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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家的卖鱼夫郎(8)

作者:稼禾 时间:2024-05-21 09:16 标签:甜文 种田文 穿越时空 市井生活

  但要说半夜入室的,村中人细数过来,没人敢。
  来人是谁杨鹊心里隐隐有猜测,但看方雾那还没缓过来的后怕,也没说出口。
  等了两刻钟,出去的陶大郎跟陶三郎回来了。不过两人两手空空,人是没抓到。
  杨鹊问:“看清谁了吗?”
  陶三叔道:“模模糊糊。不过肯定不是村里人。”
  “他往山上跑的。看着不熟悉路,我们追过去的时候人滚了崖子。林子里太黑,让他跑了。”陶大郎瓮声瓮气补充。
  他刚刚抓人急得淌了河沟,一身衣服还在滴水,方雾忙推他去换衣服。
  “这事儿,咋办。”杨鹊问。
  陶三叔犹豫道:“……报官。”
  “官府不会管的。”陶青鱼慢声道。
  鸣水县现在的县官不顶用,在百姓当中是出了名的贪官。有案子可以,要给判,看谁的银子给的多。
  山高皇帝远,他们这偏远县,冤案出了不少。有人闹到江阳府去了都被按下来了。
  报官无用处,那就只有自己来。
  陶青鱼看隔壁关上的门,轻声道:“多半是那家……待过几日就知道了。”
  杨鹊跟他对视一眼。
  想到一块儿去了。


第6章
  昨日下了雨,县里的地面水汽不散。早上雾气也大,白如牛乳,几米不见人。
  到辰时,雾气稍稍散开,县里才渐渐热闹起来。
  周氏医馆。
  年岁不大的小药童打着呵欠将门打开。冷风猛地灌入,人一激灵,瞌睡被彻底掀翻。
  门外已经有等着的病患。听那交错的咳嗽声,少不得冬日里受了风寒着凉的。
  周氏医馆是家族医馆。
  周家世世代代在鸣水县扎根,医术一代传一代,祖上还出过御医。所以县里人家大多喜欢来这一家看病。
  今儿个坐堂大夫是周起鸿老大夫的长孙周令宜,弱冠之年,已经是周家定下的下一代医馆传人。
  医馆除他跟小药童外,还有他弟周家小六在这边帮忙。
  “小周大夫,看看我家乖孙吧。昨儿就是吃了点混着肉糜的粥,晚上开始上吐下泻。村中草医也看了,可汤药灌不下去,始终不见成效。”
  孩子哭得都没力气了,一家子人跟着着急。摸黑往县里赶的。
  周令宜示意来人坐下,目光落在那吃了肉粥的小家伙身上。
  “才三月大婴孩,如何能喂这些东西。”
  妇人道:“这不是想着家里日子好过了,孩子也吃好些。”
  耽搁不得,周令宜麻溜地看病。
  一个刚看完,下一个就已经在跟前坐下。疑难杂症少,耐不住病人多。周令宜一口气将上午问诊的人全部看完已经是饥肠辘辘。
  他起身,缓缓活动僵硬的肩背。
  正打算上后头吃饭去,医馆门口进来一个高大身影,直接将屋里的光挡了大半。
  “下午再来。”
  “下午没空。”
  周令宜脚下一顿,看清来人他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方夫子啊。”
  方问黎一身白青夫子袍,长身鹤立。墨发高束,青竹玉簪固定。一派风雅端正之姿。
  用周令宜的话来说,就是人模狗样的。
  “看病?”
  “拿药。”
  “何药?难不成你是知晓我去一趟江阳府带回来了不少强身健体,壮阳补肾的好药不是?”
  方问黎眼皮微掀。
  “冻疮药。”
  周令宜啧啧两声:“我说,你去年前年大前年拿了那么多,今年干脆算了。夫郎又不是你的。跟猫看着缸子里的鱼似的,拿了药也只能干瞧着有什么用。”
  周令宜走过去,哥俩好地将手往方问黎肩上搭。
  方问黎侧身躲开。
  周令宜落了个空,熟练改成负手。他哼一声道:“孤家寡人。那些个药可是好药,你拿了也用不上,不卖。”
  说着他往药铺后头走。
  方问黎冷不丁出声:“今年能用上。”
  周令宜:“用强的?”
  “明媒正娶。”
  周令宜笑了起来:“行,我就最后信你一次。小六儿,给他拿。”
  “大夫!大夫!”
  话音刚落,一道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着是急症。
  周令宜脸一苦,捂着肚子揉了揉。“都怪你,耽搁我用饭。”
  方问黎:“饿不死。”
  周令宜气急败坏指着门:“你滚!”
  方问黎往边上一撤,余光瞥见来人,目光一定。垂在身侧的手捻动。
  “大夫你看看我的腿啊。”
  “哟,断了。”周令宜抬头见方问黎拿了冻疮膏还在,也不知道这人还要做什么。
  方问黎去药台后头的凳子上坐下,长睫低垂,眸光不定。
  那边,周令宜已经开始动手检查。
  “你这是滚下坡了,一身泥。”
  男人身体僵硬一瞬,又继续疼得哎哟连天。
  周令宜挨一下男人哆嗦一下,搞得他不得不让小六儿过来把人按着。
  忙碌一通,接了骨又固定好,周令宜给他开药方子。
  “名字?”
  “万山崖。”
  方问黎拨弄瓷瓶的手一滞。
  毛笔落在纸上轻扫而过,药方好了,这边的周小六熟练地抓药。
  周令宜问:“你如何回家?”
  万山崖肿着一张脸,恹恹道:“烦请大夫让人去柳街陈家酒肆叫一下我兄弟王章。”
  “那你等着。”
  招呼药童去,周令宜这边去洗了手赶紧吃饭。
  至于方问黎,这么大个人还能亏待了自己。
  就他一天闲得慌,银子也烧得慌。方夫子的日子过得可比自己滋润多了。
  另一头,万山崖的兄弟带着不知哪儿找来的鹿车,也就是独轮车过来接人。
  三四个酒囊饭袋齐心协力将万山崖搬走,吵吵嚷嚷着远去。
  方问黎见状,跟了上去。
  “我说万哥,昨天兄弟们叫你出来喝酒你也不出来,怎么一晚上腿就这样了?。”
  “别提了。”
  “哈哈哈,怕不是翻谁家寡妇的院墙,被打下来给摔了的吧。”
  “什么寡妇,本该是我夫郎。”
  “你啥时候来的夫郎?”
  “那卖鱼的陶家。老子昨晚想提前去瞧瞧人,谁想到那陶青鱼烈得很……”
  瞬间,方问黎停了下来。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青筋暴起,手里的瓷瓶咯吱作响。
  而前方那群人还在继续。
  “等人到了老子手里,看我不折磨得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方问黎忽然笑了一声。
  那本就冷的眉眼像结了冰。连路过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前头几个地痞听见笑声,纷纷转头看。瞧他一身穿着,也没去招惹,只顺口低咒:“神经病。”
  “阿修。”
  “主子。”
  “跟上那车人。”
  ……
  阿修随着人流离开,方问黎掉转头,看着医馆的牌匾。
  “方夫子怎么还没走?”周令宜吃饱了悠哉消食,刚走到门口就见冰柱子似的立在外面的人。
  方问黎:“你有毒药吗?”
  周令宜喉结滚了滚,猛地退后一步。“杀人犯法,我不当从犯!”
  方问黎冷笑:“可惜了。”
  周令宜被他笑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直接将门一关,躲进了医馆。
  瞧刚刚那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被抢了夫郎。
  太可怕了。
  *
  这几日,陶青鱼没跟着自家爹去卖鱼。
  几经打听,听那买菜的柳老板说万山崖遭了报应摔断了腿,陶青鱼就确定了那晚上的人。
  不过他还没报呢,怎么叫报应呢。
  *
  日子如白驹过隙,又是小半个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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