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冲喜男妻(98)
想起这几日贾琏一直在为自己晕船的毛病忧心,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不!这一次,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说出来的,有些暖意,又有些心疼······心疼?
心疼是什么鬼?他怎么可能会心疼别的男人?他只会心疼他自己!心疼别人会倒霉!叶向晚!你要牢牢记住这一点!千万不要心疼别人!
但他的手还在不由自主地端了一碗鱼汤放到贾琏面前,立时就看见贾琏欣喜的笑脸,和瞬间亮起来的眼睛。
“这几日多谢你了,你也多吃些。”
“好,我多吃些。”贾琏脸上扬起笑容,低头喝着鱼汤。
叶向晚移开视线吃饭,“咱们现在到哪儿了?”
贾琏道:“清凌江。”
见叶向晚疑惑,解释道:“过了清凌江,再行些时日就能到直通扬州的百川河。”
叶向晚点头,表示明白了。
只是说着轻松,但还是过了二十多日才真正达到扬州。
在扬州码头靠岸,就见码头周边已经被肃清人群,只有各处官员在等候迎接。
贾琏一身绯红官服尽显矜贵,叶向晚也是一身石青色朝服,胸前绣着麒麟补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一身气势也足够唬人。
二人相携着从船中走出,众官员纷纷见礼。
叶向晚微微颔首,贾琏倒是笑意满满,笑容亲切温和的下船与那些官员寒暄。
这时,走出来一个年约近三十多岁的男子,长身玉立、气质儒雅,下颌蓄着胡须,却仍然可以看出其年轻时俊美的面容。
“安佑伯和贾大人一路风尘,不若先回驿馆别院歇息,等到晚上,我等再设宴宴请伯爷和贾大人,如何?”
“林大人所言极是,是我等急切了。”
听到这个称呼,贾琏心里就是一动,多看了两眼林如海就收回了视线,“诸位大人客气了,一路行来,本官确实有些疲累。”
叶向晚站在一边没有说话,虽然面带笑意,只是那些官员拿不准他的性子,也不敢贸然上前搭话,便只和贾琏寒暄。
寒暄过后,贾琏和叶向晚就坐上他们准备的轿子,带着人去了驿馆别院。
第67章
看着精兵护卫将整座驿馆都包围起来看护, 叶向晚摇头感叹道:“如今我也能感受到作为上位者,下位者对我的小心对待了。你说我当初是不是该向皇上要些护卫?”
贾琏笑道:“如今你还少了护卫?”
叶向晚笑了,“就是忽然想起来, 我的伯府可是我从一无所有到各司其职的人都齐全。”
“知道你厉害, 快去洗漱去去疲乏,一会儿歇一歇, 晚上好去赴宴。”贾琏拉着他从床上起身。
叶向晚哀叹道:“可不可以不去?”
贾琏无奈道:“第一次来,不好不给他们这个面子。钦差每到一处, 只要不是特别耿直固执之人,都会应下接风宴。算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真是的。”叶向晚顺着他的力道起身,“不想和他们虚以委蛇。”
“只这一晚就好,其他的自有我在。”贾琏哄着,见人去了屏风后面, 就去给他找换洗的衣衫。
两人洗漱好之后, 就躺下休息了一个时辰。醒来之后,李涛就将请帖送了过来。
“松林酒楼?”叶向晚看着上面的地点还挺惊讶,“我还以为他们会请我们去花楼吃酒。”
贾琏心中微醋, “你想去花楼?”
“你可不要污蔑我。”叶向晚白了他一眼,“之前别人请我去吃饭不就是定的风月场所。”
贾琏微醋的心立时消失,他倒是忘了,晚哥儿最是不喜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想去那样的地方。
“朝中规定,官员不可吃花酒,不可狎妓,违者轻则打板子,重则丢官。”贾琏解释道。
叶向晚却是知道,“上有对策, 下有计策,不过是民不举官不究。”
贾琏笑道:“再说,你我乃是夫夫,他们是想不开要得罪你我,才会安排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叶向晚轻咳一声,认真严肃道:“在外要称职务,你该叫我伯爷。”
“好,我全听您的,我的伯爷。”贾琏笑眯眯地应下,眉峰微挑间尽显暧昧。
“滚蛋。”叶向晚揪了下他的耳朵,“少来这一套,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儿该出发了。”
“不急。”贾琏拉住要收拾的叶向晚,“今儿咱们是客,让他们等一等也是应该的。你可是我的伯爷,怎能等别人?”
叶向晚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踩点儿去?确实是有身份的人会做出的事儿。
原本定的时间是戌时,但叶向晚和贾琏直到戌时一刻才到达松林酒楼。
松林酒楼位于扬州的烟雨湖上,高座在松林酒楼上可俯瞰整个烟雨湖的夜景。
此时正值夜间最热闹的时候,各家花楼画舫都开始在湖面上滑动,丝竹入耳,人声鼎沸,一船船的灯笼将烟雨湖的湖面照得亮如白昼。
叶向晚和贾琏到了三楼,未语先笑,“真是对不住,一路行船实在劳累,便晚了些。”
“伯爷言重了,伯爷一路风尘劳累,自该好好休息。我们只想着为伯爷和贾大人接风洗尘,倒是忘记了这一点,待会定自罚三杯,伯爷恕罪。”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笑道。
“这位是······”叶向晚恰到好处的停顿,立马就有人解释,“这位乃是扬州知府宋连清。”
“宋大人,初次见面果然是仪表堂堂。”叶向晚客套了一句。
宋连清拱手笑道:“伯爷谬赞了,快请上座。”
叶向晚和贾琏入了上首坐下,宋连清又开始介绍其他人:“这位是漕运总督曹云曹大人,这位是扬州卫指挥使简峰简大人,这位是巡盐御史林海林大人······”
叶向晚和贾琏一一颔首示意,权做打了招呼。至于那个不在的盐运使······他们自然是知道,早就被押送回京了,如今新的盐运使还未上任,故而无人可来。
贾琏举杯向林海,笑道:“说起来,我还要称林大人一声姑父,身为晚辈,这第一杯酒小侄该敬您才是。”
“若如此,那本伯爷的这第一杯酒也该敬林大人。“叶向晚也举起酒杯看向林海。
林海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惊讶,“我自听闻来此的钦差姓贾,便猜着是否就是我那好侄儿。只是多年未见,我也不大敢认,不曾想还真是。”
他看了一圈同僚,笑道:“伯爷和我侄儿的这第一杯酒我就领先了。”
宋大人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林海喝下杯中之酒,就见宋大人也举起酒杯,“我等自是不敢领敬伯爷之酒,该我们先敬伯爷一杯才是。”
话音落,其他官员纷纷举起酒杯敬酒。
叶向晚和贾琏喝下他们敬的这杯酒,笑道:“我是不善酒力,倒是扫兴了。”
简大人很符合武将的特点,嗓门大,说话也觉得豪爽,“不喝也无妨,伯爷到底是个文人,不比我这个粗人。况且设宴本就为伯爷和贾大人接风洗尘,酒喝不喝的无所谓,吃好才是最重要的。”
宋大人连连赞同,招呼着叶向晚二人用膳,“这可扬州的一绝,清炖蟹粉狮子头、茄鲞、三套鸭、文思豆腐,伯爷和贾大人可要好好尝尝。”
叶向晚挨个尝过,自然是一阵夸赞。味道确实不错,他如今也算是真正吃了茄鲞这道名菜。
酒过三巡,宋大人忽然感叹道:“扬州自前些时日出现乱子,至今仍是人心惶惶。贾大人和伯爷的到来倒真是稳定了人心。”
至此,算是入了正题。
贾琏微微一笑,道:“宋大人此言差矣,本官和伯爷可没有这样的能力,让百姓一见到我们就心安。我们身负皇命来此,不过是借用皇上的势,让他们看到皇上圣恩并无牵连之意,这才让他们安心度日。可不是我们的功劳。全赖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