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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325)

作者:四月流春 时间:2018-10-27 10:04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原来如此。”容佑棠若有所思,满腹疑团,刹那冒出百八十个念头,电光石火间,恍然大悟,笃定问:

    “恐怕陛下也迁怒庆王殿下了吧?兴许还有我,毕竟你是我们一同举荐的。”

    “你猜对了。”宋慎愧疚至极,憋闷无奈,起身垂首道:“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

    容佑棠忙把对方按坐下,苦笑宽慰道:“明人不说暗话,宋掌门,你我之间还藏什么?真凶分明是冲着庆王殿下去的,对方借刀杀人,令师姐被当成刀了。”

    ——倘若宋慎从结果说起,容佑棠必将早早醒悟。

    “你说得对。但我师姐已死,尸体焚化,况且,陛下并无深究彻查之意,轻轻揭过了。”宋慎咬牙,冷笑道:“你说巧不巧?案发时,陛下居然碰巧撞见,凶手真是好算计!”

    今年来,容佑棠愈发细心缜密,他神色微动,轻声问:“出事时,庆王殿下力保你,那瑞王呢?”

    “他啊。”宋慎愤怒憎恨的眼神瞬间柔和,含糊说:“他那身体,受不了大刺激,当时被我弄晕了,昏睡两日,得以平安。”

    容佑棠点点头,俯身靠近,凭直觉,冷不防耳语问:“陛下龙体如何?”

    宋慎倏然抬眼,目光锐利,二人对视。

    须臾

    “怪道庆王殿下赏识你。”宋慎唏嘘莞尔,略一沉吟,耳语透露:“冲着咱们的交情,我冒死告诉你,记着:陛下年事已高,衰弱入骨,时日无多了。”

    容佑棠倒吸一口寒气,沉着脸,久久不发一语,骤然变得焦虑。

    将喜州公务安排妥当后,十一月初,外调京官终于返回阔别三年的京城。

    一行人停在高大巍峨的都城门下,皆有无限感慨。

    “大人,咱们终于到家啦!”张冬兴高采烈,喜上眉梢。

    近乡情怯,容佑棠反而笑不出来,满心忐忑,率众迈向城门,朗声说:“走!我们进城去。”

  

第202章 相聚

    三年前清晨离开时, 除夕将近,头顶阴天,马蹄踏雪,京城大街小巷正贩卖烟花炮竹和桃符,热闹非凡,随处一片喜气洋洋的红, 彼时容佑棠不敢多看, 毅然决然,目不斜视地扬鞭催马。

    在喜州咬紧牙关渡过三年,可谓呕心沥血,如今终于得以回京述职。

    入城后正值午时, 十一月中旬,今日晴空灿烂。

    “今儿天气可真好!”张冬一路笑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 丝毫未现疲惫之色。

    容佑棠欣然赞同:“是啊。”

    “光阴似箭,一别京城三年了。”卫杰连连感慨, 提起道:“众弟兄中,只有我的家眷曾到喜州小住了数月, 你们却是久别归家。”

    容佑棠摇头道:“你不也没回家探亲么?咱们都一样。”

    “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怪紧张的。”卫杰小声透露。

    行至城中大路口时,容佑棠十分体贴,很能理解同伴的归心似箭,遂拽紧缰绳, 安抚性地抚摸马脖子,扫视同伴,正色道:“我们的亲友牵肠挂肚已久,理应先回家报平安、洗洗风尘。当然,如果有急于述职的请自便,择日再聚喝酒,如何?”

    “好!”

    “多谢大人!”

    ……

    容佑棠干脆利落一挥手,催促道:“路上都小心点儿,各自忙去啊,我就不虚留了。”

    “大人,告辞。”

    “诸位,回头见。”

    “改日再聚。”

    护卫们七嘴八舌地告别,纷纷勒转马头,毫不迟疑,热热闹闹,一齐赶去庆王府复命——他们能如此直白磊落,其余人却不能。

    原地只剩下容家人、卓恺和卫杰。

    容佑棠目送亲卫马队远去后,扭头与朋友商量:“卫兄、恺哥,咱们奉旨回京,本应先入宫觐见陛下,可御前忌仪表不洁,眼下午时,不如先回家洗漱小憩,未时三刻宫门口汇合,一同面圣,怎么样?”

    “好极!正好有伴儿。”卫杰爽快点头。

    随后,容佑棠自然而然望向卓恺,却发现对方正沉思,状似心神不宁,遂好奇凑近问:“恺哥?未时三刻宫门口汇合,行吗?”

    卓恺如梦初醒,用力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说:“行!那就未时三刻宫门口见面。”

    一行人匆匆商议几句,分成三批散开。

    容佑棠率领自家小厮,十余匹马,并两辆满载喜州土仪的马车,浩浩荡荡回东城家中。

    “其他人我不便邀请,但你们是一定要先回家坐一坐的,喝茶吃饭,歇会儿,明日开始放年假!切记,回去好好侍奉长辈,尽尽孝心。”容佑棠严肃叮嘱。

    “多谢大人!”

    “谢谢少爷。”小厮们争相道谢,欢天喜地,他们心里有数:先去东家府里给老爷请安,必会准备上等席面,吃吃喝喝,然后领取丰厚赏钱和节礼,回家过一个肥年!

    容佑棠津津有味地观察熟悉又陌生的街市,目不暇接,同时说:“谢什么?你们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头,我心里一直记着,绝不会亏待诸位的。”

    此时此刻

    东大街的容氏布庄铺门敞开,里外收拾得整整齐齐,管事和伙计们频频眺望街口,眼巴巴的;而东四胡同里的容府,更是接风宴席齐备、美酒佳肴飘香,只待游子归家。

    “老李?”容开济扬声。

    “哎,来了!”管家李顺从宴厅小跑奔入客厅,热得一脑门汗,掏出帕子胡乱擦拭,忙碌安排接风宴。

    “哥儿怎么还没到家?”容开济第无数次问,急不可耐。

    “您放心,派去城外十里亭迎接的伙计们先回来一人报信,说是顺利接到了,这会子应该已经进城。”李顺愉快禀报。

    特意赶来的容正清也着急,宽慰道:“老哥,您坐,咱们喝茶,那孩子同行的朋友多,分别时估计得聊一阵子的。”

    “也是。”容开济被说服。一晃三年,他两鬓斑白,腰背佝偻,两手撑着椅子扶手,慢腾腾落座——但屁股尚未沾椅子,忽然听见外面容瑫欣喜大喊:

    “四叔、伯父,棠哥回来了!”

    “是吗?”容开济眼睛一亮,立即起身,瞬间笑得合不拢嘴,疾步朝门口走去。

    “老哥,慢点儿。”容正清忙上前搀扶,顺势也跟出去迎接,喜笑颜开。

    此时,容佑棠正站在院门口,指挥小厮和伙计们卸马车,叮嘱道:“动作快点儿,巷子窄,别堵住路。”

    “放心,箱子尽管砸地上,不怕摔,里面只是喜州土物而已。”

    容佑棠身穿半旧月白绸袍,脚蹬白底黑靴,身姿笔挺,美如冠玉,他余光一扫:巷头巷尾聚集了许多邻居旁观,离得稍远,交头接耳地议论。

    自从出仕,邻居待我家愈发尊敬疏离了。

    容佑棠随和微笑着,如非必要,他从不屑摆官架子,仍照旧对待亲友邻居,耐心和大胆上前的几位近邻寒暄,刚聊了两句,便听见身后响起养父呼喊:

    “佑棠?”

    容佑棠倏然转身,一眼望见养父和舅父、表弟,心头一热,登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抢步上前,双膝跪倒,激动道:“孩儿给二位长辈请安!”

    “起来起来,地上全是鹅卵石。”容正清迅速伸手搀扶。

    “快起来,仔细碰伤了膝盖。”容开济热泪盈眶,喜极而泣,弯腰搀扶儿子,不假思索地蹲下,亲手为其掸拭跪地蹭脏的袍摆。

    容佑棠慌忙闪避,愧疚道:“折煞我了!爹,孩儿不孝,近几年未侍奉您膝下。”说着又坚持跪下,规规矩矩磕头。

    父子互相搀扶,笑中带泪,继而叔侄挽手寒暄,而后是表兄弟间亲热问候,容佑棠重重拍打表弟的胳膊,感慨道:“瑫弟,好哇你,个头快超过我了!”

    “哪里,至少还差一寸多呢。哥,您一路舟车劳顿,快进屋歇息。”容瑫谈吐斯文,高兴得脸颊通红,瘦高个子,身穿书生袍,风度翩翩——当年斗殴案后,周明宏死亡,他退学避风头年余,修身养性,而后长辈奔走请求,低调将其送入另一书院,平日读书极刻苦。

    容佑棠勉励道:“你懂事多了,不枉叔父的苦心教导。”

    另一边,同去喜州的张冬上前,毕恭毕敬给容开济行礼:“小的张冬,给老爷磕头请安。”其余小厮亦纷纷叩首,刹那跪了一群人。

    “好,好!起来,都起来吧,辛苦你们了。”容开济搀起张冬,喜眉笑眼。

    亲友间久别重逢,那一股兴奋喜悦之情,自不必细说,院子里忙乱见礼半晌,众人才移至客厅。

    “我儿一贯孝顺懂事,亲友邻居有目共睹。”容开济理所当然端坐主位,欣慰骄傲,通情达理道:“你能为朝廷分忧、为百姓做主,建功立业光耀门楣,那更是难得!放心吧,我和你叔父身体无恙,家里一切安好,信中从未哄你。”

    容佑棠陪坐下手,无奈道:“我身在喜州时,总担忧着家里,可确实诸事繁多,竟一直未能抽空回京探望,太不应该了。”

    “你把喜州治理得不错,近两年工部议事,均认为牧归矿出产的铁器精良,可见你平素多么忙累。”现任工部郎中的容正清夸赞道。

    “是吗?”容开济喜不自胜,弯起的嘴角一直放不下。

    容佑棠忙谦道:“不敢当。其实皆因我年轻缺乏经验,顾此失彼,所以才较别个忙,不值一提,唉。”

    小坐片刻,喝了杯茶,容佑棠估摸着时辰,歉意表示:“我身负旨意,得尽早入宫面圣,方才分别时已跟两个朋友约定未时三刻汇合,不如咱们这就开席吧?”

    “哦?那可不能耽误了。”容正清马上停止谈笑。

    容开济即刻起身,伸手说:“既如此,正清老弟,请去入席。”

    “老哥,请。”

    容佑棠周到细致,一手搀扶一位老人,热情招呼:“二位长辈请。瑫弟,来,咱们用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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