夫被分尸藏于镇北头老槐树底下。至此,第二桩凶案发生,大雾开始莫名消散。
第二桩凶案的尸体被发现时,丁局长与冯天德正在带人抓捕生了鬼面疮的李大柱,将其堵在废弃义庄对峙。
李大柱喊冤,状似疯癫,触柱身亡。
这一连串的凶案冤情,黎渐川早已算得上是清楚,所以第一线这三个故事里引他注意的,并非是故事本身,而是其字里行间暗示的一件事。
大雾期间朋来镇的情况。
之前雾中值得关注的都在海面上和小定山,极少有人将目光放在朋来镇上,但黎渐川没有忘记,他得到的线索里有一条说大雾时镇民们的表现似乎较为古怪。
第一线的三个故事里,只要正面或侧面地写到大雾中的朋来镇,也都有此暗示。
且还提到一点,那就是有街边的疯子在雾起时嬉笑,嘴里高高低低地念叨着:“雾起如醒来,烦心杂事闹心头,雾散如睡去,万般皆空脑空空……”
第251章 谋杀
在黑皮笔记本明确点出第三线大雾已至是某个玩家以某样线索开启的之后,黎渐川就一直在思考,那名玩家是谁,那样线索是什么,这场大雾又为何被突然开启。
但现在,看着第一线这三个故事,他对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便都已有了大致的猜测。
当然,这猜测建立起来的前提是,这三个故事皆为真实,没有半分弄虚作假。依黎渐川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真实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至于第二条线的三个故事,四姨太出嫁、玩家第一次谋杀丁局长和黎渐川杀玩家二号,从黎渐川个人角度来看,都不是特别重要。
其中很多东西他都已经了解,这三个故事只能为他得到的一些线索做做辅助印证,让他所了解的情况更加清楚确切,却不能给他一些新鲜信息。
而且,第二张餐桌只剩冯天德一人,他写出来的三个故事的真实性,不管别的玩家信多少,黎渐川是最多只信一半。
“别都是一副上当受骗的模样嘛。”
冯天德翻着自己的手里的纸页,抬头扫了眼三张餐桌,忽然笑道:“第二线夹在中间,线索有限,没什么大事发生,不是很正常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就算是真想解谜,也有心无力呀,还都要仰仗各位。”
七号闻言,语气立马温柔了几个度:“看你这话说的,太客气了。不过既然要仰仗我们,那仅仅三个故事肯定不够,不如把你杀了冯天德后得到的他的一半记忆和凶案奖励,也分享出来?”
“我个人呢,也可以承诺一句,这局游戏,只要你不与我为敌,我绝不会主动去杀你。”
这顺杆子爬的话似乎让人有点没法接了。
可这是魔盒游戏,在座的都是老油条,人话鬼话只要想接,自然是都能接上的。
冯天德便顺势接上了一声惊喜的哎呀。
哎呀完,他笑呵呵道:“可以,完全可以,可是七号,你这空口白牙的我可没法信,晚餐的公正性也比不过真空时间,你要是真的诚心和我交易,必须得拿出你的真空时间来见证,我的我是不会拿的,留着有用。”
“你看,交易的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毕竟对你们这些一心只追求解谜的玩家来说,随时随地都能降临的黑白领域实在太过重要,尤其是在周围还有实力不低的竞争对手,自己并非独自领先时。因为高端局里,走到最后的玩家少有摸不到谜底的,说白了,很多时候抢的就是一个先机与正确率的高低。”
七号不知真假地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你是想让我用这个先机,来换你的线索?”
“糊涂呀,四号。”
“我可不是你的敌人,把我从跑道上往后拉,你就一定能赶超我上位吗?就不怕被别人悄悄截胡?这里没了我可还有的是别人在你前面。你这个想法可一点都不聪明。”
“这样吧,你换个思路,让我把我拥有的关键线索转让给你,这样我后不后退不好说,你却一定可以前进,与我并驾齐驱,或者超越我。”
“而且我知道你一直试图搅局,仰赖的是什么,又是出于什么原因。你真的足够相信它,愿意被它绑架一辈子吗?”
“交易要拿出诚意,四号,你要我拿出我的,你也得拿出你的。”
他低声笑了下,没再说别的,只道:“好了,就说这么多,我相信你会想通的。而且,你知道怎么通知我。”
冯天德瞥向七号:“我是很有诚意的,七号。你认为我没有诚意,会不会也许是那一半记忆和完成玩家凶案的奖励实在太过重要,我确实不想轻易给任何人呢。”
七号道:“好吧,实在谈不拢的话,我也只能回头找个机会把你杀了。到时候记忆和奖励,应该能完整地转移到我身上,我也算不亏。而且比起竞争对手,不安分因子更令我厌恶。”
“来杀我?”
冯天德耸了耸肩,很有些挑衅意味地道:“那你最好快点。我怕一不小心,我就拿到最后一样关键线索,解谜通关走了。”
不等七号对这挑衅做出任何反应,放下筷子,慢条斯理擦着嘴的宁永寿却突然开了口:“你不会是拿到最后一样关键线索,解谜通关的人。你去第三线去得太快了,时间太早了。”
“第一条时间线,开始于民国二十年七月十五晚八点,结束于七月二十八晚八点,25名玩家,13天时间。第二条时间线,开始于民国二十一年四月二十八晚八点,结束于五月初八晚八点,17名玩家,10天时间。第三条时间线,开始于民国二十二年七月十一晚八点,结束于七月十八晚八点,7名玩家,7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