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导型钓系1是什么品种(67)
方续诚在饭桌上表现得实在游刃有余。
饭局过半,聂毅觉三番四次想从方续诚这里打开点突破口,次次被方续诚四两拨千斤一带而过。
聂毅觉后来也明白方续诚这边的意思了。
如果真分家,铭传必然会站到康创的对立面。
聂毅觉以为方续诚与自家女儿谈了这么些年,一点要往下一步进展的动静都没有,实际就是没那么喜欢。
可今晚试探方续诚的态度,方大总裁却又仿佛一副一往情深不在乎得失利益,只力挺自己女儿到底的架势。
饭局到后半程,段循吃也吃饱了,酒也不能喝。
他还有基本的礼貌,虽然饭局与自己无关,再无聊也不至于低头玩手机。
正在段循百无聊赖双手撑着凳子放空之际,一只手从桌下覆在了段循的手上。
段循一顿,扭头看向邻座的方续诚。
方续诚还是那副气定神闲又油盐不进的模样与聂家父母说着场面话。
餐桌下带着茧的指腹却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轻摩挲着段循的手背。
段循心头忽而升腾起一股子别样的刺激感——
人家在餐桌上把你当女婿,你却在餐桌下偷摸弟弟的手?
段循试探着反手屈起中指挠了挠方续诚的掌心。
餐桌上的方续诚没什么反应,只是桌下摩挲段循手背皮肤的节奏断了下,随后捏了捏段循的手指。
段循瞬间玩心大起,不甘示弱也揉搓了下方续诚的手指。
餐桌上的方续诚视线往段循的方向偏过来了一次,似乎瞥了他一眼。
不过不明显,段循不确定是否是自己自作多情。
段循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消磨时间。
他开始在餐桌下用两只手专心致志捧着方续诚的左手玩儿。
一会儿搓搓方续诚手背上的瘢痕,一会儿挠挠手心,一会儿又摸摸方续诚指腹、指根和掌心外侧一圈的茧。
到后来,段大少爷不再满足于玩方续诚的手,开始装模作样把起了方续诚的手腕脉搏。
甚至一边把脉,另一只手还不老实地爬上方续诚肌肉线条紧实的小臂。
指尖上上下下划来划去,让方续诚一心二用配合他玩猜字谜游戏,复刻自己在他手臂上写的究竟是什么?
正当段循玩得起劲之时,他恍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段循下意识“嗯”了一声,豁然抬头。
“小段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要是有合适的,言言也可以给小段介绍介绍。”
原来是晚餐气氛越聊越僵硬,陷入了僵局。
聂毅觉决定战略性转开话题,转而关心起了餐桌上最为“乖巧安静”的段大少爷的终身大事。
餐桌上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段循身上,段循不动声色在餐桌下放开了方续诚的手。
方续诚的左手被段循玩了小半场饭局,这会儿终于重获自由。
段循由于药物反应导致脾胃功能受损,方续诚在段循松开他的手后,盛了碗黑松露筒骨汤替换走了段循餐盘中剩下的大闸蟹。
段循垂眸盯着带着烧伤瘢痕的长指放下补钙的筒骨汤,端走自己面前性凉不宜多吃的大闸蟹。
他浅浅笑了下,回答:“喜欢会管着我的。”
一般男人都不爱被约束管教,段循这个答案却反其道而行之。
聂毅觉有些意外,追问了句:“哦?为什么?”
方续诚在听到段循的回答时,端着段循那份大闸蟹盘子的手顿了下。
段循却只点到即止回答了这么一句,他拿起勺子搅了搅面前的筒骨汤,也不深聊:
“我今晚就不喧宾夺主了,我连法定婚龄都还差一年没到呢。”
段循岔开话题,见桌上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又凑到方续诚耳边悄声说:“哥,我出去上个洗手间,顺便透透气。”
夜宴包厢内也有卫生间,但段循只是找个借口出包厢。
所以他推开凳子,刚打算起身,撑在椅角的手被蓦地握住。
段循以为方续诚要说什么,转头看向方续诚,但方续诚没说话,只是抓着段循的手在掌心里翻了个面。
随后,十指相扣。
段循一怔,诧异地看着方续诚。
下一刻,方续诚又松开了段循。
他低声说:“去吧,别走远。”
饭局快结束了,段循不可能不回来道别,他点点头,拿上手机出了门。
段循离开包厢后,先到前台询问有没有他的外送订单?
刚才席间,聂和言提到过今天是母亲的阴历生日,席上还特意上了一份虾籽海参捞面当作长寿面。
方续诚作为“准女婿”,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如果还一点表示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
但段循思来想去,方续诚和聂和言到底不是真未婚夫妻。
也不清楚聂和言怎么和聂母交代的,要是送的礼物太贵重又不合适,且容易引起误会。
所以段循最后在手机上定了个生日蛋糕,想着等走的时候让方续诚也有份心意可以走个过场交差。
前台服务员回复段循,蛋糕已经送到了。
段循没急着拎着蛋糕回去,他先在夜宴一楼大厅外慢悠悠晃荡了一圈,刚拿上前台的蛋糕,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去哪了?”方续诚在电话那边问。
段循一手拎着蛋糕,一手举着手机:“马上回来。”
方续诚“嗯”了一声。
段循以为方续诚要挂,方续诚却继续问:“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打包点什么回去?”
方续诚席间看到段循在手机上搜附近知名的蛋糕店。
他没看到店名,但是图片很大,糕点很多也都很精致,他误会了段循在找自己想吃的。
段循有些好笑,方大总裁有时候真的像在把他当孩子。
他刚要解释,余光瞥见什么。
段循来不及挂电话:“小心!”
夜宴包厢走廊上,一名男孩儿突然从其中一个包厢门内窜出。
大约是父母聚餐结束,小孩子打开门第一个冲出来。
而走廊上,夜宴服务员正推着上菜的餐车经过。
眼见着小孩儿一头撞到餐车上,餐车上滚烫的鱼头锅倾倒而下。
段循什么都来不及想,一个箭步冲上前拽走了孩子。
滚烫的汤汁溅了段循一手,他还来不及说什么,方续诚他们所在的包厢门猝然打开。
方续诚从包厢内疾步奔跑过来:“段循!”
段循甩了甩手上的汤汁,立即说:“没事,不太烫。”
他没有说谎,鱼头锅虽然是厨房提前做好了的,但应该在上餐前放凉一会儿了,上桌后也还会在餐桌上持续加热。
段循觉得手背上的温度没有特别难以忍受。
但方续诚二话不说拉着段循走进最近的包厢,打开包厢洗手间就按着他的手放在洗手池下冲凉水。
“……哥。”
冲凉水冲了有个十来分钟,方续诚始终眉头紧锁,半个字没说。
段循小心翼翼开口:“手不红了,也没什么痛觉,就是衣服上脏了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方续诚很低地“嗯”了一声。
“身上还有没有哪里烫到?”
段循赶紧摇头:“没,那个汤汁真的不是很烫。”
方续诚终于关了水,目光依旧落在段循的手背上。
鱼头汤汁没有段循说得那么不烫,却也的确因为处理及时,对段循的手背没造成什么影响。
夜宴服务员训练有素,事发后立即准备好了冰袋等候在门外。
方续诚打开门,接过门外服务员送上的冰袋贴在段循手背上。
段循的手机刚刚在拉那个孩子时,被他随手扔到了地上,服务员替段循捡了回来。
服务员站在门外道:“手机掉在了菜汤上,如果之后出现任何故障问题,我们一定会配合赔偿。”
段循自然不会在乎一个手机,连检查都免了,只说没什么事。
方续诚又用毛巾在段循被汤汁溅脏了的T恤下摆处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