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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炽(112)

作者:白芥子 时间:2025-03-05 13:46 标签:强强 HE 港风 天造地设

  “别这么看我……”徐燊的尾音被碾碎在相接的唇齿间,他尝到湛时礼唇上的润湿凉意,转瞬被灼热的吐息蒸腾。
  湛时礼的睫毛扫过他眼尾,逼得他无处可逃。
  交叠的膝盖在皮质沙发上压出褶皱,徐燊屈起的腿弯突然被握住,湛时礼的手按上去,一点一点往上游走。
  散开的衬衫下露出他绷紧的腰线,湛时礼的虎口卡着那道弧线,徐燊的后颈泛起细密的电流,又觉难耐。
  湛时礼扣住了他手腕,拇指缓缓摩挲他手腕的青筋,一下一下逗弄。再又偏头,咬住他发烫的耳垂,齿尖抵着软骨慢慢研磨:“很紧张吗?”
  徐燊的嗓音里带了喘:“你好烦……”
  “烦你也受着,燊少爷。”湛时礼的呼吸落近耳边,刻意咬重最后三个字。
  徐燊扯着他的衬衫领子将他拉下,侧头发泄一般用力咬上他的颈,半晌,闷笑出声:“Nic,在外面不能这样,你这个德性得藏着点……”
  话音戛然而止,湛时礼突然攥住他的手腕用力按在了头顶,倾身覆过来。他的吻落在徐燊突突跳动的手腕内侧,温热呼吸拂过皮肤:“藏不住。”
  潮湿的吐息顺着徐燊敏感的神经攀爬,他听到湛时礼说:“以后也不想藏。”
  徐燊轻声骂:“贪得无厌。”
  湛时礼并不反驳,喉结重重滚过未尽之言,目光代替嘴唇吻过他每一寸战栗的皮肤:“你不喜欢?”
  徐燊仰头主动亲吻上去:“喜欢。”
  湛时礼按住他加深这个吻,眼底的暗涌逐渐翻滚成暴烈的海啸。
  从一开始就很激烈。
  “轻点……”
  徐燊的惊喘碎在席卷而来的浪潮里,指尖深陷进湛时礼绷紧的腰肌。湛时礼突然发力将他更深地按进沙发里,发烫的鼻尖蹭过他耳垂边缘那颗小痣。
  真皮沙发开始发出激烈的规律的呜咽,徐燊屈起的膝盖撞翻了旁边茶几上的水杯。
  落地灯的光晕在他失焦的瞳孔里碎散,他在眩晕中侧头瞥见茶几玻璃的倒影,湛时礼撑在他耳畔的小臂浮起青筋,眼神却虔诚如信徒凝视终于被他独占的神明,唯有滚动的喉结泄露了那些露骨的渴求。
  心悸又生。
  “你慢点。”徐燊沙哑的声音悉数被撞碎。
  湛时礼扣住他手腕的力道突然加重,却又在指节泛白前松成温柔地轻抚,像潮水反复冲刷即将决堤的岸。
  徐燊抬起的手擦过湛时礼胸前那些未愈的伤疤,最后环抱在他后背,抚摸到他背上滑落的汗,在掌心晕开一片滚烫潮湿。
  窗台上的绿植垂落一滴夜露。
  远处隐约传来午夜的钟声,徐燊闭起眼,将炽热喘息埋进身上人起伏的胸膛。
  凌晨一点。
  徐燊趴在沙发里不愿再动,先去冲了澡的湛时礼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手指拂过他汗津津的背。
  “明天去不去公司?要去睡觉吗?”
  徐燊懒洋洋地侧过头,目光沿着他赤裸胸膛攀爬往上。
  湛时礼扬了扬眉。
  “你要不要也搬来这里住?”徐燊的尾音里黏着情欲未褪的沙哑。
  “燊少爷邀请,我却之不恭。”湛时礼的指腹按进他腰窝。
  徐燊觉得痒,略微瑟缩。想了一下,却又改了主意:“还是别了,低调点吧,现在卓盛那些人都盯着你,我们的事情如果传出去,又是一堆麻烦。”
  湛时礼的手压下去,加了一点力道:“真不要?”
  “不要。”
  徐燊认真说,翻过身,揽过湛时礼的脖子拉下他,亲吻落在唇角:“忍忍吧。”
  湛时礼只能点头。
  忍耐只是暂时的,他那句“以后也不想藏”才是他的真心话。
  -
  徐燊第二天也没回公司,去了趟法庭,今天是徐忠泰的遗产官司开庭的日子。
  以徐世继名义提起的诉讼,徐世继因自身健康问题无法到场,委托律师代表出庭。
  现场来了很多记者,徐家接二连三地出事,豪门内斗私生子上位的狗血秘闻一出又一出,每日占据各路八卦周刊报纸头版头条,这一场遗产纠纷或者说肇启股权纠纷案自然也是全城瞩目。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徐子康却没有出现,连律师都没到场,等同主动放弃了。
  开庭等待时间过去,法庭直接判决了原告胜诉,徐忠泰的遗嘱内关于徐子康的这一部分无效,涉及遗产收回,将按照法定继承方式重新分配。
  也就是说,徐子康手里那十一个点的肇启股权,回到了徐世继名下。
  走出法庭时,众多记者围上来,徐燊一言未发,径直上了车。
  车开出去,他给湛时礼发了条消息,半分钟后湛时礼的电话进来。
  “恭喜,如愿以偿了。”
  “你好像一点不惊讶?”徐燊问,“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你做过什么?你还跟他有联系啊?”
  “Seren,你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电话里的声音带了一点调侃。
  徐燊不悦:“正经说。”
  湛时礼解释:“没做过什么,找人盯着他让他别再给你找麻烦而已。”
  徐燊哂了哂:“算他识相吧。”
  湛时礼接着问:“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爸病重,当然是继续扮演大孝子,”徐燊谑声道,“不说了,我要去一趟我爸的疗养医院,你忙吧。”
  才傍晚,昏暗病房内死气沉沉,徐世继依旧昏迷不醒,只有各种仪器运转发出的些微响动。
  监护仪的光在徐世继脸上投下斑驳暗影,徐燊停步病床边,指尖轻抚过呼吸机波纹管,如同在把玩一件极有趣的艺术品。
  徐世继的眼皮很缓慢地动了,在这个时候毫无预兆地缓缓睁开了眼睛。
  “滴——”心电监护突然发出警报声。
  在看清楚站在身边的人是谁以后,徐世继浑浊的瞳孔在氧气面罩后骤然收缩。
  “爸,”徐燊的声音很轻,垂首似笑未笑,将今日官司的结果告知他,“恭喜你,股权拿回来了,没有便宜那个野种。
  “不过,事情了结,你好像没什么用了啊?”
  徐世继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打着颤,布满针孔的手背青筋暴起。徐燊仿佛觉得不过瘾,慢悠悠地将徐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件一件说给他听。
  从徐子仁到徐天朗,他说得格外仔细,生怕徐世继漏听了一句半句。
  “外面人都说我们徐家风水太差,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祸事不断、家破人亡,从老到小快死绝了,爸你觉得呢?”
  徐世继死死瞪着他,喉管里发出的只有极致沙哑的嗬嗬声。
  徐燊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认同,所以,爸,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被一再刺激,徐世继的眼球在松弛的眼皮下突跳,他试图抬起插着留置针的右手,却带动旁边的输液架哐当摇晃。
  “别激动,还没这么快,”徐燊慢慢摇了摇手指,安慰的话更似讽刺,“今天是我生日,不太吉利,挑个好日子吧。”
  呼吸机里忽然喷出大团白雾,徐世继紧紧抓着身下床单,挣扎愈显得徒劳,衰败的身体终究力不从心。
  徐燊冷眼看着病床上这具行将就木的躯壳,神情麻木。
  在国外最艰难的那几年,他咬牙撑着就为了今天。
  但真正到了这一天,好像也没有那么痛快。
  没意思。
  心电监护仪突然爆发出刺耳警报,走廊外传来医生护士的脚步声。
  徐燊收回视线,漠然转身。
  以后这个地方他不会来了。
  消毒水的气味在鼻尖徘徊不去,徐燊走出医院时下意识抬手松了松领带。
  暮色朦胧,斜雨细细密密地扎在脸上,他在台阶上停住脚步。
  湛时礼站在雨里,黑伞边缘垂落的雨帘将他的轮廓切割。
  伞沿抬起三寸,露出湛时礼被雨汽洇湿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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