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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来疼大官人(56)

作者:尔曹 时间:2023-02-27 09:41 标签:强强 穿越 直掰弯 金瓶梅 魔幻现实

  玳安儿忽地意识到,应二没跟回来!难道那白骨真是他?于是他低头小心探问:“爹,应二叔他……可先行回来了?”
  西门庆听见那三个字浑身一动,眼瞳抖了抖,“嗯”了一声,又不言语。玳安儿误以为自己猜得不错:应二出发不久便偷偷折返,不知为何潜入府内,竟落水身亡。
  他猜想西门庆尚未得知应二死了,只得先提白骨,再慢慢说出白骨身份。正好前日何九才将应天府的摸骨能人请了回来,玳安儿便将大旱水干、池底现骨的经过叙说一遍,问西门庆可要亲自询问那位识骨的老先生。
  西门庆听说府里出了命案,哪敢怠慢,连忙勉力起身,催着玳安儿带他去见。
  西门庆将识骨的李老先生请到县衙停尸间,当场问那白骨情况。李先生道,这白骨主人乃是一名年三十左右的精壮男子,早年受过穷苦,近来境遇大为改善,且非文非武,亦看不出务农、做工的痕迹,多半是位商贾掮客。再者,他身上有一处旧伤:尾骨尖儿凹进去一小块儿,当是童稚时骨头尚未长硬便磕坏了的。
  西门庆听到此处忽然大张其口,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抓住李老的肩头道:“你可看错?他尾骨有伤?”没等老者解答,他又揪住玳安儿衣领吼道:“几时?几时发现这劳什子?!”
  玳安儿缩脖儿应道:“半……半月前,七月头里。”
  老者插言道:“尸骨半月前出水,但这位尊者应已过世数月有余。”
  西门庆像叫人下了定身咒,直直瞪着空里,嘴里念念有词:“不对,绝无可能,他不能够……怎会如此之巧?不对,哪有这事?不像,他不是……欸?”
  “数月有余”?玳安儿一下也糊涂了。若不是应二,还能是谁?


第82章 谁也不欠谁的
  回到府内,主仆二人躲进书房关了门,凑头合计这桩令人毛骨悚然的怪事。
  那具白骨当是应伯爵没错。身高、年齿、生活轨迹都吻合,铁证是尾骨那处旧伤。
  那年灯会上,才七岁的应伯爵为寻西门庆走入看灯人流,他不慎摔倒,惨遭行人踩踏,抱头蜷在地上时,意外叫人踢伤了尾骨,在榻上趴了半个月才得下地。世上怎会有此等巧事,另一人与应伯爵身形年龄相当,偏偏也在小时受过同样的伤?
  玳安儿听说应二昨日才与西门庆分头上路,此前一直形影不离,顿时吓得泛起一阵恶寒:“该……该不是……冤魂作祟?”
  西门庆翻他一眼道:“你爹我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恁大一活人,并非我一人能瞧见他,怎会是那脏东西?”
  应伯爵数月前溺死于花园池中,可应伯爵又伴随西门庆左右,几乎形影不离。这世上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应伯爵?不,并不完全一样,西门庆身边的应伯爵尾骨不曾有伤。两人某次云情雨意之时,西门庆忽想起他应二哥曾为他受过的伤,一时心动,便伸手摸他两股中间的尾巴根儿。那里并未有凹陷,当时他心中确曾闪过一丝疑问,可那会子两人都意乱情迷,哪还有心思问,后来便忘了这事。
  再者,从前的应伯爵贪财好酒、油嘴滑舌,是个彻头彻尾的涎脸无赖,可如今他身边的应伯爵却端正体面,连句腌臜话都说不出来。每每西门庆生疑,他应二哥便用“醉酒失忆”遮掩过去,可即便记忆真能丢失,也万没有凭空添加的道理。从小在市井街巷中混迹长大的应伯爵,怎会对庙堂之上为官的大道理有那般深刻的见解?
  西门庆越想越心惊,终于不得不承认,近来与他你侬我侬的应伯爵,根本不是他应二哥!
  晚饭前,大房、五房、六房先后来人邀问,西门庆正心烦意乱,只推旅途疲惫,一概不理。玳安儿催他好几回用饭,西门庆却只一遍遍倒腾“应二哥不是应二哥”,“这个应二哥是哪一个应二哥”,旁的诸事不理。
  到了三更时分,西门庆仍背着手在书房地下来回踱步,玳安儿被他晃得眼晕,实在熬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玳安儿猛地惊醒,揉揉眼睛却见西门庆两手抱头蹲在地上,竟在抽泣。玳安儿使劲儿睁大眼睛,这才发觉窗外已天光大亮。
  “爹,上榻歇……”
  玳安儿话未说完,西门庆便抬起头。他已哭得两眼肿如核桃,玳安儿上前拉他,他挣扎着站起来,以袖拭泪哑声道:“备车,我去找他。”
  张松小心翼翼将徐应悟扶起,问他夜里可睡得实。徐应悟冲他点头笑笑,将自己盯了半宿床顶一事隐去不提。伤痛稍减,心痛却愈发明显。他总觉得这屋里、这榻上仍有那人的气味,甚至体温,总是在将要睡着的一瞬侧身想抱他,却被空空的半扇榻板惊醒。
  张松搀他来到堂屋坐下,端上一笼肉角儿,捧着脸看他吃。
  “你也吃,紧着瞅我作甚?”徐应悟掉转筷子敲他脑门儿道。张松笑得见牙不见眼:“多咱没见着哥了?我就乐意瞅……”
  话未讲完,徐应悟却面色一沉,举筷的手僵在空里。张松诧异扭头,只见门口站着个阴气沉沉的人,头顶似有乌云笼罩。
  张松一瞧见他,后槽牙便发痒,跌了脸腾地站起来,扭身便走。
  西门庆迈进门来走到桌前,瞪圆两眼在徐应悟脸上细细打量,像从没见过他似的。徐应悟装作不经意扫了他一眼,便被他双眼红肿的憔悴模样惊得心里咯噔一下。
  “你有何事?”徐应悟放下筷子,强作镇定道,“有事说事。”
  “你心口还疼?”西门庆声音哑得又吓他一跳。
  徐应悟冷笑道:“早不问,好了倒来问,又有何用?”
  “脱了我瞧瞧。”西门庆说着,竟伸手来扯他衣领。徐应悟登时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用力推开他手叫道:“别动我!”
  张松冲将进来,抢一步挤进两人之间,挺胸冲西门庆道:“西门大老爷好拳脚!一招把人胸骨踢裂,还怕人……”
  “张松!”徐应悟喝到,“这里没你的事,你出去罢。”玳安儿应声趔趄着跑进来,连拉带拽将梗脖儿瞪眼的张松拖出门去。
  西门庆瞳孔震动,哽了半天才又开口道:“我不知那一下竟……许是吃醉了,没觉出轻重。你若气不过,依样儿讨回来便是。”说着两手拉开自己胸前衣襟,直往徐应悟身上凑。
  徐应悟摇头凄惨笑道:“行了,别闹了,没用的。怪我,上回没同你说得清白。你听好了,从前你我有甚么爱恨恩怨不论,你踹我一脚,我还你一拳,算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咱俩好聚好散,往后便各自安好罢。”
  “你先动手扇我……”西门庆赖道。
  徐应悟扬手狠狠抽自己一耳光,咬牙道:“还你。好了罢?休再胡缠,别叫我瞧不起你。”
  西门庆上齿撕咬着下唇,眼泪如断线串珠儿般滚落。
  “我知错了,行么?”西门庆声如蚊蝇,几不可闻,“往后我再不同旁人胡浪,酒也不到外头吃了,还不行么?”
  徐应悟暗暗攥拳劝自己挺住,郑重道:“我有何权柄管制于你?你自来恣意随性惯了,我不愿做折你羽翼的恶人,亦不愿见你为我削足适履、艰难隐忍。你好好儿过你的日子……没我,你反而潇洒自在。”
  西门庆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急得手都在抖。
  徐应悟忽又想起一事,赶忙补道:“只是有一样儿。将来你若遇见个丑陋胡僧,赠你甚么壮阳神药,千万记住,那是害人性命的阴邪毒药……”
  西门庆闻言竟嗤笑出声,继而抹泪道:“甚么‘丑陋胡僧’,还不是同你那‘跛脚道人’一样,是应二哥编来诓骗我的!”
  徐应悟先是一愣,随即恍然顿悟。
  胡僧赠药,便是应伯爵所设戕害西门庆的“妙计”!而赠药胡僧,乃是那应伯爵易容假扮!
  书中曾以戏谑之笔描绘那胡僧的样貌,说他生的“豹头凹眼,色若紫肝”,穿一身肉红色直裰,且头发光光,下巴上一丛乱毛,长得就像根人形大屌。哪有人天生这副相貌?分明是故意乔装,用这怪模样遮掩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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