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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胡(32)

作者:冉尔 时间:2019-08-20 16:27 标签:甜宠 先婚后爱 年上 替身 情投意合 豪门恩怨

  也就封二爷知道白鹤眠是纸老虎,经看,不经用。
  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说不怕,等真到了目的地,肯定不敢往里走。
  一出医院的门,烟火气扑面而来,满街都是挂着灯笼叫卖的小贩。
  白鹤眠发烧时,天还没彻底放晴,如今出了院,外头倒是没再下雨,漫天繁星璀璨,地上热闹,天上也热闹。
  千山不知道从哪里买来半个西瓜,让白鹤眠挖着吃。
  “以后不许再吃冰酪。”封栖松上了车,替他把瓜挖成小块。
  白鹤眠紧紧地跟着:“封二哥,这话你说过一回了。”
  “我说十回你都记不住!”封栖松瞥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但白鹤眠自己凑上来,汗津津地靠着封二爷的胳膊,封二爷瞧他,他就勾唇笑。
  也不知在笑什么,眼神带着钩子,直往封栖松的心尖上钩。
  封栖松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低头把他唇角的西瓜汁舔了。
  白鹤眠已经知道封二哥喜欢自己,对这种比较亲密的行为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只不过他还是象征性地躲了一下,然后把西瓜塞到封栖松怀里。
  “不吃了?”
  “你挖下来的吃完了。”白鹤眠果真少爷脾气,看人下菜碟,家里落魄的时候,什么没吃过?封二爷一回来,反倒骄矜起来了。
  封栖松惯着他,又挖了几块。
  白鹤眠吃着西瓜,脑袋靠着封二哥的肩膀,一点一点,像小小一团啄米的鸟。
  如果不是觉得亲近,没人会这般毫无顾忌。
  封栖松心中微动,总觉得白小少爷待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鹤眠。”
  “嗯?”他忙着吃西瓜,无暇抬头。
  封栖松将手轻轻按在了白鹤眠的后颈边上,迟疑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上过人?”
  小小的勺子从他手中落下,溅出一摊西瓜汁。
  爱不爱的,白鹤眠从未考虑过。
  或者说,他考虑过,却没考虑出什么有意义的结果。
  他对曾经包养过他的熟客,谈得上爱吗?
  兴许是吧。
  白鹤眠犯愁地蹙眉。
  他过去接到熟客的信,会心跳加速,会觉得遇上了知己,会因为两封信间隔的时间太长,辗转难眠。
  可嫁给封二哥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过熟客了。
  白鹤眠捣了捣西瓜,斜了封栖松一眼:“谁说我没爱过?”
  就算没爱过,他也不能丢了面子。
  “说说看。”封栖松又去捏他的鼻梁。
  白鹤眠没躲,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封二哥:“封二哥不是知道吗?”
  他意有所指:“那个熟客。”
  全金陵的人都知道白鹤眠曾经被人包过,这不是什么秘密,他也没想隐瞒。
  封栖松的目光幽暗了几分:“你爱他?”
  “爱……”白鹤眠的一个“爱”字刚说出口,就觉得周身发寒,怀里的西瓜也不好吃了,连忙改口,“爱不爱的,现在说了有什么意义?”
  “我跟了你,自然不会再和过去的相好纠缠。”
  白小少爷不知道自己的旧相好就是封二爷的左手,关系撇得特别清。
  谁承想,关系撇得过清,封栖松心底又冒了火。
  封二爷暗暗冷笑。
  总是这样,白小少爷总是这样。
  以前在信中有多情意绵绵,今日就有多薄情寡义。
  “呵。”封栖松捏住白鹤眠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真的?”
  “真的。”白鹤眠嘴里还含着西瓜,含含糊糊地应了,被捏了下巴也不知道生气,还往前凑凑,对着封二哥露出一个腮帮子鼓鼓的微笑。
  不知好歹。
  偏偏封栖松就是奈何不了他,捏在白鹤眠下巴尖的手失了力气。
  他没有逃过一劫的自觉,捧着西瓜,盘腿坐在后座上,自顾自地嘀咕:“哎呀封二哥,你怎么老是提过去的事?”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白小少爷要过去的是往日的相好,封二爷要过去的,却是一段铭刻在心头的回忆。
  封栖松沉思了片刻,敛去眼底的沉重,伸手揉了揉白鹤眠的头:“有些事过不去的。”
  就像封顷竹的死,就像老三对他的不满。
  “封二哥?”他敏锐地察觉到封栖松的情绪不对。
  封栖松却没回应白鹤眠的疑问,而是在汽车逐渐减速的当口,蹙眉问:“前面的记者是怎么回事?”
  警察署和华山医院靠得近,白鹤眠还没把封栖松挖的西瓜全吃完,汽车就被记者堵得走不动道了。
  比封二爷回金陵城的那天还要热闹,黑压压的人影簇拥着缓缓停下的汽车。
  “封二爷,您和白少爷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您抢了弟弟的媳妇,请问这是真的吗?”
  ……


第34章 爆炸
  婚事自然和外界传闻的一样,封栖松截了弟弟的胡,抢走了白小少爷,娶了自己名义上的弟媳。
  但是这话不能为外人道也。
  “二爷,不是之前堵在城门口的那些记者。”千山向窗外扫了一眼,“肯定是陈北斗安排的。”
  封栖松将衣袖慢条斯理地卷起,仿佛听不见记者们的问题,随意“嗯”了声:“除了他安排的记者,谁还敢拦我的车?”
  “二爷,怎么办?”
  “等。”
  “等?”白鹤眠接过话茬,叼着勺子哼哼,“等到什么时候?”
  封栖松对他向来没有底线,见风使舵地改口:“你要是不想等,我就让千山下车把他们都打发了。”
  千山苦笑一声:“小少爷,听您的。”
  白小少爷向车窗外看了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还是等吧,反正着急的不是我们。”
  陈北斗找记者,无外乎是想翻出婚姻的事,找封二爷的不痛快,但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的反而是他自己。
  毕竟死了儿子的可不是他们!
  白鹤眠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破天荒地主动挖了块西瓜,递到封栖松唇边。
  封栖松吃了,还咬住了勺子的边缘,眼睛微弯,笑得很温柔。
  “我还要吃呢。”白鹤眠用力把勺子抽了回来,想起了封栖松先前的话,恼火道,“夏天不能吃冰酪,只能吃西瓜了。”
  说完,又不知不觉地笑了。
  他如今和封栖松相处,怎么都是好的。
  一直观察着他的封栖松也有了点模糊的感觉,白小少爷这是对他动心了。
  但封栖松要的从来不是一时心动。
  封二爷垂下眼眸,敛去眼底阴暗的情绪,计上心头。
  *
  汽车被记者堵了足足一小时,封栖松和白鹤眠分食了半个西瓜,千山为了给他们解闷,口干舌燥地说书。
  从刘关张桃园结义,一直讲到刘备白帝城托孤,可算是把督察说来了。
  “谁让你们在这儿闹事的?”督察挥着警棍,虚张声势,“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想进去,就继续闹!我保准送你们进同一间牢房!”
  乌泱泱的记者顷刻间一哄而散。
  千山见状,冷笑:“还真当我们是傻子。”
  “……一赶就走,哪里像非要采访二爷的记者?”
  封栖松拍了拍椅背,示意千山继续往前开:“走吧,陈北斗还在等着我们呢。”
  有督察带路,他们很快来到了警署。
  督察殷勤地替封栖松拉开车门,目光隐晦地扫过他的双腿:“封二爷,稀客稀客。”
  封栖松神态自若,坦然迈步走出车厢:“哪里是稀客,我为舍弟而来,督察会不知道?”
  封老三钓鱼钓上来个陈月夜,这事儿早传开了,谁不知道,督察都不会不知道。
  督察面上尴尬,在心里把陈北斗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家少爷横死的案子就是个烫手山芋。查,得罪封家;不查,得罪陈家。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督察斗不过任何一方,只能掂量着,两头讨好:“二爷,您弟弟这事儿啊,不难办。”
  “如何不难办?”封栖松站在车边上推了推眼镜,顺便拒绝了督察递来的烟。
  “三爷是目击证人,又受到了惊吓,日后就算真的要配合调查,那也得等到他身子休养好了,对不对?”督察费尽心思,想了个昏招,“哪有人还病着,就绑来警署的说法?”
  封栖松低笑:“你不急,陈副司令不着急?”
  “陈副司令再着急,三爷的命也是命啊!”督察大义凛然地拍着胸膛,引着封栖松往警署里走。
  封二爷走了两步,回头,见白鹤眠扶着车门巴巴地望着自己,又绕回去。
  白小少爷不说自己害怕,他拽着封栖松的衣袖,口是心非地抱怨:“这警署瞧着阴森森的,晦气。”
  “这是警署,自然比不上家里。”封栖松把他的手握住又松开,“你在车里等我吧,我很快就出来。”
  “我不要。”白鹤眠犹豫一瞬,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还主动钩住了封栖松抽走的手,“封二哥,我要陪你进去。”
  他本不想的。
  白小少爷生于金陵,长于金陵,经历过最美好的,也见过最肮脏的,可封家面对的是最血腥的。
  白鹤眠怕归怕,却不愿再让封栖松独自面对所有的事情。
  或许封二哥早就习以为常,或许还会觉得他碍事,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去。
  “不怕啊?”封栖松问完,就知道了答案——缩在他掌心里的手指正在发抖呢。
  白鹤眠梗着脖子想逞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被逼着上过战场的封老三都吓晕进了医院,更何况是他?
  “怕,所以你要牵着我的手。”他贴过去抱封二哥的腰,“如果实在吓人,你要记得捂住我的眼睛。”
  白鹤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封栖松也舍不得推开主动贴上来的白小少爷,于是他俩在千山绝望的注视下进了警察署,连督察都被惊了一惊。
  见过惯自家太太的,没见过这么惯的,还是个从弟弟手里抢来的男妻……
  督察不自觉对上封栖松的视线,又猝然被冰冷的目光惊得浑身冷汗,双腿发软。
  看不得,真真是看不得!
  封栖松和白鹤眠走进警察署的同时,躺在病床上的封老三睁开了双眼。
  他身边围着几个昏昏欲睡的公子哥,见他醒,都扑上来:“三爷,您好点没?”
  封卧柏烦躁地将他们推开:“瞎嚷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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