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冲喜男妻(109)
叶向晚坐过去,瞧见他惨白的脸色,不由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你的脸色好难看,你的伤到底如何了?难道你连我都要瞒着?”
“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贾琏拉下他的手握在掌心,“何况,我的伤势已经稳定,何必还要你跟着担忧······”
贾琏滔滔不绝地说着,叶向晚却直直瞧着他的脸微微眯起了双眼。
第74章
叶向晚忽然伸出手摸向贾琏的脸。
贾琏看着他稍显锐利的眼神, 话音戛然而止。他吞咽了下喉咙,一动都不敢动,“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叶向晚收回手, 看着指尖的一抹白, 看着贾琏缓缓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重伤的要死了?”
“没、没有的事。”贾琏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哪有这般夸张?我的命已经捡回来了。”
叶向晚再次轻柔地抚摸着贾琏的脸,心疼地叹了口气:“真是苦了你了, 命在旦夕都还不忘算计我······”
他的手忽然加重,掐着贾琏的脸颊肉狠狠拧起来,“我这么担心你,你还敢骗我!我就说,有我的止血散在, 你怎么可能还会流血!我就是一个傻子!听见你生死不明傻乎乎跑过来, 原来是给你做乐子来的!”
叶向晚松开他的脸,怒气冲冲就往外走。
“晚哥儿!”贾琏见状心知不好,忙掀开被子去追。跑得太急磕到了凳子上, 龇牙咧嘴地跳着脚却不顾疼痛,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不曾想叶向晚再次怒气冲冲地返回到他面前,一掌拍在贾琏身边的实木桌子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张实木桌子顿时蛛网密布。下一刻,桌子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贾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后背更是直冒凉气。他看着叶向晚充满寒冰的眼睛不由吞咽了下喉咙,“晚……晚哥儿……”
“说!”叶向晚冷喝,“若有半个不字儿,它!就是你的下场!”
他捏着拳头, 发出咯咯声响,“敢有半句假话,我捏爆你的头!”
“我说,我说。”贾琏伸出手要去拉叶向晚,却被叶向晚狠狠瞪了一眼,他讪讪收回手,忙将这件事的原委一一道来:“圣上已经找到开采出的银子运送到了何处,未免打草惊蛇,便让我假装遇刺。那时他便有理由派人过来,实则木云带领着禁龙卫已经拐道去了金陵。”
“既然事出有因,便该第一时间告知我。看我这么担心你,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混账东西!不可原谅!”闻言,叶向晚心里的怒火消减了两分,但脸上依然怒火难掩。他不打算就这样原谅他,若不然下次还会撒谎哄骗自己。
贾琏想起之前叶向晚担忧自己的模样,不由垂眸轻笑了一下,但未免被叶向晚看到而恼羞成怒,他快速收敛了这个笑。
“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只要你消气。”贾琏抓住叶向晚的手,叶向晚躲开,他失落地垂下了手,“莫要不理我就好。”
叶向晚狠狠瞪着他,“这样的生死大事,岂是可以这般胡来的!你就不怕······”
他别开脸不看贾琏,“也对,你做事何须别人置喙!我是你什么人呐,你有事,倒也不必事事都说与我知晓。”
“晚哥儿。”贾琏急了,“你是我此生都要相守之人,我的事,你自然有权利事事都知晓。此事发生突然,我也不会为此给自己开脱。是我的错,没能在你来时就立即告知于你。”
“你莫要再生我的气可好?”贾琏探过头去看叶向晚的神色,见他面色冷然,心中忐忑,“我真的知错了,再没有下次。”
他小心翼翼地抓住叶向晚的手,见他没有躲开,心里就是一喜:“晚哥儿?”
叶向晚瞪了他一眼,怒气稍减,“下不为例。”
“好好好,一定不会有下次。”贾琏松了口气,脸上满是欣喜的笑意,“晚哥儿,其实我并未想到你竟真的为我前来。”
他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叶向晚,缓缓道:“看你那样担心我,我一时迷了心窍,就想借着受伤的借口,多和你相处相处。”
他当时真的没有想到后面会如何,他只想到当下叶向晚担心他,他可以多抱抱他。于是他就这样顺水推舟,没有对他说明。
叶向晚看贾琏,眉头又紧紧皱起,真是占便宜没够,竟然用这样的事情骗我!
“但这也不是你可以骗我的理由!”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贾琏举起手郑重说着。
叶向晚哼了一声,“既然是伤患,那就好好歇着。”
说着就要起身,贾琏急忙拉住他,“你是我的伯爷,你之前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如今却冷冷淡淡地出去,岂不是明摆告诉别人其中有问题?”
“所以呢?”叶向晚闻言眉头就是一挑,居高临下地瞧着贾琏。
贾琏干笑两声,在叶向晚冷冷的眼神下,他嗫喏道:“所以,这些日子就要劳烦伯爷您多多看顾我了。”
眼看着人就要炸毛,他忙伸出三根手指头:“两三日!只要两三日就好!我脱离危险,伯爷您才好放心不是。”
叶向晚瞪了他一眼,走过去坐到椅子上。
这时八哥儿从外面飞了进来,绕着贾琏飞了一圈,才返回到叶向晚面前,在桌子上落定。
【这小脸白的,伤得不轻哦。】八哥儿瞧着贾琏直摇头。
叶向晚从喉间发出一道冷冷的哼笑,要不能是小白脸子!
“躺下睡觉!”
贾琏闻言立刻拉好被子躺下,随后侧头看向叶向晚,眼神里满是:我很乖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向晚读懂了他的眼神,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没眼看地移开了视线。
“伯爷,您的箱笼可是要送进来?”李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叶向晚扬声道:“送进来吧。”
“是。”李涛抱着一个箱笼进来,他将箱笼放在屋子里的圆木桌上就退了出去。
叶向晚起身走过去打开箱笼,借着木箱的遮挡从系统仓库将平板拿了出来,就着打开的箱笼去瞧甄府的情况。
甄府里的动静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并未察觉到平静的水面下即将到来的汹涌波涛。
见甄府那边没有什么动静,他就将平板收起来,合上箱笼放进衣柜中。
“你预计木云那边什么时候能到?”叶向晚轻声问道。
贾琏算了算时间,道:“他们是急行军,不和大部队一起走,我估摸着大概三天就差不多可以到达金陵。”
他感叹着:“没想到圣上的耳目这般厉害,姑父上奏不久竟然连银矿老巢和运银的目的地都查到了。”
叶向晚丝毫不心虚,深藏功与名。
这两天,叶向晚和贾琏同吃,但并不同住。
所以到了晚上,他就回客房,可是让贾琏幽怨不已。偏偏又因为自己“受伤”,无法半夜爬床,只能苦闷的独守空房。
这一夜,可谓是金陵城的不眠之夜。
叶向晚打开平板,就看见甄府灯火通明,嘈杂声一片,无数兵丁举着火把将甄府的大大小小的主子、仆从驱赶到院子中。他还瞧见,有好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女披头散发着被赶了出来。
有那胆子小的,早已经小声哭泣着。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惊惶之色。
一开始,甄应嘉还自持皇子外家和身份,拿着架子痛斥来人。当看见木云手里的令牌时,疾言厉色戛然而止。他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的兵丁,心中不安。
“大人!未曾找到!”一个兵丁跑着过来回禀木云。
木云锐利的眼神看着松了口气的甄应嘉,冷声道:“便是掘地三尺,都要找到!”
“是!”兵丁再次返回去,招呼着不少人重新查找。
木云看向甄应嘉,沉声道:“甄大人,事已至此,本官劝你还是自己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