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是老师怎么办(39)
于是他接过阿姨递来的红酒,轻声说了句谢谢。
“爷爷,祝您笑口常开,天伦永享,福传子孙,幸福安康。”宋鹤眠对上傅老爷子慈爱的眼神,眉眼弯弯笑道:“傅晏修交给我吧,我肯定不会让他受委屈的,说不定我们处得好明年就结婚了呢。”
先画饼准没错。
中国都吃这一套。
他说完仰头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口饮尽。
喝完,嗯?甜甜的,葡萄汁吗?
宋鹤眠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傅晏修,恰好撞入对方格外温柔宠溺的眼神,金丝眼镜下微挑眉,目光落在他手中高脚杯,唇角微扬,似乎是猜到他所想,眼神回应了他的猜测。
“好!”傅老爷子听到傅晏修要结婚那简直是精神了,他朝宋鹤眠招招手:“来拿爷爷的红包。”
宋鹤眠看见要拿红包还有些不好意思,又看了傅晏修一眼。
一旁的傅老夫人笑出声:“哎哟,还要问晏修啊,这是你的红包,不是给晏修的。”她说完,也从包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也朝宋鹤眠招了招手:“小眠来,奶奶也有一个要给你。”
宋鹤眠再看了眼傅晏修一眼:“^_-”
傅晏修觉得他的小表情实在是很可爱,没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拿吧,给你的。”
宋鹤眠这才伸出手接过傅老爷子跟傅老夫人的红包,眉开眼笑,就跟过年收到长辈红包似的,嘴甜的各夸了几句。
兴许是生得干净漂亮,唇红齿白,性格也活泼,笑起来就很讨喜,把两个老人家也逗笑了。
傅晏修也笑了。
夜幕渐深,夏日蝉鸣声肆意。
诺大的傅家私人庄园每个角落都亮起了灯,庄园的中央喷泉正在运作,喷溅着泉水,水珠与四周灯火明亮辉映如同钻石的光泽。
两道身影并肩从餐厅后门离开,穿过拱形行廊,走下旋转台阶,向庄园后花园走去。
参天大树修剪整齐,铺砖路两边草地上的小雕像在路灯下宛若艺术品。
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路灯影子下走动,走得一卡一卡的。
“傅老师,你说你,不会喝为什么要喝酒啊,确定走一走就能醒吗?”
“嗯,扶着我点。”
“大哥,我只有一只手,已经很尽力了。”
宋鹤眠一边走,边扛着傅晏修搭在肩膀上的胳膊,感觉到对方靠向自己的身体,结实又有分量,怎么看着也不重抱起来那么重呢。
他扶着人,走得哼哧哼哧,步伐沉重:“……傅老师,你好重啊,要不你坐会吧,不要虐待独臂了。”
大晚上的谁爱散步啊。
谁喝完酒爱散步啊。
学文科的喝完酒果然都带点艺术天赋的,要散步。
“好。”傅晏修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去那吧。”
他们可以坐在月色下聊一聊,也不错。
夜深人静,月色正好,风景优美,孤男寡男的,是独处的好氛围。
适合发展些什么。
宋鹤眠扶着傅晏修踩上亭子的台阶,还念叨着:“小心脚下小心脚下,诶,对,踩准台阶了,不错不错。”
傅晏修:“……”
他只是喝醉了,不是老了瞎了。
宋鹤眠让傅晏修坐在石凳上,见他没说话就坐着,身穿还穿着西装,本来想说这里有点热要不要脱衣服,但似乎这么问又不是很妥当。
因为感觉傅晏修心情有些不太好。
不会是喝醉了想妈妈了吧?
怪他!怪他今天好端端提起这个,他这个嘴啊!
怎么办,怎么哄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让他想想平时他爸生气时自己是怎么哄的,买条烟?或者是递拖鞋主动奉上家法伺候?
傅晏修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起来好像是睡了一样。
宋鹤眠见况,弯下腰凑近,小心翼翼询问:“傅老师?”
傅晏修合着眼没说话,却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吐息,还有刚喝过的葡萄汁味,甜甜的。加上周围蝉鸣声喧嚣,环境优美,月色底下气氛也到位,是应该发起什么小互动的。
他猜想,如果自己现在不说话,宋鹤眠会一直问他问题吗?
会问什么呢?
会对他有什么好奇的吗?
会有借着问题让他酒后吐真言的环节吗?
那他岂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表露一下看看小眠同学的反应?若是没什么反应,那他还可以装成酒后说的胡话,毕竟酒后吐真言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气氛似乎又沉默了须臾,有点子暧昧了。
好像开始暧昧了,好像可以制造一些肢体接触升华暧昧了,总要有些突破吧,比如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就kisskiss这种的。
傅晏修是这么想的。
突然,
“啪”的一声。
清脆巴掌响起。
“…………”
空气似乎沉默了几秒钟。
所有幻想灰飞烟灭。
傅晏修愕然睁开眼,脸好痛。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举起手的宋鹤眠,显然就是扇他巴掌的凶手。
故事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发展?
宋鹤眠见傅晏修睁开眼,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摸上他的脸,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打的太大力了,是蚊子!那个蚊子咬你脸啊,都说不要来外面,这里有草丛肯定蚊子多啊。”
他说完把打死的蚊子捏给傅晏修看。
“呐,蚊子死了。”
傅晏修深呼吸:“……”
是,蚊子死了。
他浪漫的心也跟着死了。
第27章
树荫围绕的亭子里, 晚风在绿荫下还算凉爽。
心也凉了几许。
“我真的没用力!”
“但我脸痛。”
“真的很痛吗?”
“不是你打的吗,力度也是你说的算,我说痛你说不痛的话我就要用辩证法跟你讨论了。”
宋鹤眠立刻闭上嘴巴, 干脆轻轻地摸摸傅晏修的脸颊,露出讨好的微笑, 一脸说明‘好的不说了痛就痛吧都是我的错反正别跟我聊政治哲学’。
傅晏修将他的手拉下:“宋鹤眠, 你送我回家。”
他不信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宋鹤眠一愣,像是头一回听到傅晏修这样的语气,怎么跟霸道总裁一样,弯腰歪头看他, 以为他还在醉:“我现在送你上楼吗?你房间在哪里?”
“我不住在这里。”傅晏修对上近在咫尺这张脸, 借着昏暗与月色描绘着:“我住在市区。”
肯定还可以发生一些什么, 只要他醉得无理取闹。
“你不住在这里啊?”宋鹤眠站起身:“但我又开不了车,那我叫代驾来?”
“我要你送我。”
宋鹤眠低头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傅晏修,觉得他真的是喝醉了, 说话似乎都强硬了些:“可以啊, 那我就叫代驾先送你,再送我回去。”
“但我喝醉了。”傅晏修抬眸看向他:“你不照顾我吗?”
亭子外有路灯, 隐约能够照入亭子内。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双腿分开坐在石凳上,他身上还穿着笔挺贵气的黑色中山装, 气质上乘,目光沉静, 却这样仰视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略带委屈的话。
明明是一张随手可以签上千万支票丢给你的贵气脸。
“宋鹤眠,我喝醉了,你不照顾我吗?”
宋鹤眠顿时哑然,有种被指责没良心的感觉, 突然被傅晏修整不会了,他欲言又止:“……我哪有说不照顾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自己家?”傅晏修伸出手,拉住宋鹤眠的右手手腕,将人拉近腿间,抬头望着他问:“为什么?你讨厌我吗?”
宋鹤眠被拉着往前一带:“……”傅晏修这醉得不轻啊:“我哪里有说讨厌你。”
“不讨厌也就是喜欢,所以你喜欢我。”傅晏修:“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