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是老师怎么办(95)
兄弟两人站在门外。
“我知道我对集团的管理方面不算擅长,实权又在我这里,可能会让你有些压力。”傅晏修看着自己的三弟,屈指轻推镜框,语气温和道。
傅承钧嘴角抽抽:“行了大哥,你有话直说。”
他还不了解他大哥,从小就爱用‘怀柔政策’忽悠他,之前还没回公司都没少让他干活了!还要他帮宋鹤眠干活,这个班他帮宋鹤眠上得了。
“我想让小眠休息半年。”傅晏修说。
傅承钧一脸‘果然’,除了宋鹤眠的事不会让他大哥主动找他帮忙的,他微笑道:“你管事,你说了算。”
“毕竟市场部是你直管部门,还是得跟你说一声。”
傅承钧额角突突:“好,我知道了,我会让人事处理的。”
“记工伤。”
傅承钧:“……知道了。”他对这个字眼都快ptsd了。
“还有,傅毓辉这次回来在商场有多笔他人支付的消费记录,账号显示是境外账号,应该是那女人的,我已经让银行整理流水记录,包括账号存在多笔异常支付的场所。”傅晏修沉声道:“承钧,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这两人的关系,在国外是不是已经登记结婚,以及这个孩子是谁的。”
傅承钧皱眉:“什么意思?”
“当年爷爷因为他赌博将他从家族里除名,跟我母亲离婚,他肯定很不甘心。在法律上,因赌博被家族除名是不影响他的法定继承权,他回国可能是想争取这部分的权益。”
傅承钧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可是爷爷还在!他敢吗!”
傅晏修脑海里浮现当年的事情,那些他从未跟家里人提起的事:“他清楚知道爷爷不会给他份额,更不会给他机会进行协商。也知道赌博行为不构成法定继承权丧失事由,所以他会以这个为由进行继承权起诉。”
“他胜诉的概率大吗?”傅承钧问,他才想起他大哥可是法学专业的。
“如果他只有赌博行为,会有一定胜诉。”傅晏修淡淡道,眸底晦涩不明。
傅承钧听出他大哥语气中留有的追问余地:“如果?”
傅晏修唇角弧度清冷:“离婚再二婚,他的儿子,从法律上说,仍然占有一定比例的份额。但如果追溯的话,他不是因为赌博的原因被家族除名,而是有另外的原因。民法典有明确规定,继承权丧失需满足虐待被继承人、伪造遗嘱等特定情形。且有充分证据,他是婚内出轨,那他没有胜算。”
傅承钧听到‘虐待被继承人’时,脸色微变。
……不可能吧。
没听他大哥说过的。
不可能的。
“他可以举证,我也一样可以举证。”傅晏修说完,想起某人说的话:“所以我还需要你帮忙查一下他们两人的关系,以及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
——你看啊,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恶毒父亲为了钱不折手段,欺骗了三儿,让他相信自己的豪门父亲虎毒不食子,回来不会拿不到一分钱,让三儿相信他,先给他花钱。
是啊,虎毒不食子,但如果不是子呢?
傅晏修垂眸一笑,弧度冷漠:“如果不是儿子那就很有意思了不是吗?”
他侧过眸,余光落入病房里,见这一家人还围在床边在陪着宋鹤眠,画面看起来无比温馨。
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不应该被阳光所见。
但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也不能怪他对自己心狠撕开一切。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承钧。”
。
夜幕降临。
病房里穿出可怜兮兮的哭喊声。
“啊——”
“呜呜呜呜呜……”
“我气死了,我要把他撞回去!!”
宋鹤眠麻药过了。
他是在浑身无力恍惚中被左手胳膊的痛刺激清醒的,痛感席卷上来的瞬间就让他想起刚躺上手术台。那只电钻在他头顶旋转,医生说要打进骨头的。
当时听到他整个人就不行了。
现在人醒了,是被痛醒的,尖锐的刺痛从钢针贯穿的骨缝中骤然炸开,骨折断端在牵引力的拉扯下发出闷钝的剧痛。
傅晏修坐在床边,手放在宋鹤眠的额头上,轻轻抚摸心疼地哄着:“我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他看着宋鹤眠的脸侧埋在枕间,颧骨绷出冷白的棱角,像是被冷雾浸透的瓷器,肩颈绷得微微发颤,冷汗顺着太阳穴跟眼泪一并滑进颈窝,在枕巾上洇出深灰色的湿痕。
要不是真的疼,这家伙是不会哭的。
他很清楚。
肯定非常非常疼。
宋鹤眠侧过脸,看向傅晏修,浑圆的杏仁眼忍着眼泪,声音发颤咬牙切齿道:“……气发财了,我不饿。”
说完又觉得针孔处疼得厉害,痛得下意识咬上下唇。
唇被牙齿用力一咬,齿尖刺破黏膜的瞬间,血珠瞬间染红了泛白的唇。
蓦然,下唇被指节忽然压住。
指腹抵住他颤抖的舌尖,强行撑开密闭的口腔,而后轻轻地抚摸掉唇瓣上的血迹,动作非常温柔,轻得能感受到对方的指尖发颤,透着怜爱。
宋鹤眠径直撞入傅晏修的目光。
金丝眼镜底下的眼神深沉浓烈,眼眶似乎有轻微发红,是对他的心疼跟毫无办法,像恨不得替他受了。
哎呀……
傅老师咋哭了。
疼痛有那么一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傅晏修见他哭成这样,心里特别不好受,给他抹掉唇上的血珠:“实在疼的话你就咬我,不能咬自己,听到没?”
宋鹤眠低下脑袋,将脸颊蹭上抚摸着唇瓣这只手掌,脑袋动了动,轻轻蹭着。
他确实疼,但他也不想让傅晏修难受,得转移注意力。
“老公。”
宋鹤眠喊了声。
傅晏修一愣。
宋鹤眠将脸贴上傅晏修的手心,鼻尖蹭着手掌,就跟只小狗似的,抬眸看向他轻声说:“你亲亲我呗。”
第60章
“你亲亲我呗。”
傅晏修对上这双浑圆透亮的眼睛, 因为刚哭过,眼眶还是红的,估计是针孔处还疼着, 疼得嘴唇一抿一抿的,却在这时候想要他亲。
还喊他老公。
这家伙是在哄他吗?
“你凑过来。”宋鹤眠抬起右手。
傅晏修弯下腰, 身体前倾微微低头靠近。
宋鹤眠将他鼻梁上的眼镜给勾了下来。
傅晏修的目光跟随着这家伙的动作, 一寸寸往下,喉结压着呼吸沉下去,心头像是烧着场无声的火,从手术到现在压抑着心情尽数烧尽。
他把手撑在枕头旁, 另一只手抚上宋鹤眠的头发, 从上至下, 动作很轻。
像是借此寻求肢体接触的慰藉。
下一秒,掌心下的这颗脑袋蹭了上来,指尖瞬间软了, 心也跟着软了。
傅晏修注视着朝他撒娇的宋鹤眠, 他实在是太吃这一套。
于是俯下身,吻了上去。
中央空调运作的凉意降不下吻传递出的燥热, 疼痛被唇齿压在舌根下,克制的凝视都在眼波里酿成温热的蜜, 借此耽溺在彼此的情愫中。
接吻不爱闭眼也是想看对方沉浸的表情。
宋鹤眠不太会接吻,但他能感觉到傅晏修的吻很温柔, 而温柔下透着克制的悲伤,却宁愿将在情绪藏在接吻里,也不愿意说出来让他烦恼。
肯定是在烦心渣爹的事,烦心私生子的事。
他将指尖勾着的眼镜脱离,手扶上傅晏修的后颈。
反正都疼, 都受不了,不如再用力一些,至少接吻能麻痹一定程度的疼痛。
于是主动发起进攻。
乱无章法的吻瞬间打破了温柔,不再是同频的你进我退,你吐我吮,更像是释放着某种暗示的信号,纵容着对方不用再收敛,袒露本性。
……
“……宋鹤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