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炽(35)
徐燊抬手勾住了湛时礼的后背,上前一步,唇贴上去:“想你了。”
他太过热情,叫人无法拒绝。
湛时礼抱起徐燊,将他按到墙上,拉起一条腿缠上自己的腰,热切地回吻他。
还是没有用其他的东西,徐燊喜欢来最直接的,勾着湛时礼毫无保留地向他展露自己,他的一双手游走在湛时礼后背,在那些起起伏伏的狂乱节奏里堕落沉沦。
结束以后湛时礼去看了看电表,清早就预告了雷暴天气,是刚打雷时电压不稳导致的跳闸。
简单弄了一下后电力恢复。
房间里的灯重新亮起,徐燊趴在床上,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到床头柜上的东西,随手拿过来,是一张亲笔写的茶客沙龙开业邀请函。
落款“Joanna”,湛时礼的那位红颜知己。
徐燊盯着看了一阵,湛时礼走进来,在他身边坐下:“在看什么?”
“这个邀请函,”徐燊慢吞吞地说,“你之前不是说你跟这位梁太太是在伦敦的茶客沙龙上认识的?她这算是邀你去重温旧梦吗?”
湛时礼看一眼道:“她自己打算开沙龙,我不一定有空去捧场,再说吧。”
徐燊盯着手中的邀请函又看了片刻,随手扔回去,眼皮耷下,遮住了眼底情绪。
他的手机微微震动,徐子康发来消息说外面暴风雨,他们爸问他在哪、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派司机来接。
湛时礼瞥了眼说:“你爸看来真对你这个儿子上了心。”
“你信吗?”徐燊回头看着他,好笑说,“一个从小没养过,死了也不在乎的儿子,他能怎么上心?无非是现在看我有点利用价值了,想跟我演一场父慈子孝而已。”
湛时礼:“嗯,你要回去吗?”
“不了,”徐燊压根就没想,“外面雨好大,还在打雷,我要留你这里,除非你赶我走。”
湛时礼的手掌贴在他裸露的背上按了按,下滑到腰窝,停住没动:“随你。”
徐燊轻“嘶”,腰窝是他的敏感部位,有些痒:“别动了。”
他拿起手机,随手拍了张照片——自己的半边身体和湛时礼的浴袍一角,发给徐子康:【在温柔乡里,跟爸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徐子康回复他:【ok,玩得开心。】
徐燊嗤笑,蠢货。
湛时礼指尖的力道加重,又按了按他,徐燊埋怨看去:“你干嘛?”
“玩这种欲盖弥彰的游戏很有趣?”湛时礼问。
徐燊哼道:“我哪有,明明是你自己心虚才会想歪。”
湛时礼不同意:“我有必要心虚?”
他的确不心虚,用非常手段哄骗人时从来大大方方,心虚这两个字在湛时礼的字典里仿佛是不存在的。
徐燊看着他的眼睛:“徐子康、Joanna,甚至我那位小妈,你到底在多少人身上用过类似的手段?”
湛时礼却问:“你算吗?”
徐燊道:“我跟他们在你眼里是一样的吗?”
湛时礼说:“一不一样你自己不知道?”
徐燊爬起来,靠过去跨坐到他身上,近距离地看他。
湛时礼靠向身后床头,不动声色。
徐燊的额头贴上去,低下声音:“Nic,你能不能再对我好一点?”
湛时礼问:“我现在对你不够好?”
“倒也不是,”徐燊呢喃道,“你魅力太大了,我怕你不要我。”
湛时礼确确实实被他逗乐了:“那你就安分一点吧。”
徐燊舔着他的唇:“还要不要继续?”
湛时礼的手指插进徐燊发间:“明知道我风流债很多,还敢不戴套跟我做,不怕得病?”
“你怕吗?”徐燊轻道,“我不在乎你什么样,我把我所有都给你了,你之前答应了会对我负责。”
湛时礼略无奈,知道这是徐燊有意讨巧的话,他依旧上了钩。
“要我怎么负责?”
“刚说的哄我开心,”徐燊说,“只是还一个人给我不够。”
“是吗?”湛时礼顺着他的话问,“你还要什么?”
徐燊毫不客气:“帮我踢走廖志宏,你能办到的吧?”
之前是湛时礼告诉他那位廖经理有问题,现在徐燊却反过来要求湛时礼去帮他出头。
湛时礼的眸色加深:“燊少爷自己不能做?”
“不方便,”徐燊理直气壮道,“不能让我那个二哥觉得我针对他太明显,我爸也会觉得我野心太大,我还是得低调点。你不一样,我爸现在不是让你盯着公司,大小事情都跟他报告吗?这是你职责所在。”
湛时礼戳破他的心思:“之前说我拿你当枪使,其实你才是想拿我当枪使吧?”
“你会帮我吗?”
徐燊的笑眼化作月下秋波:“Nic,在那个家里只有你能帮我,我只有你了。”
湛时礼被他这双眼睛蛊惑,最终点头:“我尽力而为。”
第29章 暗撩
入夜以后徐燊照旧独自一人在偏厅门廊下喝咖啡,湛时礼自徐世继书房出来,走时过来跟他打了声招呼。
“我二哥还在里面?”徐燊喝着咖啡顺口问他。
“老板让我先出来了,”湛时礼说,“留了二少爷单独说话。”
他刚将那份评标报告原件交给了徐世继,事涉之前肇启在加多利山推出的一个豪宅项目。天诚和信驰这两家建筑公司的资质全都有问题,账目混乱、虚报资料,还存在违规操作和在施工建设中偷工减料的嫌疑。事情一旦曝光,对肇启的声誉影响可想而知。
“老板骂了二少爷一顿,想低调处理,将廖志宏辞退再把那两间公司拉进黑名单,以后不再跟他们合作,事情到此为止。”
“就这啊?”徐燊好笑说,“廖志宏犯法了吧?而且肇启完全可以向那两间公司追偿竟然也放过他们?”
湛时礼平静说:“你知道老板的个性,这事闹大,对肇启的负面影响更大。”
徐燊很好奇:“廖志宏是上辈子救过我二哥的命吗?我二哥这么纵容他?”
“廖志宏在地产开发部干了很多年了,”湛时礼解释,“地产业务是肇启的根基,二少爷必须攥在手里。而且虽然说偷工减料,但施工安全问题他们还是会把控的,只是在建材质量上存在虚假宣传而已。”
徐燊问:“我爸想低调处理,但如果消息走漏出去,Nic你会有麻烦吗?”
湛时礼看着他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肇启辞退地产开发部总经理又更换建筑合作商,必然会有各种流言传出,传得多了也就成了真。”
徐燊笑起来:“那辛苦你了。”
湛时礼没再多说,顺走他手中咖啡杯,将剩下的半杯咖啡随手倒在旁边草地上。
“入夜了,别喝这个,小心又睡不着觉。”
徐燊没有阻止,咖啡杯递还回来时他伸手接过,和湛时礼的指尖触碰到一块,微妙的热意传递。徐燊眼中生出些许狎趣,手指不着痕迹地滑向湛时礼掌心,轻轻挠了挠。
湛时礼一捏他指节,镇定收回手:“走了,明天见。”
徐燊笑道:“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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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发展一如湛时礼所言,徐世继想要低调处理,后续却流言四起,肇启多个工程项目存在质量问题和安全隐患的传言甚嚣尘上。
在惊动政府相关部门介入调查前,肇启被迫主动报案,廖志宏和那两间建筑公司负责人先后被廉政公署带走。
肇启股价大跌,随后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涉事项目的建筑安全问题,拿出了专业资质机构做出的评估报告,并对虚假宣传一事向公众道歉,承诺赔偿。
之后的董事局行政会议上,徐子仁被当众质疑发难,他除了道歉便是撇清关系,话里话外自己之前不知情被廖志宏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