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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177)

作者:四月流春 时间:2018-10-27 10:04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郭远面沉如水,冷冷道:“今日陛下龙颜大怒,将在京三品以上文武大臣叫去献策。可商税新政一直由大殿下与二殿下负责,外人并不清楚,且二位殿下——”郭远深吸口气,不便大肆批判皇子。

    员外郎吕一帆乃郭远一手提拔的得用心腹,此刻只能宽慰道:“大人请息怒,今日六部都得了陛下教诲,具体如何,估计明日早朝就有定论。”

    “殿下,他们今晚必定连夜商议推卸责任之辞,您在京城根基尚浅,请小心。”伍思鹏直言不讳地提醒。

    赵泽雍莞尔:“想也知道他们的意思,无非想给本王扣一个‘残暴冷酷’的罪名罢了。”

    容佑棠忧心忡忡,实在按捺不住,严肃道:“陛下决定派钦差彻查关州暴/乱一事,究竟与殿下何干呢?征税与剿匪风马牛不相及,相距数百里、相隔大半年,商贩做生意只为求财,好端端的,他们为何与官差闹得流血伤亡?其中必有缘故。”

    “河间整体贫穷,且民风剽悍,此为本王亲历所见。加征税类是为了国之大计,税银终将用之于民,可在百姓看来,属于与民争利,推行初期难免遭遇反感抵触,倘若官府强征暴敛、武力逼迫,自然有可能发生暴/乱对抗。”赵泽雍缓缓道,冷静指出:

    “眼下各省周府都在观望关州,钦差务必查个水落石出,稳妥处理。”

    容佑棠若有所思,殿下的弦外之意是:新政必须得是对的,错只能是底下官府推行时失职大意。

    “当然,暴/乱的具体原因要调查后才知晓,本王也不认为百姓会无缘无故武力对抗官府。”赵泽雍冷静道。

    “如此说来,难道不应该是负责河间省的大殿下出任钦差?”吕一帆纳闷问,暗想:他自己下去,也方便粉饰太平啊。

    赵泽雍却摇摇头,但没说什么。

    “陛下圣明烛照,相信必有明断。”郭远叹道。

    “兹事体大,这次的钦差可不好当啊,多方夹击,无论调查结果是什么,均属吃力不讨好。”伍思鹏摇摇头。

    “为国为公为民,不为讨好谁。”赵泽雍正色表示,随即皱眉,遗憾道:

    “可惜本王目前身负要务,无法请旨去关州调查。”

    容佑棠好笑地望着庆王:别人避之不及、视为洪水猛兽,您却意欲前往?

    众人足足商议小半个时辰方散。

    “二位大人请。”容佑棠躬身引请,准备和上峰们一同离开,顺便加深交情。不料,身后却传来庆王挽留:

    “小容大人。”

    容佑棠驻足,不好意思地对郭吕二人笑笑:“抱歉。”

    郭远淡然道:“无碍。”

    “殿下另有事交代,小容,你快回去吧。”吕一帆和蔼催促。

    “是。”

    容佑棠只得硬着头皮返回书房,他磨磨蹭蹭迈过门槛,站在门口问:“殿下有何吩咐?”

    “过来。”赵泽雍头也不回地说。他站在巨大的北营勘划图前,时不时提笔注几个字,标明督建进度。

    “什么事啊?”容佑棠不自知地抄手拢袖,捏紧玉匣。

    赵泽雍早将一切看在眼里,开门见山问:“袖筒里藏的什么?街上看着就慌慌张张的,初时本王还以为你暑热不适。”

    老天!佛祖!

    容佑棠被当场戳破,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启齿,摸摸鼻子,吱吱唔唔。

    “拿出来瞧瞧。”赵泽雍转身,有些奇异地挑眉。

    “我、我……可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容佑棠恳切商量:“殿下,我会处理的,您别看行吗?”

    “不行。”

    赵泽雍强硬否决,搁笔,大步走向门口,边走边威严问:“你究竟藏了什么?连本王也不能看?”

    容佑棠登时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本能地背手藏匿,紧张解释:“殿下,您先听我说——等等!”

    庆王却已被勾起十二分的好奇与忧虑,唯恐对方年少、涉世未深,处理不好遇到的麻烦。遂握住其肩膀一拧,再屈指轻弹其肘部麻筋,转眼间,就已顺利拿走了东西。

    “殿下听我说——”待容佑棠回神,玉匣已被庆王掏走!他只要一想到匣中所绘的春/宫图,就脸皮发烫,急忙伸手抢:“殿下,先还给我!”

    赵泽雍左手举高玉匣,右手格挡急于抢夺的人,虎着脸,严肃问:“究竟什么东西?你这样着急?”

    “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别看!”容佑棠有苦难言,实在说不出个中内容。

    “既不是好东西,你为何珍爱藏匿?”赵泽雍又问。

    “我怎么可能‘珍爱藏匿’?!”容佑棠啼笑皆非,情急之下攀住庆王肩膀,仰脸,伸手奋力争夺,暗中痛骂七皇子。

    “你再闹?”赵泽雍轻而易举阻拦对方,佯怒道:

    “当心本王把你捆起来!”

    话音一落,两人都愣了:

    容佑棠喘吁吁停手,忙收敛了些,生怕庆王真动手。论武力,他完全不是对手;

    赵泽雍莫名想起重叠纱帐、透明黑袍、大红软绳……他果断摒弃有失尊重的想法,拿着玉匣走向书案,准备先解决眼前的事。

    “你长能耐了。”赵泽雍把玉匣放在桌上,板着脸训道:“才出去做官几天?就藏了本王也不能看的东西!”

    容佑棠杵在门口,急得几乎抓耳挠腮。他确定自己无法夺回玉匣,眼看庆王正要开启匣盖,他心一横,咬咬牙,豁出去般朗声道:

    “那是七殿下傍晚硬塞给的,我不想要,烦请您帮忙处理!天色已晚,殿下,我回家了啊。”语毕,不等对方允许就转身离开书房,一溜烟走了。

    “你——”赵泽雍眉头紧皱,紧接着摇头失笑:

    混帐东西,越发大胆肆意,被惯坏了。

    不过,此物乃老七所赠?

    根据对方羞窘局促的神态,赵泽雍霎时猜中八成。

    他按住玉匣,沉吟片刻,拧开金搭扣。

    “吧嗒”一声,玉匣开启。

    虽说有所准备,但赵泽雍还是惊愕定住,表情复杂莫测,顿了顿,他拿起画本,粗略翻看几页:

    龙/阳十八式。

    每一页的两名男子处于不同的环境,亭台楼阁、假山石桌、林间草地等,衣服配饰无一重复。难能可贵的是,虽是在交/合,却并非完全赤身/裸/体,而是有所遮掩,毫无放/荡淫/邪沉迷肉/欲的丑态,只见怜惜依恋之意,颇为融洽和美。

    “啪”一声,赵泽雍重重合上画本,丢回玉匣,再屈指弹合匣盖。

    “咚”一声,赵泽雍举拳砸桌面,横眉立目想:

    老七真欠收拾!怎能拿这种东西送人?成何体统?

    实在太不像话了!

    但,赵泽雍非常肯定:容佑棠顶多看了匣盖和封面,其余部分他不会翻的。

    ——容开济管得严,容少爷别说通房侍女了,连年轻丫头也没有!家里就一个做饭的老妇人是女的。

    据说,生意应酬时,容开济担忧孩子被带去风月场所学坏,便经常陪同,重重保护之下,导致儿子在情/欲方面青涩懵懂,堪称胆小。

    赵泽雍笑完之后,重新开启玉匣,将有伤大雅的春/宫画本丢进温水煮茶的炉子里,瞬间冒出火苗与青烟,焚烧成灰烬;而后提笔蘸墨,随手涂黑匣盖内侧的彩绘。

    销毁最妥。

    有些事情到浓处会无师自通,不必刻意学习。

    翌日

    早朝已持续快两个时辰,众臣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苦不堪言。

    按律,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参与早朝,容佑棠目前正六品,上值便直接赶去户部忙碌,略过早朝。

    小高台四周有低矮的汉白玉栏杆,上面雕刻形态各异的五爪龙;龙椅后方是九开扇纯金嵌宝石的华丽围屏,两侧有御前内侍与侍卫雁翅排开,簇拥面无表情的承天帝。

    黄金围屏与各类宝石熠熠发光,映衬得皇帝脸色沉沉。

    “咳咳,咳咳咳。”

    不知何故,大皇子忽然开始闷咳,忙举拳遮掩,他沉痛道:“父皇,儿臣奉旨协从推行新政,一心想为您分忧、为国效力,岂料竟出了那等意外咳咳咳……河间本不由儿臣负责,可祥弟表示公务繁重、他难以支撑,故儿臣只能接手,至今不过半月,尚未来得及摸清情况。儿臣管着的其它几个省均较为顺利,上一季的商税已悉数入国库,请父皇明察。”

    言下之意:河间是老二的烂摊子,他收拾不了,就临时塞给我。

    “大哥身体无碍吧?”二皇子关切问,眼神和语气却截然相反。

    “还好。”大皇子虽然憔悴,却耐心十足,解释道:“昨夜一宿未眠,忙于翻查河间卷宗,估计着了凉。”

    “是吗?还请多保重身体。”二皇子勉强维持镇定,忍怒提醒:

    “父皇派你我共同负责推行新政,直隶和一十四省,我负责直隶和其中八个省!您负责西南六省,主动提出尚有余力分担重任,故才将河间移交给您治理。河间在我手里时,一直相安无事,为何半月内就发生官商争斗至流血伤亡的恶劣事故呢?”

    “相安无事?”大皇子奇道:“可昨晚翻查大批卷宗时,为兄分明看见关州上月就发生了两起征税时官商小规模冲突的先例。”

    怎么可能?那两份奏报分明被我扣下了!

    二皇子一怔,继而心里冷笑:怪道你昨夜不眠不休,原来是绞尽脑汁调查推卸责任的把柄了!

    “竟有那事?”二皇子惊诧,扼腕道:“河间州府好大的胆子,那般重要的消息,竟敢瞒报?”

    文武百官分列站立,皇子们序齿独一列。庆王肃穆凝重,稳站如松。

    “并未瞒报——”大皇子刚要趁胜追击,龙椅上的皇帝却冷冷开腔:

    “事已发生,当务之急是尽快委派得力钦差下去彻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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