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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68)

作者:尔曹 时间:2023-02-27 09:41 标签:强强 穿越 直掰弯 金瓶梅 魔幻现实

  账房老先生却拉下脸,清了清喉咙道:“今日既然将话说开,我老张也不怕得罪了先生。要我说,先生不是干这行的料,早晚寻个别的营生才好。”小伙计闻言直缩下巴,这话也太伤人了。
  徐应悟咬牙不做声,老先生揣手道:“咱虽不是那悬壶济世的,这些年跟着惠老先生,也见过些事。你就不说别的,前月廿八,那小儿高热惊厥,脸儿都烧得通红,把那小媳妇急得,站你面前两腿都打抖。你倒好,不给人开方拿药、施针放血不说,还把人包被解开,叫拿凉水冰头!你说说……热烘烘的病弱身子,万一着了风……你就不怕担上人命?!”
  徐应悟惊骇失语,半晌才出声道:“发高烧,不得先降降温?那不把孩子脑子烧坏了?”
  老先生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拂袖背手而去。
  徐应悟不知自己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闭了铺门,又怎样拖着身子捱到了家。他一头扎到被里,闷头大哭一场,直到月上树梢,才勉强打起精神,下床来找些吃的。
  他无比懊恼,责怪自己自以为是、异想天开。掌握现代医学常识,并不能在古代“降维打击”治病救人。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的经验告诉我们,任何一项实践活动,都不能脱离当时当地的社会历史条件,个人休想凭什么“金手指”改变历史进程。无论在哪个年代,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都不能丢。


第99章 何千户寿宴点名儿请他
  徐应悟何尝不知道,其实最适合自己的工作,是从政、成为一名大宋公务员。以他的智力水平和文化程度,发奋念个两年,经义、策论自然都不在话下。唯一的问题,还是学籍。张松出身贱藉,冒西门庆之子之名才得以有份参加童试。他“应伯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在宋代“士农工商”的阶级等次中,商贾位列最末,原则上他也没资格应试科举。
  虽然北宋末年官员腐败、朝纲已乱,商人想取得功名,并非绝无可能,譬如西门庆就砸下千万两金银,买了个扎扎实实的官儿当,可他能买的,仍是武职,科举制度的空子,其实没那么好钻。徐应悟身无长物,眼下百惠堂也待不下去了,他哪有钱去县学疏通打点、为自己改出身、挂学籍?总不能也给谁当便宜儿子去吧?
  痛定思痛,徐应悟意识到,在封建社会,耕读考学,才是知识分子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事到如今他能做的,是老老实实回乡下种菜,帮助前妻把蔬果产销一条龙事业搞起来。卖掉城里的房子,去当几年农民,他便可凭农籍报名应试。越是落后僵化的社会,越是没有捷径可走,从今起,他必须丢掉幻想,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像此间世界里的每一个普通人一样,踏踏实实凭自己的劳动好好活下去。
  不过在此之前,仍有几件小事需要处理妥帖,他才能放心离开。徐应悟细细思想了整整一夜,天明时分便筹谋已定,安下心来。
  话说张松考中了秀才,以山东头名得了明年秋闱省试的名额。西门庆起初只是面上作喜,心里老大不服气,可禁不起玳安儿整日在耳边煽惑,他渐渐亦觉张松前途光明,将来在官场上可与他相互照应,一文一武两相扶持,不愁成不了势。于是他便听从玳安儿建议,以此为契机叫张松改姓西门,留他在府里长居,还为他重金从东平府请来名师私授,倒真像西门府大公子一个样儿。
  徐应悟的离去,似乎带走了西门庆很大一部分精力,从那日起,他便总是闷闷不乐,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来。每日明明什么都没干,却老觉得身上疲累,只想倒着、卧着,却又坐立不安,整夜整夜辗转反复,难以入眠。
  衙门里不能总不露面,玳安儿时不时驾车将他送至提刑所,他强打精神支撑半日,便心烦意乱再待不下去。后来只得写了张聘书,叫张松充任师爷,替他在衙门里公干,他自己回家老实儿瘫着去了。
  这日适逢提刑所副千户何永寿生辰,拜帖一早儿送至西门府,西门庆却无心答应,甚至忘了回复,直拖到下晚时分,何府派了辆车来接他,他才记起此事。
  玳安儿再三劝他不理,死活就是不去,玳安儿只得来到门首,紧着向何府来人赔不是,推说他爹早起闪了腰,这会子一下地,又寸着了。何家小厮却说:“那便有劳玳安哥代向西门老爹请安。松哥儿可在家里?俺爹也叫请他哩。”
  玳安儿心头闪过一丝疑虑,可实在不好再推脱,只得点头道:“在,我家哥儿在,我去叫他出来。”
  张松听闻何千户寿宴点名儿请他,当下竟红了脸。玳安儿立时心口一跌,边引着他往外走,边讪讪问道:“你同他怪熟的?”张松停了片刻,才答了句:“不算。”说完似乎想起甚么好玩儿的事,竟低头抿嘴笑了。玳安儿见他这副神情,瞬间浑身发毛,如鲠在喉再说不出话来。
  送至车旁,玳安儿抢先一步扶张松登上何府马车,车门关闭之前,他郑重道:“松哥儿少吃些酒,亥时前我接你去。”
  何府小厮拉住缰绳道:“玳安哥客气了。不到三更,席不得散,到时我还将你家公子送回便是。”言罢掉转马头,甩鞭去了。
  车到何府门前停稳,张松推开车门的一刻,惊觉出门前忘了更衣,身上还是白日里那套半新不旧的茶色直裰,不禁懊恼不已。
  他代西门庆当值半月有余,常与何永寿打交道,两人很快熟悉起来。何永寿原本隔日才上衙门里巡视一趟,近来却天天露面,有事无事便拖张交椅往他桌前一坐,没话找话同他打搅半天。张松年纪虽小,却也是风月场上打滚儿的老手了,这人存了甚么心思,他一眼便看得分明。
  不过他对此并不反感。一来何永寿相貌堂堂,不讨人厌,二来西门庆同他提过,这何永寿乃宫中内相何老太监的亲侄儿,何家在朝堂上根深蒂固,何永寿未及弱冠便官至五品,前途不可限量。
  张松来到席上,见宋御史、周守备、荆都监、张团练、刘薛二太监等官面上的人物依次在列,慌的俯身便行了一圈大礼,又替他爹西门庆再三请谅,连饮了六盅,才得以脱身。
  放下酒器,张松已站立不稳,后退两步脚下直打飘儿。何永寿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托住他一侧手肘,将他带至下首落座,又递上一银质酒壶,凑在他耳边道:“按住把手,千杯不醉。”言罢冲他眨眨眼,笑眯眯回主座去了。


第100章 一次便令他深深沉迷
  原来这酒器名唤良心壶,实为“两心壶”,按住把手上的机关,倒出来的便是同黄酒一样儿颜色的胖大海菊花泡茶。张松为诸位大人添酒如常,到自己这儿便按动机关以茶代酒,因而吃喝到半夜,连邀带敬不知几个来回,仍只得半酣,引得众人啧啧称奇,皆道他颇得西门千户大人真传,如此便与一干官员混熟了,人都叫他“西门小先生”。
  须臾三更已过,何永寿挨个送客至门首,末了仍叫贴身小厮何宝驾车,送张松回府。张松走下石阶时跌了一脚儿,正巧叫何永寿两手接在臂弯里。两人不期然对面,鼻尖相距不过寸余。张松垂眼躲开他视线,站稳了正欲转身,却被他攥住了手,拦腰一带,又拉入怀中。
  “卿卿,马滑霜浓,不如在弊处歇一晚罢,嗯?”何永寿横波流转,冲他努嘴道。张松闻见他衣间飘出隐隐幽香,被他美目一勾,身子便酥软了,嘴上不答,却由着他揽住纤腰又带上石阶。
  自打那日亲眼见他哥与西门庆干在一处,张松便破了心防。他哥口口声声叫他“守身节制”、“不可沉迷虚浮肉欲”,不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倒没少与人放纵胡缠。他原还因考学途中与玳安儿厮混了一遭心怀愧疚,如今却赌气般理直气壮起来。这些日子在府里与玳安儿早晚碰面,偏偏西门庆诸事不问,好死他两个,书斋案上作快活排场,假山洞里成行乐世界,日日做得好勾当。干得多了,玳安儿总算有了些心得,不至于回回把他弄得死去活来,但总归是个粗野泼货,张松自来也没真看上他。近来遇上风流蕴藉的何永寿,两人眉目传情勾调了许久,这晚总算火候到了,于是一个卖力招引,一个半推半就,终于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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