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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40)

作者:璃子鸢 时间:2018-10-06 00:35 标签:快穿 爽文 打脸 系统

  原来他所知晓的真相不是真相,母后竟然真的同齐敛在一起了,齐敛掐死了自己的亲生孩子,还污蔑他借此来刺激母后。
  这种人,怎配活在世上?
  齐敛被燕离吓得瑟瑟发抖,肚子上被刺了好几刀,疼得他脸色发白。
  “啊啊——”
  “再叫一声?我刺得更狠。”
  齐敛直接吓尿了,却再也不敢叫,因为燕离的匕首就搁在他的脖子上。
  燕离问:“你为何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齐敛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他唯一不该的就是轻视了燕离。觉得他在周国十年成不了什么气候,再加上那天在宴会看到楚宴也是病恹恹的,他就下意识的觉得燕离构不成威胁。
  却没想到,真正的燕离如此疯狂!
  “我必须杀他,不杀他我就得死,齐夫人不会放过我的!”
  “呵……”燕离笑出了眼泪。
  齐敛嘴都开始哆嗦:“我还可以有其他孩子,但他是王后所出,被人发现我就完了,他不该存于世上,必须得死!”
  听他这么说,燕离反而冷静下来了。
  “你分明有机会可以逃的,放了火完成了任务就行了,为什么不逃?”
  齐敛胸口起伏:“我以为你知道了当初的事,决不能放过你!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才有如今的地位,你活在世上对我就是一个威胁!”
  齐敛说完这些话,拼死站起身抢走了燕离的匕首。
  他发狠的正想朝燕离刺过去,身后的楚宴就已经拔出自己的匕首插到了他的肚子上。
  这一击,极深。
  齐敛缓缓回过头,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那么大。
  楚宴的声音同燕离一样冰冷:“你该还的,就去黄泉找那个人偿还吧。”
  齐敛彻底没了气息,直直的倒了下去。
  那边的燕离看到这一幕,死死的捂着唇笑了起来:“叶霖!你果然合我心意!”
  他胸口起伏,笑着笑着竟吐出一口血来。
  楚宴连忙把手里的匕首扔掉,走到了那边:“燕离?”
  他才发现,原来燕离方才同那个刺客缠斗的时候,已经受了伤。他身上的血有一半……是他自己的。
  燕离被楚宴抱在怀里,失血过多的他眼睛有些看不清了。
  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楚宴的脸,可到头来连方向也没找准。
  “我……快死了。”
  楚宴心里痛极了,眼眶沾染了泪:“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让我扮你,是想这么做?”
  燕离又吐出了一口血,身上的温度迅速降了下去,变得比楚宴还冷。
  “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这从来都是我自己的事,就算为报仇死了,也算求仁得仁。”
  楚宴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别死……”
  燕离的气息越来越弱,一直在朝楚宴说话:“我是个坏透了的人,从根子上就不干净,根本没资格说纪止云。他会那么对你,也是因为我利用了纪止云……从不找他说清楚。”
  “我不怪你了。”楚宴说。
  燕离一愣,忽然间朝楚宴露出了一个笑容,干净纯粹,不含杂质。
  “叶霖,我还骗了你一件事。”燕离呼吸浅薄,颤抖着说,“那天晚上不是我,是王兄。我是个大骗子,又骗了你。”
  楚宴心痛极了:“别再说话了,保存些力气,很快就有人来了。”
  燕离摇了摇头,眼神涣散:“咳咳……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楚宴面前喃喃的念了一句话。
  最后,终究闭上了双眼。
  夜风里,似乎还回荡着燕离最后的声音。
  他卑微而渴求的问——
  “叶霖,我能抱抱你吗?”
  他虽然坏透了,唯有这份感情,干净无比。
  燕离再没了气息,身上的血都流干了。
  楚宴放下了燕离,失魂落魄,眼底积满了泪水。
  等燕王过来的时候,看见这样的楚宴,想问太多东西,却把所有的话都压了下去。
  他唯有微笑,唯有朝楚宴伸出了手:“冷吗?过来。”
  楚宴本能似的朝热源走去,当他回头望向地上的燕离,天上下起了雪花,快要淹没这一切,仿佛是为死去的人送上安魂曲那般。
  他忽然想起了那日燕离给他摘下梅花的那个场景,燕离朝他调笑,自己似乎生了气。
  那天燕离把梅花给了自己,眼底满是温柔缱绻,只是很快就被他的笑容给掩饰过去。
  楚宴忽然想起来,那日他是不是也想要那支梅花?
  那些白雪沾染了红,就像是那天看过的红梅似的。
  燕离在红梅树下朝他笑,纯粹而美好,他仿佛看见燕离朝他说了句调笑的话,眼神里却透着认真。
  ——我若流浪到忘川,一定会站在桥头等你。
  ——你不来,我不走。


第41章
  等回到寝殿过后, 楚宴做了一夜的噩梦。
  再次醒来, 外面仍旧一片阒黑。
  “陈周,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寅时了, 公子不再睡会儿吗?”
  楚宴呆愣的从床上坐起,身体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王上呢?”
  陈周看他这样,还以为是楚宴觉着冷,按理来说,这周围被熏烤得犹如春天似的, 不应该冷呀。
  “公子可是冷了?要再加块炭吗?”
  楚宴摇头, 呼吸凌乱:“燕离呢?”
  陈周沉默了下来。
  短暂的宁静让人觉得可怕, 楚宴执拗重新的问了一遍:“燕离呢?”
  “离殿下的尸身被暂放在冰棺之中, 各国使臣除却纪司徒, 全都在那场火里葬身。须得保留齐敛和离殿下的尸身,向诸位国君解释, 这是燕国唯一为自己开脱的机会……”
  楚宴挣扎着起来:“我要去看他。”
  “看谁?”陈周以为楚宴说的是纪止云。
  “燕离。”
  陈周长长的叹了口气,也开始服侍楚宴穿衣。
  一身素白, 为祭亡人。
  楚宴走出了这个地方,却不是立马就去了燕离那边,而是走到行宫中孤单盛开的最后一株红梅树下。地上铺满了一层白雪,有些沾染在树枝上, 看得格外晶莹。
  这画面甚美, 他不止一次见过。这颗红梅是行宫中唯一剩下的那颗, 也是年岁最古老的一颗。
  他伸出手, 去折下了一支。
  上面还沾染了白雪, 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楚宴不发一言,最后才随着陈周走到了那边。
  里面连个葬礼也没有,只是在中央摆了冰棺罢了。燕离死后,一个祭奠他的人都没有。
  楚宴望着那边,自言自语的呢喃:“这么说,我还是第一个来看你的人咯?”
  燕离静静的躺在那边,楚宴仿佛还能回想起昨夜燕离的样子。
  他在朝他笑,说自己是个大骗子。
  [若我没来,他的结局会是什么?]
  [主人是在内疚燕离死了?]系统看透了他,便将燕离原本的结局告诉了他,[他会活很久,却行尸走肉,无法报仇,一日一日挣扎在更深的绝望。活在王后死亡的阴影、活在自己亲手杀了弟弟的阴影之中。]
  楚宴低下了头,眼泪包裹在眼眶。
  他递上了方才摘下来的花枝,上面还被沾染了些许白雪,楚宴伸出手将它们拂走。
  “这是专程摘给你的。”
  有几片花瓣散落在冰棺上,装点着那刺眼的白色。
  楚宴微微阖眼,外面传来了响动,似乎有人想要进来。
  “怎么了?”
  “公子,是纪司徒……”
  原本不想再看见纪止云的,楚宴面露厌恶。只是一想起他可能是来祭拜燕离的,楚宴又将这股厌恶压下:“让他进来吧。”
  “可是大王吩咐……”
  “我在这里,他不会对燕离的尸身做些什么的。”
  “……”不不公子你理解错了,大王没吩咐不让纪司徒拜祭,大王吩咐的是不让纪司徒同您见面!
  楚宴自然没有理解这一茬,侍卫们没办法,还是放了纪止云进来。
  楚宴静静的打量着纪止云,他的确如齐敛所说的那样,走路的姿势十分奇怪。那场大火……对他造成了沉重的伤害,他的腿被包了一层又一次的白布,想必今后纪止云想必再也无法行走自如了。
  “那天晚上,我同燕离见过一面。”
  楚宴的手一抖,差点碰到了冰棺上的红梅:“怎么回事?”
  纪止云一跛一跛的走了过去,伸出手去触碰那冰棺,眼底满是沉痛:“他说了很多话,原来那天晚上就是决绝。若知如此,那天晚上就不该……不该……”
  后面的话,纪止云再也说不下去。
  十年相交,十年痴恋,虽然是认错了人,但他无法真的去恨燕离。
  站得太久了,纪止云的腿疼得难受,他就这样跌坐在燕离的冰棺前,手却一直触碰着那冰棺。纪止云出自世家,极重风骨,从不会这样邋遢的随意坐在地上。
  “你会不会觉得我可笑?”
  楚宴看得难受,燕离再也不会睁开眼,同他调笑。
  巨大的悲伤弥漫在空气里,快要把人给压垮。
  “先生喜爱燕离,这样难过也是理所应当。”
  纪止云低着头,喃喃道:“喜欢?”
  他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楚宴,“叶霖,这么久了,我一直有话未告诉过你。”
  “什么话?”
  纪止云眼底满是认真,缓缓的说出了口:“我心悦你。”
  楚宴睁大了眼,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听纪止云说这句话。
  可不知为何,心酸涩到了极点,眼眶的泪水也快要落下:“先生的喜欢可真是沉重,重得压弯了我的脊柱,让我只能爬在地上仰望你。”
  纪止云脸色苍白,嘴唇蠕动了两下,终究没再说这件事。
  “那天晚上燕离说,吹雪楼是借我的手办起来的,以后自然也应该交给我。吹雪楼看着高深莫测,实际上里面除却几个能人之外,就没什么特别。他让我照顾好笙娘她们……”
  “他还说,我和他都不懂得如何去喜欢一个人。长久活在仇恨里,让他忘记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还让我……别再念念不忘。”
  纪止云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仿佛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楚宴将目光放到了冰棺上,伸手去触碰,却被那些寒气给灼伤了手:“我很早就想问,明明吹雪楼有的是人可以假扮他,为何当时的他不拆穿我?”
  纪止云沉默了片刻:“或许……他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同他很像。所以不忍心去破坏毁灭这份相似。”
  “外貌吗?”
  纪止云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他虽然利用了那么多人,却没有靠那些外力,到最后竟然是自己傻到亲手报仇,还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楚宴低下了头,嘴里苦涩极了。
  纪止云看着这样的楚宴,不由问他:“那他最后笑了吗?”
  楚宴一怔:“……笑了。”
  楚宴回想起了那个笑容,身体不由颤抖起来,似有眼泪快要掉落。
  直到最后,他也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纪止云说的是什么。
  ——燕离最后笑了。
  楚宴心底思绪万千,深深的凝视着纪止云。
  心里那些恨破开了一个洞,长期以来凝结的憎恶和悔恨都从那个洞溜走。原本以为失去了那些,自己也会变成虚壳,可楚宴倒最后发现——他也有温暖。
  楚宴终于朝纪止云微笑,不含杂质:“先生,我曾经心悦过你。”
  那份感情热烈而纯粹,纪止云仿佛快要被烫伤似的。
  他眯起眼,终于明白了楚宴同燕离相似的地方——一个是干净的爱,一个是纯粹的恨。
  无论是谁,都始终贯彻,从未改变过。
  纪止云心里忽然很痛,眼底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知道楚宴那么很他是为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的爱,何谈恨?
  楚宴分开了两人的距离,然后再无迷恋的离开了这里。
  留给纪止云的,唯有那句——先生,我曾经心悦过你。
  那比楚宴说恨他,更让他觉得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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