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冲喜男妻(167)
叶向晚瞧着哭得比死了爹都伤心的贾珍别开了眼,他走到贾宝玉那边,问道:“怎得不见珍大嫂子?”
贾宝玉红着一双眼睛叹道:“大嫂子犯了旧疾,起不来身。”
闻言叶向晚也没有多说,只是站在一边瞧着贾珍等人商议秦可卿的丧事。
看着要将丧礼办得极尽奢华的贾珍,叶向晚叹道:“人死如灯灭,这丧事办得再是如何辉煌灿烂,她也是瞧不见的。这般奢华, 只怕不妥。”
贾琏何尝不知道不妥,只是贾珍如今正是伤痛之时,如何肯听,“劝也劝了,他一意孤行,也是无法。”
不多时,传来消息,秦可卿身边那位叫瑞珠的丫头撞柱而亡,贾珍闻之将其以孙女之礼收敛。另一个叫宝珠的丫头见秦可卿无所出,便甘愿为其义女,为其摔丧驾灵。
贾珍便立刻传下令来,命府中众人称其为小姐。
瞧着这一出出的热闹,叶向晚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第二日晚间回了府,他还在想着夜间秦可卿入梦一事,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贾琏见他神思不属,便问:“可是累了?”
叶向晚摇了摇头,“还好,没想到珍大哥对蓉哥儿媳妇的丧事这样上心。”
贾琏垂眸轻轻嗤笑一下,“她本就是个好的,两府见了谁不称赞。如今年纪轻轻故去,珍大哥自然伤心。”
可这伤心的也太过了,生怕谁看不出这里面的猫腻似的,叶向晚暗暗嘀咕着。
贾琏见他倚靠在软枕上,神色疲倦,便走过去给他揉捏着肩膀,“累了就先去歇歇,看珍大哥这样子,只怕这丧仪时间不短,后头还有忙碌之时。”
叶向晚微微阖上双眼叹了声气,脑子里还在想着昨儿夜间梦见秦可卿一事。前世他曾听说过红楼梦中有一个仙家宝地,叫什么“太虚幻境”,具体的花仙精灵仙子的他也忘了差不多,只记得林黛玉并荣国府一众小姐妹都是那些花仙精灵下界。
但自他来到这里,却还未曾见到什么起奇异之事,难道这个真实的世界真有什么太虚幻境?
秦可卿呢?她也是太虚幻境里的花仙精灵吗?如果她是,那么她在梦中喊得那两句话一定是王熙凤既定的命运被改变。自己的出现改变了王熙凤的命运,太虚幻境会如何做?又会如何对付自己?
贾琏见叶向晚紧紧皱着眉头,不觉轻抚着他紧蹙的眉心,“在想什么?”
叶向晚睁开眼睛看着满眼关切之意的贾琏,缓缓道:“昨儿夜间,我梦见了蓉哥儿媳妇。”
贾琏当即就是一愣,就连揉捏他肩膀的手都顿住,“梦见了蓉哥儿媳妇?”
若是以前,他只会说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可经过重生一事,他不敢肯定了。晚哥儿和蓉哥儿媳妇素来不怎亲近,便是入梦,也该去东府之人的梦里头,怎会出现在晚哥儿的梦中?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道:“不过一个梦罢了,你若觉得不安,等过些时候我带你去寺庙中拜拜,去去晦气可好?”
“到时再说。”叶向晚没有拒绝,也没有明确应允。
他闭上眼睛,在贾琏轻柔的按揉下缓缓睡去。贾琏看着他的睡颜陷入沉思,打定主意要带着叶向晚去庙里拜拜。
如贾琏所言,秦可卿的丧仪时间只停灵就到了七七四十九日,请了禅僧超度,又请道士解冤洗业。怎么奢华怎么来,就连棺木都是用上好的木材,还是当初义忠亲王要用的,如今却被贾珍要来装殓秦可卿。
送殡之时,来者皆是高门子弟,王孙公子,便是四王也都设了路祭。就连北静王都亲自来路祭。
叶向晚和贾琏下了马,站在一边瞧着北静王和贾宝玉说话,“北静王和宝玉倒是谈得来。”
贾琏笑道:“都是出色的,自然惺惺相惜如遇知己。”
“世人都爱看美好之物,宝玉尤甚。”叶向晚瞧着贾宝玉和北静王相谈甚欢,就道:“上次老太太寿诞时,北静王和宝玉并无得见,今日见了怕是又要赞叹是个神仙人物。”
“在他眼中,就没有不是神仙人物的。”
说完话,一众人继续启程前往铁槛寺。一应送灵之事完毕之后,叶向晚也就没有多留,随着贾赦、邢夫人等人回了城。只有宝玉,因着王夫人帮着管理秦可卿丧事一应事宜,要等几天才能回去。因此宝玉便也跟着留下。
坐在马车里,叶向晚整个人都靠在贾琏的身上,“不曾想这丧事真是累。”
富贵人家的丧仪当真是繁琐,没有个好身板还真不行。
“丧仪结束,等回了家便能好好歇歇。”贾琏放松了身体让他靠的舒服些,他不算太累,到底是隔房的嫂子,不能频繁请假,只头一日请了假便正常上朝上值,一应事宜都由叶向晚帮衬着,故而叶向晚更累些。
马车停下,赶车的马夫将马车帘子掀起,叶向晚下了马车。刚站定,就瞧见不远处站着一僧一道,正往这边看着。他也没有在意,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忽然,他再次看了过去,却已经不见了那二人身影。他当即就生了一身冷汗,定定望着刚才那一僧一道出现的地方。
他敢肯定,自己没有看花眼,他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二人。速度如此之快,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有的速度!难道他们就是红楼梦中一开始出现的那一僧一道?
贾琏下了马车见他往那边瞧,就好奇地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在看什么?”
叶向晚皱着眉头,眼里满是忧色:“我刚才看见了一僧一道,可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一僧一道?”贾琏心中一凛,想起前世宝玉和凤姐中邪之时,眼看着人就要不成了,谁知来了一僧一道,只念了两句话人就又成了。难道晚哥儿说的那一僧一道就是他们?
他们来这儿做什么?难道要把他的晚哥儿带走?
想到这儿,贾琏就是一阵心慌,忙给门子说:“以后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出现不要让他们靠近府门。”
门子虽然不解,却还是听话应下,“是,二爷,小的记下了。”
贾琏拉着叶向晚急忙忙进了府,回到房间就担忧问道:“你的手有些凉,可是哪里不适?”
叶向晚回了神,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管他们是什么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现在还不知他们的目的,就这样胡思乱想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
“那就歇会儿,一会儿到晚膳时我再喊你。”贾琏催促着他去休息。
叶向晚也实在是累了,便脱下外衫躺到床上歇下。
贾琏坐在椅子上,还在想着那一僧一道的事情。那僧道二人来得如此奇怪,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只是他们来去匆匆,贾琏也不知该如何找到他们,只能先将此事放在心上,等来日见到再说。
郊外,一僧一道两个邋遢的身影正在唉声叹气。
“仙姑真是给了咱们一个好差事。”跛足道人摇头叹着。
癞头和尚也摇头叹息,“可不是?咱俩不过山野间一野修,哪有那般大的法力将人送走,将一切拨乱反正。”
跛足道人看向癞头和尚,到:“如今那位可是你我都动不得的,但仙姑的命令我们也不能不听,这可如何是好?”
癞头和尚想了想,眼睛就是一亮:“不若你我先在此留下清修,等到仙姑召唤,咱们再去说明?”
“也好,反正以你我如今修为,也上不得太虚幻境面见仙姑。”跛足道人点头赞同,随后二人就隐入山林不见。
一觉醒来,身上的疲累去了许多。叶向晚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问道:“几时了?”
贾琏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眼时间就道:“酉时了,可要上膳?”
“上!”叶向晚只觉得腹中空空,饥饿难耐。
贾琏忙吩咐下人上晚膳,等叶向晚洗漱好就一同落座用膳。
“过些日子我休沐,到时陪你去庙里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