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狱警只是开朗(182)
蔺言果然和克里斯曼联系颇深。
“是关于尤利塞斯的事,”牧闻说起正事时语气没那么吊儿郎当了,“关家也决定插一脚能源矿,就是不知道尤利塞斯会不会把改造人计划透露给他。”
蔺言眉头挑起:“霍华德和关家合作?听起来像童话故事。”
霍华德和关家不是向来水火不容吗?
全副武装准备接收情报的执法队成员也惊到了,负责写笔录的执法队成员喃喃道:“克里斯曼居然要勾结关家主对付尤利塞斯?”
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万一尤利塞斯倒了之后关家主再反手给克里斯曼来一下怎么办?
没经历过门阀内斗的执法队成员只会感慨克里斯曼兵行险招,斯科特倒是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表面上克里斯曼似乎和关家主联手对付尤利塞斯,但谁都知道克里斯曼性格傲慢,不可能听关家主的话,最后只有分崩离析一条路,所以不能由克里斯曼亲自对接关家主。
这也是克里斯曼现在来找蔺言的原因。
他需要一个善于调节人际关系的传声筒。
想明白了一切,斯科特向下压了压掌心,“都安静,继续听。”
牧闻将尤利塞斯和关家主的谈话内容全部转告给了蔺言,抱怨道:“听他们说话真累,山路十八弯,想要什么提出来不就是了,非要别人去猜。”
“你没资格指责尤利塞斯,”蔺言道:“你也是不说人话的代表。”
牧闻的谎言就像田边的杂草,一扎接着一茬,砍都砍不完,蔺言深受其害。
“我也不想的,这不是习惯了吗?”牧闻一点不心虚的说。
做笔录的执法队成员倒是挺心虚的,“队长,我真的要把蔺言骂克里斯曼不说人话的事写进去吗?”
蔺言胆子大,但是他没那个胆子。
“写。”
斯科特捏了捏鼻梁,“他说什么你就写什么。”
有了斯科特发话,执法队成员只能照办,更让他握不住笔的还在后面。
虽然牧闻满嘴跑火车,但是蔺言没被他带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嗯…”一直抢话的牧闻歪了一下头,将终端塞进了程北手里:“您问程北吧?”
被塞了烫手山芋的程北拧了下眉,皮笑肉不笑的一拳砸在了牧闻的肚子上,这才道:“牧闻接了个送快递的兼职,但是他道德败坏,居然在货箱上装了窃听器。”
一番话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牧闻翻了个白眼,程北这小子看着浓眉大眼的,心思坏的很。
听到“快递”二字,蔺言懂了,牧闻确实没去给人当犯罪指导,他自己亲自实践去了。
褚沙知道他是被牧闻送来的吗?
江舒游知道他差点就变成牧闻和程北的监听对象了吗?
安装窃听器就算了,要是尤利塞斯发现他们都不用干了。
蔺言难得语气严肃起来:“这次我会处理,没有下一次,明白吗?”
牧闻眼神闪了闪,“其实还有个定位器。”
“最近几天经常有人装成路人从门前路过,反复来了很多次,有天晚上我偷偷用鱼线把定位器甩出去了,正好黏在其中一个人的鞋底。”
“不过,”摸了摸鼻子,牧闻道:“最后定位器停在了戴维家。”
霍华德不够,还要招惹戴维。
蔺言“哇哦”了一声,“我是不是还要夸你一下?”
牧闻笑嘻嘻的说:“顺手的事。”
顺手监听了霍华德,跟踪了戴维,震惊了执法队。
“蔺言居然阴阳克里斯曼,不是,尤利塞斯都不能这么跟克里斯曼说话吧?”
“不,他会。”
“好吧,他确实会,但蔺言又不是尤利塞斯。”
克里斯曼那个臭脾气,换个人早就没命了。
“我就知道,”另一名执法队成员拍着桌子说:“我早就说蔺言不简单!”
“队长,我们要不要…”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开口却是活捉。
“先别着急,我们要引蛇出洞。”斯科特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的偷听。
“听不出来我在说反话吗?”蔺言捧着脸叹了口气,“给我安分点,不然我就叫人过去看着你。”
“你亲自来比较有效果。”牧闻笑了笑,没反驳蔺言的命令。
蔺言“嗯哼”了一声,“闭嘴。”
“好的长官,没问题长官,”牧闻拍了拍肚子,“现在是腹语,我可没张嘴。”
程北看不下去,又是一拳凿在了牧闻的腹部,这一下比刚才重的多,牧闻“嗷”的叫了一声,疼的躺倒在沙发上。
程北接手了他的终端,对蔺言说:“这才是腹语。”
蔺言笑得直颤,“行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挂了。”
通讯挂断,蔺言走出了房间,执法队再听不到半点声音。
麻木的关闭录音笔,执法队成员目光呆滞:“他让克里斯曼安分点…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他还让克里斯曼闭嘴。”另一名执法队成员抓着他的衣领晃了几下,帮助他清醒过来。
斯科特低声道:“我还以为他是克里斯曼的手下…”
搞半天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神色凝重站起身,背着手走了一圈,斯科特突然说:“尤利塞斯很信任蔺言,之前还让他当贴身保镖。”
对尤利塞斯这种人来说,“信任”是无比珍贵的情感,轻易不会交付。
斯科特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连一贯善于玩弄人心的尤利塞斯都被他骗了。
他所信任的人,恰恰是和克里斯曼合谋将他从家主之位拖下来的人。
第74章
有一个喜欢亲嘴的老板是什么感觉?
谢邀, 蔺言觉得自己需要涨工资,不然对不起他的嘴,白天工作晚上加班,骡子都没这么累的。
对于蔺言加薪的请求, 尤利塞斯轻易的答应了。
“真的吗?”蔺言推开尤利塞斯的肩, 两眼放光, “涨多少?”
尤利塞斯思索了一下:“两倍?”
蔺言不语, 只是双手抱臂盯着他,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三倍?”
蔺言前后晃了晃脑袋,蓝眸偷偷斜过来瞧他。
坐在办公椅上的尤利塞斯低声笑了笑, 一把拽住蔺言的衣领, 仰起头吻住了少年的唇, 一触即分, “五倍。”
蔺言捂着脸向后跳了一步,睁大了双眼控诉道:“你怎么还偷袭啊?”
“在霍华德,我想做什么都行。”尤利塞斯霸道的台词一点也不符合他以往的形象, 倒像是克里斯曼。
蔺言大着胆子戳了戳尤利塞斯的脸, “你被克里斯曼顶替了吗?”
听到弟弟的名字,尤利塞斯拧着眉推开他的手,“你希望是他?”
蔺言鼓起脸,“他至少不想杀我。”
尤利塞斯敛眉, “我也没真的动手。”
拌嘴对于一生注重形象的尤利塞斯来说很新奇, 好胜心就这么升了起来,忘了自己比面前的少年大上十岁。
“君子论迹不论心, 是不是?”尤利塞斯问。
“君子”两个字一出来,蔺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低头摸了摸尤利塞斯下巴,试图从那里找到人造皮粘合的痕迹, 摸了一手空气后,蔺言弯腰拉开抽屉,将里面摆放整齐的枪一把一把拍在了桌面上。
“老板,你是黑-手党。”
“来,”蔺言走到尤利塞斯背后,双手环住尤利塞斯的肩,贴到他的耳边说:“跟我念,黑-手党。”
尤利塞斯失笑,“你到底希不希望我动手?”
“不希望啊,”蔺言没骨头似的趴在尤利塞斯背上,“但是我不能昧着良心说你是君子,我晚上会睡不好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