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际唯一的治愈系鹦鹉!!(125)
于是他轻轻咳嗽一声,干脆拿起宴云景的光脑做起了书面笔记,毕竟这也算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很快,森林深处传来一阵响动,几架战机腾空出现,快速地停泊在了旁边空地,皇甫凛踢开了门,到后头将顾承提了下来。
从别的星舰下来的几位殿下赶紧围上前。
有人在低吼,在胡言乱语,夏一阳看见,那人正是被皇甫凛提出来跪在泥地上的顾承。
他立刻皱起眉头,跟着宴云景走过去,看向皇甫凛:“上校,他怎么了?”
“呵。”皇甫凛看了看那边的虫母,又看向跪在地上发疯般抱着头的顾承,“这小鬼是战力系,等级还不低,大脑忽然受到刺激发狂,症状很明显,是受到了更强控制系的压迫。”
控制系……
在场的控制系只有……
夏一阳下意识抬头,那边满脸是汗狼狈不堪的图鸠脱口争辩:“不是我!我的等级没有顾承高!”
“谁说是你了?”皇甫凛看向宴云景,“陛下,怎么弄?”
宴云景俯视着地上发狂的人:“虫母是什么属系?”
顾承的肩膀猛抖,埋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夏一阳看向宴云景,目光又挪向那边同样在发狂的虫母,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可又难以捕捉到其全貌。
“……”宴云景抬眼,“顾承,你的父亲坦杰仑向我承认了,你还打算继续为他隐瞒?”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包括皇甫凛和夏一阳。
地上的顾承僵着,嘴里持续嗫嚅着“不知道”。
“非法实验,改造实验体,需要实验载体,也需要更强的基因当做融合的促发剂。你的父亲收集过很多人的基因,你、你的母亲,甚至他自己和他的情人。”宴云景淡淡地说,“想知道他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宴云景冷笑一声,那笑里含着淡淡的疯感:“你母亲的基因,最适合被改造融合进那些实验体当中,因为她是控制系。”
“不对!不对!!”顾承抬起头,一双赤红的眼睛圆睁着,“不是我母亲!他从来没用过我们的基因,我母亲是A级控制系,不足以让那头虫母这么强,他一直采用的是a——”
顾承的话头瞬间静止,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迸溅的血液溅在了宴云景身上,波及了旁边的夏一阳和皇甫凛。
后头的麦加尔和麦安娜吓得脸色惨白,肢体颤抖着盯紧倒在地上的顾承。
一道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超强控制系精神力从顾承身上散出来,瞬息之间,将他的意识绞杀抹净。
顾承被操控着咬断了舌头,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而就在这一瞬,仅仅一瞬,爆发出来的陌生强控系精神力冲击过四周,将宴云景和夏一阳拉进了熟悉的幻境。
如同曾经在阿波罗星球上的几次经历一样,他们淌进了“梦境”里面。
巨大的拉扯力度后,夏一阳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这是个漆黑的密闭空间,压抑沉闷,恐惧和不安被无限放大。他挪了一步,脚碰到个柔软的东西,心里猛惊,下意识以为踢到了老鼠。
感受到手腕上光脑的存在,于是夏一阳立刻打开照明,发现,在四方密闭空间的角落里,坐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金发小少年。
同一时刻,睁开双眼的宴云景身处一条陌生的长廊,窗外是黑夜,四处不见一个人影,周遭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他只往前走了几步,转过长廊弯道,看见不远处寂静的走廊,一个很小的男生独自坐在长椅上。
男生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衣领上有一条红色的丝巾,系得规规矩矩。他坐姿也很端正,放在膝盖上的手扎了针,旁边挂着吊瓶,白嫩的手背上,扎针的部位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滴答滴答的声响从廊道那边的洗手台传来,小少年慢慢转过头,那颗毛茸茸的黑发脑袋歪了歪,一双明亮又大的眼睛望着宴云景。
对视半晌,小少年对他露出个礼貌的笑:“大哥哥你好,能帮我叫一下护士姐姐吗?我该取针了。”
第60章
奇怪的是, 整条走廊上一个人也没见到,更别提什么护士。好在绕过几个廊道后,宴云景终于找到了人。
护士过来, 取了针就离开了, 这层楼再次只剩下宴云景和坐在椅子上的小孩。
小孩旁边放着个书包,装得满满当当,看起来很沉重。他坐在长椅上,用护士给的棉签按压着还在流血的针口,从刚才取针开始,他脸上的血色就变得更淡了, 愈发显得苍白。
小少年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坐在那长椅上, 脚尖刚好勾着地板。
宴云景蹙眉心想, 是这里的椅子太高了。
他没走,就倚在旁边, 手腕上没有光脑, 无法得知现在的时间。
走廊尽头的水池仍然在滴水,滴答滴答的,声音越来越缓慢。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很真实, 却又有种虚假感。
眼前这个小男生显然是幼年时候的夏一阳, 只是这个夏一阳, 不像前几次梦境那样记得宴云景。这里,更像是夏一阳的记忆, 是没有宴云景踏入他生活之前, 单纯的过往。
深夜一个人独自在医院里挂水,不吵不闹,见到人礼貌求助, 甚至脸上还会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明明因为穿得少,又被输进去的冰凉液体冻得身体都有些发抖,明明因为害怕针头脸都吓得煞白,可还是能在这种情况下忍住不哭。
宴云景静静地看着长椅上低头认真按着手背的小孩。不多时,小少年松开棉签,看了看肉手背上的针口,已经不流血了,止血功能还是挺不错。但那只小手因为挂水,已经显得有些浮肿,颜色也是青紫色。
夏一阳就瞧了一眼,便拉起衣袖将手背遮住,这才从长椅上跳下来,跺了跺脚活动双腿,左右看了看,瞧见了倚在旁边的宴云景,转过身来礼貌地鞠躬:“谢谢哥哥。”
宴云景“嗯”了一声:“没事。”
夏一阳这才去捞旁边的书包,双手刚扒拉上肩带,忽然顿住,又左右看看,留下书包朝着尽头那边的门走去,进去后关上门没了动静。
那边是洗手间,宴云景的目光落在旁边的标示上,收回目光看着那个几乎快有小孩一半大的书包,眉毛微微蹙起。
不一会儿,上完厕所的夏一阳回来,见宴云景还站在这里,脚步顿了顿,犹豫着上前,背上自己的书包往前走,路过宴云景的时候停下,仰头说:“哥哥再见。”
这回宴云景并没有回应,而是看着小孩走远,然后跟了上去。
前面微微低着头的夏一阳走走停停,来到医院一楼的时候人多起来,他立刻停住脚步,转身眼巴巴地看着后头的宴云景,张张嘴小声说:“我身上没钱,你把我拐了,我家里也拿不出拿钱来救我的。”
宴云景:“……”
夏一阳抓紧书包肩带,悄悄往边上的护士台挪了挪,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宴云景。
宴云景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确有点像人贩子,他思忖片刻,没有走近,低身蹲下来,尽量用他能做到的最平和语气对夏一阳说:“我不是人贩子。”
夏一阳眨眼:“我妈妈以前告诉我,人贩子都说自己不是人贩子。”
“……”宴云景安静片刻,问,“你叫夏一阳?”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夏一阳有些惊讶。
“我知道你。”宴云景不太会哄孩子,言语有些生硬,对眼前的小少年说,“爸爸妈妈不在家吗?为什么一个人来医院?”
“他们……”夏一阳张了张嘴,摇头,“他们不在了,我现在住在大姨家。”
宴云景的话头顿住,眉心缓慢拧紧,问:“那大姨呢?没陪你来?”
“她很忙。”夏一阳又是摇头,“不能麻烦她。”
这是第一次,宴云景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他不再提起这个话题,问:“现在要回大姨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