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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66)

作者:八耳九空 时间:2019-01-11 19:37 标签:甜文 娱乐圈 灵异神怪

  这边忧心忡忡,那边走在回家路上的两人却是截然不同。
  牧清哪里是瘦了,分明是比之前都胖了不少,牧回给他撑着伞,手上全是买来的零嘴小吃,牧清身上穿着最新款的小外衫,京城流行的款式,皇室贵族都爱穿,花好大价钱才买着的。
  过得是比神仙还要舒服些。
  远远便有家长妖怪等在山口接孩子,牧清见着了自家爸妈,带着牧回上前去,同他们介绍说,这是在路上遇到的同伴,对自己多有照顾。
  牧清口中所说的照顾,同他爸妈理解的照顾截然不同,这对年轻的父母此时一棵心全系在离家归来的儿子身上,自是也没发现他们之间的端倪。
  等后头,牧回上门提亲时,他们这才吓得魂儿都快没了,难以置信自家乖巧的儿子居然有了个相公,同旁边的余逸一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有金龙,自然也有那条黑龙,不同于牧回的避不见人,黑龙牧远倒是成天往后山跑,同他们厮混在一起,也是一条平易近人的龙族了,那会儿他们几人关系都不错,牧远一直喜欢着牧清,但把感情藏得深,起初大家都不知道这回事。
  后来是牧清要结婚了,他才在酒醉中同众人说,本来想着等他历练回来就告白,没想到却被他弟弟捷足先登。
  牧回同牧远的关系不好不坏,倒是情敌的身份让他们曾经打过一架,那一架打得着实厉害,差点把前山都给掀了,获胜者自然是牧回,后来牧远便老实退远了,但也没结婚,一直默默守着这两人。
  李得明倒是有些同情他,牧远后来在家没事做,跑去编写妖物转,这事牧回不知道,知道了大概还要同他打架,毕竟牧远曾经在一册书中写道,从前有条黑龙,路过一颗桃树,见着桃树身形纤细,心生爱意,三天三夜后......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李得明神色复杂地看着牧清,心中纠结,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同他说,说了又有什么意义,或许是徒增伤悲罢了。
  物是人非,当年那些妖和事,早就湮没于滚滚时间车轮中,牧回,大约也早就转世成人,不再见罢了,只是他同余逸运气好,才能再续前缘。
  李得明刷牙前是这么想的,不告诉牧清,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但刷牙洗脸完事后,坐在床边一琢磨,又觉得不行,他没有剥夺牧清知道真相的权利,即便他要开始一场新的爱情,也得明明白白地记得那条金龙小太子才好些。
  毕竟牧回,对他也是真的好,掏了心窝子的那一种。
  待牧清吃完早饭,李得明面容神秘,把他拉到旁边坐下,余逸见状也跟过来,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了片刻后,李得明先开口,问的是余逸:“你记得牧清结婚了吗?”
  这还真不记得,余逸摇头。
  李得明说:“过几天我带你去专门的医院检查下脑子,你是不是哪里撞坏了?”
  牧清在旁边听得有些愣,打断两人打情骂俏的话:“我真的有相公吗?”
  “有的。”李得明正色,把记忆中的那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同他说,他叙述清晰明朗,说的也都是日常小事,但听来却别有味道。
  被他讲着,牧清觉得自己似乎都慢慢有了印象,叫做似曾相识,等李得明收了个尾巴,他的眼泪忽然便要出来了。
  李得明说,没有在这一世见过牧回,大概是不会再见面了,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李得明倒是没有经历过前世今生这回事,但按照身边总结来的经验,即便是转世后,人的样貌也是如此,同先前一样,比如他,再比如黎光,也就是牧远,一眼便能让人认出来。
  牧清有点不死心:“不是锵锵吗?”
  李得明刚才那样说,牧清甚至能将他的话同陆玉锵的样子对合起来,心中便是这样想,或许是锵锵,或许是他。
  不是没有感情,先前他总是扭捏,但说到底,即便是被他告白了,也不忍心说些重话,没有拒绝,便是默认了,他在乎的不过是干父子间的伦理关系,除却这层外纱,却是真的觉得可以考虑一番。
  可惜李得明让他失望了,他说不是。
  牧清手中还有之前陆玉锵给他的一瓶药水,被他藏在床底下,他今儿连课都不想去上了,感觉搞学习没有意思,加之被这消息冲了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总觉得像是活在梦中。
  他应该是有相公的,牧清同自己说,李得明的是对的,他在梦中,也见着了那人很多次,新婚夜的交杯酒,亲吻,弥了视线的大红窗帘,皆是在他眼前开出一片花来。
  牧清没犹豫,拿了药水仰头就喝,这个药水的效果似乎因人而异,先前李得明过了好些天才慢慢想起来,但他刚入口,约摸着过了十来分钟,面前便走马观花,闪过不少熟悉的画面。
  从相识,到熟悉,再到相爱。
  牧清忽然便想哭,两种性格交融,连他都有些刹那的恍惚,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是那个能躺着便不愿起床的,还是如今这个自己。
  但他清楚知道,自己依旧爱着牧回,这爱姗姗来迟,一旦有了火苗,便又如春天的话,须臾间便开了。
  牧回霸道,到底是天道的宠儿,又是金龙族的小太子,性格也是说一不二,牧清先前同他认识时,也是做牛做马伺候了好一会儿,生病时才博了他些许同情,后来感情慢慢升温,才能同他撒娇打滚,换成以前便是大气不敢出,像石头般守在旁边等他吩咐。
  他那会不喜牧远,便是因为牧远对他有非分之想,即便牧清已经结婚,也没挡住他的念想,这才弄得牧回大怒,同他哥哥打了一架,后来虽然和解了,但对他也是防了又防。
  还有,还有好多的事情。
  牧清忽然不愿去细想,他这条命,也是牧回给的。
  当初他本来是要死的,天道降罪于大妖,有些妖怪或许还能讨得一丝转世重生的机会,但多数妖怪便在天道的施压下化为灰烬,在这世间被完全抹去,李得明好运,当初有了一线生机,而牧清便不同,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彻底的灰飞烟灭。
  他知道,牧回也知道。
  牧回是金龙之后,金龙气运加深,本就是天道的宠儿,即便天道降罪大妖,金龙也能逃过一劫,牧回本就不该死,他会永永远远地活着,替着牧清看遍大好河山。
  但他非不要。
  内丹是妖怪的安身之本,身体的陨落也从内丹的崩坏开始,那时牧清疼得几乎无法呼吸,握着牧回的手也渐渐无力。
  后来是牧回亲手拿走了自己的内丹,换给了牧清,内丹带了金龙的气息,便能因此逃过天道的问责。
  他死了,牧清却苟活了下来,只不过这活如同行尸走肉,毫无意义,牧清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身边好友悉数消失不见,他厌倦了一个人独活,便封了五拾,彻底将自己埋入树中,直到世事变迁,万物轮回,他这才又重新醒来。
  以前的事情如同一场梦,但这梦生了尖锐的爪牙,一刀刀地割着牧清的身体,虚无的疼痛让他觉得自己又如同一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膨胀气球,只要再来一口气,他大约是挺不住了。
  牧清就......挺想牧回的,想得眼泪簌簌地流。
  他想起之前自己误进的那个空间,空间中有座巨大堂皇的老宅,老宅中房屋交错,其中的主卧,挂着一个男人的画像,还有书桌中,写至一半的,那人亲手写给妻子的信。
  吾妻明起。
  那是他的家,他叫明起,是桃树族的小儿子,是金龙太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牧清捂住脑袋,静了一阵,给陆玉锵打电话。
  他现在想起了事,便不能再接受陆玉锵的追求,牧回不会允许他......红杏出墙,他那么霸道,即便是死了,也会气得从下边爬上来。
  可是世界上早就没有鬼了,他去哪了?
  牧清胡思乱想间,电话通了。


第73章
  “锵锵, 我觉得我们还是。”牧清说这话时一停一顿,大约也是害怕听到陆玉锵说些激动的话,但他没有办法, 最后还是要说, “我觉得我们不太行, 分手吧。”
  陆玉锵脑袋里都是懵的, 他怀疑自己这是这几天拍戏累着了,所以出现了幻听。
  首先,他只是在追求牧清, 牧清连日来的反应他记得那是一清二楚,追求阶段, 并没有在一起, 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变成直接分手了?
  或许可以这样解释, 在牧清的意识中, 没有反应便是默认, 默认便是他们已经开始交往, 而陆玉锵则是不知不觉中,脱单了几日。
  只是这消息由不得他开心,牧清说,我们分手吧。
  陆玉锵不明白, 他从片场中抽离, 找了处安静的角落, 期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牧清不安,陆玉锵不解。
  他问:“为什么?”
  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分手时总要知道些原因,也要看看自己到底输在哪里,陆玉锵觉得自己不会输,他从小到大都极度自信,便是小时候胖了的那段时间,也觉得自己天下最可爱。
  牧清犹豫,支支吾吾间陆玉锵便发了怒,他第一次冲牧清这样,没有歇斯底里,也不是狂风暴雨,只是话是冷的,句子也是冷的,像十二月的天气,冰得刺骨。
  牧清突然就被吓坏了,在那边大气不敢出,后来陆玉锵就让他说,他老实回答,说自己确实结婚了,还有个相公。
  陆玉锵就问他他的相公在哪里,牧清说不上来。
  牧回没了内丹,妖力便去了大半,再者他那种同伴侣交换内丹的做法,违背天道的意愿,挑战天道的权威,自然是要受着加倍处罚。牧清不愿去细想,他也不愿相信,记忆中强大的牧回,其实早就陨落于这人世间。
  他宁愿自欺欺人,其实牧回还活着,只是他们没了再见的缘分。
  陆玉锵逼问他:“在哪里?”
  他便有些咄咄逼人了,话语如刀,一刀刀地割在牧清身上,牧清不愿去想,又耐不住他的连番逼问,只觉得气血涌上脑海,第一次歇斯底里:“我不知道,你要问我了。”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要去找牧回。”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给陆玉锵一丝喘息的机会,陆玉锵刚张口,耳边便是顿促的忙音,这声音挺讽刺,就像牧清对他本人的态度一般,避之如毒蝎。
  陆玉锵在原地站了良久,山风冷,也敌不过他心中苍凉,今儿本来是个好日子,他新电影刚杀青,让向姚给他推了大部分的行程,准备好好陪着牧清。
  现在一切都乱了,牧清掐灭了他的希望,也便掐断了他同未来的一切打算,计划被全盘推翻,他迷迷茫茫,忽然不知身处何处。
  陆玉锵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爱情是双方面的东西,讲究你情和我愿,强迫不得,古时有句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说得便是这个道理。但他即便能强迫自己这样去想,去安慰自己,但心理上依旧无法接受牧清的离开。
  他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握着手机的手松了又紧,浑身上下有股无法排解的力,悉数涌向他的四肢百骸,陆玉锵觉得自己无从发泄,握着手机手便要往地上砸去。
  碰巧被过来找他的向姚看到了,她还有些愣,印象中的弟弟即便平时性格稍稍冷些,但在情绪控制方面无可挑剔,今儿怎么一副就要炸了这片山的模样,难不成又跟之前一样中邪了?
  疑惑归疑惑,向姚还是急忙上前把他拦住,说得理由冠冕堂皇,说是万一有记者在附近拍着,被拍到了,经营的形象就大打折扣,只是这折扣两字还未出口,她便忽然愣了。
  陆玉锵鲜少哭,哭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却是水漫金山,两行泪都流不停不住,眼角都红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哭。
  向姚小心问他,说怎么了,陆玉锵低头按了按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他怎么就哭了,没道理,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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