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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5)

作者:八耳九空 时间:2019-01-11 19:37 标签:甜文 娱乐圈 灵异神怪

  陆玉锵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被他的言论吸引,他听后觉得哪里不对,问道:“你既然刚化形,为什么知道这些?”
  牧清啊了一声,说对哦,他其实也不太清楚:“好像有意识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还知道很多的东西,对啊,很奇怪,之前我遇到过一个道士,他打不过我,还以为我是大妖怪,其实我就是一棵树精。”牧清偷笑,“他们都看错了。”
  “还有道士啊?”陆玉锵问,他试图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你跟我说说呗,道士是怎么样的。”
  牧清正要给他解释时,语气微滞,先跟他打预防针:“我是不会害你的,而且道士他们都打不过我,我觉得他们很没用,你不要找道士了。”
  “没有,不找道士,就问问。”陆玉锵有些困了,不知不觉中带了些哄人的语气:“睡了,明天再聊,你能不能放开我?”
  怪不舒服的,他今年二十多岁,还没开过荤,到底血气方刚,即便心上不愿意,有时候身体也难以控制,是自然的生理反应。
  “啊?”牧清不太舍得,就说,“那抱也抱了,钻出去也麻烦,我们一起睡吧,我睡觉姿势很好的,不会打扰你。”


第6章
  陆玉锵几乎一夜无眠,他也不知道牧清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睡姿很好,他一晚上被踢醒了好几次,每次都精准无误地顶在他的腰窝上,陆玉锵都快觉得自己两边的腰子要被顶废了。
  再一次被踢死的时候陆玉锵就在怀疑人生,所以他认真拍戏认真赶通告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有钱然后去修腰子吗?牧清的力气实在太大了,那一脚几乎能把他踢到床沿,但是还扒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这才让他没从床边掉下去,又喜又忧。
  陆玉锵于是报复性地回去拍牧清的身体,又被对方手脚并用地缠得严实。
  之后几天也是如此,陆玉锵有一天对着镜子洗漱时,突然发现自己气色不佳好似纵欲良久,脸还是帅的,他对自己的外貌一直有信心,只是眼底多了些黑眼圈,看着便憔悴无比,他叹气,找出带来的护肤品拼命抹上。
  牧清偶尔还会带着陆玉锵出去露个脸,和小时候热闹的场面不同,如今的村子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什么人气,青壮年大多带着妻子小孩去大城市讨生活,留下了不少空巢老人。
  陆玉锵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了牧清的好,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拉着他的手数起牧清的优点,于是陆玉锵知道了他面前这个小卷毛,别看身体小,力气堪比牛,是个真真切切的霹雳小娇娃,没事时就出来帮着照顾老人,提东西搬重物都不在话下。
  这个村子叫做三光村,村委会每个月都会评选感动三光村最佳人物,陆玉锵有一回在村委会晃悠时,看到了牧清的一张证件照,照片里他的小干爹一头微卷小碎发,还没现在那么长,堪堪长到耳朵上方,腼腆地对着镜头咧牙笑,旁边写道:第七十八届三光村最佳热心村民。
  旁边还贴了一张A4纸,上面是牧清亲笔书写的获奖感言,文笔还不错,字写得不行。
  陆玉锵:“......”
  他们三光村的民风还是一如既往得朴素,可喜可贺。
  陆玉锵在老宅一共呆了三天,第四天开始他就有些吃不消,向姚发了疯地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工作。
  网上关于他的讨论这会儿乱成了一团,这事也是因为牧清,当初他在机场嗷嗷叫唤的那一嗓子被传到网上,引发了网友的疯狂讨论。
  陆玉锵平时就没什么绯闻,空窗了这么多年,本来也不至于被人猜测说是gay,顶多是性冷淡。但微博上不少圈内名媛给达发达,私底下都猜他百分之八十是同类人,意淫他的聊天记录被人恶意爆出来后,陆玉锵是gay的猜测这才逐渐多了起来。
  而牧清的出现,就像是坐实了这一猜测,尤其是等你回家这句话之后,正主就真的连续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公众视线中,想来应该就是双宿双飞了,即便向姚出面解释当时不过是一次意外,两人并不认识,但相关新闻也甚嚣尘上。
  再联系不上那小兔崽子,向姚是真的要疯了,好在电话终于通了,陆玉锵没仔细听她说的话,只是倦倦说道:“我在老家度假,今天回来。”
  他转身去找牧清,想跟他说回去这事,见他正在架子边上给他晒最新的果干,穿着一条五分裤,撅着他的屁股,从这边走到那头,嘴里哼着歌。
  陆玉锵觉得有些神奇的是,这棵桃树自从成精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结果,还能自行控制果实数量,前几天他还眼睁睁地看着牧清从树上变了十多颗桃子下来,然后洗净切开,撒上糖和蜂蜜,手法娴熟,最后放到阳光下暴晒,记得的时候过去把它们翻个身,不记得也没事。
  陆玉锵看着牧清给自己扎的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晃地上下左右地动着,于是突然茅塞顿开,他想到前几天刚见面时牧清给他变的戏法,那时候他的头发慢慢地变成了桃树的一部分小枝干。
  所以......陆玉锵有个大胆的猜测,牧清的头发数量和桃树枝干息息相关,或者说,可能也跟桃子的数量息息相关,说不定是变几颗桃子掉几根发,桃子变多了就会秃顶。陆玉锵这么想完后,觉得自己有些神经病,为什么要猜测这种奇怪的东西,他赶紧把注意力移回来,告诉牧清自己就要回家了。
  牧清的动作一滞,声线颤抖:“怎么这么快,我都没有准备,再,再陪我几天好吗,你难得过来。”说到这里牧清突然着急了,他在胸前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想要走到牧清身边,“果干还没晒完呢,完了你再走好不好?”
  “可是我有工作,必须得回去了,他们都在等着我。”陆玉锵给他解释。
  牧清点头,顾自说着:“对对对,你有工作,我们这边都是这样的,有工作的小孩子要去外面打拼,我不能拦着你,会影响你的事业的。”
  于是他再抬头时,露出一丝勉强挤出来的笑容,甚至比哭还要难看:“那你快点走吧,我去把身份证和钥匙给你拿出来。”
  陆玉锵没说话,沉默地看着牧清往屋子里跑,后来牧清又匆忙地跑出来,拿了东西往他手上塞,他的额上跑出了汗,湿哒哒地沾着前面的刘海,眼睛出奇地亮。
  他的脸上挂着一种慈祥得让人绝望的笑容,就跟软刀子扎在陆玉锵身上:“快回去吧,有空了再来看我,我会想你的。”
  然后牧清身形落寞,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回到了他原本翻晒果干的地方,没有意识似得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眼神苍凉地看着前方。
  他这一连番表演结束后,陆玉锵差点就要败给了这尊活菩萨,中途牧清还回过头问:“怎么还不回去,天都快要黑了,到时候路不好开。”
  陆玉锵叹气,握紧手上的那些东西,说:“你收拾收拾,跟我回去了。”
  “啊?”牧清惊讶道,“我能跟你一起回去,还是不用了吧,会影响你。”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却是眼巴巴又希冀的表情,陆玉锵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觉得会影响我?”
  “因为我是空巢老人啊,你看我们村子里,年轻人都出门打拼了,老人都被留下来看管老家,我不就是空巢老人吗?”牧清给他说,“我要给你们看管老宅子,你不知道,前几年有一个流浪汉爬到二楼,在家里睡了十多天,把我气死了,赶又赶不走,看见他就烦。”
  这件事情可能给牧清留下了非常严重的阴影,按照他的性格,那时候大概是又气又急,叶子烧卷了桃子掉光了,但是除了生闷气和心疼外,当时的牧清根本别无他法,于是若干年后想起来,才依旧觉得自己吃了彻彻底底的大亏。
  “到时候找人过来看管就行了。”向姚要是看到这样温柔说话的陆玉锵大概会吓得平底摔跤,“你不是空巢老人,你看起来很年轻,跟我们一样。”
  “可是我年纪很大了。”牧清拿着晒箩站在矮了一节台阶的地方,无措地拿手在衣服上搓弄,跟他说,“但是锵锵应该不会嫌弃我吧。”
  陆玉锵警觉:“你几岁了?”
  “比小老哥大几岁。”
  陆玉锵:“谁?”
  牧清拨了下他头上的卷毛,笑道:“陆振东,你爸爸。”
  “哦。”陆玉锵心想那也不是特别大,他到底是个看脸的人,牧清这张脸既具有欺骗性,看起来甚至比他还要小,潜意识里从来没把他当长辈看过。
  说起来干爹的事其实就是个乌龙,他们现在早就不相信这个说辞了,当年说他五行缺木的道士因为巨额诈骗曾经上过一期今日说法,可风光了,牛逼哄哄的,骗了本市不少巨鳄,够吃好几年的牢饭,当时那家伙剃了光头,身着橘黄色小马甲,对着镜头追悔莫及:“我有罪,我认罪,社会主义实在好,我们都要相信科学。”
  就这么完事了,哪里有什么干爹。
  陆玉锵冷静下来后就想跟牧清解释,但他后来看着牧清责任感爆棚的模样突然又有些于心不忍,想着自己也能忍一忍,被叫几声儿子不算吃亏。
  “所以你还跟着我回去吗?”陆玉锵问他,“不回去的话我就先走了。”、
  片刻后,牧清背着书包,拎着他唯一能穿的几件衣服,抱着那只陆玉锵大玩偶,仔仔细细地给老宅大门上锁。
  “我以前都是翻墙出去的,没有钥匙。”牧清收好钥匙,“给我了吧,下次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开门进来。”
  “翻的?”陆玉锵咋舌,竖拇指,“那是挺厉害的。”
  老宅围墙有两米多高,当时他们村子里流行在上面镶嵌尖头形状的金属,防止小偷翻墙进来,牧清能翻过去,确实厉害。
  “因为我是妖怪,会点法术。”
  牧清说起自己本事时有些骄傲,他难得在这一方面找到尊严,于是觉得展现自己这个老父亲风范的时候终于到了,他让陆玉锵帮忙拿东西,给他展示:“看好了,我翻给你看。”
  陆玉锵看着牧清将双手平放于胸前,慢慢蹲下,吸气后再吐气,气势挺足,动作行云流水,  跟打太极拳有些类似,然后牧清突然啊了一声,吓得陆玉锵往后一仰身子,眼睁睁地看着他高跳了好几米,最后落在一墙之隔的院子中。
  落地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直接砸在地上,陆玉锵抱着东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跟老旧墙漆一样地簌簌掉落下来。
  “牧清?”他起先小声叫,然后高声叫,“牧清,你回我一声。”
  不会是砸晕过去了?这几天相处下来,陆玉锵知道他的身体情况还不稳定,需要充足的睡眠,需要休息,有小概率会突然出事,不过几乎没有出现过。
  他抚额,正欲伸手去推门,想到钥匙还在牧清身上。
  陆玉锵:“妈了......不骂人。”
  他的手心破了些皮,忍着痛爬上墙壁后,低头见到牧清趴在地上,跟只破布娃娃似得一动不动,陆玉锵试图喊他的名字,没有回应。


第7章
  陆玉锵跳下去后把他翻起来,牧清的一身白全染上了一层灰,额头上撞出了一块巨大的血口,几行血慢慢沿着面部轮廓往下流,看着就触目惊心,陆玉锵把他抱在怀里,不敢摇也不敢动,只能去摸他的脸蛋,喃喃地喊着他。
  牧清还是没有反应,他的身体冷到了极致,在大夏天里像是抱了块冰块,陆玉锵也不敢带他去医院,抱着他正要进屋里,见怀中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先是脚,再到手,然后是整个身体彻底消失不见,陆玉锵整个人呆若木鸡,只有在看到脚边掉落的染血又染灰的衣服时,才清楚告诉自己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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